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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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霸王的親們都收個藏再冒個泡吧……
43複仇少年薄情郎
【小明，記得幫我看着杜芳那幾盆蘭花,千萬別救活了！！要是讓我知道活了一盆……你自己洗幹淨了等我回來剝你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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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知道我絕不會認錯。”陸離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楊蘭心。楊家的大小姐，如今應該叫你——楊凰。”
我腦中咔噠一下,好像有一個開關被打開了，有些模糊的如夢一般的記憶洶湧而來。可下一刻,我就被一個聲音叫回了魂。
“凰小姐！其實我是你的崇拜者啊！！”陸離滿眼星星地望着我，從懷裏掏出一支帶蓋子的小毛筆和小本本,“你能不能給我簽個名，順便傳授一下當年你和蕭将軍之子逃出一百多號殺手圍剿的秘訣？”
“……齊懷王同志,你被少陽掌門附體了？”
陸離驚訝了。“你不知道？”
“……”
“也是。”他拿毛筆點着自己的下巴，完全沒意識到毛筆蓋子已經拔掉了，而墨汁正在他下巴上畫胡子，“你那時候才六七歲，不記得也正常。”
他嘆了口氣。“既然你誠心誠意地問了（我：我什麽都沒說……），我就大發慈悲地告訴你。你，是楊鳳一母同胞的姐姐。”他拍上我的肩膀。
“……嗯，猜到了。”
“楊凰自小起就是個癡兒。日日沉睡不醒，難得清醒也是癡癡傻傻，五歲了還不會開口。楊相爺請了許多醫術高手前去診治，始終一無所獲。直到一位高人臨府，看出是魂魄不全。
“楊府上下驚慌失措，怕是有異變。那高人又說，此病症養至八歲自會痊愈，不必過于憂心。
“可楊家沒有等到長女痊愈的那一日。這件事連朝廷也驚動了，當時的鎮東将軍蕭廷奉命保護楊凰，将其接入蕭府撫養。不料，在她六歲那年，蕭家遭到了反賊的血洗。
“教主趕去時，蕭府上下已成一片火海，他只來得及救下蕭将軍不滿七歲的幼子蕭龍宇。那孩子帶着楊凰趁亂從府中逃出，被發現時已經昏迷，可身下護着的小丫頭卻毫發無損。後來教主路遇埋伏，為救這兩個孩子受了重傷，回到教中後便一睡不醒，也沒來得及交待兩人的下落。
“楊相爺收到謀反逆賊的牽連，被罷免官職入獄。師父登了宰相之位，四處奔忙了好幾年，才令楊家洗刷冤屈，重掌相印。”
陸離又嘆了口氣。
“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你便是那失蹤多年的楊凰。師父和季師兄也都知道，為了保護你才将你當男孩養，以掩人耳目。後來，我在皇城找到了流落街頭的蕭龍宇，僞裝成侍女帶回府中，不想卻被羊師叔陰差陽錯帶回了蓮教。
“本以為你已神志正常，蕭龍宇也平安無事，再也無需擔憂。可你長大了性子越來越野，天天想往外跑。師父估摸着你如今武功也足以自保，便想着把你送回父母身旁。
“師父和那楊鳳自幼便訂了親，此次招親本就是虛晃一槍。本想趁這個機會把你帶回楊府，可你竟自作主張帶着蕭龍宇跑回皇城了。師父氣急敗壞地去追，又不知為何改了主意，把你帶回來了……”
陸離還在絮絮叨叨地說，我卻再也聽不下去，腦子裏只有那句“師父和那楊鳳自幼便訂了親”……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
我之前不明白，一個人怎麽可以變得那麽快，前幾天還說喜歡我，今天就要把我逐出師門。
本以為是習武之人薄情寡欲，不知道人心的脆弱和可貴。現在才知道，原來他只是奉了教主之命才照拂我至今，并且還很有可能把我當成了楊鳳的替代品。
我是楊凰？剛來到這個年代時，那具八歲孩子的身體就是那個魂魄不全的楊凰的吧。
我第一次痛恨我這張臉，甚至連楊鳳這個長相相似的妹妹也怨上了。如果說以前恨蕭龍宇把我當成蘭卿是個烏龍，那這次的侮辱就是實打實的，絕對不會有半點誤會。
我是人，不是東西，随便拿随便扔。你以為吻一吻就像吻只扒雞嗎？
當初來招惹我，現在想到自己未婚妻了，又要攆我走？
杜芳，你好狠。
我氣得胸口都快炸了，不管還在啰啰嗦嗦的陸離，拂袖而去。走了幾步突然想起什麽，又跑進院子，狠狠踹了一腳牆邊的幾盆蘭花。
我不是什麽聖人。打不過你，我就代表月亮踹死你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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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龍宇肩膀受傷，別的倒還好，就是洗澡比較費事。為了避免傷口進水，他從上山起每天就只擦擦身。隔了那麽多天，實在忍不住，叫人送了幾桶熱水，拆開頭發單獨洗。
我怒氣沖天地來找他跑路的時候，他剛把頭發打濕，一時起不來，直接叫道：“進來吧，不用敲門。”
于是，我一進門便看到此人脫得只剩一條單薄的中褲，赤了個膊趴在木桶前，場面極其少兒不宜。
“你！你你你耍流氓啊！這種情況還叫什麽進來？！”我滿腔的怒火全化成了鼻血，忍不住破口大罵，轉身就走。
蕭龍宇被我吼得莫名其妙。“流氓什麽？我又沒在洗澡！”
我覺得我遲早要被他氣成精神分裂，用力在門上一捶，怒道：“你的意思是，不管在誰面前你都可以直接脫了衣服洗頭？”
見我炸毛的樣子，他突然眯眼一笑：“我當然知道是阿心才讓你進來啊。”
……真不知道這人是太傻還是太聰明了。
不，他不傻，一點都不傻。
我在門口站了大半天，最後實在看不下去了，脫了件外套罩在他身上，捋起袖子坐到對面。
“我幫你洗。”
不是因為別的，我只是覺得他受了傷行動不便，我身為師父得幫忙。嗯，一定是這樣。
蕭龍宇忍不住咧嘴一笑，放心地把頭發交給我，乖乖垂着腦袋，任由我在他頭上淋了熱水，然後塗上皂角，慢慢揉搓。
他身上披着我那件櫻草色的外衣，背脊線條優美，全身精瘦有力，一側肩膀上纏着厚厚的繃帶。這是一個十五歲少年年輕的身體，埋在我身前的臉頰上已經沒有了那一絲稚嫩的豐盈。
我心頭沒來由的一跳，不敢相信就是這樣一具身體，在還幼小瘦弱的時候就擁有那麽大的力量，拼了性命護着那個魂魄不全的傻楊凰。
只是，六七歲時的事，怕是早就記不清了吧。
我心中有疑惑卻問不出口，只能靜靜看着他的後頸和結實的背脊。不知為何，腦中突然浮現出他在皇城第一次換成男裝時的情景。斜橋上的那個驚鴻少年，手執馬鞭，難得臨風一笑，秀若芝蘭，不知迷倒了多少懷春少女。
可我知道，他沒那麽單純。
他的心明明比冰雪更冷酷。我見過他獨處時的神情，雙目泛冷，滿腹心事，不易親近。一個幼年即遭不幸輾轉流落的孩子，內心之冷冽老練，豈是尋常青澀少年所能有的。
還在薊門時，我總是不理解蕭龍宇古怪的性格。之前，我也不明白杜芳說的那句“他背負的東西太重，遲早有一天會傷了你”。
現在我明白了。他要報仇，血海深仇。
他真的長大了。再過些年，肩膀上還會再添一道傷。
我的指尖纏滿他柔軟濕潤的頭發，像最細膩的綢緞。看着看着，心也像是要醉了。臉頰上忽然有種火辣辣的感覺，慌得很，連忙在他頭頂拍了一下，故意說：“臭小子髒死了。水都變黑了！”
蕭龍宇很适時地嗷嗷亂叫起來。我勾起一個壞笑，狠狠拽了拽他的頭發。“不是不怕疼嗎？不是純爺們嗎？”
其實他不髒，也不壞，像一只張牙舞爪的小獸。他笑起來有一種令人怦然心動的天真，只有我能看到。
我忍不住輕輕喚道：“蕭龍宇。”
“嗯？”他答應得很爽快，似乎完全沒發現稱呼上的變化。
“我們走吧。今天就走。”
他聞言立刻擡起頭，眼睛亮閃閃的。“真的？”
我點點頭，幫他絞幹頭發，拉過毛巾輕輕擦拭。過了很久，他突然說：“阿心，你今天有點怪怪的。”
我還是沒說話，只幫他擦頭發。
“我們去哪兒？”
“跟着查至極去薊門。”我淡淡地說，“我想找林師父看看你的身體，內功還是上不去嗎？”
蕭龍宇的臉色突然變得有些忐忑，揪着手指，嗫喏了好久都沒說出一句話來。最後好像是下定了決心，低聲說：“那丹藥，楊鳳已經給我吃了……我，我怕你生氣才沒說的。”
我挑了挑眉毛。很好，這小子終于記住我不待見楊鳳了。不過他想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