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起床氣
也不知道是不是姜路野美色當前，最後結算時，七班就比八班多了一朵花，兩班的新仇舊恨又增一筆。
姜路野和賀铮一直留到了最後，姜路野跟着班上的同學一起收拾東西，賀铮就在旁邊等，除了劉苗苗和魏以堯幾個剛才站在旁邊的，別的同學還以為賀铮是他家長，姜路野倒也沒特意解釋。
“今天大家辛苦了，回去早休息。”班長魏以堯擦擦額頭上的汗，“要聚餐的跟我走……路野，一起來嗎？”
姜路野想，賀铮工作那麽忙，今天已經陪了自己這麽久，去聚餐不知道幾點才能結束，賀铮一準兒又要去接他。
“不了，下次吧，我要回家了。”
魏以堯：“也好，明天別遲到呦，上午有體育課，記得帶運動服。”
姜路野記下來，和賀铮一起上車回家。
路上賀铮問他對新同學感覺怎麽樣。
姜路野：“還行吧，都挺熱情的，感覺比二中的好接觸。”
“這些孩子家庭條件都不差，也見過世面，你和他們交往倒不用束手束腳，真心換真心，交朋友貴在一個誠字……”賀總又在念叨不知道從哪位手下嘴裏聽到的育兒經，不過經他一加工，最後的立意全都跑偏了，“……總之，別再讓人欺負了去，知道嗎？”
賀總念叨了一路，就怕姜路野沒聽進去，忍不住揉他頭發，修長的手指穿過發絲，和脾氣正相反，姜路野的頭發軟軟的，像幼獸的胎毛，賀铮忍不住把手劃過發根，捏了捏他的耳廓。
姜路野回頭氣鼓鼓地瞪了他一眼：“唠叨死了，三十歲就這樣，到四十可怎麽辦，誰嫁你誰倒黴……”姜路野突然警覺自己碰觸到某個極其敏感的話題，立刻閉上嘴不再說話。
捏着他耳朵的手指一頓，就聽賀铮雲淡風輕地說：“那就多準備點鹽水吧。”
直到晚上姜路野也沒想明白賀铮的意思，賀铮說得到底是不是他啊……
糾結了一整夜的姜路野一大早就鑽進廚房，問保姆王姐：“你們犯了錯，也要喝鹽水嗎？”
王姐見他臉色不好，就猜他最近是不是被先生罰狠了，可他們幹活的又不能說主人壞話，于是撒謊說：“要喝的，只要是犯了錯，都要喝鹽水，我們大部分時間待在廚房，您看不到而已。”生怕他不信，還捅了捅旁邊熬粥的張姐，“你說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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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姐收到暗示，忙點頭：“一點都沒錯。”
就見賀太太的臉色由晴間多雲轉為暴雨預警，還是紅色級別恐伴有雷暴飓風。
果然，這是賀家的傳統，誰犯錯了都一樣。
賀铮做完複健，就見餐桌旁的太太周身籠罩着濃濃的不高興。
賀铮問：“怎麽了，臉色這麽差，不舒服麽？”
姜路野：“沒事。”
賀铮怕他嘴硬忍着不說，就湊過去撩起他的額發，把額頭貼了上去，還好，沒發燒。
姜路野似有不耐煩地推開他：“都說了沒事！”
昨天睡覺前還好好的，今天這麽大的起床氣？
姜路野發了無名火，陰着臉不說話，不過吃了早飯，還是乖乖的等着賀铮一起上學。
賀總心裏稍稍有點底，還行，事情還在掌控之內。
趁姜路野去拿書包時，賀铮趕緊叫過坤叔問問怎麽回事。坤叔也一臉問號呢，倒是王姐湊過來，說太太一早就問她鹽水的問題。
“我估麽着是被您罰怕了。”
“不可能啊。”賀铮仔細回憶了一下，“這幾天都沒罰過他呀。”
思來想去找不到原因，這情緒大起大落的，賀總只能把這歸結為姜路野遲來的青春期。
這一耽誤，姜路野到學校就有點晚了，距離上課沒幾分鐘，他從前門進了教室，黑板上寫着大大的“歡迎新同學”五顏六色還怪好看的，講桌旁邊還有個小推車，上面堆滿了禮物盒子。
“呦，新同學來啦！”“姜路野怎麽樣，夠排面吧。”“姜同學早呀！”有幾個昨天義演混熟的同學和他打招呼。
姜路野有生以來第一次在班級這麽受歡迎，有點小害羞。
“姜同學，坐我這吧，我旁邊還有個空位。”中間靠前的一個胖胖的男同學殷勤地站起來，還用袖子彈了彈椅子上并不存在的土。
“鄒曉磊你省省了吧，整天到晚花癡一樣，碰到個omega就往前湊，要不要臉，再說你這麽胖，誰跟你坐的開。”劉苗苗照他後腦勺拍了一巴掌。
鄒曉磊縮了縮脖子，嘴裏嘟嘟：“我就問問，再說為了姜同學我願意減肥。”
“快問快答：雞腿薯片蛋糕奶茶可樂和姜路野你選誰？”
鄒曉磊：“雞腿薯片蛋糕奶茶可樂再給我個冰激淩！”
鄒曉磊：……
劉苗苗：“跪安吧。”
劉苗苗摟着姜路野肩膀，指着教室裏的布置和前面的那個小推車：“崽啊，看阿爸給你打下來的江山。”
姜路野笑着拱他：“拉倒吧，我還比你大一天呢，你是誰阿爸。”而且當他阿爸可不好，他阿爸經常挨罵！
劉苗苗：“對啊，我把這事兒忘了……那你以後就是七班阿媽，我是七班阿爸，看看咱家的這些糟心猴崽子們！”
姜路野看着他耍寶，問說：“我的位置在哪？”
“當然你跟我坐了。”劉苗苗一手拉着小推車，一手拽着姜路野來到最後一排靠牆的位置。
“來來來，咱倆要守護好班級的菊花，不能讓八班那幫垃圾有機可乘。”
姜路野：“比賽不都結束了麽？”
劉苗苗：“生命不息，戰鬥不止，八班那幫貨經常趁咱們不注意，從後門往裏踢垃圾，以後有你坐這，看他們誰還敢來。”
劉苗苗說着從小推車最底層搬出兩塊磚：“放門口，他們敢來你就當面劈了它。”
不好吧，他們會誤以為我要拿磚給他開瓢呢！
劉苗苗眼裏的小火苗都快燒着了，姜路野也不好打消他的積極性，嘆了口氣，又去看小推車上還有什麽。
除了零食有一些學習用品，本子筆，還有一個柔軟的坐墊，粉色小豬形狀。
姜路野：“這是幹什麽的？”
劉苗苗一臉你在問廢話：“坐的呀。”他從桌子下面拉出自己的椅子，上面也有一個hello kitty的墊子。
“omega嘛，身嬌體軟的，人手一個。”劉苗苗，“你要不喜歡小豬，咱倆換一下？”
姜路野：“……不用了，挺好的。”
“就是，多霸氣，拱死他們。”
“……”
不管怎樣，大夥兒準備的禮物真的很用心，甚至還有一小瓶氣味阻隔噴霧和抑制劑。
“要是轉來的是alpha怎麽辦？”
“避x套和阻隔噴霧，還有其他問題嗎？”
“……沒。”
劉苗苗拍着他的肩膀：“輕松點，又不是什麽大事，都什麽年代了，沒什麽好遮遮掩掩的，班上alpha不多，咱班四十二個人，也就十來個a，運動會b和o也要頂上，你這樣的估計會被當a使了。”
姜路野對這個倒無所謂，他分化晚，一直以為自己會是beta來着。
說着那個開朗的班主任趙老師來了：“噫，姜同學坐那去了呀，看得清黑板嗎？”
姜路野點點頭，表示自己沒問題。
趙老師：“咱們班新來的姜路野同學，大家都認識了吧？”
同學回應老師，很積極。
“那就好，要是還有不認識的也抓緊認識，苗苗哥，新同學我就交給你了。”
“保證完成任務呢！”
劉苗苗是個很周到的人，他告訴姜路野水房在哪裏，然後從那堆禮物裏掏出一個杯子。
“就知道你一準兒沒準備，都給你備着了。”
“謝謝！”
“快去吧，孩子媽。”
“滾蛋。”半天下來，姜路野跟他就混熟了。
劉苗苗人緣兒非常好，班裏同學要麽叫他阿爸，要麽喊苗苗哥，所到之處，跟檢閱部隊似的，特別是到了中午，好多人喊他一起吃飯。
“今天不了，我要帶先帶你們阿媽沖個飯卡。”
中午是标準的四菜一湯，姜路野猛挑盤子裏的肉，蔬菜都剩在一旁。
劉苗苗：“你不愛吃菜啊，不吃給我吧。”
姜路野：“好嗎？我都夾過了。”
劉苗苗朝他盤子裏伸筷子：“沒事，我不講究這個，我就愛吃菜，一周不吃肉都可以，我看幹脆以後咱倆搭夥吧，我吃菜，你吃肉，咱學校食堂哪都好，就是太講究混素搭配。”
肉食動物的姜路野自然沒理由拒絕。
下午是湖鏡中學的選修課，姜路野沒想好到底要選哪幾門，就問劉苗苗有什麽建議。
劉苗苗一臉認真：“是o就選廚藝課，咱們湖鏡號稱新東方分校，每年選課時都擠破頭，我熬夜上的鬧鐘才選成功，比雙十一還刺激。”
姜路野：“要不要這麽誇張。”
劉苗苗臉上你這是廢話的表情：“咱們學校，o多a少，所以但凡是o感興趣的課程都很搶手，比如什麽茶道、花藝、幼兒心理……”
劉苗苗說着壓低聲音：“這裏有不少是來混個文憑，畢業好出國，而且家境都不差，有不少打算以後做個豪門太太，自然要在這上面努力。”
姜路野：“這麽拼啊……”
劉苗苗：“你是嫁了自然不怕，好a什麽時候都搶手。”
姜路野好奇：“那你呢，你學這個也是為了嫁人？”
劉苗苗臉色一黯：“我啊……我有未婚夫了，他要我學的，嗨，不提也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