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13)
終的目标都只有一個,所以,就算眷戀,依舊會舍棄。
曲無垠看着地圖上的場景,有些無奈,似乎他們要在這個森林裏呆很久了。
不知道那顆晶體在什麽地方。不像w市和r市那紅點聚集的樣子,在v市裏,基本上喪屍都在四處的游蕩,看不出任何規律。
也許,他們需要将這個森林走一遍。
這樣也好,就可以讓向慶國繼續他的研究了,至于鐘起,他的研究似乎需要一些實驗體。在沒有找到的情況下,他也就只能在自己身上做實驗了。
對這個曾經認為愚蠢的人,曲無垠倒有些敬佩。可以對自己下手的人,才是最狠,也是最難以對付的。以傷換傷、以命搏命,失敗的肯定是那個心生怯意的人。
他可以做到用自己的生命換取勝利,卻無法做到将自己當做實驗品。痛苦是其次,重要的是他無法忍受自己失去理智,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
“無垠,休息一下吧。”秦戮從曲無垠身上跳了下來,眼中紅色的光芒微微閃爍。他剛剛似乎感覺到了自己能量的波動,這裏有晶體的存在?
只是認真感受卻沒有了一絲痕跡,環視四周,除了滿地的植物外再也看不到其他。這次是植物?
曲無垠停下腳步,帶着些許疑問看了一眼秦戮。從下車到現在只不過一個小時的路程,還不至于要到休息的地步。
“我似乎感覺到了能量的波動。”秦戮用腦袋蹭蹭曲無垠的臉頰,本來不确定的事情他不想告訴無垠。只是不想他和自己一樣空歡喜一場,卻什麽都沒有得到。
“嗯。”曲無垠理解他的想法,心中有暖流劃過,眼中紫色流光閃耀。
一瞬間,那清冷的氣息無法掩飾住五毒那深刻在骨子裏的妖嬈。只是淺淺的一笑,卻極度惑人,讓秦戮的眼中閃過一絲迷離,片刻便消失不見。
鐘起看着兩人之間的互動,突然想到了什麽,有些不可思議的睜大了眼睛。那雙猩紅的眼眸,配上他呆愣的表情,倒讓他顯得有幾分可愛。
很快便調節了自己的情緒,但是腦中依舊有幾分暈眩。
好吧,男男戀其實沒什麽大不了的,在實驗室自己見得還少嗎?像這種動不動就封閉的實驗,實驗室中自我消化的情況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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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家‘主人’不是普通的哈士奇,喜歡上一個人類也什麽。只是,人獸······
這也不是自己應該擔心的事情,以後要注意自己對曲少的态度了。一定要保持距離!!
深知秦戮占有欲的鐘起不着痕跡的後退一步,讓自己離曲無垠又遠了一點。
☆、35·森林
曲無垠察覺到鐘起瞬間轉變的态度,帶着疑惑的視線看向他。
鐘起唇角勾起,出現一個呆呆傻傻的笑容,讓那張帥氣的面孔變得慘不忍睹。
曲無垠越發的摸不着頭腦,習慣性的選擇了無視。
“無垠。”秦戮帶着威脅的目光看了鐘起一眼,果然是個聰明人呢。已經發覺了嗎?
移開視線,眼眸中滿滿的全是那紫色瞳孔的男子。無垠,一個剛剛恢複理智的人,都能輕易發覺的事情,為何你卻一次次忽略?
什麽時候,才能親口對你說出愛意。不是喜歡,不是習慣,而是情人之間的愛戀。
那幾乎已經灼傷我靈魂的情感,讓我變得越來越不像自己,什麽時候才能在你面前展現我最初的真實?
有些出神的秦戮沒有發現,叢林中隐隐閃爍着的紅光,還有那紅光中出現的欣喜和貪婪。
曲無垠長笛揮舞,系統輕易的捕捉到了由于快速移動而變成殘影的動物。看着有些發呆的‘人’,張口提醒。“戮。”
“嗯。”秦戮應了一聲,随後從曲無垠肩上跳下,一團黑影不斷地從身前掠過。
“是貂。”曲無垠長笛揮舞,雖然面前的不是喪屍而是進化型動物,但是依舊沒有任何手軟。他可沒有只有喪屍才是敵人這種古怪的想法。
更何況,在末世前又有幾人将動物看的和人一樣重要呢。
鐘起的身形快速的閃動,緊緊的跟着貂。他的速度相當于五級的喪屍,但是面對這只以速度見長的四級進化貂,依舊有幾分不足。
秦戮從另一個方向,堵住了進化貂前行的方向,卻沒想到進化貂不知為何停下了腳步。反而極為專注的整理起自己的毛發,讓幾人都有些摸不着頭腦。
剛剛将植物召喚出來的應素,讓即将張開的花瓣合攏,看着貂的眼神有幾分發亮。這樣可愛的寵物,可是女生都無法抵抗的,只是在末世裏越美的東西可能就越危險。
譬如眼前的哈士奇,平日裏總是一副很可愛的樣子。
鐘起張了張口,最終還是沒敢将自己的懷疑說出來。老天是嫌他太悠閑了嗎?剛剛發現自家‘主人’想來一場禁忌的人獸戀也就算了。眼前這又是什麽情況?
貂梳理完自己的毛發,才慢條斯理的向秦戮走去。眼中水光潋滟,毛絨絨的樣子配上可愛的眼神,讓應素恨不得将它抱在懷裏。
只是,眼前這一幕,似乎有些詭異吧。
秦戮也疑惑的看着眼前的這只貂,不是要來襲擊嗎?這幅示好的樣子是怎麽一回事。
貂看秦戮完全無視他,有些不滿,繼續的靠近,甚至已經貼近了他的身體。
“戮。”曲無垠的聲音響起,只不過這原本總是帶着淡淡涼意的聲音中,卻有着無法忽視的笑意。
“嗯?”對上曲無垠帶着戲谑的眼神,秦戮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眼前這只貂,好像在求偶吧。”不是很肯定的話語,卻是肯定的語氣,滿意的看着原本雷打不動的秦戮,石化。
“噗————”應素首先堅持不住笑了出來,嘛~原來這只貂是想來一場跨越種族的愛戀,哈士奇的魅力還真不小呢。
向慶國眼中也染上了幾分笑意,将秦戮從頭到尾的打量一遍,還煞有介事的點點頭。
只有鐘起依舊保持着原來的模樣,如果他不用手擋着唇角或許更有說服力。
“滾~”秦戮身邊的氣息變得冷漠如冰,原本如火焰一樣耀眼的眼眸染上了水色。
冰冷的氣息從他的腳下蔓延,硬生生的将貂凍入冰層。僅僅四級的進化動物,又怎麽能抵抗他的冰系異能,沒有任何反抗,甚至還保持着那副含羞帶怯的模樣,便成為了冰雕。
應素正了正神色,一副乖乖女的樣子依偎在向慶國身上,似乎剛剛失态大笑的人不是她一樣。向慶國拍拍她的腦袋,不着痕跡的轉移了視線。
曲無垠将有些氣憤的秦戮納入懷裏,對視了幾秒,秦戮原本憤恨的眼神平靜下來,只是多了幾分無奈。
“只是一只發情期的動物,戮很在意?”曲無垠撫摸着他的毛發,眼中不斷浮現的是淡淡的溫柔。
秦戮眼中的無奈變得複雜,只是被他很好的掩飾下來。似乎他最近的情緒越來越不穩定,越來越煩躁。只是一只發情期的貂,對着他搔首弄姿他應該不會在意的。
畢竟自己現在也是一副動物的樣子,遇到動物求偶只會郁悶,又怎會暴怒。
他不應該帶着委屈的眼神,欣賞無垠的笑容嗎?為什麽一瞬間會無法控制自己。那種想要将一切都毀滅的暴虐。
就如同因為營養液的口味而厭惡向慶國一樣,原本的他怎麽會這樣的任性?
他似乎變得越來越情緒化,越來越任性,甚至是越來越幼稚。是在無垠面前扮演單純太久了,以至于成為了習慣?這個理由,連他自己都無法繼續承認。
回想了一下最近發生的事情,似乎能讓他有這種反應的只有那些碎片。這是要變成人類的副作用嗎?
幸好,就算如此,他的眼中最重要的依舊是無垠,只要不會做傷害到無垠的事情就好。
但是如果變成人之後,情緒依舊如此的不穩定。情況是不是會比現在更加的糟糕。甚至有可能傷害到無垠。
他毫不懷疑自己對無垠的渴望,如果變成人類的他做出那樣的事情。一向對他寬容的無垠,是否還會再一次原諒?
他不敢賭,也不能賭。
“戮。”
“戮。。”
“戮。。。”
“嗯?無垠。”
曲無垠良久才将失神的秦戮喚醒,眼中是毫不掩飾的擔憂,“想到了什麽?”
“沒什麽。不知道這只貂身上有沒有晶體碎片。”秦戮眼中似乎都跳躍着愉悅的氣息。
曲無垠與他對視良久,似乎放下心來。
只是微垂下眼簾,掩飾了幾分無奈,還有幾分妥協。
一直以來他都是一個人将所有的東西背負,不求回報的保護、陪伴他。為什麽,不能讓他幫他做一些事情。不是同伴嗎?有什麽困難不可以一起背負?
為何非要獨自一人?
鐘起反而帶着思索的眼神看了秦戮一眼,那種狀态,很像剛開始做實驗的他。搖搖頭,可以從自己身上輕易的察覺到喪屍氣息的哈士奇,怎麽可能讓自己身上沾染上相同的氣息。
只是影響人情緒的可能不止喪屍基因一種吧。那種紅色的晶體,讓那麽多喪屍變得瘋狂,完全的納入體內,真的完全沒問題嗎?為什麽他總覺得事情沒那麽簡單,希望是他多想了。
秦戮沒有半點憐惜的将剛剛向他求偶的貂爆裂,鮮血染紅了一小片地面,但是很快便被地上的植物吸收。讓那嫩綠的植物,越發的青翠欲滴。
一枚紅色的晶體碎片靜靜的躺在草叢裏,有些植物甚至開始向這邊延伸枝葉。被應素有幽藍色的火焰制止了動作。
秦戮用爪子碰觸碎片,卻沒有了曾經的愉悅。但是依舊沒有任何遲疑碰觸。無論這會有什麽副效用,都無法攔住他對變成人的渴望。
曲無垠是他此生唯一的意義。如果只是因為害怕情緒失控,便放手,那他便不是秦戮了。
現在也只是情緒不穩定而已,沒有到失去理智的地步。或許,是他想的太嚴重了,總會有解決的辦法的。
鐘起明明已經瘋狂,依舊可以找回自我。只是情緒難以自控的他,怎麽可能比不上鐘起。
紅色的光芒開始在森林裏閃耀,引起了森林的騷動,但是幽藍的氣息從同樣的地方開始蔓延,讓植物們恢複了常态。真可謂一物降一物,在秦戮看來攻擊力不怎麽樣的幽冥火,卻是植物們最大的克星。
當然,她身上寄生的那棵植物例外。
“真是,不錯的火焰。”鐘起放下自己的思緒,帶着淡淡的笑意,用手指觸碰纏繞在應素身上的藍色幽光。指尖出現了被灼傷的痕跡,他似乎完全的不在意。
“嗯。”應素不知道自己怎麽了,有些無法面對這樣的鐘起。
不似初次見面時自大好色又虛僞的印象,也不是後來的詭異和瘋狂。
現在的鐘起帶着種淡然的無所謂,但是卻将所有的瘋狂都隐藏在心底。
她不會忘記,他将自己當做試驗品的事情。不像向慶國那樣對基因移植有着發自心底的排斥。
已經進入末世的少女,也許還保留了一絲本身的單純,但是早已經見慣死亡的她。思維和鐘起反而更接近些,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可以犧牲一切。
她當時為了保護向慶國,便有過将鐘起他們全部殺死的想法。
鐘起似乎完全沒有察覺到她的不自在,将整個手掌都伸入火焰中,他那泛着淡淡青紫色的皮膚,開始發出聲響。灼傷的地方在不斷的蔓延,擴大。
但是他的神色中卻有幾分享受,這幅場景,讓應素連忙的收回火焰,“你在做什麽?找死嗎?”
“當然不是。”有些可惜的看着火焰被收回,那些火焰果真可以幫他提高能力呢。
只是短短幾秒鐘的灼燒,他就已經感覺到了自己被灼傷的地方,修複之後的皮膚明顯的更加有活力,也更加的堅硬。
只是,要是自己讓她幫忙試驗,她定然是不願意的。就算她願意···
“不要将素素拉到你那變态的實驗裏。”向慶國将應素拉到自己身後,看向鐘起的眼神中有幾分防備,只是那眼底深處依舊有着幾分無法掩蓋的疼惜,聲音中略帶諷刺。
“一個研究者,不愛惜自己,還想要搞研究?”難得的這位和善的老者帶着負面的情緒對人說話,只是鐘起臉上浮現出的卻是一絲了然和一絲感激。
“謝謝。”短短的兩個字,讓向慶國有些跳腳,嘴中不斷呢喃着什麽,連距離他最近的應素都沒有聽清。
帶着淺淺的笑容,鐘起向秦戮走去,站在一人一犬身後,仿佛是一個忠實的守衛。
應素看了看鐘起的背影,又看了看手中幽藍色的火焰。他似乎對這種火焰很感興趣,她能幫助他?看了看身邊的老人,眸中浮現了一絲為難,握緊手掌,火焰在掌心中熄滅。
☆、36·幻境
幾天的時間,一直都是在森林中度過,一樣的風景,只有周邊稍微有些差異的植物,能顯示出他們在前行。
只是因為幾人心情的變化,環境也給人了不一樣的感覺。
密密麻麻的植物顯得格外的壓抑,幾人收集着植物,沒有人言語。
喜歡吸引曲無垠注意力的秦戮也懶洋洋的,依偎在他的懷裏。
此時的他心神正在一個紅色的空間裏。火焰般的顏色,也如火焰般的炙熱。身在其內,清楚的可以感受到那種激情澎湃的感覺。讓人的心忍不住浮動,仿佛被那種氣息感染。
紅色的空間,遍布着的裂紋,說明了這裏并不安全。秦戮很少将心神沉浸在這裏,這殘缺的空間,讓他極為排斥。雖然這裏有着熟悉的氣息,那屬于天策府的激情與正氣。
殘缺的地方,能量并不穩定,隐隐約約的能感受到從精神上襲來的疼痛感。
只是這次他忍住了所有的不适,細心觀察着這裏。紅色空間的一個角落被灰蒙蒙的氣息所掩蓋,仿佛是一個界限,所有的紅色氣息在經過那裏時便會自動的繞過。
似乎是在保護着什麽,那灰色的氣息明顯的要平和、安然。
想要知道那是什麽東西,但是無論怎樣努力,他的心神都無法碰觸。不過,這平和的能量應該不會是他的情緒産生波動的元兇。
那會是這種灼熱的能量?秦戮眼眸微閃,心中不以為意。
雖然來到這個空間讓他好似被激起了熱情,這樣會讓他變得任性?如果是這樣,那天策府豈不是都成為了一群長不大的孩子,又何來“東都之狼”的稱號?
沒有發現其他的訊息,帶着遺憾離開了紅色的空間。那來自心神的刺痛感,讓他無法繼續承受下去。
他沒有發現,在他心神離開的瞬間。那原本灰色的空間,沒有了原來平和的樣子,變得異常的活躍,讓那紅色的晶體上本來開始閉合的裂縫重新裂開。
真相被隐藏,似乎有什麽力量阻礙着他發現那一絲脆弱的氣息。那灰色的氣息上方一道殘影浮現,看了一眼紅色的空間,轉瞬間便消失。
雖然只是轉瞬即逝,但是依稀可以感受到,那絲波動單純的心理,仿佛是個幼稚的孩童。
“無垠。”秦戮睜開眼睛,蹭蹭曲無垠的脖頸。
“嗯。”曲無垠撫摸着他的毛發,眼中是不變的溫柔。既然他不想讓他擔心,那麽他便什麽都不知道。最後無論是什麽結果,我們一起承擔。
五毒補天,應該不會讓他失望。
曲無垠恢複了往日的淡然,對上懷中秦戮的眼眸。似乎,只要是關于他的事情,自己就無法再保持平和的心态,這便是在意嗎?
周圍的氣息開始回暖,讓鐘起舒了口氣。
這幾日壓抑的氛圍,讓他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
“隊長,沒事吧。”在心下暗暗地說道,他知道秦戮能聽到他的言語。
他稱呼他為隊長,只是因為他不想稱之為主人。雖然現在他的身份,更像是簽了賣身契的奴仆。
良久才有了回音,“你只要保護好無垠便好。”未知往往是最可怕的,他對自己有信心。只是他要将自己傷害到無垠的幾率降到最小。
聽到他的回聲鐘起沒有了言語,這樣的回答,是不自信嗎?
只是作為一個下屬,他沒有追根究底的權利。
能夠這樣問他的或許就只有那個男子,只是他對他的信任似乎有些盲目。
鐘起不了解他們的實力,所以不會知道,他們彼此的羁絆。因為對彼此的了解,所以信任。彼此相依,但是就算分開,他們也定然會是一方強者。
只是情感上無法分隔,自然不願相離。
“要繼續嗎?”曲無垠停下腳步,問懷中的哈士奇。雖然不知道他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麽,但是和那紅色的晶體,絕對脫不了關系。
“當然。”沒有任何疑問的回答。斬釘截鐵的聲音讓曲無垠微微放下心來。既然沒有放棄的想法,那麽那晶體對他的影響應該不大。
只是作為玩家的曲無垠,不了解真正的天策是一群不達目的不罷休的人。他們只追求最終的結果。秦戮現在想的只有變成人,獲得追求他的權利。
就算要經歷再多的磨難,也不會改變這個目标。自始至終,唯一的目的。
“無垠,你們快來看這裏!”應素的聲音在遠方響起,裏面是難以掩飾的激動。
幾人雖說是向一個方向前進,但是卻沒有在一起行走。
這是向慶國的提議,行走的面積廣了才能獲得更多的植物,一切為了研究。
只不過,幾人之間的距離也不會很遠,可以在發生突發事件時,第一時間援助。
曲無垠擡腳向那個方向走去。
應素正在一棵小花面前蹲着。指尖藍色的火焰正在燃燒,一向對植物無往不利的幽冥火,似乎對這株植物沒有任何影響。
曲無垠看到疊加的名字微微皺眉,極端的東西往往很危險。無論是極端的美麗,還是極端的平凡。
這株植物便是将自己掩飾起來,只不過,在所有植物都嬌豔欲滴的情況下,它依舊如末世前一般,平淡無奇,反而更加的奇怪。
曲無垠蹲□體,用手指碰觸花瓣,原本平和的花朵似乎受了什麽刺激,一瞬間的增長,轉眼間已經變成三層樓的大小。
來不及反應的應素慌忙的後退了幾步,被鐘起扶住了身體。
“謝謝。”應素站穩了腳步,看向身後的人。
鐘起的目光卻沒有放在她的身上,牢牢地盯着眼前的植物,眼中有幾分狂熱。剛剛他在這株植物上感受到了巨大的吸引力。
不是那種紅晶體的氣息對喪屍基因的吸引,只是單純的對于他鐘起的吸引力。
正是因為這種吸引力,這株有三層樓高的植物,在他的眼中異常的可愛。
連那滴着鮮血的花瓣,在他看來都妖嬈迷人。
完全陷入了研究模式的鐘起,恨不得立刻将這株植物收入囊中。只是一直以來的隐忍,讓他找回了自己的理智。乖乖的站在曲無垠身後,不斷地向秦戮示意。
我的試驗品啊~絕對是上好的材料······
秦戮将印記中來自于屬下的聲音屏蔽,對這個印記越發的滿意。眼睛看向那已經違反自然規律的植物,嗯~或許在這末世已經沒有了自然規律這種東西。
不經意間想到了幾天前對自己求偶的貂,臉上的神色變得有些凝重。看向這株植物的眼神,也越發的不善。
曲無垠這次沒有拿出那根幾乎已經成為他戰鬥标志的長笛,眼中灰色的光芒閃現。空間刃不斷地出現,從那株繁茂的花朵上砍下無數的枝條。
明明是翠綠的植物,莖脈中流動的汁液确實血紅的色澤。綠色的地面被染上了鮮紅,明明是一場人與植物之間的戰鬥,卻像是人與人之間的戰場。
甚至有血腥的氣息開始彌漫。
“戮。”在感覺到不對的一瞬間,曲無垠便下意識的呼喚秦戮。但是似乎已經晚了一步,眼前的場景讓他再無暇顧及其他。
這是一個戰場,一個遍布鮮血與屍首的戰場。他是一名士兵,需要做的是保護自己的主将,就算犧牲自己。
似乎有什麽不對,曲無垠眉頭微皺,卻被身後的戰友向前推去。那陌生的氣息讓身體自覺的反應,反手用刀劍刺入了身後戰友的胸膛。
接收到周圍人敵視的眼光,看到他們的刀劍,沒有任何慌亂。用手中的刀劍刺入一個個戰友的胸膛,但是心中卻沒有任何排斥,仿佛本就該這樣。
手中的長劍也由原來的遲鈍變得越來越流暢,只是好像他的手上拿的不應該是一把長劍,那應該是什麽?
“無垠。”
是誰在叫他?
“無垠。”
“戮。”曲無垠睜開雙眼,對上那雙擔憂的眼眸,所有的記憶回籠,手自然的搭上他毛絨絨的腦袋。“讓你擔心了。”
“不會。”
秦戮這樣說着,身體卻不自覺的向曲無垠靠近。他相信他,只是難免會有些擔心。
剛才那戰場的場景對他幾乎沒有任何影響,他本身就在戰鬥中長大。天策,怎會不識戰場?
只是,五毒終是和天策不一樣的吧。而且無垠還是外放弟子。雖然外放弟子整日裏打打殺殺。不過,似乎從沒見過他們真正的死亡。
仿佛是孩童的游戲,總是給對方留一線餘地。他不知道為什麽,知道的大概只有各門派的掌權者。
“他們,什麽時候才能醒過來?”曲無垠起身,身上浸滿了紅色的液體。顯然,在陷入幻境時,他的身體也已經昏迷,只是不知道為何這株植物沒有趁這個機會殺了他們。
本身戰鬥只要有一秒鐘的分神,就有可能死亡。就算戮對戰場再熟悉,也不可能在幾秒鐘內便判斷出那是幻境。
“殺了它,他們估計就醒來了。”秦戮的聲音恢複了低沉,對幾人似乎沒有任何的在意。看向那株植物的眼神充滿着殺意和興味,心思微動,原本沉浸在幻境中的鐘起在一瞬間清醒。
剛剛醒來的鐘起環視周圍,在接觸到依舊昏迷的兩人時,有幾分擔憂。只是片刻便被對那棵植物的瘋狂所掩蓋,在秦戮的示意下,毫不猶豫的撲向那株植物。
半喪屍與植物之間的戰鬥,絕不會有藝術感的存在。最大限度的利用自己的身體,直到身體的極限。顯然,這一點鐘起做的要比那株植物好太多。
鐘起小心翼翼的切割着植物,雖然是戰鬥,只是他仍努力的保護着自己試驗材料的完整度。那猩紅的眼眸中帶着的不是殺意,而是癡迷,仿佛看情人一樣的眼神。
植物随着汁液的流失似乎變得越來越虛弱,而與它戰鬥的鐘起用比它還要在意的眼光看着它留下的汁液,讓它越發的不耐。
仿佛它成為了獵物,這讓習慣于做狩獵者的植物很是反感。
原本巨大的藤蔓上長出一朵純白色的花,花朵展開,裏面飛出來一只美麗的···精靈?
透明的翅膀,精致白皙的臉頰,仿佛是童話中純潔無邪的精靈,只是那與鐘起顏色相同的眼眸,向幾人揭示了它真實的屬性。
這是一只喪屍,而且是木系喪屍。
曲無垠看了一眼系統的簡介,想起那個曾經把天策技能用出來的的金系六級喪屍。有一絲了然,六級便是一個跨度,越過這個等級,喪屍們就會有一些特殊的能力。
那只金系喪屍的能力是源自于紅色晶體。
眼前這只的戰鬥幻境應該也是來自于晶體。
脫離了植物的喪屍,要比鐘起強大太多。原本準備旁觀的哈士奇,也加入了戰鬥。
與上一次面對六級喪屍的狼狽不同,已經變得更加強大的哈士奇幹脆利落的解決了這只喪屍,甚至還為了鐘起的研究,難得的給喪屍留下了全屍。
将紅色的晶體融入身體,這次,敏銳的感覺到了能量在流入體內時,有什麽東西再躁動。輕易的壓下躁動,故意的将能量在體內流轉,如同石沉大海一樣,再也察覺不到一絲波動。
☆、37·規律
鐘起拿出工具将植物喪屍的血液、毛發、皮膚小心翼翼的做成标本,放入一個小巧的金屬盒裏,雖然他很想讓曲少直接将這只喪屍裝空間中去。
但是,這也僅限于幻想,他可忘不了每次将一些長得古古怪怪的植物裝進空間時,秦戮那帶着警告的眼神。
在他的眼裏,曲少空間估計就是存儲食物的倉庫吧。其實也難怪它會反對,将食物和喪屍放在一起,的确有點奇怪。
不知道曲無垠空間可以設置空間壁壘的某人,再次的理解了自家隊長那恐怖的獨占欲。
鐘起将收集好了的喪屍的标本遞給曲無垠,便将目光放在那棵會流血的植物身上。
這棵植物是那只喪屍的主要攻擊手段,自然有它獨特的地方。
小心的切割植物,提取裏面重要的部位,制作标本。他沒有發現,在他的指甲劃開植物時,那帶着鮮血氣息的液體中,有一絲絲能量通過指甲滲入他的身體。
他那原本淡淡青紫色的皮膚慢慢的恢複了原本健康的色澤。
只是,專注于自己實驗物品的鐘起,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切割上。倒是秦戮,向他這邊看了一眼。
秦戮感覺到印記中緩慢增長的能量,還有那完全迥異于那屬于半屍人暴虐的淺淺涼意。看着腳下遍布的紅色液體,唇角微微牽起。
笑意被那些毛發遮掩,只有距離他最近的曲無垠感受到了他全身愉悅的氣息。
順着他的目光看向鐘起,那原本系統顯示的半屍人的名稱已經模糊,應該是開始發生變化。他的血條也開始慢慢變長,紅色的血條下面還出現了藍條。
這是,在進化?
沉迷于實驗材料的鐘起,終于有所察覺。感受着能量在體內流動時,帶出來的清涼。眼中的神情變得嚴肅。
将劃入植物內的指甲抽出。一顆能量珠從傷口處掉了出來,晶瑩剔透的如水晶一樣的表層裏包裹着白色的珠子,隐隐約約閃耀着綠色的光芒。
這只植物喪屍的能量珠,居然沒有在自己的身體裏,而是在植物上。
那裏面流動的清涼的力量,讓他的眼睛變得越發的猩紅,透着一絲毫不掩飾的貪婪。只是一瞬間,便被理智所替代。
下意識的将它拾起,想要遞給曲無垠。只是在指尖接觸到的一瞬間,那能量珠中的能量便迫不及待的沖入他的身體。
融合能量的過程充滿了痛苦,但是鐘起咬牙堅持了下來。
他的身體中發生着翻天覆地的變化。腦中出現了一顆與手上幾乎一樣的能量珠,只是要上小一些。
只有五級的身體承受六級的能量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盡管木系本身便是比較柔和的力量,鐘起的身體也經過強化劑淬煉過。
但是,五級和六級本身就是一個難以跨越的檻。這是無論怎樣都無法彌補的的巨大差距。
完全進入融合狀态的鐘起,不知道他的皮膚已經開始裂出一道道的縫隙,血液從皮膚裏滲出來。與普通人沒有任何區別的猩紅色,卻不見了血腥的氣息,而是淡淡的青草味。
秦戮皺了皺眉,那在鐘起身上的印記已經開始龜裂。這代表着,他已經接近死亡。
看了一眼滿身血腥的人,如果無垠想要救他很簡單。但是,為了一個棋子,暴露無垠的能力,怎麽看都不值得呢,盡管這個棋子對他來說很有價值。
那雙如同紅水晶一樣的眼眸中,再沒有一絲波動。
向慶國手微微握緊有放開,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在那已經染滿血色的人身上,一絲絲乳白色的光芒閃耀。原本痛苦的人,表情變得極為享受,睜開的雙眼,再不是妖異的猩紅。
那雙眼眸染上了碧綠的色彩。配上他本就帥氣的面孔,還有一身儒雅中帶着嚴謹的氣質,整個人都顯得溫潤迷人。當然,前提是忽視掉他滿身的血紅色的液體。
現在的他是一個真正充滿着青草氣息的男子。
他的背後浮現出了綠色的透明翅膀,流轉着綠色的光華,仿佛是遁入凡間的精靈。整個人都煥發着生機。
熟練的将翅膀收起,好似做過無數遍一樣,指尖有藤蔓開始延伸。那些仿佛是血液的液體,被吸收掉,森林又恢複了他們剛剛來到時的模樣。
六級木系變異屍人,附加技能再生。
不僅從喪屍身上吸收了木系異能,而且還發生了變異。
曲無垠感嘆的看着他頭上的标志。
再生,眼前的情況說明了這個異能的作用。
真的很适合這個瘋狂的研究者。不知道他有沒有興趣将自己肢解,來試試再生有沒有斷肢重生的能力。
似乎是在回應他的疑問一樣,幾乎是下一秒,鐘起便用那長而鋒利的指甲劃下了自己的一根手指。
不在意流動的血液,身體中能量流轉,那根手指很快便長了出來,仿佛從來就沒被切斷。只是重生之後的手指上的皮膚明顯比其他地方要嬌嫩。
向慶國嘴唇微動,将已經邁出的腳步收了回來。看向鐘起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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