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我和丁煜航爆發的第一場真正意義上的争吵是在我從廣州出差回來的晚上。
那天他打電話約我出去吃飯,因為長途勞累,我推脫太累不想出門。很快他提着大袋小袋的食材來到我家。
我是和他一起後才發現他的廚藝實在了得,僅僅一個雞蛋一些剩飯,他也能做出噴香四溢的蛋炒飯。他中西餐都有所研究,做飯專注的模樣特別迷人。我笑着打趣他,“要是哪天醫生這老本行幹不下去,你可以去開個餐館。”
他大學在北京念書,沒有選擇住學校宿舍,而是在外面租了房子。除非必要的應酬和交際,他對外面放太多調料的食物深感厭惡,這才學着做飯。也許做飯真的講究天分,像我裝模裝樣倒騰半天,除了一廚房遍地狼籍外以及食物被燒焦發出嗆鼻味兒外,什麽像樣的食材在我手裏都成為廢物。他說你還是別強求了免得浪費食物。
每每這時,我會很倔強告訴他,我的拿手絕活是煮泡面。
“這種連白癡都會。”他特別不屑。
“別小看泡面,越簡單的食物越能考驗廚師的水準,要把面煮的軟硬适中,可以随心所欲加些食材,但不能破壞泡面本身的味道。像四川很有名的傳統菜,叫開水白菜的,人家就是幾顆白菜和白開水一起煮,看着簡單,很考驗廚師水準。”
丁煜航滿臉嘲笑,無力指着書房對我說,“你還是先去弄清楚什麽是開水白菜再說吧。”
我跑去百度,臊的不敢走出書房。
那天他在廚房忙活半天,打算弄一桌豐富的菜肴。我在客廳心安理得看電視,看了一會兒,等新聞聯播音樂響起,我還是忍不住跑去廚房,問他需不需要幫忙。
他正揮舞着鍋鏟,極為優雅翻炒着小青菜說,“你不搗亂就謝天謝地了。”
其實也不怪他不給面子。想起每次幫忙都幫倒忙,洗菜沒洗幹淨,切菜刀工不行,幫忙遞調料還把食鹽和白糖弄混了,起初他還允許我進廚房,後來只要他做菜,都會拒絕我的好意,免得毀了他的菜肴。
我也有自知之明,我媽就說我是典型五指不沾陽春水。她還擔心我找不到老婆來着,這倒是突然來了一個男的,“要死不活”偏要給我做飯,我也不好意思拂了他的好意。
他果然做了一桌好菜,我喜滋滋用手夾了顆西蘭花,他瞪着眼說髒不髒!讓我去洗手。
這頓飯我也沒辜負他千辛萬苦煮的一桌子好菜,整整幹掉三大碗米飯。他詫異不已說,“你到底餓了多少天。”
酒足飯飽後,為了表示感激,我主動要求洗碗。突然迎上他深情如幽幽泉水的眼,心裏咯噔一下。我知道他一旦這樣望着我,是想做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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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急忙溜進廚房打算洗碗,他随後跟進來,整個人貼在我身上,雙手隔着衣服摩擦我的身子。
那天我根本就不想做,身上路途帶來的勞累只想盡快洗完碗睡個美覺。我騰出手把他黏在我身上的手扒開,“別鬧了,洗碗呢。”
他并不惱,下伏在我的肩膀上,呼出的氣息癢癢的,“放着待會再洗吧,嗯?”
“等我洗完再說吧。”我一心想把他趕回客廳。
“想你好多天了,一直很想……”他說着朝我褲裆摸去。
我抓住他的手,轉過身面對面跟他說清楚,“我今天很累。”
“相信我,很快你會變得很興奮。”他眼神迷蒙,輕挑抓住我的下巴,送上自己的嘴唇。
他是不是聽不懂人話!我一把撸開他的臉,“我都說很累了,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
他顯然沒想到我是百般拒絕,滿臉不解說,“怎麽啦你今天,剛剛吃飯好好的?”
我推開他的身子,走出廚房,他跟了出去,我頓住腳步朝他喊,“別靠近我,我今天不想做。”他緊蹙眉頭,若有所思盯着我,随後甚是氣憤上前拽住我的手,扒開我的褲子。
“他媽的丁煜航!你盡管做,做完後我們倆一刀兩斷!”
他的手略停頓,臉帶戾氣說,“你是不是老想着一刀兩斷?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龌龊事!我還沒跟你算賬呢你倒給我擺譜來了!”
“我什麽龌龊事?啊?什麽龌龊事!”我被氣昏了,自從跟你丁煜航在一起後,我連老吉的酒吧都很少關顧了,我還能做什麽龌龊事!“姓丁的,我這輩子做過最龌龊的事就是認識你!認識豬認識狗也好過認識你!”
他把我摔在地上,用體重壓住我的一只胳膊肘,接觸硬邦邦的地板,疼的要命。我擡起頭盯着他,雙手抱胸的他好似在看場無關緊要的熱鬧,一抹冷笑從嘴角溢出,往日溫和蠱惑的聲音在此刻異常冰冷。“認識豬認識狗也好過認識我?想不到你還有這種癖好,真是人不可貌相。”
“怎麽?出差這麽多天,累成那樣,你那學長可真算是盡心盡力,怎麽,看樣子把你制服的服服帖帖了……。”
我算是聽懂了,一直以來他以為我跟顧北背後有一腿,我曾經對他心懷不軌,可如今,已漸漸放下。我挺難過,真的難過,雖然我和丁煜航之間,即便是炮*友關系,也希望能互相信任,我又不是種馬,哪能整天想着那檔子事。
“哼,那當然,我暗戀他十年,哪能放過這麽好的機會!”
你以為你是誰?除了做的一手好菜,人品不好脾氣又差嚣張又霸道,就你這德行,愛滾哪兒就滾哪兒去!
“我早應該知道你人盡可夫!你是不是也躺在他身下,把你那肮髒的屁*眼暴露在他面前,他肯定千想萬想也想不到你早就被人操*爛了,真是可憐。”
“滾,你給我滾出去!”我氣的手指都發抖了。
丁煜航繼續嘲笑,“哈,這麽迫不及待就想把他招過來?……”他扯下我的內褲,暴露在外萎靡的下*體像個徹頭徹尾的笑話。
我早知道我們這一群人都在玩一場游戲,玩的好在一塊,膩了就散開。想想挺殘忍的,互為炮*友,也不需負責,僅僅是感官上的發洩。這麽些年把感情放在顧北身上,太累太苦,好不容易才想着放手……本以為終于有了全新的另一個人,本以為可以把心放在他身上,本以為……本以為……
打死我也想不到,在丁煜航的眼中我是如此不堪。早知道不讓他進來,早知道,早知道就好了……
我站起來,雙膝跪在地上,撅起屁股跟他說,“上吧,上完給我出去。”
他驚慌失措後退一步,冷冷看着對面那個人一副醜态。我拍了一下屁股,“來啊,怎麽不上,人盡可夫,不差你一個。”
良久聽他嘆口氣,走到我身邊扶起我說,“南方,你這麽有意思嗎?”
我也不客氣,站起來就拉上褲子,“謝謝你放過我。”我笑着指着門口,“你現在可以走了。”
他沒走,我不打算再搭理他,早就身心疲憊了。回到卧室,腦袋底下墊了兩個枕頭,想睡一覺,睡個死覺。
不知多久,聽到一記很輕的關門聲,他走了。
我轉個身,感覺鼻子發脹,心裏暗暗發誓:丁煜航你個孫子,我跟你勢不兩立!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