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生病了(再次修改)
次日,在清晨逐漸增強的光線下,我微眯起眼,扭了扭脖子。一夜未眠,只覺得頭昏腦脹,眼皮沉重。努力調整了一下姿勢,想使自己坐得舒服一些,但身體的酸脹感告訴我,那純屬于是心理安慰。一個晚上都窩在一張圈椅上,我已是全身酸痛,感覺真不是蓋的,一字以蔽之——“苦!”
為了化解漫漫長夜的無聊感,我玩了一夜的PSP,導致現在眼睛幹澀酸脹,淚腺也似乎罷工了,怎麽也無法分泌出眼淚來潤澤我的雙眼。揉了揉眼,随手抓起窗臺上的煙盒,可拿到眼前一看,才發現是空的,掃了一眼滿是煙蒂的煙缸,‘暈,真沒想到,才離開家不久而已,煙瘾就見長了。’将煙盒揉做一團随手丢進了一邊的廢紙簍後,便将盤坐着的腿慢慢地伸直。蜷縮已久的腿腳感覺有些發麻,使不上力,只得用雙手支撐着站立起來。
“啊··”一聲小呼,原以為關節會舒服一些的我,卻被随之而來的頭暈目眩感,好好地打擊了一番。摸了摸額頭,果然有些燙。哎··通宵不睡,把游戲機都玩得沒電了,加上昨晚還只穿着浴衣就在冷風裏待了近半個小時,這麽折騰自己,想不感冒也難。早知這樣,還不如待在電梯過道将就一夜呢,至少,那裏是沙發……
晃晃悠悠的我失神般地回到了房間,卻突然迎面看見一個碩大的“蟲繭”,再次揉眼定睛一看,原來是我的“榻榻米”。而許蕊那丫頭則把自己裹得密不透風,在裏睡得昏天黑地的。(“蟲繭”中的微弱喘息聲,讓我确認她還沒被悶死。)雖然納悶于那丫頭竟然可以這樣睡覺,但看她睡得如此之香,也讓我不由地好生羨慕。早知道她會睡到地上去,昨晚就該回房間睡床的。哎··五星級的六尺大床就這麽被白白浪費了一夜,想想還真是有點劃不來。
拖着疲憊的身體繞過“蟲繭”,突然想到今天還要到學校報道、注冊、領書、入住寝室……一大堆事兒呢,本來就暈得厲害的頭,此時,更是一個頭兩個大。才離家多久啊,就遇上這樣的麻煩事,對于從來沒有出過遠門的我來說,的确是個挑戰。這也算是“自由”的代價吧,可惜自由過了火,代價有點大,搞得自己都生病了。
我插上電水壺,坐上一壺水,準備待會兒吃藥用。還是老媽聖明,也許是料定了我一離開他們的眼球,就會通宵上網,鬧出病來,所以就給我帶了些常用藥。(其實真要是通宵上網玩,倒也不至于會病,因為至少不會被吹冷風。)翻過包後找到了藥,水還沒開,瞟了一眼那“蟲繭”,忽然發覺現在洗澡應該很安全,說不定去去寒,發發汗,我的感冒症狀也能緩解一些。想到這裏,我便拖着病歪歪的身體游移進了浴室。不過,有了昨晚的教訓,這次,我将換洗衣物一并帶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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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水,果然有神奇的功效,當它們淋上我僵冷的身體時,我頓時身子一軟,心中的寒意瞬間消散,此時此刻,用“雪中送炭”這個詞已經無法準确地描述我心情了。完全沉浸其中,享受着熱水的安撫,我已經漸漸地無法自拔了···
在足足淋了近一小時,直到皮膚都有些浮白時,我才有些不舍地關上了水,擦幹身子,穿起衣服。因為畢竟是入了秋,天氣已經開始轉涼,而且現在自己又正好身體欠安,有些怕冷,所以我決定穿得厚實一點。我裏裏外外地套了四層,戴上一頂鴨舌帽,并把衛衣的帽子也翻戴上來。
洗完澡,回到房間吃過了藥,感覺好些了。(心理作用而已。)就是喉嚨還有些痛,于是,便翻找起喉糖來。也許是我的動靜太大了,吵醒了那只“冬眠”中的生物,只見那“蟲繭”動了幾下,一個黑乎乎、類似腦袋的東西慢慢地從“繭”的一端探了出來。(這個景象有點恐怖。)
“呃··怎麽起那麽早,幾點了?”黑乎乎的東西發出了許蕊的聲音,仔細瞅了瞅,她的臉幾乎都被長發遮住了,幽怨的眼神正躲在發絲後面死盯着我,宛若貞子一般。
“6:40吧,我睡不着了。”當我回答許蕊時,我募地發現,感冒導致了我的聲音變得有些沙啞,一改我原本的柔柔的中性嗓音,略帶磁性的男中音還蠻好聽的。~~這也算是因禍得福吧,呵呵··
“哦··那我再睡會兒,7:30叫醒我···”說着,那顆腦袋便縮回“繭”中,翻了個身,繼續大睡起來。‘這個遲鈍的女人,竟然沒發現我感冒了,一點同情心也沒有,這可全是拜她所賜啊!’我有些不悅,不過轉而一想,也就罷了,男人嘛,要大度點,和女人太過計較,有失風度。(良好的家教讓我覺得自己還是挺紳士的一個人。)
我繼續找喉糖,但卻明顯地放慢放輕了動作,盡可能地保持安靜……
7:30
“喂,7:30了,醒醒,起來了。”我坐在床上,用腳輕踢着跟前的“蟲繭”,打算叫醒許蕊。
“··呃?··哦··”“貞子”再次破繭而出,但似乎并不想繼續下一步的動作,“藍藍,我的頭好痛··”
“誰叫你昨晚喝那麽多酒的,我看你八成是宿醉。”真是麻煩,許蕊這丫頭老是沒事給我找點事。
“也許吧,藍藍,幫我找藥行麽?我包裏有治宿醉的藥。在那個褐色的包裏。”說着,那丫頭就伸出一條白皙的胳膊指了指放在一邊的行李。
暈,怎麽說我也是個病人,許蕊這丫頭倒好,一句關心沒有,反倒差遣起我來。诶··罷了罷了,人家是女孩子麽,在家一定嬌縱慣了,何況她昨晚看上去确實是喝多了,宿醉的感覺我知道,的确不好受。于是,便按她說的,去她的包裏翻找起藥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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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無語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原本覺得好點的頭,有開始暈眩起來。
‘許蕊這個混蛋,為什麽老是讓我承受這類刺激。’當翻開褐色的包包時,首先引入眼簾的盡是些花花綠綠的貼身內衣褲!竟然讓我翻她的內衣找藥!?這算怎麽檔子事兒嘛?
“喂,你确定藥在這個包裏麽?”我隐忍着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情緒,難堪地問道。
“恩,在大口袋裏的夾層裏,白色的盒子就是。”許蕊裹着被子弓着背,斜躺在地上半眯着眼睛,貌似還在睡覺,但思路卻比先前清晰了很多。
“喏,給你。”說着,我便準備将藥盒遞過去,“我燒了壺熱水,你也差不多該起來了,順便把藥吃了。”
“嗯~,你倒杯水,喂我吃嘛~”
“什麽!?……滾蛋!你當本少爺是傭人啊!?自己起來吃!發什麽嗲。”說罷,便将手中的藥盒向許蕊的腦袋扔了過去。
“诶··藍藍,你太不溫柔了,這樣下去會沒男生愛的。”她邊說着邊蠕動着身子,雖然看着好像是要起來了,但卻始終有些故意磨蹭的嫌疑。
“……切,懶得和你說,我先走了。”顯然許蕊的話對于我來說,已經成了一種習慣了。頭還有些暈,也懶得與她争辯,便提着整理好的行李準備離開房間,“我可叫過你了,別磨磨蹭蹭了,快點起來吧,待會兒遲到了可別怪我。”
“咦,你那麽早就去學校?”許蕊對我的行為表示不解。
“恩,大概是興奮吧,反正就想早點去,房費我放在電視櫃上了,你也快點,免得遲到,拜拜。”說罷,我便走出房間,關上了門。
走出酒店,我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臉上還殘有一點餘熱。一想到許蕊待會兒起床的惑人畫面,心跳就有點加速,還是先走為妙。(其實,這才是我那麽早就走的真實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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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司機開得很快,也許是早晨的路面比較空曠的關系吧,不到15分鐘,我就到達了目的地。原以為在這個時候學校應該沒什麽人的我,在走進校園後,才發現自己大錯特錯,校園裏,很多提着大包小包的新生已經聚集了起來。看來,大家都迫不及待地想提早開始自己的大學生活了。
“9:00開始注冊,11:00新生分批參觀校園,(我已經參觀過了。)12:30憑注冊時領的飯卡在食堂就餐。下午2:00在大禮堂開新生年級大會,按班級入座。4:00後安排入住寝室。”我閱讀着從學生志願者手中接過的日程表,時間安排相當緊湊,開來學校的辦事效率應該不錯。但現在8:00都還不到,我只得坐在自己的行李箱上,和那些如我一般早到的新生一起,等待着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時間過得很慢,至少我是這麽認為的,PSP也沒電了,極度無聊的我加上昨夜沒睡覺和感冒症狀的影響,精神顯得相當萎靡,便将行李箱拖至離嘈雜人群較遠的牆角,再次做坐上它,背靠着牆,昏昏欲睡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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