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章節

的煞氣警告着所有人此刻他是真的心情不好。

吓得袁莎莎一顫,挂着淚抖着嗓音弱弱地說:“要不告訴良善周山的事吧,她一準會回來的。”

江陳餘現在根本聽不得袁莎莎說話,越聽氣是越不打一處來。

若不是因為她,周山能出事?要麽說女人就是禍根。

這事兒還得從好幾個月前說起,那會兒袁莎莎還在小夜曲裏當媽咪。那天來了幾個喝高的客人,要佳麗的時候有一人相中了袁莎莎,死活非得讓她作陪。

按照規矩,媽咪就是媽咪,是不能下海客串佳麗的。事兒鬧的挺大,凡是打開門做生意的總歸是要注意些影響的。作為保安經理的周山出來調解的時候,也就只能忍怒說陪就陪吧,顧客就是上帝。誰道那客人不知是真醉還是裝瘋賣傻,當着那麽多人的面動手動腳,當場就要辦了袁莎莎。袁莎莎自然不依,哭哭啼啼争脫就跑掉了。周山的臉當場就綠了,強忍克制着沒有翻臉。

按理說,像這種喝醉了有鬧事嫌疑的客人,周山一般會有兩種解決方法,看的是鬧事之人的身份區別待遇,其方法就是:一、和解。二、和解,然後下黑手懲戒一番。

還別說,那幫客人确實算蘋安響當當的人物,事情便只能不了了知。可自己的女人被欺負了,是個男人便咽不下那口氣,周山亦不能。

黑手到底還是下了,下的還不輕。那人在醫院裏躺了小一月,出來的時候找了人在道上放狠話。有朝一日,以牙還牙,以血還血。禍也就因此埋了下來。

世上哪有不透風的牆,饒是事後江陳餘費了很大的精力去掩蓋,人家還是查到了周山的頭上。于是,真的派了人來以牙還牙。争鬥中,周山失手給人了一板磚,那個倒黴催的倒地以後便再也沒能爬起來。眼看捅了大簍子,周山準備跑路,結果警察在汽車站邊的小旅館裏堵住了他。

這回的罪名是在防衛過當和故意殺人之間搖擺不定。還能找人疏通是不錯,棘手的就是對方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人家同樣也能找人疏通。這事兒就難辦了太多。

偏偏這時候周良善玩什麽失蹤。江陳餘百思不得其解,好好的人怎麽會說走就走呢。莫非是出了什麽事情?若當真是,那現在就更不能刺激她了。

思及此,江陳餘顧不得搭理袁莎莎,又給周良善發了條短信,很有周山的風格。

[妹妹,是不是遇到了什麽不順心的事?沒什麽大不了的,回來,哥哥替你擺平。]

周良善抱着手機坐在路邊,愣了好一會兒,打下了這些話。

[周山,你覺得孤單嗎?那是埋藏在骨頭裏的孤單,無論是在你忙碌的時候,還是在你寂寞的當口,總會不經意間跑出來,抓着撓着揪心。不知道自己是誰,不知道自己的父母究竟是怎樣的人。吃飯一個人,睡覺一個人,生病一個人,開心一個人,難過還是一個人。活着不知道是為了什麽,更不知道以後的日子要為什麽而活。不過幸好,我一個人的時候還有你這麽個哥哥陪在我身邊。現在更好了,除了你,我還有了一個“秘密”。周山,我懷孕了。我想要生下這個孩子,我迫不及待地想體驗被人在乎、被人需要的奇妙感覺。周山,祝福我,請你祝福我,從此不再孤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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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陳餘看見這段話時,心裏的滋味無法用言語形容。是心酸?是憤慨?還是……

他下意識握緊了拳頭,骨節深白。此刻的他亟不可待地想見到周良善,拍醒她讓她不要執迷不悟。更想将沈樹大卸八塊,滿心滿腦的字眼是掐死他掐死他,仿佛這樣才能解他心頭之恨,消他眼中之火。

然,此時的他除了幹着急,卻什麽都做不了。他恨他的無能為力。

思索了很久,他是這麽跟周良善說的。

[回來,我可以照顧你,也可以照顧你的“秘密”,視如己出。]

信息将将發出一會兒,周良善便回了過來。

[騙子,诓我回去,無非就是想K我一頓,才不上當。]

信息的最後墜着一個大大的笑臉,這讓江陳餘陡然想起周良善的笑來。那溫順裏還透着些狡黠的笑容,總是仿若在向全世界證明着她的好。

這時,這廂的周良善忽然又想起什麽,緊接着又給他去了個信息。

[別難過,等“秘密”學說話的時候,我會教他/她叫媽媽,也會教他/她叫舅舅。]

那廂,江陳餘只餘嘆息。停了很久很久,他忽然覺得也許她此時不在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于是,他又重複拿起手機。

[不回來也行,至少要讓我知道你現在身在何處。]

[蒙山。]從前周山的父親周韶寧帶走她的地方。

蒙山。江陳餘的瞳孔不自主的緊縮了一下,這個地方他曾經去過一次,很美很美。

蒙山的确很美,號稱北方的江南古鎮。這裏有長滿了青苔的石板路,有靜靜流淌了許多年的清澈小河,有彎彎的像月亮一樣的石拱橋,還有沿着水面建起的一排一排的雙層木頭房。

小橋,流水,人家,多麽富有詩意的地方。

周良善花光了身上所有的現金,在這片詩意裏租下了這麽一間擁有着濃郁懷舊氣息的木頭房子,猶如閣樓一般,僅有一門一窗,窗戶的下面便是涓涓流淌的河水。河面上,白天有烏篷船船來人往,晚上有潔白的月光悄悄灑落。

說不上總好,卻是千種風姿,萬般情意。

或許,那人也是看中了這裏的風光景致,才将她丢棄至此吧。

周良善讪笑。

緊接着向房東,那個約莫有五十歲的和藹大娘打聽了離此最近銀行的具體方位後,取錢,購置一些生活的必備品。周良善又馬不停蹄地忙碌了起來。

直到很深很深的夜,這個巴掌大的小木屋,終于有了些家的模樣。

周良善難掩興奮,一手叉腰,一手撫肚,唱出了一嗓子板正的京劇腔調:“啊,我兒,你看看這家你可喜歡……”

至此,周良善在這個叫做蒙山的地方正式落下了腳。

與此同時,身在蘋安的沈樹,勞累奔波了一天,回到愛巢後,遍尋不到周良善那熟悉的小身影。這場景就好像忙碌了整天歸家的丈夫,饑腸辘辘卻沒有像往常一樣發現妻子做好的熱湯飯。他即刻暴跳如雷,堪比火焰山似的怒火熊熊燃燒,卻遍尋不到發洩的出口。

這時,周良善已經關了手機,任憑沈樹怎樣跳怎樣叫怎樣折騰,皆與她無關。再也不用卑微到泥土裏,滿心糾結的說着:“爺,您饒了我,行吧。”

或許,她和他從來不曾有關,即使他們曾經肌膚相親,即使她将有一個眉宇間時刻透着他影子的寶貝。

說起來周良善之所以至始至終沒有興起過告訴沈樹有“秘密”存在的半分念頭。無非是因為怕他一臉的鄙視,譏笑諷刺着她是個有心計的女人。也無非是因為怕他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砸過來一沓錢,催促着她去醫院自行解決。

即使她真的從不高尚。

若說在她人生的地圖上,還有一塊淨土,那便是屬于她的“秘密”。

沒有人可以輕易染指。

包括沈樹,那個被寵壞的壞小孩。

21後知後覺

沈樹一夜未眠。

在他有生的記憶裏很少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上一次發生還是在很多年前的那個出國前息。

說不好是為了什麽。

難道就是因為周良善不在他的身邊?

當然,沈樹是肯定不會承認此種原因的,更不會說原來一個人躺在那麽大的床上翻來覆去的滋味實在是不怎麽好受,他只會認為這是滑天下之大稽的笑話。

不過,笑話歸笑話,某些人欠收拾這個事實是無法掩蓋的。于是,一大清早,沈樹連公司都沒有去,便直奔周良善的服裝店,準備好好地拾掇拾掇這個膽大妄為的女人。

女人嘛不需要太漂亮,可聽話是必須的。

無論如何,沈樹最受不了的就是有人挑戰他的規則,就算是周良善也不行。

當怨婦般的沈樹帶着獨守空閨的寂寞與哀怨怒氣沖沖地趕到服裝店時,幾個售貨員正在分工打掃衛生。

沈樹二話不說,直奔後面的辦公室。

“哎,哎,沈總,後面沒人。”其中一個售貨員出言叫住了他。

沈樹頓下腳步,沒好氣地問:“周良善呢?”

售貨員說:“不在,從昨天早上就走了,沒見回來。”

沈樹皺眉問:“那今天是誰開的店門?”

“是袁姐。”

“人呢?”

“開過門也走了,這幾天袁姐和良善好像都挺忙的,心情也似乎不是很好,在店裏呆不了多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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