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那一次我突然發現,其實丁煜航也不是很讨厭。

他洗澡時我挺郁悶,心想自己是不是太仁慈了,就這麽引狼入室了。按照以往的經驗,他要是霸王硬上弓,這次我肯定會踢爆他的生殖器,免得他到處禍害別人。

洗完澡後他話沒多說,直接往我卧室走去。我在背後喊他,“喂!要睡睡客房!”

我的睡衣給他太小,手腳都短了一截,跟上次一樣滑稽可笑。說了等于沒說,他還是進了我的卧房。我在客廳看電視,轉來轉去心思壓根不在電視上。

這麽早就睡了?不至于吧?我想起丁芷語說的話,估計剛從澳洲回來吧,風塵仆仆的,看着一身勞累。

今晚元宵節,舉家團圓才是。他有家不回來我這裏做什麽!……哎,想不通,煩!

我好像聽到電話鈴聲,響了一陣就被掐滅了。在客廳也不知幹些什麽才好,幹脆去書房鬥地主。

手氣真差,輸的那叫一個慘不忍睹。還是忍不住,進去前我還在郁悶,這本來是你的房間,你蹑手蹑腳愣是不敢弄出一點聲音,真沒出息!

房間沒開燈,睡着了吧?看他這麽累的份上……我想退出房間,一時又郁悶,哦這是我的房間,我又沒答應讓他睡覺。直接走到他床邊,推搡他一下,沒動靜。不甘心又推了一次,還是沒反應。我正想要不要掀開他的杯子,床上的屍體突然伸出一只手,始料不及,我的膝蓋磕在席夢思上,媽的,怎麽每次碰到他都會倒黴!

“別鬧。”他緊緊抱着我,“就讓我抱一會。”

他都這麽說了,掙紮突然覺得沒勁兒了。這就好比跟人吵架,如果那人一聲不吭,吵架的樂趣就沒了。我背對着他,能感覺他換了個姿勢,把臉靠在我的背上,這種狀态……太親密了。

太他媽像情侶!前提是,咱們倆連□關系都算不上。

良久,背後嗫嚅一句,“你抱着手感真好。”

本以為他睡了,被這話我着實吓了一跳,不說點什麽太窩囊了。“女人手感更好,你怎麽不抱女人去。”

“你抱過女人嗎?”

廢話!我性向立場堅定,才不會像他這麽沒節操,男女不限!這輩子我最讨厭的就是雙性戀,男女亦可,太沒節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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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為都像你?!”哦标榜自己是Gay,最後女人抱過了,孩子都生了,還整天跟男人厮混,對這種人,就一個字:亂!

“其實說實話,女人身子軟軟的,不過沒你感覺好,軟硬适中。”

我去你的!怎麽說話的!你以為是捏面團?還軟硬适中!……

他感受到懷裏的人開始不安分掙紮,立刻噤了聲。困意襲來,也不知怎麽就混混沌沌睡着了。

醒來時外面黑漆漆一片,我在床上摸索手機,摸着摸着就發現不對勁,對哦,身側還躺着一具活體呢。

“醒啦?”

我掙脫開他的懷抱,空調打的适中,可兩個人抱着睡實在太熱了,出了一身汗,怪難受的。

“你幹什麽去?”黑暗中看不到他的表情,光聽聲音,不知道以為我們倆多親密,滾!

“要你管!”我回了他一句,光着腳在卧室裏摸索半天,拿出幹淨的浴巾,打算去洗個澡。

洗到一半,浴室門被打開,我正用花灑沖洗滿頭泡沫,丁煜航高大的身子大喇喇走進來。

我拿着花灑,愣了兩秒,迅速捂住關鍵部位沖他喊,“出去出去!”

他後退兩步,倚在門口看好戲,像沒看到我憤怒的表情。我一時氣急,拿起花灑朝他的方向攻擊。

水花四濺,他幹爽的全身被淋濕,二話不說脫掉上衣。

傻子也知道此刻有多危險!也管不了羞不羞,我走過去想把他推出去鎖好門,沒走兩步,腳底一滑,眼看着就要跟石磚親密接觸了,卻被送入一具溫暖懷抱裏。

這下,算不算自投羅網?……他也不掩喜悅說,“能主動投懷送抱,真難得!……”

我灰着臉,這混蛋就是一張嘴厲害,黑的都能說成白的,跟他鬥氣沒鬥兩句自己先被氣死了。所以這次我學聰明,在他得意忘形之際跑回卧室,鎖上門。

掀開被子躺在床上,心想他要是死皮賴臉敲門,打死我也不開門。睜着眼望着天花板……啊,怎麽什麽動靜也沒有……

難道走了嗎?

不至于吧,可能去客房睡覺了……

算了算了!想這麽多幹什麽!睡吧睡吧,平時一沾枕頭就要睡,這會兒瞌睡蟲都死絕了嗎!要麽玩會兒游戲好了,我摸出手機,好久沒玩俄羅斯方塊了。

當年我這門絕技可以說是打敗學校無敵手,小時候有一次考試全班第一,我爸弄回一臺游戲機。自從有了游戲機,我爸那叫一個悔恨那,我是吃飯睡覺上廁所都揣在手裏,就因這事,我的成績一落千丈,我爸被我媽罰跪啤酒蓋。就在那會兒,我練就一手玩游戲好本領,動不動就跟班裏男生單挑,差點從業餘愛好上演暴力事件了……那時我幾歲來着?反正挺小的。

時隔這麽久沒玩,一路吃到底,心情放松不少。兩根豎條放下,哔哔哔全吃光光,這感覺就像是便秘一個禮拜,一包瀉藥,一瀉萬裏,怎叫一個爽!正戰鬥心暴漲呢,電話突然來了……我擦!誰這麽無恥!我的游戲啊!

“誰啊?半夜三更的還讓不讓人睡!”我對着電話怒吼。

“喲,聽聲音精神氣十足呀。”那邊還能聽到笑聲,我一聽就郁悶,電話費太多啊,同一個屋檐下還打屁電話。

“幹嘛,我要睡了。”

“睡不死你,都這個點了還睡什麽睡。”

才三點啊大哥,還能睡五個小時呢。“有病啊你,你不睡人家還要睡呢,有種你回家睡去。”

這下我能确定他并沒離開。也不知怎麽的,一時間還挺高興的。賤骨頭!我唾棄自己。

“你吃槍藥了?”

“對。”

“你這樣挺沒勁兒的。南方,咱們倆說說話吧。”丁煜航聲音柔和下來。

“沒話可說。”

“沒關系,我說,你聽着就是。”

我沒吱聲,聽就聽,誰怕誰。

“我前幾天去了趟澳洲。”他嘆口氣。這事我知道,我還知道他去澳洲跟豆豆的的媽有關。

“別人都說喝酒誤事,我和她之間就是喝酒喝出的一夜情,最近她不知發什麽瘋,想要豆豆的撫養權……我和豆豆生活這麽多年,她想都別想……”他肯定是累的,想起他坐在我家門口,一臉疲憊,像是進行一場艱難的旅行,回來只想吃頓飯、洗個澡。

“你活該,只能怪自己。”

“是啊。”他笑,“自作孽不可活,這話一點都不假。”

“很奇怪,在回來飛機上,我突然間挺想你的……”

“我挂了。”我急忙挂掉電話。盯着窗外黑暗的世界出神,他說,我突然間挺想你的……

第二天八點半我才起床,到客廳,人丁煜航已經不在了。

餐桌上擺着牛奶、煎蛋、三明治。冰箱門上貼着張紙條:我先走了,記得吃早餐~~

我對着鏡子刷牙時,隐藏心底的怒火一股腦兒湧現而出。

想來就來,想走就想,你以為這是旅館?丁煜航你個龜孫子!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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