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沈玺
杜宇年決定以後少去老板家蹭飯，不過就這樣，也沒躲過更年期提前的賀總。
就算公司一切進展順利，産品大賣，競争對手跌坑，這都不能讓賀總開心起來。大夥越發覺得，賀總越來越難伺候了。
這不剛開完會，中場休息，秘書們去訂餐還沒回來，幾個中層、高層們還坐在會議室，一邊閑聊，一邊等飯吃。
分管銷售的張總和財務的李總，年齡相仿，入司時間也差不多，平時關系就好，也最聊得來。
二人都是四十出頭的年紀，家裏孩子正面臨中考。
張總：“我家那倒黴兒子，昨天好不容易我下班回家，說是給他輔導輔導作業作業，你猜說什麽？”
李總：“怎麽？”
“說我看什麽看，又看不懂。”張總拍桌，“老子正經的本科學歷，通信工程，還能看不懂他那個小物理電路圖？”
李總勸：“你知足吧，你還能給講物理，從小學六年級開始我就告訴我兒子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了。”
張總：“現在的題目也是奇葩，什麽：媽媽花8塊錢，買15個蘋果20個桃，求這些水果加在一起的陰影面積。我都想問問出題的，我心理陰影面積。”
李總笑着搖頭：“沒辦法沒辦法，時代不同了，咱們當初上學也沒這麽難啊。”
張總：“可不是。”
市場部徐主管也湊過來：“你們二位算是熬出頭了，我家小姑娘不是剛上幼兒園麽，老師教了加減法，回家一做題就數手指頭，自己數不夠就數我和她媽媽的，必要時還得脫襪子。”
張總李總哈哈大笑，徐主管一臉的愁：“我就發愁啊，這哪天學到百以內，我家三口人都不夠用的，還得找隔壁鄰居借！大哥在家嗎，脫個襪子讓我閨女數數？”
偷聽的賀铮：……
張總笑過之後開始安慰徐主管：“別愁，你家是omega對吧，那就沒錯了，omega發育晚，特別是小時候，你看着傻傻笨笨的，等一過青春期就好了，真別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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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願如此，這孩子也不知道随了誰，她媽媽說自己小時可精了，三歲就會從別的小朋友手裏騙糖吃……”
徐主管出去接了個電話。
賀铮抱有一絲僥幸，問：“omega……真的智商發育晚？”
張總和李總對視一眼，小聲說：“騙他的，怎麽可能，您問問劉董，他姑娘就是o，那從小就是小神童，去年聽說拒了哈佛留校的offer，回清華做博導了，年紀輕輕的可了不得。”
彌勒樣的劉董笑眯眯地朝他們點點頭。
劉董家姑娘賀铮見過一次，比杜宇年還小，當初還想撮合他家姑娘和杜宇年來着。
賀總十分謙虛地向劉董讨教育兒經。
劉董喝口茶水，潤潤唇：“我家姑娘啊，打小就聰明，學識數的時候聽一遍就會了，小學三年級，就給家裏管賬，從小到大，就沒讓家長操心過，我看網上那什麽新聞啊，都覺得新鮮。”
賀總&張總&李總：不知不覺就被秀了一臉。
劉董又被旁邊的人資負責人拉過去請教孩子擇校問題，她兒子明年升高三，成績非常好，有些糾結要上北大還是清華，還是直接送出國。張總和李總也湊過去聽。
賀铮羨慕地看了他們一眼，心說自己什麽時候也有底氣混進這優等生家長陣營！
賀氏集團的員工最近發現自家老板格外喜歡聽別人讨論孩子學習，所以會議間隙，話題就常往這上面引。
當然也不是所有人家裏孩子學習成績都好。
賀铮這幾天灌了滿耳朵的什麽“不寫作業父慈子孝，一寫作業雞飛狗跳”還有什麽媽媽輔導孩子寫作業，氣出心梗住進icu。還有爸爸為了控制自己不打兒子，先把自己手綁了，再給兒子輔導功課……賀總一個頭兩個大。
回到家賀铮和姜路野之間的氣氛也十分微妙，吃飯時怎麽都好，一到晚上八點，賀總固定輔導作業的時間，一個吼聲震天，一個罵罵咧咧，這一禮拜保姆都買了三回鹽，有天晚上直怕姜路野喝壞了，給偷偷換成了糖水，吵昏了頭的倆人誰也沒發現。
杜宇年都不知道是什麽督促賀總每天還6點鐘準時下班回家找氣受。
賀從蘭咽下最後一口紅酒，悠悠地說道：“大概是激起了小叔叔的好勝心，明知不可為還偏要為，這大概就是刻在我們賀家人骨子裏的東西……”
杜宇年看着他電腦屏幕上搜索的內容“為什麽國家還不允許AA合法結婚”，沉默地走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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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悅淩平生最驕傲的除了把沈氏服裝做大做強，就是有了沈钰和沈玺這兩個寶貝兒子。
沈钰今年25，在國外留學，研究生最後一年，沈玺比姜路野只大半年，留在燕京上大學。
沈钰年長幾歲，姜路野記事的時候，沈钰已經快上初中了，表面上他平和的接受了和自己異母的弟弟，其實私下裏數他最壞，姜路野和沈玺打架，十回有八回是他在背後撺掇的。
沈玺比較簡單粗暴，就是一個字“幹”，他和姜路野從小打到大，直到有一回姜路野在外面逼急了和人動了刀，也不知怎麽傳回沈家，姜路野被罰了兩天不準吃東西，不過從那開始，沈玺就不怎麽和他打了，估計是有人教育過，這孩子心野，為了他搭上條小命，犯不上。
不過沈玺放棄武鬥路線，改了文鬥，整天陰陽怪氣的，左右他沒打算放過姜路野。
說起來姜路野已經很久沒有見過自己這兩個哥哥了。
所以今天放學路上，沈玺在校門口堵他的時候，他愣住了。
說起來姜潮的三個兒子，沒一個長得像他，姜路野像自己親媽，沈钰眉目間像沈悅淩多一些，而沈玺，據說像沈悅淩過世的親爹。
姜路野看了他一眼，準備繞道走。
沈玺橫跨一大步，擋住姜路野的路。
“讓開。”
“我找你有事。”沈玺比姜路野高出一個頭，說話的時候眼睛向下，無端一種很傲慢的感覺，姜路野翻了個白眼不想理他。
“先生，太太讓沈二公子攔住了，要不要去幫忙？”
“不用，他看見家裏的車了，真擺不平會喊人的。”賀铮嘴上這麽說，還是讓司機調整了一下後視鏡，對着那倆人。
“行，我就聽聽你今天放個什麽屁。”姜路野也不嫌丢人，站着校門旁邊，把書包往地上一扔，抱着肩膀倚着樹。打遠看就跟校門口專堵O的小流氓一樣。
沈玺也顧不得人來人往都盯着他們看了。
他壓低聲音，語氣有些氣急敗壞：“姜路野你要不要臉，我們沈家養你這麽多年，吃喝我們的喝我們的，那沖喜也不是我們沈家的主意，商業聯姻本來就是互利互惠。”
姜路野好笑着看他：“成，真有你的，明擺着拿老子換好處的事，到了你嘴裏就成了互利互惠，利誰？惠誰？”
沈玺臉上閃過一抹不自在，不過他霸道慣了，這次顯然又被人洗了腦：“生意上的事你懂什麽，而且……而且像你這樣的omega，何德何能能嫁給賀家。”
姜路野朝路邊啐了一口：“我可去你媽的，沈玺你動動你的狗腦子，若那賀家像你說的那般好，人家為什麽要娶我這樣的omega，何況還花了這麽多錢。還不是賀铮出了車禍，眼瞅着人就要死，賀家急瘋了，滿燕京城的買人，老天可憐我，嫁過去賀铮就好了，可若他要是死了呢，你別跟我說他死不了，要是死不了賀家能急到找人沖喜？！再有一點，那要真是個好買賣，你們沈家可不止我一個o，他們怎麽不去？不過是欺負我沒媽的孩子罷了。”
沈玺被指着鼻子一陣突突突，也怒了：“姜路野你給臉不要臉，就算你說的都對，我們沈家養你這麽多年，你是不是要回報我們？而且你怎麽來的你不知道嗎？你那個臭不要臉的賤骨頭的媽，勾引有婦之夫，我媽氣急攻心，壞了身體，這麽多年沒再有過孩子，這樁樁件件你是不是要補償我們……哎呦，卧槽！”
別的姜路野還有興趣跟他扯，可沈玺當着面罵他媽媽，姜路野忍無可忍，掄起拳頭，卯足了吃奶的勁兒，揮了過去……沈玺沒防備，被打了個烏眼青。
姜路野啐了口，惡狠狠道：“下次讓我再聽見你罵我媽一個字，我縫了你的嘴。告訴你，小爺的媽可不是什麽窮o，當年家裏的産業不說比你沈家，可也能讓我吃穿不愁，傻逼！”
姜路野拎起書包，越過猶愣在地上的沈玺，大步朝自家車走去。
“還行，沒把我跟你說的都抖愣出去。”賀铮拿出車裏的醫藥箱，給姜路野手上擦藥——這野孩子力氣還挺大，骨節都破了。
“那是，我又不傻。”紅藥水碰到傷口上，刺拉拉疼，姜路野忍不住往後縮縮手。
“別動。”賀铮用力拉着，不讓他往後退，擦完傷口怕他疼，還給吹了吹。
姜路野從小打那麽多架，什麽時候受傷了有這待遇，家裏能給他瓶碘酒自己擦擦就不錯了……挺不自在地挪了挪屁股。
心跳也有點快，于是轉移話題說：“沈玺有病吧，上這堵我來，他媽的……他母親的排洩物吃多了。”
司機沒忍住，油門轟的一聲。
賀铮敲了他腦門一下，姜路野捂着腦袋嘿嘿傻笑。
賀铮扔給他一份文件：“自己看吧。”
姜路野翻開，這下沒忍住：“我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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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賀铮：沈玺和沈钰是什麽？
姜路野：沒頭腦和陰陽怪氣
賀铮：咱倆呢？
姜路野：……王八對綠豆？
賀铮：拿我的鹽水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