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馬場
經營馬場的小常總他哥，大常總，是賀铮發小之一，哥哥繼承家業，弟弟就自我放飛了，是圈裏出了名的愛玩，會玩。不過人還規矩，知道什麽能碰什麽不能碰，圈裏人倒都願意賣他幾分面子，就算不沖他哥，如今社會壓力這麽大，誰還不想放松放松？
小常同學年前從國外倒騰了幾匹汗血寶馬，四處顯擺，逢人就拉着去他馬場看看，也是趕巧了馬剛到，賀铮就出了車禍，這好不容易賀總終于能出來見風了，可給常總激動壞了，老早就親自等在門口。
遠遠見賀铮車到了，小常總趕緊竄過來，不等車停穩就拉住了車門。
“我的哥哥呦，可把你給盼來了……噫？”
常總拉開車門，裏面是個漂亮孩子。
姜路野也正納悶，回頭問賀铮：“這人誰呀，怎麽見面就喊我哥，誰家的傻孩子丢了？”
常總：……誰家的倒黴孩子，嘴這欠！
賀铮在後面捏了捏姜路野的肩膀：“別胡說八道，喊小常哥。”
小常總也反應過來了：“這是我那小嫂子吧？”
賀铮點點頭：“嗯，姜路野。”
小常總從口袋裏掏出一張名片，遞給姜路野：“頭回見，以後想帶同學來玩随時給我電話，我給你們留好馬，小铮哥就是我親哥，千萬別跟我見外。”
姜路野低頭看名片上的名字——常小長。
姜路野十分不給面子，噗的一聲笑出來：“你這名字……挺別致。”
小常總似乎司空見慣：“我還有個哥，叫常大長，我爹沒文化還惡趣味，小時候我哥倆沒少因為名字跟別人打架。”
“你沒想過改名字？”
“小時候總想，天天想，大了反倒覺得無所謂了，而且我們找大師算過，改名字對運勢不好，我是無所謂，就是不能影響我哥，我家就指着我哥呢……”
Advertisement
小常總自來熟，也不因為姜路野年紀小就拿着架子，倆人一路走一路聊，反倒是賀铮慢慢被晾到了一邊。
小常總領着他們直接到了馬場，讓人把幾匹汗血寶馬牽出來，并排站成一列。
體态優美線條流暢，微風吹過，油亮的皮毛泛起波浪。
然後有專業騎士上了馬，騎着繞場跑了兩圈，姜路野眼睛就看直了。
小常總得意洋洋：“怎麽樣，還成吧。”
姜路野伸出兩根大拇指：“太成了，牛逼！”
姜路野興奮道：“讓我試試吧。”
小常總搖搖頭：“試試可以，但這幾匹不行。”
姜路野撅嘴：“你怎麽這麽小氣。”
“不是我小氣。”小常總朝賀铮努努嘴，“你老公提前發了話，讓我特意給你準備了馬，諾，在那邊了。”
姜路野順着他的手指，從遠處慢慢悠悠跑來一群小矮馬，為首的上面還坐着個小姑娘，旁邊有工作人員牽着缰繩，那馬雖說在跑吧，可還沒人走得快……
姜路野羞憤地回頭看賀铮：“你讓我騎那個？”
賀铮一臉平靜，反問道：“你會騎馬嗎？”
“……不會，但那不是有騎師帶着嗎？”姜路野指着場地裏其他和騎師共乘的新手們。
“你是打算和陌生男人騎在同一匹馬上摟摟抱抱？”賀铮說，“別想了，我恢複之前，你只有那邊那個。”
姜路野又羞又氣，不知道怎麽好好一件事，到賀铮嘴裏就這麽往下三路走呢？
姜路野求助般地看向小常總，小常總無奈攤攤手：“別看我，我也沒轍。”
賀铮氣定神閑：“還騎嗎？”
姜路野怒氣沖沖看着他：“騎！”然後轉身，跺着腳去找那群玩具馬了。
看着人走遠，小常總揶揄道：“啧啧啧，沒看出來了，哥，醋勁兒這麽大啊。”
賀铮靠在輪椅上，托着下巴看着遠處的姜路野：“那個牽繩的騎師是Alpha還是beta？你這有沒有omega……”
小常總：“……哥，你差不多得了！”
姜路野坐在玩具馬上老大不高興，他腿都不用使勁就能夠着地，馬也根本跑不起來，這算哪門子騎馬啊，還不如騎驢呢……
姜路野：“能再快點嗎？”
騎師：“對不起，已經是極限了。”
姜路野：……什麽破玩意兒！
騎師也不敢得罪他，只能牽着馬在草地上慢慢地遛。
然後他們就被另一匹馬給超車了。
馬上的小姑娘十分活潑地回頭喊：“小哥哥，咱們來賽馬呀！”
姜路野：……賽你妹！
見姜路野沒理她，小姑娘還挺契而不舍，掉轉馬頭又回來了。
“小哥哥，你怎麽不理我啊，一起玩吧，騎馬多好玩兒啊……”小姑娘年紀不大，卻十分聒噪。
姜路野被她煩的不行，只好陪着她玩這個無聊游戲。
“沖呀，小紅！”小姑娘在前面咯咯笑着拍馬屁股，姜路野跟在後面無聊翻白眼，一大一小朝終點的一個休息處策馬“狂奔”。
終于在十分鐘之後，跑完了五百米的路程。
小姑娘興奮地跳下馬：“耶！我贏了！”
姜路野沒有感情地敷衍：“耶！你贏了！“
賀铮忍笑：“路野，過來喝點水。”
姜路野不想理他，自己拉着椅子往旁邊坐，那小姑娘缺是看見了賀铮，眼睛瞬間就亮了，笑着跑過去：“大哥哥！”
賀铮接住小丫頭：“淼淼，你怎麽在這？今天不上學嗎？”
“打老遠我看着就像你。”休息處又走進來一個大美女，梳着高高的馬尾辮，英姿飒爽。
“小五嬸，你也在？”
莊馨爽朗地笑：“淼淼班上好幾個孩子感染水痘，二嫂讓她最近待在家裏，今天二嫂有事出門，家裏沒人，我帶她出來玩玩，好巧啊，遇上你，腿怎麽樣？”
五叔夫妻倆常年在國外旅行探險，賀铮出車禍時他們也沒在國內，好容易回國，賀铮又忙着生意，得空了還得在家盯着姜路野寫作業，确實是許久沒見了。
“已經開始複健了，等什麽時候能站起來我就回去看爺爺，免得我這副樣子他看了難受。”賀铮朝姜路野招手，“路野，這是我五嬸，這是淼淼，我二叔家的妹妹。”
姜路野過來乖乖喊人。
莊馨也拉着淼淼，讓她喊嫂子。
小姑娘正好換牙，四個門牙沒了仨，張嘴就漏風：“馊叽……”
姜路野：“……算了，你還是喊我小哥哥吧。”
小姑娘不好意思地藏在五嬸腿後，就露着眼睛朝姜路野笑。
賀铮見了五嬸，突然想起來她家裏在教育系統有不少親戚，興許能給姜路野找個好學校。
“路野，你帶淼淼去外面玩，我跟五嬸說會兒話。”
姜路野湊過去：“你們要說什麽呀？”
賀铮：“能讓你知道的自然會告訴你，哪那麽多事兒……”
姜路野撅着嘴：“不聽就不聽呗。”
淼淼來拉他的手：“大哥哥家的小哥哥，我們快走吧。”
“知道了。”姜路野脫下外套，搭在賀铮肩膀上，這地方空曠，風還是挺大的，“裹好了，凍死你我還得守寡。”
賀铮笑罵：“這個小混球。”
莊馨看着外面被淼淼拉去撿樹葉的姜路野笑道：“這麽多年終于讓你找到一個喜歡的了。”
賀铮：“說來慚愧，還得感謝我媽，要不是她瞎胡鬧，我還不知道沈家藏着這麽一個寶貝呢。”
“我覺得挺好，身份地位什麽的都不重要，就得自己看着喜歡，自己喜歡的那才叫過日子。”
莊家書香門第，他五叔這種在人家眼裏就是不學無術的纨绔子弟，當年倆人戀愛也是頂了挺大的壓力。
“你剛想跟我說什麽來着？”
賀铮把姜路野在二中的遭遇說了一遍，又問她有沒有合适的學校介紹。
莊馨點了一支女士煙，翹起二郎腿：“你瞧，我跟你們說過多少回了，不要只看成績，成績好就是人才，成績差就成劈柴，沒有這樣的道理，教書育人少了哪個都不行，自己當學生時都明白的道理，一做了家長怎麽就糊塗了？”
賀铮也不敢反駁她，心說當年三堂弟考不及格，拿着這套理論和他媽犟嘴時差點被打折了腿，那時也沒聽您提半句素質教育……
莊馨難得有機會能數落兩句賀铮，不過她還是有分寸，見好就收。
“我爸有個師弟，在一所私立做校長，他們那挺有意思，你要是願意，我把電話給你，看你這樣子，你不親自去瞧瞧是不能放心的。”
莊馨沒忍住，揶揄道：“也是，這麽個捧在手心裏的寶貝，可不能再讓人欺負去了。”
賀铮的臉皮自不怕她擠兌：“可不，磕了碰了我可找不到第二個。”
莊馨：……
姜路野和淼淼出來沿着草場的邊往外走。
淼淼低着頭一路走一路撿。
“差不多了吧，這兩片不是一樣嘛？”
淼淼把兩片葉子舉的高高的，讓姜路野看：“不一樣的，這片大一點，這片紅一點！”
姜路野捏在手裏，都快盯成鬥雞眼了，也沒看出哪有不同。
“我說你們老師真夠無聊的，撿葉子也能算作業。”
淼淼：“誰說不是呢，說是教會我們觀察形狀和顏色，順便帶感悟下生命周而複始。”說着還人小鬼大學着大人嘆了口氣。
“我三歲時養的小烏龜死了，家裏每個人都給我講了一遍生命周而複始，我都聽膩了。”
姜路野就覺得這小姑娘真好玩，兩幅面孔，家長在不在完全不一樣！
“他們還說小烏龜回龜星去了，你說大人幼不幼稚，死就是死了。”
姜路野點點頭：“是挺幼稚的，你大哥不讓我聽，以為我不知道這會兒一準在說我上學的事，切，騙的了誰，我又不傻。”
“我建議你回去最好裝做不知道，他們大人都喜歡小孩子這樣，傻傻的，什麽都不懂，喜歡烏龜和兔子……”淼淼想了想，“還有那個跑不快的馬。”
“你也不喜歡？”
“不喜歡，我剛才就是配合他們一下，我喜歡大的，高的，跑起來像飛的那種。”
“我也喜歡跑的快的。”姜路野靈光一閃，四處張望了一下，他們已經離休息處很遠了，而且前面好像就是馬棚……
姜路野壓低了聲音：“你想不想去看大馬？”
淼淼也懂了，她興奮地捂住嘴，用力點了點頭。
“咱們走！”
--------------------
作者有話要說：
姜路野：騎大馬！
賀铮：扶我躺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