第19章 (19)

撿無主之物,不然的話,自己恐怕只能把它廢用了,不然出趟街,一條街就空蕩蕩的,還不吓死人啊。

點開血舍利的信息框,最後的功能提示,它可以供奉十天。

供奉期間,王小朗不能離開十米之外,并且在一個坐标上不能移動。和游戲中的設定是一樣。

但現實中,這樣的規定,就只能在王小朗睡覺的時間來進行了。所以,算下來,可以供奉的時間在現實中有半個月還多。

得到的經驗值,足夠王小朗升到二十二級。

這個結果,王小朗很滿意,不再去臆想智真老和尚手上的那幾枚大舍利了。小富即安。

王小朗現在的木藝技能專家級都過半了,做個貢臺很容易,不過二十分鐘的時間,一個精致典雅的貢臺就出現在王小朗的手中。

為了害怕唐海這個小魔王的破壞,王小朗把貢臺放在書櫃的最上屋,那枚血舍利被放在貢臺上專門做的一個小小的卡槽中,避免滑落。

王小朗躺在床上,打開界面,看着經驗條。過了一分鐘,終于見它飄出+2390的字樣。

相比于海量的總經驗值來說,2390不值一提,但是一分鐘加一次,就不容小觑了。

這一夜,王小朗睡得很安穩。

養小孩跟養狗似的,早上你沒起,他就起了,起了就鬧,你就別想睡懶覺。好容易一切弄好,吃了早餐,就要帶着他出去溜彎,不然就哼哼叽叽哭哭啼啼地讓你一天不得安生。

王小朗很無奈地牽着唐海的小手,往樓下走去。不料剛下了一層樓,何嵘的門突然打開。

一早起來,看見自己前進不長的經驗條,帶來的好心情,在這一瞬,立刻消散。

“何嵘,什麽時候回來的?”王小朗的口氣有點虛,眼神也有點晃,笑容更是帶着一絲尴尬。

比賽完,王小朗就沒再見到何嵘。不,應該說,自從那天何嵘突然擁抱了她之後,王小朗雖然面上裝做無所謂,可下意識地就開始躲着他了。

不是讨厭,只是一想到此事就尴尬不已。不知該怎麽面對這個好看得過份的男人。

感情上,經歷過李平宇的欺騙之後,再沒有人追求過王小朗。高中時,是因為壞名聲,大學這一年來,就完全是她毫不在意糟蹋了自己的身材。一個就愛打網游的邋遢胖妞,自然沒人追。

這突然間有人表達親密,讓王小朗有些适應不良。

雖然何嵘的長相讓人沉迷,但王小朗卻從未想過與他在一起。誰叫他們從認識的開始就太不尋常,王小朗無法把一個見到自己最惡一面的人擺到情人的位置去,哪怕有再出色的外表。

其實,這是一個思維的怪圈。

如果有人見過自己殺人,還能喜歡自己,那他的喜好多少是有些變态的。

王小朗只喜歡光明磊落的人,對變态無愛。所以,無法接受這個喜愛自己的人。

可是真正光明磊落的人是不會喜歡上殺人面不改色的王小朗的。

從某種程度上說,王小朗自己現在就是個變态。

可是,只喜歡自己乖巧表面的人,王小朗就能接受嗎?顯然,不能。

所以,用王小朗的思維來推斷,她是永遠沒有兩情相悅的可能了。

還沒有想這麽深層的王小朗,完全用本能在行動。

見到何嵘一身整齊地站在門邊上,只是随随便便的站姿,卻讓人下意識有一秒的窒息。書上所言:翩翩君子,也不過如此吧。

他這顯然是早就起床,在門邊等着自己呢。

王小朗心頭一跳,慣性地顧左右而言他,問候出聲。

“早回來了。”何嵘笑容很淡,雖然面對王小朗,聲音還是有些弱,但表情上卻已經沒有什麽害怕的痕跡了。他側開身:“進來坐會吧,我有話跟你說。”

王小朗對于感情充滿恐懼,聽見何嵘的話,幾乎是立刻就把拒絕說出口:“我還要帶小海出去溜彎,晚了他不樂意。下次我們再談吧。”

何嵘看了唐海一眼,又看向王小朗,前進一步,關上自己的門:“一起去吧。”

這下,王小朗想拒絕也找不到理由了,幹巴巴地點頭:“好吧。”

唐海瞪着圓眼睛,躍躍欲試。剛才一直沒出聲,完全是父母教育得好:大人說話的時候不要插嘴。

現在,王小朗和何嵘兩人一前一後,默默無語,唐海就立刻蹦了出來,他可是早就對何嵘感興趣了。之前是因為唐濤一直阻攔,才沒有搭上話,沒想到,這麽漂亮的一個哥哥,竟然就住在姐姐樓下!這是天賜良機啊!

“哥哥抱。”唐海賣萌成性,松開被王小朗抓住的後,突然向何嵘伸開雙臂,一臉的獻媚。

這表情,小狗一樣,讓王小朗忍不住想抽他。自家弟弟,如此沒有原則地親近美人,早晚有一天被賣掉還幫人數錢呢!

“小海!”王小朗咬着牙的聲音并沒有引起唐海的危機感,倒是讓何嵘看向她,挑了挑眉毛。

終于,唐海還是如願地趴在了何嵘的懷裏,湊過去就想親何嵘的臉。

何嵘微微後仰頭,避開唐海嘟起的嘴唇,冷冷地遞過一個眼神,把一向會看人臉色的小屁孩吓得一抖,立馬沒了生氣,連要求下來都不敢,呆呆地在何嵘懷裏一動也不敢動。

見唐海竟然這麽安靜,王小朗驚訝了一秒,再次氣餒,遇到美人,唐家人都一個德性!

“聽說你受傷了?”

“嗯,已經好了。”王小朗一聽,不是說什麽感情之類的事,立刻正常起來:“你從哪兒聽說的?”

“唐濤。”

“诶?不可能!”自從打架過後,唐濤一直對何嵘各種不待見,怎麽會把自己的消息告訴他?

“就是他。”何嵘微笑:“他還在電話裏把我罵了一頓。”

“……”這麽說,還真是唐濤。

時間還早,小區裏沒什麽人。偶爾打量的目光也不能影響這兩個內心已有些過份自大的人。

“那個……”

“什麽?”

看着不遠處和一條小狗玩得開心的唐海,王小朗猶豫了一下開口:“你覺得我和你是朋友?”

這個問題,王小朗自從那個擁抱之後一直想問,今天終于有機會問出口。

其實,王小朗自己都沒有“與何嵘是朋友”這樣的意識。雖然認識了半個月,見面的時間很多,經歷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事件,甚至于在劉晃之類的陌生人前都介紹說是何嵘的朋友,但王小朗從沒覺得何嵘和自己所認知的“朋友”這個詞有什麽關系。

可是,上次何嵘抱她的時候,親口說是友情的表達。這讓平靜之後的王小朗非常吃驚。

“嗯。”何嵘沒什麽猶豫地點頭。

“你見過我……那個兇殘的樣子,怎麽還能當我是朋友?”

何嵘看了王小朗一眼,目光中有着王小朗無法解讀的涵意:“你對我不兇殘,還送了我琴。”

這算什麽理由?王小朗氣一滞:“你如果站出去說,你喜歡小提琴,我想,不用半天,你家就能被小提琴塞爆。”

何嵘的表情有些冷:“那是性的吸引,和你送的怎麽能一樣?”這人顯然是知道自己外貌的殺傷力,倒是一點也沒懷疑王小朗的說法。

王小朗失笑:“因為我不用女生的角度去愛你,所以你珍惜?”神邏輯。

何嵘沉默了好一會兒:“我也不知道。也許……是吧。”

聽到這裏,王小朗舒口氣,這算什麽友情?朋友難道不應該是什麽肝膽相照、生死與共、兩肋插刀才對嗎?這種因為一個別扭的小心思就認定的朋友,算什麽朋友?頂多算是熟人。

“你說要和我談什麽?”王小朗輕松下來,甚至微微笑彎了眼睛。

何嵘沒料到自己的回答會帶來這樣的結果,心裏咯噔一下,很不舒服地揪了揪。但面上還是沒有多餘的反應:“我要搬走了,來和你告別。”

“搬走?”王小朗一愣:“房子到期了?要搬到哪兒去?”雖然達不到王小朗的朋友的标準,但何嵘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除了自家寵物外,了解自己黑暗面的一個人。

王小朗也說不清楚,聽到這樣一個帶着自己秘密的人要離開,是恐懼還是釋然,表情不由地嚴肅下來。

“應該有一段時間不能回來,你要小心。”何嵘說着站起來,深吸了口氣:“一定要小心,希望還有機會見到活蹦亂跳的你。”

“喂!一般人只會說保重吧?你這麽強調地向我告別,聽上去倒象是詛咒我了。”王小朗笑起來,一挑眉:“我會小心的。我也希望下次有機會見到活蹦亂跳的你。”

何嵘并沒有因為王小朗的笑容而減輕眼中的擔憂之色:“我給你發了個郵件,當做告別禮。你仔細看看。再見了。”何嵘上前再一次抱住沒反應過來的王小朗,好一會兒,才松開來,轉身離去,再沒有回頭。留王小朗一個人在這片綠地上發呆。

手機上網查了下郵件,打開附件一看,王小朗收了笑容,頓了一會兒,撥通電話:“哥,是我,王小朗。”

“小朗啊,這麽早,什麽事?”說完,唐濤在電話那頭還打了個呵欠,顯然還沒起床。王小朗不意外地還聽見旁邊有個慵懶的女聲說了句什麽,又被打斷,應該是唐濤讓對方禁言。

“能把小海放你那兒幾天嗎?我這兩天有事,沒時間看顧他。”

“你又有什麽事?”唐濤完全醒了,一邊穿衣服一邊皺緊眉頭:“小朗,你最近還是安生地呆在家裏比較好。”

“哦?有什麽關于我的不好的消息?”

“有,”唐濤走出卧室,看也沒看床上的火辣美人,只是随意地擺擺手,讓她走。口中不停:“方邢說,他師父想見見你。”

“雖然我不怎麽喜歡老和尚,但也算不上不好的消息吧?”

“那老和尚可不是普通的老和尚,很古怪的。”唐濤想了想:“算了,電話裏說不清楚,一會兒你帶着小海來公司吧,我們見面好好談。”

“好。”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聽了一事,真讓我覺得郁悶。分享給大家一起郁悶。

是我家外甥女說的。

她說,我們這兒的愛瘋的專賣店前面,有個中年婦女一個勁兒的哭,打聽一下原因,卻連她這個小朋友都氣着了。

中年婦女有個女兒,考上了個大學,據說也不過是個二本,婦女就帶着女兒去買3C産品,手機還有筆記本什麽的,大學總要用。

可是,她女兒非把她拉到這家店。手機要買愛瘋,筆記本要買蘋果。

婦女一看價格吓了一跳,她就準備了一萬塊錢,哪兒夠啊。就跟女兒商量着說,咱換個牌子,買便宜點的。

結果,這女兒就發病了,一把甩開婦女的手,說:“那你就讓我去大學丢人吧!”然後就氣沖沖地跑了。

婦女在愛鳳門口氣得直哭。

以上,是女兒原話。

靠,我都不知道,手機不用愛鳳是丢人了!

現在的小朋友都怎麽啦?虛榮到這個地步,還振振有詞。這世界瘋了。極品太多了。

49

把唐海交給唐濤的特助之後,兩個法律上的兄妹一人端杯咖啡,面對面坐在了唐濤辦公室的沙發上。**

“你以前認識邢哥的師父?”

“不認識啊。”王小朗也納悶,按說,那天的事都解釋清楚了,再次約見是為什麽?王小朗放下咖啡杯:“哥,智真和尚是什麽來歷?”

唐濤頓了下,搖搖頭:“世外高人吧。高層裏有很多關于他的傳說,可能是有點異能什麽的,被傳得神乎其神。影響力挺大,具體的……不清楚。”

“神棍?”王小朗吃了一驚,沒想到這個氣場強大的和尚,竟然混得這麽世俗:“算命嗎?”

唐濤笑出來:“被你這麽一說,還真是!智真大師以前沒成大師之前還真算過,被民間傳為神算子。後來鐵欄寺成了名寺,他做為鐵欄寺的退院,地位和名聲都上去了,就沒再算了。”

“退院?什麽東西?”

“就是卸任了的住持,在寺中榮養。”

“哦,太上皇。”

唐濤哈哈大笑起來。笑完,唐濤猛地收起笑容:“雖然我們在屋裏可以這麽說他,但這老和尚真的有點邪乎。從方邢身上你應該就能感覺到,肯定不是普通人。他突然約見你,你謹慎點沒錯。”

“能不見嗎?”王小朗苦着臉,那老和尚給她感覺有點瘋狂,特別是見到舍利子時的表情,絕不是正常人的喜悅所能表達的程度。王小朗倒不是怕他,就是不想惹麻煩。他真要鬧騰起來,自己少不得得暴露實力。

可是,在滅了林冬之前,王小朗想低調到底。這樣的會面,有違她的意願。

唐濤不出王小朗意外地搖了搖頭:“你也別太擔心。這事是方邢對我說的,應該對你沒有惡意。雖然之前我一直不支持你和方邢走得太近,多少也是因為他來歷不凡。但他确實對你與衆不同,雖然不知道原因,但現在卻是個好信息。”

“來歷不凡不好嗎?”

“如果是老百姓,來歷不凡自然是好的,說不定還成了安身立命的本錢,就象當初的智真大師一樣。可是方邢……高層對這種人雖然敬重,但多少都有些忌憚,方家從政世家,并不合适出現這樣的人物。方邢的出現,反倒成了方家的黑羊,沒被遺棄已經是重情重義了。不然,他也不至于憑真本事混特警了。”

沒想到還有這番秘辛。王小朗腦中突然浮現方邢平日裏總是嚴肅得近乎陰沉的表情,一身白襯衫也被他穿着孤戾,現在想來,似乎有了源由。

“你也忌憚這種異能人士?”王小朗看似問得随意,心裏卻再認真不過。她現在也差不多可以算做是異能人士,王小朗既然叫了唐濤“哥”,就在意起他的想法來。//

唐濤搖搖頭:“要真忌憚這些,我還跟方邢走這麽近?我唐濤在這世上站穩腳跟,靠的是這兒,”唐濤得意洋洋地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如果他們真有異能,只要他們沒有被整合成軍隊,就不足為懼。單兵做戰能力再強,也不過是小把戲。在咱的大局觀裏,是提都沒必要提起的角色。更何況,在我的觀察裏,他們的手段也有限,不然智真大師不至于隐在鐵欄寺這麽多年。光聽當年他的所做所為,就不是個沒野心的人。他只是手段不足而已。”

說到這裏,唐濤皺起眉:“不過,他們再不濟,對付小朗你還是不在話下的。不行,我陪你去吧。”

“別,不用。我自己去就行了。”王小朗連忙擺手拒絕,沒事的話,唐濤去純粹浪費時間。有事的話,唐濤去也無濟于事,反倒會被連累:“他們應該對我沒惡意。八成又是那晚在塔林發現了什麽,沒搞清楚,想當面再問問。這算什麽呀,警局我都去過好多次了,審訊室都進去過,還怕幾個老和尚嗎?再說了,我是你唐濤的妹妹,他們混本市的,總還是要給唐總你幾分面子的。”

唐濤聞言,輕笑出聲:“你呀,以前怎麽沒這麽貧?”

“以前?”王小朗似笑非笑:“以前,唐總和我平聲靜氣地說過話嗎?”

唐濤眼神閃了閃,微笑:“好了,就別再提以前了。”說着,起身走到自己的大型的辦公桌前,左邊的桌下是個不大的保險箱。唐濤轉了幾圈密碼盤,打開厚重的門,拿出個東西來,重新細細關上,才起身,重新走回沙發王小朗處。

“給,拿着防身。”

王小朗一看,吃了一驚:“槍!”

黑禿禿的,樣子很普通,和電視上演得差不多。不過,體積倒是小巧,很适合女孩子攜帶。接過來一掂,還挺重。

“格洛克26。會用嗎?”

王小朗很自然地搖了搖頭,搖完頭,才猛地發現,自己好象……會使!

摔!這個系統怎麽回事?怎麽把手槍的射擊,也算在射箭一項技能裏?

在腦海中把技能基本事項一一過了一遍,王小朗囧了。以自己現在的射術級別,再加上獵人體質添加的準确,自己完全可以算是個專業射手了!

“那個,其實,以前軍訓的時候玩過大槍,知道一點操作技巧。不過,你從哪兒來的?這……犯法吧?”王小朗趕緊轉移話題。

“誰手上偷偷沒藏着一兩把啊。不打傷打死人,就沒事。”唐濤不以為意,但還是叮囑了一句:“別告訴你媽,被我爸知道了,麻煩。”

“這種事,我告訴她做什麽?”王小朗看着手中這支連唐父都不知道的手槍,不由覺得有些燙手起來。從本質上來說,她還是草民心性,覺得法律神聖,沒有唐濤那麽強大的意識。索性伸出手去:“算了,給我不但不防身,還增加我的心理負擔。你還是自己收着吧。”

見唐濤猶豫,王小朗加大勸說力度:“哥,你把事态也想得太嚴重了。我也沒金貴到讓你患上被害枉想症吧?你不如把我的安全托付給方邢,只要他答應了,我就不會有事。他這人,應該還是可以信任的。”

唐濤盯着王小朗好一會兒,才點點頭,收回手槍:“好。方邢這人雖然悶了點,但在誠信方面還是可以的。”

“哥,你之前查何嵘,有查到什麽嗎?”想到何嵘早上的告別,還有他發給自己的那封讓人郁悶的郵件,王小朗嚴肅起來。

“怎麽?他出什麽事了?”

“他今早向我告別,說要離開一段時間。”

“哦?太好了!”唐濤挑眉笑了起來:“還挺知趣。”

“別管這個。哥,我想了解一下何嵘。你能把他的資料給我嗎?”

說起這個,唐濤收了笑:“說起這個何嵘,還真是奇怪。”

“有什麽異常嗎?”王小朗身體前傾,認真盯着唐濤。

“就是沒有任何異常才奇怪。從他的履歷上看,清白得不得了,也普通得過了頭。小學中學大學工作,按部就班地就順下來了。”唐濤皺着眉:“可你看,光他長得那樣,能過上那麽清白普通的人生嗎?這也太奇怪了。”

王小朗點頭,她也很同意。何嵘站在人群中,就象把寶石丢在爛石子中一樣顯眼,他怎麽可能不遇到任何異事,安安穩穩地長大?更何況,普普通通的何嵘能讓劉晃這麽谄媚?除非劉晃瘋了。

王小朗突然靈光一閃:“資料裏,何嵘有什麽特長嗎?”

“應該是有些文字能力吧,不然也不會去當雜志編輯。不過,一般的中文系學生都能寫兩手,他也算不上突出。”

“唔。”王小朗輕輕嘆口氣,那只能說明,唐濤查的那個何嵘不是自己認識的那個何嵘了。不過,從系統顯示的人物信息框裏,也并沒有顯示他有別的名字,是不是說,他正好也叫何嵘呢?王小朗這麽想着,總覺得不太對勁。何嵘這個名字,算不上太常見吧?

“那,資料裏的何嵘,以前也長這付樣子嗎?”

說到這個,唐濤啧了一聲,起身從抽屜裏拿出一個文件夾來,遞給王小朗。王小朗打開一看,也不由啧了一聲。

裏面有一張何嵘的大學畢業證上的照片,還有一張他們系的團體照。

也不能說,何嵘整容了,他還是那長相,但是……

王小朗忍不住又啧了一聲,她不知道該怎麽形容這其中的區別。

就好象一把真正的湛盧寶劍,和一把用塑料做成的玩具湛盧寶劍,雖然被鍍了銀漆,看着亮閃閃的,和真正的湛盧比起來,給人的感覺卻是沒有光澤的那一個。

王小朗見過的何嵘,就是真正的湛盧,而照片中的何嵘,卻是一把塑料湛盧,雖然紋路不差,卻全無風采,甚至還顯得質地低劣,讓人難堪。

“這、這是怎麽回事?”工作幾年能把人磨砺着這樣?那這雜志編輯的工作也太有競争力了。

唐濤笑着搖頭:“我的猜想和你的猜想八成一樣,是有人冒充了何嵘,出現在我們面前。”

“那以前的何嵘呢?”

“誰關心這個?”

唐濤如此随意的冷酷,讓王小朗不由從腳底冒出一股寒氣。與他們這個圈子裏的人接觸越多,王小朗越覺得自己從骨子裏就是個草民。雖然她也可以殺人,可以冷酷,卻遠做不到如此随意,做不到面對生命如此無動于衷。

“他走了也好,我本來就一直擔心他住在你樓下,會有問題。”唐濤拿過何嵘的資料。

“到時去問問方邢去,他對何嵘似乎有些不一樣。”

“你總糾纏于這個何嵘做什麽?”唐濤有些不滿意于王小朗的态度。

“我只是……”王小朗不知該怎麽跟唐濤說。她雖然沒感到何嵘的惡意,甚至于還有很多善意,但她始終覺得這人很危險。如果無法遠離,還是搞清楚他出現在自己面前的目的比較好。防患于未然嘛。

見王小朗為難,唐濤嘆口氣:“好吧好吧,我去問方邢要。你還是別跟他提何嵘的事了。方邢對你的态度可夠古怪的。還是少接觸的好。”

“怎麽古怪?”怎麽以前沒發現唐濤這個花花公子有“老爸”屬性呢?

“關心過度,而且,試圖和你搞暧昧。”

“這算什麽古怪?也許只是他想追我?”

“方邢追你?你沒瘋吧?方邢雖然長着頭發,吃着肉,其它的卻也和出家人沒區別。他才不會追求女人!”

“诶?什麽話?”王小朗不願意了:“說不定是以前沒遇着喜歡的,一見我就鐘情了也不一定。”

“你是肥皂劇看多了,別以為他帥,就是男主角。別人可能,方邢絕不可能。”

“為什麽就一定不可能?”

50

問到這個問題,唐濤就開始顧左右而言他:“這個涉及方邢的**,你就別管了。//總之,在感情方面,他沒戲。如果他對你暧昧,那就絕對是有問題的,你不要相信!聽見了沒?!”

唐濤說到最後,拿出了當人家哥的霸道口吻,聽得王小朗一陣想笑,抿了抿嘴:“知道啦。我最近忙着倒黴,沒空想這些。再說,方邢帥,能帥得過何嵘嗎?我連何嵘都沒想法,更何況方邢。哥,你想太多了啦!”

雖然對于方邢的這個所謂的“**”很好奇,但王小朗也知道唐濤不會告訴她了。和他又說了幾句閑話,才擺擺手:“行了,你開工吧,我走了。”看了眼窗外秘書一早上電話不停的狀況,王小朗就知道自己耽擱了不少事:“小海就請你照顧兩天,辦完事,我接他回去。”

“你到底辦什麽事?”唐濤拉住王小朗,不讓她走,很嚴肅地想要查根問底。這才是今天讓王小朗上門最主要的原因。

“女孩子的事,你別問了。”以彼之矛,攻彼之盾。王小朗把**這件小事說得嬌羞無比,讓唐濤一愣,連拉着她的手都不由自主地松了,眼看着什麽都沒問出來,王小朗已經飛快地不見了。

等他叫人去開車送的時候,卻發現王小朗速度驚人,樓下完全看不見王小朗的蹤影了。唐濤有一絲懊惱,但想着這大白天的,也就沒放在心上,和唐濤玩了一會兒,直接開始辦公。

下了浪濤大廈,王小朗拿出自行車,在地圖上點了自家小區的位置,直接自動尋路。

看似專注地看着前方,其實王小朗卻心不在此處,一門心思地想着今早從何嵘那裏收到的郵件。

關于林冬的消息,周強還傳來資料,何嵘卻給自己了一個驚喜。

郵件裏不但有林冬的照片,地址,經常出沒的地點時間,還有他最近的動态。

林冬認了一個叫曹老大的黑幫頭子當老大,正式成了黑虎幫幫衆,不象他入獄前,不過是個無組織無紀律的小偷,此時完全職業化了。

這個曹老大的黑虎幫是青田幫的對頭,一直在謀算青田幫的地盤和生意。

林冬從前是個纨绔,後來又是個小偷,除了砸錢,真沒認真打理過人際關系,對人情世故完全不通。

所以,他在曹老大手下,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花錢請了本幫三個混混來打殺王小朗,不料最後被王小朗打傷,送進了局子。.這件事讓曹老大很生氣。

雖然三個混混不過是黑虎幫的邊緣人物,平時曹老大連知都不定知道這三個人。但象林冬這樣剛進幫就指使幫衆辦私事的,被他知道了,怎麽看都有些打臉。所以,上來就把林冬狠訓了一頓。林冬花了筆錢又賠禮又誓忠的,才消了災。

但,王小朗安然無事,林冬并不死心,林佩又成了豬頭臉,兩兄妹對王小朗的仇恨與日俱增,最近又蠢蠢欲動。與柯家的聯絡什麽的,都透了些細微的線索,并沒有明說。

資料寫得更詳實一些,但基本內容就是如此。

除了曹老大的事,王小朗不知道之外,其餘的,王小朗也能猜個七七八八。

現在讓王小朗表情凝重的原因是:何嵘把這份資料給自己的原因是什麽?

他見過自己殺人,自然知道自己并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何嵘這樣提供資料,難道是想讓自己去殺了林冬嗎?

雖然自己正有此意,但被人這麽明晃晃地算計到頭上來,還是有些郁悶的。

當然,王小朗并不會為了反對而反對,就算只為了任務,她也會去殺了林冬,但不會讓人抓到任何把柄。給何嵘留下個神秘無限的印象,也不錯。

紅燈停,綠燈行,王小朗腦中轉着千萬個念頭,只需在紅燈時捏一會兒手閘,一路暢行。

騎過商業街,大教堂,一串的銀行,一串的藥店,王小朗越走越偏,植物園邊上人流量大減,連風都清爽不少。

突然前面十字路口出現紅燈。王小朗慣性地捏閘,剛停下來,突然聽見一片尖叫聲,順着聲音轉頭,就看見本來停在左邊路邊上的一輛貨車突然象發動,轟地沖了過來。

“靠!”王小朗看着這龐然大物直撞而來,頭皮一炸,來不及修改自動尋路的選項,手閘一松,就向前沖去,也顧不着紅燈了。不過,也不只她一人這麽做,身邊騎自行車電動力摩托車的,每一個人都大叫着飛奔而去。

王小朗力氣再大,速度再快,但騎的畢竟是自行車,限于工具,王小朗哪敵得過貨車?聽着轟隆聲就在身後,王小朗歪過身子,棄車往路邊跳。

王小朗似乎能聽到咔嚓一聲,就感覺小腿下鑽心一痛,左腳就不屬于自己了。

但這并不算完,王小朗聽見後面的貨車發出轉向的嘎吱聲,輪胎和水泥路面摩擦發出的臭味,帶着灰,撲面而來。

到這個時候,王小朗再傻也知道,這車絕對不是自然事故,就是沖着自己而來的。

“傻缺麽?青天白日地幹這種謀殺的事,以為警察都是吃白飯的?遮都沒法遮!”

王小朗心裏雖然吐槽,手上卻不慢。左腳沒用,手和右腳還是有力氣的。也不顧手下石子硌得疼,拖着傷腳就往右邊爬去。

最後,躲過了重要部位,一只腳還是被撞着,王小朗借勢飛出去。疼得兩眼淚花,翻眼一看,一片水光中,肇事貨車已經沿路逃跑,幸好沒有圍追堵截,不然,今天除了召出飛翼虎,怎麽都逃不過去。

怎麽會逃走呢?既然做出了大白天撞人的事,為什麽不做到底呢?王小朗迷迷糊糊中正在疑惑,就聽見遠遠的警笛聲,不由失笑,什麽時候警察這麽及時了?更何況是這個并不算繁華的街道。

這位兇手也太背運了,與自己可堪一比。

趁着警察沒來,王小朗從包裹裏拿出手機。這是唐海的手機,卡通可愛,剛才在唐濤那裏忘了給他,現在正好派上用場。而自己的手機天天挂在胸前,剛才那麽幾個翻滾,早不知丢到哪裏去了。

不理圍觀的人竊竊私語,王小朗吐出一口血,穩定地撥號出去。

“哥。”

“小朗?”唐濤的聲音有些吃驚,畢竟剛離去不到兩小時。

“我被車撞了,快來,地址是……”王小朗機械地說完,警察已經來了。

特地沒有吃補血丹。王小朗傷得不輕。醒來的時候天是黑的。

“哥。”王小朗看着坐在病床邊打盹的唐濤,吃了一驚,一向光鮮的唐濤竟然也有胡子拉茬的時候,眼底發青,顯然是沒睡好。

都是因為自己。王小朗眨了眨眼睛,心底一暖。雖然沒有血緣關系,雖然嘴壞了些,暑假以來,對自己還是很不錯的。

“醒了?感覺怎麽樣?腳還痛不痛?”唐濤一下驚醒,躬身上前,關切地問。

王小朗一愣,轉過目光,看向自己的左腳,果然,被包成了大型粽子。疼……?還真疼!才反應過來的王小朗,臉一下抽了起來。

見王小朗本來就因為失血而慘白的臉上露出這樣抽搐的表情,唐濤也不由跟着心一揪一揪的:“我去叫醫生。”

“沒事,沒事。”王小朗知道來了醫生也頂多是在唐濤的要求下打打麻醉劑。做為一個頂級煉藥師,王小朗對麻醉劑可沒有興趣。連忙抓住唐濤的袖子:“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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