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玉

林母和林蔭清用過餐後，母女兩人轉至林母院子裏廂房，身邊跟随的仆從多人，不過能夠進房的只有林嬸和幾個大丫頭，她們跟着進房服侍茶水點心。林母同林蔭清坐下後，林母對立在身後的林嬸笑着說：“玉溪，這裏沒有外人，你也坐在一旁，同我們說說話。”

林嬸望一眼笑着的林蔭清，笑嘻嘻聽林母的話，屁股只沾一點凳子坐下來，笑着開口說：“夫人和小姐兩人心善，賞我位子坐，我哪敢不坐下來。”林母瞅她一眼，笑着對林蔭清說：“你別讓林嬸子給騙了，她心眼可多，上次你林叔心眼還未動，她就知軟着對你林叔說，這一輩子，她要求不多，對林叔有外心沒有怨，她只要守着我就好。你林叔過來同我說時，可把我喜得成朵花，後來一想，她舍得下你林叔，自個生的兩個小子，是無論如何舍不下。”

林母說到這裏停頓下來，笑着瞅一眼林嬸坐着的凳子，林嬸笑着把屁股挪進一點，林母才沒打量下去。林蔭清聽自個娘親說一半的話，有些急起來問：“娘親，你話還未說完呢？”林母打量一眼女兒，回頭對林嬸說：“瞧，我好端端一個守規矩的女兒，全讓姑爺教壞了。”

林嬸笑望一眼林蔭清，對林母說：“夫人你心裏高興姑爺對小姐好，不用轉着彎來說小姐。”林母聽林嬸的話，輕拍額頭打趣說：“這次是我錯，我忘記這小姐是你奶大的，兩人情份自然比我深。上次你家那人瞧多幾眼那女子，有人心裏暗惱怒起來，借着我來說事情，我是白高興一回。要是那回小姐在家，只怕守一輩子的事情，是立馬實行起來，那能有空對着你家那口子放話，而是打包直接奔到小姐身邊。”林母說完後輕輕笑起來，林嬸有些臉紅的望着林蔭清。

林蔭清望着娘親，拿着伴随她多年的林嬸來說事，笑着對林嬸說：“林嬸，中午的菜是不是添了醋，酸了娘親的口？”林母聽到女兒的話，伸出手捏女兒的臉說：“讓你幫着林嬸來笑娘親。”林蔭清忙笑着含糊不清的求饒說：“娘親，我不敢。”站在一旁服侍的幾個丫頭，個個眼帶笑容望着這一幕，她們望望林嬸，見到她微微點頭後，一個個悄悄退下去。

林嬸瞧着林母臉上明顯的笑容，笑着對林蔭清說：“小姐，這回帶來的兩個姑娘，大的端莊，小的可愛。不知姑爺是在選徒弟，還是選漂亮的畫，給小姐瞧着心裏舒服。”林母聽林嬸的話，笑起來說：“也是，上次那個叫葉開小子過來送禮。這整個院子裏丫頭的眼全閃閃發亮。好在我們年紀大定力足，瞧着葉小子的俊美，未曾閃壞眼睛。”

林蔭清好笑的望着娘親說：“娘親，雲門那有相貌差的弟子。隔兩日，葉開家中有事情，他會上來接我們一起回去，到時讓他立在你面前，讓你好好打量一番。”林母聽後笑起來，隔一會見到房中無旁人，對女兒輕聲音說：“清兒，你和雲錦兩人不放心溫家所選的人，葉開是自家徒兒，為啥沒想過喜上加喜的事？”

林蔭清笑望一眼林母說：“葉開在入師門前，家中已給他訂下親事。兩家是世交，那小女子生得聰明伶俐得人歡喜。葉開每年回家時，兩人都有相處機會。再說，他們師兄妹只是情同兄妹，不能亂點鴛鴦，反而壞了師兄妹的情意。”

林母聽後微微點頭說：“唉，我這也是多口一句，好在這裏沒有外人。”她說完後，還裝抹汗的樣子。林嬸笑瞧一眼自家主母，深深覺得自家小姐性子穩妥，她笑着對林蔭清說：“小姐，我覺得姑爺非常喜歡那個小姑娘，瞧着她同大姑娘的眼光都不同。”

林母聽林嬸這話，跟着笑起來說：“清兒，這點你要跟林嬸學，她這眼光從來沒有出過差錯。不過，我看你也喜歡那小姑娘，對她極其寵愛。我細細打量那個溫姑娘，我瞧她心裏也是有數的人，不過瞧上去，她反而不介意你們待小師妹更加好。”

林蔭清聽後笑起來說：“她自然不會介意，她小師妹小小年紀就懂得心疼她，知曉她娘親早逝，竟然舍得分一半親娘給她。”林蔭清笑着把當日倪妮分娘的事，一一說給林母聽。林母聽後大笑起來，點頭說：“這孩子心性好，你和雲錦都是有福氣的人，碰到的徒弟都是心性純良之人。”

林蔭清見到娘親喜歡這話題，越發把倪妮在雲門做下的事情，細細同娘親道來，聽得林母一時贊嘆不已，一時又笑得合不了嘴，林蔭清這邊還沒有說完，林母已對她說：“清兒，今天說到這裏可以了，我這嘴笑得酸起來，今晚你兄長他們過來，家中可備下更加多的好菜，我還想多吃兩口。這小姑娘別的事，你明天得空趕緊過來，同我再一一細細說來。”

林嬸捂嘴笑起來對林蔭清說：“小姐，這是老天送你們一個開心果，讓你們時時高興。這孩子如此有趣，我瞧一定會有喜報。”林母聽林嬸這話後，眼一亮起來說：“清兒，我從前聽你說雲門的弟子，一個個都沒有這般有趣。我瞧着這孩子是天生帶喜，那張笑臉天生得人愛，我這一見她，心裏喜歡把平安玉送她之後，還覺得不夠，恨不得把心掏出給她。”

林蔭清想着娘親那塊玉，趕緊同她說：“娘親，我一會把那玉送還給你。她小小年紀，有我們護着就行，那玉是娘親長伴之物，還是不要離了娘親身邊。”林母望着林蔭清笑着搖頭說：“呆清兒，你們這回伴着溫家小姐回來，難免要四處應酬，你們總有照顧不到的地方。她小小年紀，有那玉護着，京城裏同我們林家有交情的人，瞧到那玉多少會護着她一些。她要是有損傷，你和雲錦兩人都會傷心。”

林蔭清想想後，還是說：“娘親，我會時時伴着她，不會讓她獨自一人。”林母輕嘆息說：“你大嫂上次同高人幫我求了一塊玉，我有那塊玉伴着，還有你嫂子的孝心在，一定會非常安好。我知你們疼那孩子，輕易不會放手她。唉，當年雲錦太優秀，在京城愛募他的人衆多，那些女子雖說各有婚嫁，她們心中未必服氣。偏偏這小人兒得人愛，姑爺疼她的心，有心人一瞧就知。這玉給她戴着我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