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機構
沒去解釋太多，姜瀾序便趴下睡覺了，此後睡到了晚飯時間。
睡着後總感覺時間過的很快，一晃就到了點，好像一直不夠睡似的，至少姜瀾序是這麽想的。
“……走吧，吃飯去。”姜瀾序醒後怒氣消了不少，亓佑能感覺出來，不再擔心了。
“好。”應了一聲，亓佑站起來。
一路無話，二人沒有商量的去了小巷的面攤。
對于面攤，二人似乎都有一些不可道明的情感。
對于亓佑來說，它好像已經升華為了一個他與姜瀾序單獨相處的地方，是屬于他們的秘密基地。
想來也挺幼稚。
至于姜瀾序呢，他只道非常神奇，他和亓佑的初遇在這，如今來這也成了一個念想。
緣這種東西真是奇妙的很。
看着依舊熱騰騰的面，聽見老板說天氣降溫沒幾天就要關了，亓佑和姜瀾序都沒什麽反應。
吃完飯回了學校，晚自習再一起回家，真的不要太熟練。
“晚安。”洗漱完畢後看着姜瀾序喝完牛奶，亓佑站在房間門口對他說。
姜瀾序舔了舔嘴唇上殘留的牛奶，沖他一笑：“晚安。”轉而回了自己房間。
躺了沒一會，姜瀾序便坐起了身出門，動作輕緩，亓佑失眠正帶着耳機聽歌呢，壓根沒注意。
除祟師的職責就是除祟，姜瀾序要擔起責任，何況他還是個隊長，隊長不積極，隊員怎麽可能積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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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他們隊隊員真的比隊長積極。比如高芸，近期效率都極高，給簡躍都搞糊塗了，忙的就前臺和淨化室兩頭跑了。
姜瀾序這幾天都沒看見馮涵，連着那人也不見蹤影。
好嘛，過來任職也不給隊長打個照面。
姜瀾序倒是不在意這些無傷大雅的東西，他只想着只要她不去找馮涵就行。
不過他還真就說岔了，對方沒找馮涵，是迫不得已只能見。
最近的邪祟數量很多，除祟師們多多少少都會受傷，醫療人員的作用就發揮出來了，二人經常碰在一起。
“馮涵，我需要紗布。”
沒什麽反應，下意識要遞過去，拿起來還是頓了一下才給對方。
“謝了。”對方輕聲說。
“……”馮涵只覺得驚悚，尚希然瘋了吧？？
不錯，尚希然就是馮涵拿命出來陪她玩的人。
馮涵和尚希然一同回到機構時姜瀾序是震驚的。
“……”
尚希然看見他了，愣了一下，收回神色：“姜隊。”
“……嗯。”姜瀾序不喜與她交談，喊了馮涵便轉身去了會議室，去會議室也沒什麽好議的，只是姜瀾序不想看見她而已。
要說馮涵最珍貴的兩個人，無非就是姜瀾序和尚希然了。
至于現在有沒有尚希然了，姜瀾序想大概還是有的。
“怎麽樣？什麽感覺？”姜瀾序自然地坐下，倒了杯水遞給馮涵，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馮涵拿起水一口氣喝了半杯，“還能怎麽樣？該工作工作，其他的什麽她也沒來找我，別擔心。”
“擔心本來是沒有的，但一想到你罵人那陰森勁碰上她就蔫了，還真挺擔心的。”姜瀾序笑道。
“……”馮涵：“這，沒什麽好提的。”
姜瀾序聳聳肩：“不能怪我，你就生氣的時候最有壓迫感，瘋起來比誰都瘋，碰上尚希然都不沖她了，你說說，我怎麽不擔心？”說着他頓了頓，又輕聲道：“何況你還喜歡着她。”
“……”馮涵被他說的講不出話，只能喝水帶過此事，挑出亓佑的事來說道：“元老的事情你打算怎麽辦？”
姜瀾序靠在椅背上，懶懶地用腳撥了撥地發力，椅子随及轉動。
腳又在地上踩實，椅子停止轉動，姜瀾序面對着馮涵：“還能怎麽辦？我側面敲打過幾次，總部态度總是很模糊，就算不問亓佑的事情，周錦和那個不知道什麽玩意的他們也回答的模糊不清。”
姜瀾序嗤笑一聲：“既然是這态度，那我幹脆一點好了，找個人來好好整頓整頓機構。”
姜瀾序在這件事情上效率奇高，第二天就想帶他來機構道明。
“亓佑，關于我的事情，你還有興趣嗎。”姜瀾序在下午課結束後站起來，平靜的問他。
亓佑愣了一下，看向他，不解。
姜瀾序就只看着他，沒再說話。
亓佑睫毛顫了顫，低下頭，從抽屜翻出飯卡，他今天想去食堂吃飯。
“怎麽了？突然要告訴我了？”亓佑站起來輕聲問。
“還有興趣嗎？”姜瀾序不回答他，繼續問。
亓佑笑了笑：“當然有，不過這有什麽條件嗎？”說完他頓了頓，有些無奈：“算了問了也是白問，肯定是有的吧？”
姜瀾序還是盯着他，沉默。
亓佑也看着他，沒一會還是碰了碰他：“好了，先去吃飯吧，條件什麽的，你說了我看看能不能完成，行嗎？”
“誰叫你的事情對我誘惑力這麽大呢。”亓佑搖了搖頭，無可奈何，關于姜瀾序的一切他都想了解。
“走吧，先去吃飯。”亓佑輕聲說完後繞過他先走了。
姜瀾序又站了一會才從包裏拿出飯卡跟上亓佑。
剛剛第一次問亓佑時他就已經後悔了。
如果直接說明，會不會對亓佑有危險，萬一亓佑聽完後依舊是什麽記憶都沒蘇醒的話，那他們該怎麽辦？
總部給的信息有誤呢？
姜瀾序搖搖頭，大概是不會的，亓佑的身份是簡躍親自調查出來的，當時簡躍還不是這的分部長。
姜瀾序低下頭，看着亓佑的衣角慢慢跟着他走，不至于讓自己撞上什麽。
況且……
姜瀾序擡起頭，看着亓佑的背影。
況且他又哪裏來的自信保證亓佑還來幫助現在這個破舊不堪的機構呢？
都輪回了，他或許不該讓他再去管這種煩心事。
可是——可是機構除了他，誰能來救。
姜瀾序煩躁地抓了抓頭：
算了，他會好好保護他。
事情是提前通知過的，該來的都來了。
亓佑來到門口十分認真地打量了一下門店，想不到道士這種反科學的玩意真的成堆出現。
“非自然管理處置機構？還挺高級的。”亓佑笑了笑，偏頭看姜瀾序，餘光裏是機構的人。
“……”姜瀾序看看自家門面名就覺得十分頭疼，總有一股莫名的羞恥感。
姜瀾序沒說話，牽着他往機構內走，亓佑第一眼看見的是沒什麽表情的尚希然，對視那一眼亓佑瞬間就躲開了。
被扒光了的感覺。
坐下後集體沉默，姜瀾序略顯煩躁地陷進沙發裏，簡躍則有些一言難盡的樣子。
“……呃，介紹一下，本人簡躍，簡單的簡，跳躍的躍，是這的……呃，算是老板吧。”簡躍看出姜瀾序似乎并沒有要進行下一步動作的樣子，只好自己開口，“這位是邱雨……”
簡躍将人一一介紹完，然後抿了抿唇，眼神又聚焦到亓佑身上。
亓佑沖他溫柔地笑笑，點了點頭，當他讓自己自我介紹，
“大家好，我是亓佑，開字不出頭，保佑的佑，是姜瀾序的同學。”
衆人沒什麽反應，亓佑也不覺尴尬。
沉默時久，沒什麽反常的似乎只有傅菁和尚希然二人。
簡躍看了眼姜瀾序，對方阖着眼繼續裝啞巴，只好輕咳一聲。
“咳，既然沒人說話，那我來當這個惡人。”簡躍神情有些猶豫，卻還是繼續往下說：“你是亓佑，是本機構的創始人，按照規矩在場的各位都應尊稱你為元老。”
“一千多年前邪祟暴亂，人類随即分化，你屬于第一批。分化結果我們現在統稱為‘能力者’和‘普通者’，前者大部分會被本機構總部招收。”他頓了頓，想了想措辭：“你曾經是與姜瀾序同職位的除祟師，一次除祟任務中不幸被其反噬，被迫輪回超生。也就是現在的你。”
一口氣講了一大段話，簡躍覺得自己有點呼吸不暢。
亓佑聽後沉默片刻，閉了閉眼，發現一千多年前的事情也并非無跡可尋。
他能想起自己與機構關系匪淺，或許正是簡躍所說的創始人，他也能想起自己曾經做的一些事情，但關于除祟的事情……他分毫未記起。
“想起什麽了嗎？”亓佑聞聲睜開眼，姜瀾序就這麽在旁邊看着他。
亓佑攤了攤手：“你希望我想起什麽？”
姜瀾序瞥眉，煩躁之意又浮上眉間：“關于機構的。”
“大概吧，一點點。”
姜瀾序皺着眉點了點頭，和簡躍對視一眼，對方一臉苦大仇深的樣子，也不好讓他再代為解釋。
“行，”姜瀾序坐起身，看着他，倆人坐一張沙發，挨得自然很近：“我們這次向你坦白，是希望你重新引領機構。”
“我們需要你。”
亓佑明顯的愣住了，環顧周圍大家都一臉嚴肅，帶動他也緊張起來。
“……為什麽是我？就算創始人是我……但怎麽可能沒有別的創始人。”亓佑不是個退縮的人，可這對他來說比數學壓軸題還要難上幾倍。
“當然是因為都沒了，還只找到你一個輪回的，就只有你能幫我們了。”尚希然突然說話，順勢還歪了歪頭。
姜瀾序皺了皺眉，卻沒反駁，一些他不好講的事情交給與亓佑不熟的人去講或許還好一些。
“大家都不希望遭受磨難，我們也不希望，整頓機構是必然的，否則我們一邊辛辛苦苦勞累工作，一邊還要接受上邊下發的無理要求，那可太難過了點。”尚希然确實同亓佑不熟悉，講話直接且在理，還帶了些自己獨特的說話氣息：“所以我們非常需要你。”
“……”別，不是，別這樣，你們是來洗腦的蠻？！
亓佑感到有些頭痛。
“不過，”姜瀾序又開口：“你也可以選擇不幫，看你自己意願。”
亓佑看了看他，對方煩躁的很，并未與他對視便閉上了眼。
正當衆人沉默之際，高芸姍姍來遲。
風風火火地走向機構，門沒開還咚的一聲撞了上去，愣了下拉開門趕緊走進去。
“邪祟……！快點，非常多！！！”高芸似乎已經與其糾纏了一番，精神力看起來不太好。
馮涵反應比誰都快，第一個站起來：“過去淨化室。”
高芸點點頭，徑直走了。
亓佑徹底傻了。
怎麽自家老媽還跟這地兒有關系的？！
身邊的人一一站起來，只聽簡躍開口發令：“岩城區除祟小組七人全部出發，随醫療人員兩名，馮涵随後會到。”他頓了頓，笑了一下：“高芸就算了，那就六人。請各位全力以赴，平安歸來。”
老樣子的發布令，大家點點頭就準備走了，只有姜瀾序還記得安頓好亓佑。
“你想怎麽辦，跟着還是在這待着？”姜瀾序輕聲說，因為挨的近，亓佑都能看見對方眼中的自己。
“在這待着安全，跟着去也安全，我會保護你，”他接着說：“不用有負擔，你去也不會麻煩。”
他這麽說亓佑就輕松的多，點點頭，跟着去了。
邪祟對于除祟師是有吸引力的，他們可以感知到邪祟的存在，所以即使高芸不去指路也可以找到邪祟聚集地。
到地方一看，對他們來說确實有些棘手，六個人可能無法完成捉捕陣，需要從別區調人來。
姜瀾序打電話的時間內邪祟就已經看見了他們，不知為何向他們發起無差別攻擊，姜瀾序一邊打電話還要運用精神力抵抗。
姜瀾序為亓佑設了個保護障，告訴他站着別動，亓佑乖乖點頭。
六人的身影殺的飛快，夜色之中幾人反倒更像鬼。
“亓佑，”尚希然暫時發揮不上用途，站在亓佑旁邊同他說話：“是叫亓佑吧？”
亓佑愣了愣，點頭，嗯了一聲。
“你喜歡姜瀾序？”對方直白地問。
亓佑僵了僵，沒應聲。
“怕什麽，我喜歡馮涵，馮涵你知道吧。”尚希然笑了笑。
亓佑怔了片刻，想她為什麽會如此幹脆地說出來，扭頭就看見了馮涵。
也不知道馮涵有沒有聽見，反正尚希然還是那副無所謂的懶散樣。
“……情況怎麽樣了。”
尚希然笑了下，說了句不知道。
“……”馮涵沒法，看向亓佑。
莫名被抛鍋的亓佑很懵，還是開口解釋了幾句。
“目前看起來還不錯，不過依我看，鬼……呃，邪祟數量過多，我們這邊人數太少，恐怕會落下風。”
馮涵點頭，沉思片刻：“沒關系，瀾瀾一人抵倆。”
亓佑聽見這個稱呼又翻上酸意，雖然知道這不是吃味兒的時候，但他就是覺得不舒服。
看向二人，亓佑明白了尚希然為什麽可以直白說出來了。
馮涵也喜歡她，所以她可以毫無顧忌的說出來。
亓佑皺皺眉，尚希然欺負馮涵是個膽小鬼。
正思索，身上的保護障轟然破裂，馮涵肉眼可見的慌張，尚希然先一步抓住她，沒讓她沖進去。
“冷靜點，你去只會給人搗亂。”尚希然嚴肅道。
亓佑不笨，猜就知道保護障破裂意味着什麽，也終于知道簡躍為什麽會說那句平安歸來了。
亓佑直覺驚悚，暗自握拳。
你可一定要平安歸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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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最近太忙了，緊趕慢趕趕出來的！！我有罪嗚嗚嗚( 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