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不屬于

溫媪的目光有些呆滞,她不知道崔泰哲來了多久,更不知道他究竟看到了哪些場面,高貴優雅的她,瞬間淚眼盈盈,美麗的雙眸含淚般望着他,那目光,要多深情有多深情,清麗的聲音變得有些哀怨:“你也誤會我?”

樂子衿的目光不自覺間被崔泰哲所吸引,怔怔的望着他,如此近距離的看他,雖然他表情一如既往的冰冷,可是,身上那股道不清的誘人氣息,仍舊讓她難以移開眼。

崔泰哲冷漠的放開溫媪的手,雙手插在褲袋裏,他的表情沒有被她的深情與哀怨所折服,冷笑道:“誤會?”他高貴成熟的面容輕輕側目,接着落在紅着半邊頰,穿着T恤的樂了衿身上,她的打扮,确實與今天宴會的氣氛不符,所以,讓人無法不去注意到她:“有什麽誤會?我所見到的,不過是事實。”

周圍的記者們,紛紛拍攝着這樣的畫面。

“泰哲?”晶瑩的淚水流出溫媪的眼眸,滑過她精致的面容:“你要相信我,我是冤枉的。一切都不是你所看到的那樣。”說着,低泣起來。

衆人面前的崔泰哲顯得鶴立雞群,十分出衆,他冰冷的視線越過衆人,落在洛楊身上,似笑卻非笑,卻十分清晰的說着:“我成全你。”說着,無視衆人的目光,轉身離去。

“崔先生,你是的意思是與溫媪小姐解除婚約嗎?”有記者不怕死的跟上去,詢問着崔泰哲。

崔泰哲不再說任何話,他挺拔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小徑處。

溫媪痛恨的目光落在洛楊、洛靜英身上,唇畔一抹寒人的冷挑,當她的視線落在樂子衿身上時,那光,似乎泛着陣陣足以殺人的寒意,讓樂子衿一陣戰栗。随後,她也匆匆離開。

記者們于是大多去追問洛楊了,洛楊洋洋灑灑的講着他與溫媪之間的感情,豪不避諱。而洛靜英也是,不時的插上一句,證明洛楊話的真實性。

“做得不錯!”這是在宴會別墅大廳裏白梅見到樂子衿所說的第一句話,是的,剛才發生的一切,大廳裏閑聊的貴婦們透過落地玻璃窗都看見了,可是,大家都帶着幸災樂禍的心情去看,根本沒有人同情溫媪。

第一次被嬸嬸誇獎,可是,樂子衿卻全然沒有絲毫喜悅,她還記得溫媪離去時殺人的眼神,她輕咬着下唇,并未回答,而是将手裏的紙袋遞給樂欣妍:“這是你要的東西。”

樂欣妍“嗯……”了聲接過去,打開翻看着物什。

樂子衿很內疚,因為她下意識的一個點頭,間接給洛楊與溫媪的事情作了結論,由此,可能會影響了溫媪與崔泰哲的婚事,其實,她也不清楚之前在亭子裏發生的事情的真假,可是,她卻覺得溫媪挺可憐,一直處于被動地。她無意識的轉移着視線,可是卻對上一雙熾熱的眸子,那雙狹長的眼眸,帶着足以混淆她思緒的神情看着她,瞬間,她紅了耳根。

“快,趕緊換上。”白梅催促女兒。

“媽,你來幫我。”樂欣妍朝母親求助。

結果,白梅讓樂子衿也去幫忙。

樂子衿不得不承認,換上大紅色晚禮服的樂欣妍,确實高挑迷人。

“媽,我現在與俊熙相配了吧!”在換衣間裏,樂欣妍看着鏡中的自己,露出迷人的微笑,之前她如果知道今晚周俊熙會打扮得像個紳士一樣着正裝,她就不會穿那條讓她顯得幼稚的公主裙。

“不錯。”白梅略帶驕傲的點點頭:“比剛才那條白裙子好多了。快,收拾好了就出去,別讓俊熙等太久了。”

樂欣妍興沖沖的走了出去。

樂子衿低頭,腦中浮現那雙狹長帶着熾熱的眸子,手卻不停的收拾着樂欣妍之前換下的衣物。

“收拾好了就趕緊回去!”白梅對樂子衿說,目光帶着挑剔與不屑,說完之後扭着腰肢朝樂欣妍的方向走去。

“嗯。”樂子衿仍舊低着頭,心底閃過一絲落漠,是的,這樣富麗堂皇的地方,這樣盛大的宴會,只屬于那些美麗時尚的人,只屬于嬸嬸與樂欣妍這種有錢人家的妻子女兒。她并不羨慕她們,只是,為自己卑微的生活感到力不從心。她收拾好樂欣妍換下的衣服,提着紙袋,她想盡快逃離這兒。

“你為什麽那麽做?”周俊熙的聲音沒有往日的輕浮,此時的他,出現在樂子衿面前,面色凝重而深沉,狹長眸子裏總帶着的戲谑神情在此時消失不見,冷淡而陌生的看着她:“明眼人都應該知道,溫媪是被冤枉的!”

樂子衿一驚,生生的退後一步,将紙袋抱在胸口,心底生出一種荒涼的無力感,他怎麽沒有跟樂欣妍在一起?怎麽會出現在這兒?

“是誰讓你那樣做的?”周俊熙步步緊逼,眼眸裏是她從未見過的陌生感:“或許你并不是想象中的天真?再或許,你也想嫁給他?所以才……”

面對他的質問,樂子衿心底酸澀難過,是的,她知道由于她下意識的一個動作,就讓溫媪的婚姻破滅,可是,那卻不是她能預料,她能想象,她能夠禦防的,如果這是一個陰謀,那麽,她只是充當了一個傀儡的角色而已。但是,他,周俊熙,他們并不熟,他憑什麽來過問?她抱緊紙袋,側身要從他身邊穿過去。

周俊熙并沒有伸手攔住她,“你把這一切看得太簡單了,有些人,有些事你是惹不起的。”

樂子衿絲毫不理會,匆匆的往外跑着,很快,便走出別墅,來到陳伯的車前。

車子徐徐開動,樂子衿望着那燈火輝煌的別墅,仍舊熱鬧非凡,仿佛小徑一角發生的某件不愉快的事情,并沒有在來賓的心中留下任何陰影,是的,宴會仍舊在繼續。

“回家吧!”樂子衿心底默默的說着,這樣的場面,不屬于她,從來不屬于,現在不是,将來也不是。

可是,家?什麽地方是家?

樂宅,已經是叔叔嬸嬸的家了,而她,就像浮萍一樣,有根,卻是飄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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