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嫁妝
林蔭清輕輕走到窗邊,陽光從敞着的窗口,映射到溫雅娴溫婉的臉上。林蔭清近到她的身邊時,瞧見她眼梢上挂着淡淡笑意,眼光朦胧如水般溫情脈脈。林蔭清瞧着這樣的溫雅娴,心頭頓時一軟,她的嘴角處也泛起笑意,她輕拍溫雅娴的肩膀,笑着說:“雅娴,我有話要同你說。”
溫雅娴回頭望到林蔭清時,臉上緋紅生起,趕緊笑着林蔭清行禮問好:“師娘好,對不起,我剛剛在想事,沒有聽到師娘說的話。”溫雅娴行禮後,她眼光快快在房間裏轉過一圈,沒有瞧到倪妮,她的眉眼一時緊皺起來,眼裏泛起着急的神情,臉上的笑意淡去許多。
林蔭清笑着瞧她幾眼,說:“倪妮去找小十玩,她同我說過,一會就回來。她不在這裏,剛好我有些話,想和你好好聊一會。”林蔭清親熱拉着溫雅娴的手,把她扯到房中桌邊坐下來。溫雅娴聽師娘的話,若有所悟擡頭細心觀察林蔭清臉上的神情,見到師娘神情溫和,她的神情慎重起來。等林蔭清在她對面坐定,溫雅娴淡笑着說:“師娘,你有話盡管同我說。”
林蔭清笑瞧她幾眼,感嘆的說:“你在我和你師傅身邊多年,你一直是個好孩子,懂事體貼人。你師傅說,我們不能委曲你,能護你一天就盡量護你一天,只是我們終究護不了你一世。所以你能有個好的良緣,那樣才能讓我和你師傅放下心。趙家剛剛傳遞過來趙峰巒的名帖,你師傅讓我來問你的心意,要是你同意,溫家那邊由我們去應付,我們一定玉成此事。要是你不願意,我們就婉拒這事。你要是不好意思直接回答,就點頭和搖頭來表示吧。”
溫雅娴臉紅的點頭,輕聲說:“師娘,我聽你和師傅兩人的意見。”林蔭清伸過手,輕撫她額頭亂了的發,低聲說:“傻孩子,你心裏有話,直接同師娘和師傅說,我們心裏有數才好為你做主。”溫雅娴擡起緋紅的臉,眼光快快閃過林蔭清的臉,輕聲音快快說:“師娘,我願意。”
林蔭清聽她的話,輕笑起來說:“那這事我們會同溫家商量。你這些日子,就放下心來陪着妮,有消息我會跟随時同你說。”林蔭清站起來後,溫雅娴趕緊跟着站起來說:“師娘,謝謝你和師傅,謝謝祖父祖母和舅舅舅母他們,我的事情讓大家操心了。”林蔭清聽她話,走多幾步路後,回頭說:“祖父祖母和舅舅舅母他們的心意,你記下就是。我和你師傅當你們是自家的孩子,你們好我們日子同樣好。”溫雅娴恭敬的對她行禮。
林蔭清回到自已的房間,雲錦還未回來。林蔭清坐在桌邊,給自已倒上一杯水,舉起杯子小口小口喝水,她放下水杯後,靜靜的思量起來,她臉上一時笑意叢生,一時又愁意染起。她到這時才能體會自已母親當年心裏的掙紮,體會到母親當日的為難和體貼。
雲錦站在房間門口好一會,笑望坐在桌邊,神色變幻莫測的娘子。他輕笑着進房間,在桌邊坐下後,笑着問:“雅娴不願意趙家親事嗎”林蔭清聽他的話,擡頭望到坐定桌邊的雲錦,吃驚的問其:“你幾時回來的”雲錦笑起來說:“我回來一會,站在門口瞧着你一會笑,一會犯愁。清,雅娴不願意趙家親事,我們另外幫她再瞧上幾個人家,總會找到她滿意的人。”
林蔭清聽他的話,笑起來緩緩搖頭說:“她願意這親事。只是我想到趙峰巒這個孩子,心裏為雅娴高興。可是一想到趙家的人事煩雜,我心裏又替雅娴犯愁。”雲錦聽林蔭清的話後,好笑的對着她說:“清,這事剛有個頭,你就想這麽多。再說兒孫有兒孫的福,他們兩人都願意這樁親事,有個好的開頭,以後的事情,以雅娴的聰明,她會學着處理那些事情,趙峰巒是個有責任心的人,不會不提點她,我們就放下這心事,我同爹爹說一聲,盡量早點去溫家,同溫父好好說說,把這親事穩妥早訂下來。”
雲錦站起來笑着往房門口走,林蔭清跟着站起來,說:“我去同娘親說這事。”雲錦輕笑起來說:“好。”雲錦夫妻到院子門口時,倪妮同林小十兩人從外面奔跑過來,剛好撞上雲錦夫妻兩人,這夫妻兩人一人捉一個問:“妮,小十,你們要趕去哪裏?”倪妮擡頭瞧到師娘,笑着抱住師娘的手說:“師娘,我同十哥玩了一會,現在要來陪陪師姐。十哥說,他和我一起來陪師姐。”
林小十在一旁點頭說:“姑父,姑姑,妮說不放心溫姐姐,我陪着她來守溫姐姐。”雲錦聽這兩小人的話,驚詫的瞧向林蔭清,低頭對兩小人說:“哦,那你們兩人走路也不能沖,撞到人就不好。”林蔭清這時湊近他耳邊,輕聲音同他說幾句,他一臉了然的笑望一眼林蔭清。對牽着林蔭清手的倪妮低頭說:“妮,你師姐最近有事要好好想一想,你就不用去擔心她,你放心同小十好好玩。等你師姐想好那事情後,她會同從前一樣。”
倪妮擡頭瞧一眼師傅後,笑着伸手牽住雲錦的手,輕輕搖晃着他的手說:“哦,那我同十哥去玩,師傅師娘你們去哪裏?要不要帶我和十哥一起去?”雲錦聽她的話,笑起來輕輕抽出自已的手,伸手捏下倪妮的小鼻子說:“師傅有事要同祖父商量,不能帶你們去。”倪妮長長嘆一聲音說:“哦,那我同十哥玩。”說完她一臉可惜的樣子,來回打量雲錦夫妻兩人,讓這夫妻兩人好笑的瞧着她。
林蔭清伸手扯扯她說:“你們同我一起祖母那裏。”林小十一聽,立時跑到林蔭清這邊,牽着她另一只手,笑着對倪妮說:“妮,我們去祖母那裏,祖母有點心給我們吃。”雲錦夫妻互相打量對方,聽着這兩小人兒提起吃食,兩眼光芒大放的樣子,只差沒有同時掉口水。
溫雅娴的親事進展緩慢,趙家是心急這親事,中意溫雅娴的品性。可是溫父總有千百條理由來阻截親事的順暢,溫家族長在溫雅娴親事上可以做主,可是在選婚,訂婚、傳書、擇號、迎親這些禮節上,還是要由着溫父決定。
溫雅娴的親事好不容易進展到擇號時,在訂下成親的時間上面,溫父再一次把時間改了又改,總是沒有一個穩妥的時間。雲錦聽到消息後,同溫家族長趕至溫家,溫父笑嘻嘻對兩人說:“族長,雲爺,我實在舍不得女兒嫁到遠地方,我想多留置她兩年,好同她多處些日子。”溫家族長聽他的話,臉色大變起來,氣急罵他:“這面子話,你不用說這麽好聽。你會舍不得女兒,你只是舍不得要給女兒的陪嫁,手裏又要占着男方過的大禮。”
雲錦見到溫父臉不紅心不跳的笑着說:“族長,我養大一個女兒不容易。男家給我大禮,自然是應當收下。”雲錦想着趙家過到溫家十多擡大禮,再瞧一眼溫父。不想同他過多的糾纏。笑語說:“男方過大禮給溫家時,他們同時給過我們一個禮單。”
溫家族長聽雲錦這話,眼睛一亮望向雲錦,見到他微微點頭。他還是冷着臉對溫父說:“你有臉說這話,我還沒臉當着雲爺聽你說這話。你女兒自從去了雲門,你從來沒有送過一根毛給她,反而是她年節時,還有禮節給我們和你這個父親。你不如給句實話我們,要不這事給你拖着,到最後要是一拍兩散的話,我們溫家這回可要開大堂,讓你好好說說現事和往事。”
溫父聽溫家族長這回的話,還是一臉賴皮的笑着說:“在你們兩位面前,我那敢混着來。我沒有別的意思,這女兒是同我不親,就是這樣,我對她也不會有別的壞想法。這幾年我日子緊,那嫁妝的事情,這一時還真湊不上數,我想着過兩年,我日子好過一點,再好好給幫她準備嫁妝.。”
雲錦聽後盯着他瞧好久,只瞧得溫父低頭後,他才淡淡的開口說:“趙家給你的禮單,我這次也帶過來了。明年開春就有一個好日子,她掌門師伯給瞧好的日子,說這個日子都結良緣。不如我們就訂下那日子,她嫁妝的事情,你不願意準備,那就由我這個做師傅的給。.男方的大禮你可以留下來,不過你要簽字,以後雅娴的生活,你不能幹涉。你點頭這事,我們就定下來這事。你要是還是不肯,那這親事成不成,我做師傅的不會多管。不過,趙家也不會是由你任意擺布的人家,我沒多的時間,你快點決定吧。”
溫父瞧着雲錦的臉色,見到他臉上神情明顯不悅,又見到族長冷冷瞪着他。他笑起來說:“我聽雲爺的話,這事就這樣定。”溫家族長的老臉都讓他丢盡,他瞧着溫父簽好字,不去聽溫父的多的話。只對雲錦一再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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