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賀總的愛心午餐
賀铮放下電話，見杜宇年表情奇怪，問了句：“怎麽了？”
杜宇年搖搖頭，表示沒什麽，他心說，之前說什麽只要姜路野能拿出手不丢人，必要時可采取終極武器——信息素，多冷漠一男的，再瞧瞧現在，真是美色誤國。
賀铮突然想起什麽，告訴秘書，讓他通知賀總常買衣服的幾個品牌，周五晚上清個場，賀總要帶太太過去。
賀铮回頭，就看見杜宇年沉默無語臉。
欲蓋彌彰的解釋道：“他老老實實上課，總是要給點獎勵的。”
杜宇年：“賀總說的對。”
集團高管強行控制向上翹起的嘴角，紛紛附和：“就是就是，我兒子也這樣，去年期末考了班裏第一，我獎勵了他一雙限量版的球鞋，小一萬呢。”
看着氣氛轉向家長炫耀孩子大會，賀總想了想姜路野的成績，心裏暗傷，自己什麽時候也能有底氣參與這個話題？
鴻銘軒得了賀總的令，不到十分鐘送來了一份熱氣騰騰的午飯，姜路野去籃球場取過一個碩大的食盒，盒子是實木的，烏漆麻黑姜路野不懂是什麽木頭，但看着很貴，裏面碗筷精致無比，筷子尾端還裹了镂空的銀紋。
姜路野覺得浮誇的有些過頭了，但想想賀铮家裏保镖就養了二十幾個alpha，大概他就喜歡這樣的排場吧。
其實賀總真是冤枉，他從來沒在鴻銘軒點過外賣，不知道他家外賣風格是這樣的。
鴻銘軒也冤，他們開店第一天就走高端商務宴請路線，從沒提供過外賣服務，杜助理親自打電話說給賀總太太訂餐，吓得小老板從辦公室跑到後廚親自盯着，裝盒時找不到合适家夥，就把自己辦公室博古架上一個裝古董的小葉紫檀盒子騰空了。
至于賀總家的二十幾個alpha保镖，那是怕姜路野跑，特意找來的，要不是賀總傷還沒好，不良于行，他更願意親自料理賀太太。
一無所知的姜路野捧着碩大無比地食盒一路回了教室。
這會兒班上的同學已經有吃完回來的。
他的同桌周沖也在，埋頭正做數學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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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路野把食盒輕輕放在桌上，掀開蓋子開始吃飯。
教室很安靜，大部分同學都在看書或者背題，姜路野吃得也很安靜。
不過鴻銘軒為了給賀總掙臉，可是很舍得下料，色香味俱全，姜路野一開蓋子，香味就鋪滿了半間教室。
影響最大的就是同桌周沖。
他擡起頭，看着正在盒子裏扒拉雞肉的姜路野皺起了眉。
姜路野察覺到他的目光，好心讓了讓：“吃飯了麽，來點兒嘗嘗？”
周沖一臉嫌棄往後躲了躲：“你出去吃行不行，好好的教室都讓你弄味兒了，我們還怎麽學習啊。”
他要是好好說，姜路野也并不是不懂事，大不了坐到窗戶邊上，或者幹脆就去樓道裏吃。
他這一鬧姜路野也來了脾氣：“你學不學習關我什麽事，我吃飯礙着你了！”
周沖提高嗓門：“熏着我了。”
姜路野更來氣：“那你把鼻子堵上。”
倆人正吵着，班主任正好從教室門口過，聽見動靜進門看一看。
“幹什麽呢，吵什麽吵，沒聽見打鈴嗎，上午自習了。”
周沖氣哼哼舉手：“報告老師，姜路野在教室裏吃飯，味道太大，影響大夥學習，我讓他出去他還不聽。”
“我……”姜路野把罵人的話咽下去，“你胡說八道。”
劉老師本來就對他印象不好，這會兒也不想問誰對誰錯，直接說：“以後教室裏不許吃東西，我再重申一次，教室是學習的地方，任何人都不許吃東西，餓了有食堂，早點還有午飯都在外面吃完了再進來。”
“看你新來的第一次就不請你家長了，趕緊把你的東西收拾幹淨，別耽誤其他同學上課。”
姜路野和班主任對視幾秒，然後沉默地端起飯盒往外走。
開學第一天，他不想給賀铮惹事，他們的合作剛開始，賀铮還好心的給他送了午飯。
這裏不是他原來的學校，不能打架，不能罵街，姜路野要想個辦法收拾一下他讨厭的同桌。
特意早下班接姜路野放學回家的賀铮就覺得這才幾個小時，小孩兒确實不一樣了，安安靜靜地在車裏坐着，不吵也不鬧。
賀總心裏給自己點了個贊，瞧我多麽英明果斷，讓孩子上學對了吧，又決定這個月給杜宇年多發一份獎金，谏言有功，必須得賞。
賀铮到家裏，吩咐廚房加菜，飯桌上心情甚好的詢問姜路野今天在學校表現怎麽樣。
“老師兇嗎？”
姜路野概念裏，只要不打人都叫脾氣好：“還行吧。”
“同學呢？”
“不熟。”
賀铮想了想，開學第一天，不熟也正常。
“老師講課聽得懂嗎？”
“語文還行。”反正說的都是中國話。
“聽不懂也沒關系，不懂就問，問老師，問同學，別嫌難看。”
姜路野敷衍地點點頭。
賀铮又把他手機拿過來，點了幾下，綁了自己的銀行卡，又遞給他一張副卡。
“今天是我的疏忽，以為你在學校裏花不了什麽錢，以後我按月打到這張卡裏，想買什麽錢不夠再跟我說。”
姜路野皺着眉頭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你想幹什麽？”
“什麽幹什麽，給你錢花還不高興，拿着。”
他這麽說姜路野疑心更重了，他覺得賀铮這會兒給他的錢日後是要全都算在賬上的，他把卡推回給賀铮，表示自己堅決不要。
“我賀铮的太太身上就帶着幾千塊錢，你這是寒碜誰呢，你欠我錢和我給你家用是兩件事，并不沖突，只要你是賀太太一天，就可以心安理得的花我的錢，懂了嗎？”
姜路野沒懂，不過他想賀铮要一個不丢人的妻子，在他身上花錢是為了維持自己的顏面，并不是為了姜路野，就像花團錦簇在他身上裹了一層金箔，也不是為了姜路野這個芯子，換了其他人，賀铮照樣會花團錦簇的養着他。
“随便吧。”
賀铮還不知道自己的一番好意被姜路野曲解成什麽樣子，就看前一秒還高高興興的小孩兒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臉一黑，推開碗就上樓去了。
“這怎麽了？”賀铮無語問天，“難不成跟錢有仇。”
管家看着已經開始胡言亂語的賀铮險些把碗扔了。
“太太還是小孩兒脾氣，我兒子小時候也叛逆，青春期時可讓人頭疼了，說什麽都不聽，偏要和你對着幹。”
賀铮指着樓上：“也這麽喜怒無常的？”
管家點點頭：“也這樣，比這還嚴重呢，上一秒拿我當親爹，下一秒看我就像仇人。”
賀铮聽着管家回憶當年的雞飛狗跳，一陣心有餘悸。又想了想坤叔兒子如今也是一表人材，在設計院上班，據說能力還不錯，就覺得自己的人生還是有盼頭的。
第二天賀铮照舊送姜路野上學，路過一個便利店，姜路野讓賀铮停下車，要進去買點零食。
賀铮一想他們食堂那個非人類的時間表，也覺得是得買點零食帶着墊墊肚子。
姜路野不一會兒拎了一小塑料袋，賀铮還問他夠不夠吃，要不要給同學也帶點。
姜路野忙說不用。
賀铮看着姜路野進了校門就走了，他今天上午有個重要會議。
姜路野進了大門沒有直接進教室，先拐了彎進了男廁所，在上課鈴響最後一秒才進教室。
第一節 是英語課，老師讓課代表帶着讀課文，自己低頭準備教案。
周沖端着課本高聲朗讀，餘光掃到新同桌正借着書擋着視線，手伸進書包裏一陣摸索。
周沖直覺姜路野又沒幹好事。
他微微側頭，就看姜路野從書包裏掏出一個巧克力派，沖他不懷好意笑了笑，張嘴啊嗚一口吃得可香可香了。
周沖看了看姜路野又看看講臺上沒擡頭的老師，幾次張嘴，都被班裏讀課文的聲音蓋過去了，他看着姜路野的進食速度，等課文讀完，他也該吃完了。
周沖氣哼哼微微側過身子，把後腦勺沖着姜路野，表示自己眼不見心不煩。
姜路野往前伸了伸脖子，就在周沖耳邊用力地“吧唧”了兩聲。
周沖半邊身子都給他惡心麻了。
“你……”
姜路野當着他面舔了舔手指，還問：“我怎麽啦？”
周沖不理他，心說我下課就去告訴班主任。
兩節英語課過去，班主任進教室招呼同學下樓做操，周沖舉手告狀。
“報告老師，姜路野英語課上吃東西。”
全班同學刷的一下集體回頭看。
姜路野裝的一臉無辜：“報告老師，周沖撒謊，我沒吃東西。”
班主任問：“怎麽回事？”
“我看見了，巧克力派，就是他從書包裏拿出來的。”
姜路野把書包打開，他第二天上學，書包裏沒多少東西，幾本書一拿就幹淨了。
“老師，我書包裏什麽東西都沒有。”
“你吃完了當然沒有。”
“東西我吃了，包裝紙我也能吃了？沒有就是沒有，不信你翻。”
“翻就翻。”
周沖拉過姜路野的課桌，結果姜路野書箱裏就一個手機，什麽都沒有。
“怎麽會……”
“你可別冤枉我扔外面了，兩節連堂老師都沒下過課。”
周沖憋了個大紅臉。
班主任：“行了，你倆有完沒完，還不抓緊下樓做操。”
“……哦。”周沖應了聲，低頭往外走，路過姜路野時低聲說：“你給我等着。”
“那敢情好。”姜路野勾起唇，懶洋洋地往外走，班主任不愛看他這幅樣子，不等他出門就把教室燈關了。
姜路野也不生氣，拖着流氓步溜溜噠噠地下了樓，往隊伍後面一站，認真開始做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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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姜路野：喊爹！
周沖：我c你爸爸！
姜路野：也行，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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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摸每個小可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