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謝近羽接話:“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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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近羽專欄的雜志發行當天,竟然小規模火了一次。

圖片從官網瘋狂傳進各大社交平臺,粉絲投稿、路轉粉發文,線上的實體雜志售空,線下有人專程來找,幾天後也緊跟售空。

同時,謝近羽粉絲量以驚人的速度增長。

連蔣楊都震驚,實體雜志在當下并不受歡迎,謝近羽的粉絲量遠不具有強大影響力,可就這麽你傳我、我傳你,真的讓雜志爆了。

不可思議。

網上不僅關注謝近羽,對他的搭檔更為好奇。

另一位男性很低調,圖片中的謝近羽如紅發般性感張揚,他如同黑發般沉穩低調,謝近羽是鮮紅的花,他是落在地上的石頭。

正是這樣,兩人搭配在一起的感覺更讓人難以形容,充滿性張力。

不少人在謝近羽評論底下詢問季則,通過他問有沒有季則的賬號,謝近羽看見了,通通沒回。

季則這次拍攝是為了幫他,既然本人沒有繼續拍攝的意向,謝近羽便盡可能拉低他的存在感。

這次拍攝火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賺了不少錢。

林絲談合同向來不吃虧,連同季則那份工資都談下來不少,季則難得大出血,領謝近羽到了一家看着就很貴的餐廳下館子。

下午商業街比白天更熱鬧,這次來的地方和上次理發是同一條街,上次季則死命拒絕買衣服,今天倒是穿了一身新衣裳。

新衣服款型正、布料好,當然不是季則這種土狗買的。

上次因為鬧別扭,謝近羽快遞拆到一半就閑置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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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大箱子挺大,裏頭不僅有季則的衣服,還有給自己準備的時尚新款。從飾品到衣服,前前後後花了不少錢。

自從重新工作,謝近羽花錢大手大腳的老毛病又開始了。

當初是計劃永不複出,這才尋了出租房屋的出路。如今其實沒有出租房屋的必要,但謝近羽沒提,季則也裝聾裝啞,兩人的小日子照過。

彼此心照不宣,都覺得這樣相處挺好的。

“真讓我點?”

餐廳靠近窗戶的一處雅位,謝近羽嘴角噙着笑,故意逗對面的人,“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季則一進這種店就渾身局促,知道謝近羽是逗他的,身子也控制不住地僵硬,點點頭,“嗯,你點。”

“哦……”謝近羽故意拉着長音,又細又長的手指從餐單上劃過,尾音輕快,“那我就點了?都想嘗嘗怎麽辦?”

說是這麽說,但也沒點特別多,這家謝近羽之前來過幾次,以他的經濟水平都不會經常來,可見這家到底有多貴。不過他原本也沒打算讓季則花錢,這次拍攝成功取決于季則,于情于理都是謝近羽請客。

待到菜一盤盤上來,謝近羽喝了一小口酒,問:“你放假有什麽打算?”

季則正在拿着刀叉和牛排奮鬥,聞言一怔,久而久之才想起這學期臨近結束,他要回家了。

季則對這邊沒什麽太大感覺,他的目标一直很簡單,來外地學習,然後掙錢、盡孝。所以他極少會社交,沒有社團活動,工作室團建從不參加,唯一稱得上朋友的只有楊家灏一人。

放假對他來說不興奮也不難過,開學也是一樣。

可現在,在謝近羽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內心竟然産生一種強烈的不舍。

猶豫很久,季則動了動嘴唇,“回家。”

謝近羽沒注意他的情緒,擡眉,有些好奇地問:“現在你家那邊還有農活?”

季則搖頭,“沒了,秋收十月份就結束了。”

“哦。”謝近羽還挺遺憾,“我從來沒去過田裏,之前看過紀錄片,田裏很美。”

謝近羽也忘記是什麽時候看到的,确實是很美。

無人機懸在空中,田地被有秩序的分成一個個區域,翠綠色布滿整個屏幕,裏面有戴上草帽的農民頂着烈陽,粗糙的大手落在農作物上,仿佛握住了自己的寶藏。

謝近羽是城裏人,出生就在高樓裏,從未見過那麽純粹那麽漂亮的地方。

他嘆氣,小聲道:“真想去看看。”

“你下個月有時間麽?”季則突然問。

謝近羽又喝了一小口酒,沒敢多喝,想了想說:“過幾天有一場面試,之後就沒事了。我這次回來工作……主要是因為王華老師的複出,其實我年齡也大了,哪怕我不想走,最多一兩年時代也會把我淘汰。”

季則忍不住眉頭一皺,聽不得這種話。

在他看來謝近羽還這麽的年輕,這麽的……漂亮,再過一年二年甚至十年二十年,也依舊是最漂亮的那一類。

“皺什麽眉。”謝近羽笑了,輕微的酒精讓他微醺,眯了眯眼,謝近羽忽然站起身,隔着桌子擡臂撫平了季則的眉心,緩緩道:“我二十三了,下個月二十四,這個年紀最多挺上一兩年,沒什麽意義。”

季則想說怎麽沒有,可擡眸撞進了謝近羽含笑的眼睛,一下子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了。

“那你之後打算幹什麽?”他聽自己這麽問。

“上次你給我錄的那個vlog還記得吧?反響還不錯,網上那群小姑娘挺有意思的,以後會多經營經營賬號。”謝近羽随意道。

他吃了兩口牛排覺得不好吃,熟練地推到季則面前,換成一盤甜點繼續吃,“網上還有不少你的小粉絲呢。”

季則把他的牛排塞進嘴裏,正咀嚼呢,懵了,“粉絲?我?”

謝近羽看他好笑,“啊,不然呢。”

“我的粉絲?”季則咽下去,喝了口水,臉竟然有點熱,“是因為上次的雜志麽?”

謝近羽像是發現了什麽好玩的東西,眼睛直直看着他,努力忍笑,“是呗,好多人叫你老公呢。”

老公?!

季則瞪大雙眼,這下臉是徹底紅了。他還是不總上網,不了解現在小年輕們到底多奔放,吓得聲音都抖了,“怎麽,怎麽看見圖片就叫老,老,老……”

謝近羽接話:“老公。”

“……”季則咽了咽口水,饒是知道謝近羽在複述粉絲的叫法,還是忍不住燥熱,他緩了緩,抄起旁邊的杯子往嘴裏灌。

謝近羽在旁邊故意似的提醒他,“你拿的是我的酒杯。”

季則手也抖了。

不過謝近羽并不在意,不是他對這種事情無所謂,相反,謝近羽的潔癖很嚴重。他對自己很寬容,對別人的接觸卻帶着強烈的排斥……但他對季則并沒有這種排斥。

可能是季則太無害了,也太好欺負,和他在一起會有許多習慣在不知不覺中形成,變得極其自然。

比如季則給他打掃衛生,照顧他,接過他剩下的飯,甚至于同一個水杯,都無所謂。

謝近羽重新倒滿了酒,微醺讓他渴望更多的酒精,他便任由自己喝着,思緒亂飛。

外面天漸漸變暗,整個世界被黑暗包裹,但很快,人們點亮了每家每戶的白燈。

謝近羽一手拿着酒杯一只手放在玻璃上,從他這個角度正好能看到外面的景象,燈光照的街道大亮,穿着華麗的人并肩走着,夜生活才剛剛開始。

季則也看着,說:“我們老家前段時間安了路燈。”

謝近羽微微轉過頭,老實地聽着。

他喝醉後都很乖。

“我們那邊的鄰居是祖祖輩輩就認識的親戚,路燈安裝後第一天亮的時候,每家都派代表出來,聚在馬路邊唠嗑。”

“唠什麽?”謝近羽聲音軟軟的。

季則盯着他,看他泛紅的臉頰和脖子,視線匆匆移開,半晌才說:“唠那個路燈,他們給他起名字叫“眼睛”,每晚路燈亮起來,他們就說眼睛又亮了。”

謝近羽似乎覺得有趣,笑得眼睛都眯起來。

太乖了。

喝醉後的謝近羽一改平常的高傲姿态,乖的讓人忍不住去保護。

其實謝近羽在平時也很乖,他總用不近人情的話語包裝自己,企圖把自己武裝成堅不可摧的機甲。

謝近羽見季則不再說下去,自己便軟乎乎地說:“真好,我也想去看看。”

“我帶你去。”

“嗯?”謝近羽睜開眼,一雙水汪汪泛着紅的眼睛就這樣盯着他。

“等我放假。”季則頓了頓,“可能會有點冷,也不幹淨,菜沒那麽好吃,晚上睡覺的床很硬,你會不習慣。”

謝近羽認真聽着,問:“然後呢?”

然後呢?然後就沒有然後了。季則明白了他的意思,心髒跳動很快,聲音難得緊張,“我,我會照顧好你。”

謝近羽朝季則伸手。

“什麽?”季則問。

“把手伸過來。”謝近羽催促。

季則跟不上醉酒人的思路,只好伸手,試探性地握住。謝近羽的手和外表一樣柔軟,柔軟到不像一個男人的手。

謝近羽握住他的手,上下晃了晃,表情嚴肅,“那我只好把自己托付季同志了。”

季則還在發懵,謝近羽另只手五指合并,舉在眼尾處,竟然是敬了個禮。

一頓飯吃完謝近羽還不想走,抱着空酒瓶說“還沒喝夠”,他酒量确實不怎麽樣,季則盯這人不讓他喝多,結果才一瓶就醉成這樣。

最後強拉着謝近羽走了,謝近羽握住季則的手,起來以後也沒松開。

季則試着掙開,竟然得到醉鬼的不滿,一雙眼睛橫過來,語氣很差,“你幹嘛?”

“你先松開。”

“幹嘛松開?”

季則知道不能和醉鬼講道理,但眼下已經有人看過來了,季則好聲好氣道:“兩個男的牽在一起不好。”

謝近羽皺眉,“你歧視?”

季則被堵得說不出話,有點無奈。

他嘴笨,吵不過清醒的謝近羽,竟然也争不過醉酒的謝近羽。只好由着他,兩個身形極好的人牽在一處,走到哪裏都是靓麗的風景線。

結賬時,前臺微笑的告知他們:“兩位先生,您們的單子已經結過了。”

季則一怔:“結過了?”

他很确定不是謝近羽借的,兩個人并未離開座位半步,何況到後半程謝近羽進入醉酒模式,更不能偷偷結賬了。

季則猜想可能付款的人,皺眉,“請問對方告知自己是誰了麽?”

前臺微笑的搖搖頭。

“是一位成年男性麽?”季則跟着猜想說出具體形容。

前臺又搖搖頭,“對方是一位很年輕很漂亮的女性。”

林絲?

不,如果是林絲,她會直接過來蹭飯,不會悄無聲息的付款。

有服務生過來和前臺說了幾句話,前臺點點頭,朝兩位說:“對方留下了一張名片。”

季則接過名片,看清上面的人名。

【範佳佳。】

不是季則認識的人。季則想把名片遞給謝近羽看看,誰知謝近羽已經把頭靠在了他的肩上,争分奪秒的小睡一覺。

季則擡臂摟過謝近羽的肩防止他摔倒,點頭朝前臺致謝。

前臺笑得特別幸福,“不用客氣,這是我們應該做的,祝兩位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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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粥燒酒:

今天在“老公”和“我會照顧好你”糾結标題,最終标題黨的我選擇了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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