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宋池雪頓時瞪大眼睛愣在原地。

這個人怎麽可以……怎麽可以這麽壞!竟然在這樣的時候用這樣的事情威脅他!

“仙君……”宋池雪很難理解謝殊清到底想要做什麽, 他雙眼茫然,雙唇微張,看起來煞是可愛。

謝殊清定定的看着宋池雪, 最終還是沒忍住把小鲛人抵在車廂裏肆意親吻起來。自從之前嘗過小鲛人的味道,他一直都很想再度嘗試一遍。

實在是……太可口了。

就像是心心念念了許久的糕點, 恨不得一口吞掉,又想要慢慢品嘗。

宋池雪被親得眼尾泛紅, 他想要掙紮, 但是又怕外邊的人聽到聲音過來查看, 所以一動也不敢動, 只能任由謝殊清攻城略地。

“不行……嗚嗚嗚……”宋池雪感覺謝殊清親吻得越發肆無忌憚,越發深入,讓他心中害怕。

然而他的推拒卻讓謝殊清變本加厲,更加加深這個激烈的親吻。

馬車搖搖晃晃的駛向宋家,宋池雪卻覺得謝殊清的懷抱實在是太過于穩固,像是一座小山, 他怎麽也撼動不了。

車內的空氣變得潮濕又熾熱, 宋池雪憋不住呼吸,卻總是被謝殊清抓住機會深吻。

不知道過了多久,對于宋池雪來說實在是漫長, 馬車終于停了下來。還能聽到衆人下馬的聲音,走路的腳步聲, 還有說話的聲音。

“仙君, 已經到了。”宋長銘在外邊恭敬的提醒道。

此人在家中頗為受寵, 地位也高, 哪裏有這樣尊敬的時候, 全是因為謝殊清罷了。

宋池雪伸手用力推了兩下謝殊清, 吓得他心怦怦跳。

謝殊清又低頭親了一下宋池雪,這才放開小鲛人,拉着他的手準備下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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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車的時候謝殊清在前,宋池雪在後。宋池雪的臉頰紅得過分,只能低着頭隐藏着自己。

宋長銘倒也沒有多想,只是覺得宋池雪似乎更加嬌媚了一點,看上去很是誘人。

宋家的家丁早就得了吩咐,負責在大門口迎接着。宋長銘一遍指引着謝殊清進門,一邊向門口的家丁低聲說話。

“快去通知父親,就說歸雲宗的重冰仙君也一起來了,快到會客廳。”

那家丁在宋家待的時間不短,十分伶俐的加緊腳步去請宋家家主。宋長銘則是領着謝殊清和宋池雪到會客廳。

宋池雪三年都不曾回宋家,他還以為自己再也回不來了。即便他在宋家待的時間不算太長,宋家人待他也不好,但是這裏畢竟是他的家。

他還勉強記得和父親住過的小院子,裏邊雖然破舊了一些,但是有許多他和父親珍貴的回憶,也是他僅剩的回憶。

至于其他的地方,看起來都已經有些陌生。畢竟他之前一直都縮在小院子裏,基本上不會出去,因為出去就會被同族的人欺負。

沒想到有朝一日,他也能被恭恭敬敬的請回宋家,光明正大的踏上宋家的土地。

宋長銘一路低眉順眼的帶着二人到了會客廳,安排好座位又端茶倒水,真是謙卑得很。

若不是宋池雪知道宋長銘是什麽人,都恐怕會被這殷勤的假象欺騙。

“仙君喝茶,您先稍坐一會兒,我父親馬上便到。”宋長銘站在一旁解釋着,然後笑着向宋池雪說道:“阿雪也真是的,仙君親臨,怎麽也不提前說一聲。”

宋池雪看了一眼宋長銘,沒有接話。宋長銘這樣說話,好像與他很是熟悉一樣。

宋長銘沒有得到回應,面上熱辣辣的有些尴尬,他還想和謝殊清套套近乎,然而謝殊清的性子最是清冷疏離,只是看着他的冰塊臉,他就什麽都說不出口。

這時門外傳來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人還未到笑聲先至,緊接着才看到笑聲的主人進門。

敢在宋家如此做派的,自然是家主宋宜城。宋宜城年紀不算太大,因為修煉的緣故看起來還很是年輕,作為二流家族宋家家主,實力也勉強到達了通玄境界。

這樣的修為放在外邊已經算是頂尖人物,但是在修仙界上層來說,只能算作底層。畢竟新一代弟子中的佼佼者,如顧端明和澹臺景,已經到了明心境界,與宋宜城只有一線之隔。

而歸雲宗的高層,大多已經是半只腳踏入化神境界。

“重冰仙君遠道而來,我等有失遠迎,實在是失敬。”宋宜城身着寬大的淺金色長袍,面容上看起來平易近人,從表面看像是一位慈祥的長輩。他不卑不亢的走到謝殊清面前拱手行禮,朗聲道:“在下宋家家主宋宜城,這是犬子宋長銘,今日能得見仙君真容,實在是三生有幸。”

謝殊清年紀輕輕,宋宜城看起來再年輕看起來也比他大上許多,卻還是要向謝殊清行禮,看起來實在是滑稽。

而謝殊清也端正坐着,硬生生受着宋宜城和宋長銘的禮,在宋宜城行禮的時候微微點點頭就算了,甚至連一個字都沒有說。

宋家父子二人行禮的時候不約而同的在心中咬牙切齒,暗中罵謝殊清擺譜,可是又無可奈何。

行禮之後謝殊清也沒有說話,宋宜城等了一會兒,最後讪讪的自己落座。

“不知仙君今日前來,是有何要事?”即便是謝殊清很不給他面子,但是在實力面前,宋宜城還是要捧着。

聽到這句話謝殊清終于有了一點反應,“聽聞宋家要池雪與澹臺家定親,本君此次前來,正是為解除婚約而來。”

謝殊清絲毫不留情面,直接道破來意。他語氣淡淡的說了這句話,然後又扭頭向宋池雪說道:“這是你宋家家事,我不便多言,只是在此旁聽,你想說什麽便說什麽。”

言下之意便是我為你撐腰,你想說什麽都可以。

宋宜城和兒子宋長銘面面相觑。他們怎麽也想不到謝殊清親自過來,竟然只是為了解決宋池雪的婚事問題。

畢竟在他們心裏,就算宋池雪野雞變鳳凰,做了宗門掌事的弟子,也是他們宋家的私生子罷了。

宋宜城這時候才真正正眼瞧着宋池雪,這個他心裏最微不足道的人。他這樣仔細打量着,竟當場愣在原地。

在他的印象裏宋池雪整日灰撲撲的,他若不努力想想,幾乎想不出他長什麽模樣,現在竟然如此漂亮,讓他都下意識的失神片刻,怪不得澹臺景會回心轉意,甚至準備親自提親。

“怎麽,池雪賢侄對這門婚事有什麽意見嗎?”宋宜城雖然看到了宋池雪的變化,但是心裏印象卻沒有改變,仍然覺得他是個好拿捏的。“并不是我用長輩身份壓你,作為長輩嘛,自然比你了解的多一些。當初這門親事是你父親和澹臺夫人一同定下的,自然是門好親事,你總不會連你父親的遺言也想要忤逆吧。”

與澹臺家聯姻對宋家有多少好處,宋宜城是只字未提,反而擺出善良大度的态度,把宋池雪的父親擡出來說話。

活着的時候把他們趕到破舊的小院子裏,死了之後倒裝模作樣的敬重起來了,也真是令人發笑。

“父親自然是為我好才答應這門婚事,想請澹臺家照顧我。”宋池雪雙手緊握,告訴自己不要害怕不要懦弱。“如今我已經是歸雲宗首席弟子,不必依靠澹臺家。澹臺家之前已經反悔,想來父親在天之靈也不會願意讓我嫁入如此捉摸不定,不遵守承諾的家族。我不願嫁入澹臺家,您作為我的表叔,想必也不會強迫的吧。”

宋宜城沒想到宋池雪竟然敢忤逆他,當場便拍桌而起,可是看到謝殊清瞥了他一眼,又只能神色微怔,緩緩地坐了回去。

“你這孩子也不早些說,之前你父親為你定的婚事,我們怎麽好拒絕。如今澹臺家已經在路上,我們便不好出面反對,已經回複同意。”宋宜城又拿出澹臺家來壓宋池雪,想要逼迫宋池雪答應。

“那這樣的話……表叔是答應下來婚約解除,只是礙于澹臺家的面子?”宋池雪立刻抓住機會,“既然如此,我會親自同澹臺景說明的。”

別看宋池雪話說得流利,其實他心中很是緊張,藏在衣袖裏的手都握得緊緊的,仔細聽的話聲音都帶着顫意。

謝殊清五感敏銳,自然最先注意到宋池雪的情況,便伸出手把宋池雪冰涼的握緊的手輕柔的掰開,讓他抓緊自己的手。

二人雙手十指相扣,謝殊清手中的熱度源源不斷的傳進宋池雪的手心裏,給予他力量。

宋宜城有口難言,若是謝殊清不在,他可以随意拿捏,但是偏偏謝殊清在一旁撐腰,他什麽都不敢說。不過他相信澹臺家那邊也不會善罷甘休,只要他把謝殊清拉攏好,對宋家自然也是一份助力。

“婚約是你自己的事,當然賢侄自己定奪。”宋宜城立刻改口,擺出一副大度長輩的姿态來,“今日時候不早,二位舟車勞頓,不如先到客房休息一下。”

宋池雪有些拿不準宋宜城是什麽想法,不過他本來也準備等澹臺景過來,既然宋宜城已經放話,那他也沒有必要多做糾纏。

他看了看謝殊清,謝殊清似乎也沒什麽意見,二人便由宋長銘帶着去了宋家的客房。

宋池雪以前住的小院子已經多年無人打掃,自然是住不得的。身為宋家人,也只能是和謝殊清一起住在客房。

按照謝殊清的身份,客房也是最高規格的客房,單人單間,同在一處院子裏。等二人到達之後沒多久,很快又送來了可口的酒菜。

宋池雪确實是有些餓了,收拾好東西便同謝殊清一起吃飯。

宋池雪一向不喝酒,所以根本沒有注意到桌子上的酒。平時也滴酒不沾的謝殊清卻不知道為什麽,端起桌上的酒壺,打開蓋子聞了聞,緊接着臉色微變。

不過他卻什麽都沒有說,反而給自己倒上了一杯酒。

作者有話說:

啊,不好意思,晚上太忙了忘記更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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