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會是顧亭鶴的嗎?

畢竟他在她的房間睡過兩次,可他也不像會帶鋼筆來她家的樣子。

就是白茶疑惑時…

那人又道:“白小姐,尺寸量好了。”青年的聲音加重了些,他斜靠在座椅上靜靜的看着女孩為那只鋼筆發愁和害怕。

他的聲音,也拉回了白茶早已飄遠了的思緒。

也是這個時候白茶才想起來,她的房間內還有一名陌生男性。

“哦哦,需要我做什麽嗎?”她壓下了心底對那只鋼筆的害怕,只能強裝鎮定道。

青年好像看出了她的緊張,突然道:“白小姐怎麽了?你看起來很不好。”

他的語氣淡淡,卻帶着安撫人心的力量感,不知怎麽的白茶竟然覺得這個人很可靠。

這是一種很莫名其妙的感覺,來的也很突兀,像是病了一樣。

或許是他長得太正氣了吧,才會讓自己産生安全感,白茶想。

“沒什麽,就是家裏突然出現了一只鋼筆,有些奇怪。”她說的輕松,像是不怎麽在意一樣。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心裏又在想什麽,那種被人窺視的感覺又回來了,那天她一個人在家,感覺有人在暗處盯着她。

或許不是錯覺。

是真的有人在,而那個人又能躲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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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越想越恐怖,白茶沒辦法想象,她家的房子裏還住着另外一個人,一個每天以看着她生活為樂的人…

真是要瘋了,太惡心了。

但很顯然,這件事情和眼前的【ZJ安全】工作人員說沒用,也會讓對方覺得她有被害妄想症。

所以白茶選擇了不痛不癢的描述。

她在等,等青年将工作弄好,她就立馬打電話去問顧亭鶴,他希望這只鋼筆是他的,因為只有是他的白茶才安心。

不對!還有一個商棄!

他在她家做過飯,他撬開了她家的大門,堂而皇之的進入。

他是一個瘋子,一個徹頭徹底的變态,他來她家,不可能只是簡單的煮個飯。

他在她家那麽長時間,或許也做了些別的,他可能也來了她的房間。

真是髒死了!

一想到這個可能,白茶就有點想吐。

比起是商棄或者她家有別的變态,白茶第一次那麽希望,這東西是顧亭鶴留下的。

起碼比起別人的變态,顧亭鶴就只是簡單的壞,沒什麽良心。

“或許是你曾經有過,但被你忘了。”

青年在安慰她,白茶知道。

但不得不說,他的話确實讓白茶放了會心,就像這人說的一樣,或許這只鋼筆就是她的,只是因為她的記憶力差和丢三落四的性子。

才導致,被她以為是別人的。

或許也有這樣的可能在。

“謝謝,對了您剛剛要說什麽來着?”也許是有了這樣一番解釋,白茶的心态好了很多。

臉上也重新帶起了笑。

而那只鋼筆被她扔在了一邊,不就是一只鋼筆,沒什麽可怕的。

而且她家除了商棄和那個送草莓蛋糕的人以外,也就沒別的人了。

現在她倆都被警察帶走。

所以,不用怕的。

或許就像她想的那樣,那只鋼筆原本就是她自己的,只是由于時間長了,她自己忘記了而已。

所以不用怕…白茶在拼命的暗示自己,可歸根結底還是怕的。

因為在她的潛意識裏,她知道這只鋼筆絕對不是她的,她不喜歡這類的物件,所以絕對不會去買…

越想越怕,白茶只能安慰自己現在家裏還有一個男性,她就不信,如果到時候真的出來了一個神經病,或者瘋子。

他們兩個會打不過他一個!

所以還是正事重要…

“嗯,尺寸都量好了,現在就想問一下你想把攝像頭都放在哪裏?你只訂購了三臺白小姐。”

因為資金不夠,白茶只能退而求其次,不能來全套的。

就只能先定了三個。

現在她才發現,房子大也不好。

這三個攝像頭該怎麽分布?

“是這樣的,我對這方面也不太了解,要不周…師傅你幫我想想,怎樣才能将這個攝像頭的作用發揮到最大。”雖然沒看清楚青年的長相,但白茶知道他一看就是個年輕人。

而且還是個長相不俗的年輕人。

所以在叫出師傅兩字時,她是有些猶豫的,但她也不會別的稱呼。

她記得小時候爸爸在世時,有這方面工作的先生來他家,爸爸都是帶着姓叫師傅的。

所以她想了想,也就喊出了這樣一個稱呼。

很顯然,青年也有些愣…

但叫都叫出口了,白茶也不知道還能怎麽改,也就繼續了。

“對了,這個您一個人弄得好嗎?”白茶其實是想說,如果到時候真的要她幫忙。

她可能會幫不上什麽忙。

因為她知道自己的德性,小廢物一個,做什麽事都不行,特別是體力活這一方面。

“可以,不用擔心。”男人的聲音沉穩有力。

“我的推薦是大門一個,一樓客廳一個,你的房間門口一個,又或者說直接裝到你的房間內。”

“不要,還是裝在門口吧。”裝在房間裏太奇怪了,那不就是自己換衣服什麽的都會被錄下來嗎?

雖然是自己的監控,別人看不到,那還是感覺怪怪的。

還是裝卧室門口吧,那樣的話既可以看有沒有人進出她房間,也不讓人覺得奇怪。

這東西,裝的比白茶想象的快。

也比她想象的簡單。

原本白茶以為,青年要忙個七八個小時才能處理好,哪知道一個小時多就弄好了。

男人拿出電腦在上面操作着,等弄好之後,他将張白茶喊過來。

告訴她怎樣查看自己家的錄像。

再然後就是讓她把手機給他,說是把她的手機也跟攝像頭連上,以後她在外面也可以看到家裏的情況

這樣的話她就可以提前避免危險,白茶想也沒想就給了他。

青年帶的是特制手套,觸屏正常。

指骨輕敲,很快白茶的手機出現一圈代碼,白茶看不懂也沒多想。

【連接成功】

四個字一出現在屏幕上,白茶突然聽到青年放在茶幾上的黑色手機也響了一下。

很奇怪,這個頻率。

或許是巧合吧…

“弄好了。”他将手機遞過來,等白茶接過,他就開始收拾地上的工具。

好快,白茶想。

“今天謝謝你了。”白茶連忙蹲下身幫忙一起收拾。

“不客氣,這是我的工作。”他還是那樣,冷冷清清。

白茶打開房門,送青年出門。

也是這個時候,陳決竟然來了。

他手上提着個塑料袋,裏面裝滿了新鮮食材,與離開的青年擦肩而過。

敏銳的視線落在他的身上,陳決似乎在哪裏見到過這人,他眼中帶着探究,但最後都被他斂下了。

白茶看着來人,顯得有些驚訝。

不過還是打開了房門,讓陳決進來了白茶才道:“中午好,陳決。”

她笑的有點甜,也有點憨傻。

“下午好,白茶。”他糾正了她的時間點,畢竟現在已經快下午2點了。

“對,下午好。”被糾正了,白茶也不生氣。她只是疑惑陳決來找她有什麽事?

疑惑她也就問了出來,“你找我有什麽事嗎?”

“你餓嗎?”他問。

少年邊進來邊脫下外套,随即就很自然的進入白茶家的廚房,他動作熟練的摘菜洗菜。

像是要給她煮飯?

他的行為太過流暢,根本就沒給白茶反應的機會,所以等他已經開始處理食材的時候,白茶才反應過來。

陳決這是來她家煮飯?

事情太過魔幻,白茶有點不可置信。

少年的身形修長,模樣俊美。

只是那眼底的戾氣,顯得有些瘆人,他的膚色很白透着股病态的白,而他的眼神卻又是那麽的鋒利,他的長相和氣質很矛盾。

他的外形是溫文爾雅的,可他眉宇裏總是帶着一股化都化不開的冷厲,或許是原生家庭帶給他的傷害,才造就出這樣性格的他。

“那個人是誰。”

“什麽?”陳決的突然問話,讓白茶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但很快,她也就知道今年問的是啥了,“那個是ZJ安全的工作人員,我想給我家安幾個防盜窗,你知道的我害怕商棄那樣的人。”

聽完她的話少年沒做聲,片刻之後才輕嗯一聲,表示知道了。

陳決是個話不多的人。

他不說話了,白茶也不知道在說什麽。

不過,又回到了那個問題上。

“陳決你在幹什麽呀?”小姑娘不瞎,她當然知道陳決在做什麽,她只是不理解陳決為啥要來她家做飯。

而且還那麽熟悉,那麽理所當然。

雖然他做飯很好吃,雖然他很好。

但這樣是不是顯得有些奇怪?顯得有些莫名其妙。

白茶不反感陳決,甚至還挺喜歡和他相處的,因為和他在一起,白茶能感受得到安全感。

“你餓嗎?”黑發黑眸的少年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又重新提出了一個問題。

白茶餓,很餓。

她早上沒吃飯,中午就啃了一點面包和一大罐牛奶,所以餓是肯定的。

她點了點頭,顯得有些不好意思。

白茶不傻,後知後覺的她也明白了過來,陳決估計是看她沒吃飯,專門過來做飯的。

還是自帶了新鮮食材的那種。

陳決真的是個好人,他怎麽能這麽好!簡直好到有點過分,白茶都有點感動哭了。

“需要我做什麽嗎?我來幫你。”陳決的手藝很不錯,煮的很好吃。

白茶特別喜歡!所以現在又有的吃,她很高興。

“不用,快好了。”或許是他的聲音太過冷硬,少年沉默了片刻之後又道:“馬上就可以吃飯了,收拾下餐桌吧。”

“好的!”有事做總比沒事做。

這場飯吃的白茶很高興,雖然她不知道陳決為什麽要來她家幫她煮飯,但這不重要,因為她喜歡吃。

或許是看出了小姑娘的高興,陳決沉默了一會突然道:“白茶,我們是朋友嗎?”

這話是什麽意思?

“當然是!我們是很好的朋友。”

或許是見她樣子真誠語氣認真。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白茶敢肯定在她的話落之後,陳決松了一口氣,像是壓在心口的東西散開了一樣。

他獲得了輕松。

“怎麽了?”白茶自認為和陳決算得上是關系不錯的朋友,所以也就問了出來。

“沒什麽,就是想說我以後可不可以來你家做飯?”

這話是什麽意思?

陳決為什麽喜歡來她家做飯?本來這一餐還可以說是意外,怎麽現在還要天天來?

疑惑,也讓她問出了口:“你為什麽有這樣的想法?當然我不是說不可以,我只是說是不是太麻煩你了?因為煮飯很累的,你和我一樣還都是學生。”

小姑娘說着說着還解釋了起來。

“你喜歡吃我做的飯?”他沒回答而是反問。

“當然,很好吃。”小姑娘點了點頭,表示了肯定。

“那就可以了…”

“你真的想來我家煮飯嗎?”白茶有點迷惑,陳決這是怎麽了?

怎麽那麽奇怪?

就在白茶怎麽也想不通時,那人開口了。

“我看到過很多次,一個陌生男性出現在你家門口,或者你家附近。”

“他都是趁你沒回來之前,将蛋糕放在你家的門口,一開始我還以為是你叫的外賣,或者你朋友送的。”

“但很顯然不是的,你報了警。”

警笛聲響的讓人心煩,巷子裏的十幾戶人家,哪個沒聽見?

所以,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都知道了,所以白茶對陳決知道這件事一點也不驚訝,她只驚訝于陳決竟然一開始就看到了那個家夥。

其實更準确來說。

那個家夥,就是陳決抓到的。

女孩每天晚上都會去酒吧蹦迪,最早也會是11點回來,所以那個家夥通常會在10:50左右放上蛋糕。

而他喜歡等她回來,或者和她一起回來,所以在察覺到那些蛋糕有問題之後。

直接把那家夥打暈了,丢在女孩家的門口,想要讓她知道那麽晚回來是有危險的。

不過很可惜,她還是不長記性。

酒店夜店照常繼續。

他把他抓住丢在女孩家的門口,也是想要警告巷子裏的其他人…

比起白茶,其實陳決才是最了解她真實情況的人,她是草屋裏的明珠。

是誰都可以踐踏的存在。

這樣的人,怎麽可能不被欺負。

那些男人,老的少的惡心的一個個像瘋子一樣,游蕩在她家的周圍。

白日裏裝出一副和藹可親的樣子,晚上就變了一副嘴臉,露出最可怕最原始的欲望,像鬼魂一樣游蕩在她家的周圍。

有的人,會躲在暗處。

有的人就會大膽一些輕輕的敲響女孩家的房門,但等她真的打開門,他們又會躲起來。

他們就是想看她驚慌失措的樣子。

想看她被拉入泥潭…但又沒人敢做第一個,因為他們膽小因為他們懦弱。

他們怕死,他們都在等第一個人砸碎窗,破開門進入…

最後他們每一個,都會效仿。

而陳決也知道,那個真正的窺視者還沒被抓到,被抓到的那個只是模仿者,只是那一群人中其中一個,他在警告他們。

也因為他又出現了。

那天他看到女孩驚慌失措的眼神,顯然知道自己又吓到了她,心情有些不愉,也就沒了繼續打的想法。

他追了上去,可追到半路。

又停了下來,因為他知道他沒有理由。

他們并不熟悉,話說的都少。

可就算是這樣,他還是緩慢的來到了女孩家門口,就如同往日一樣,蹲在女孩家的玻璃窗下。

那裏有個搖椅,他知道白茶平時在家大部分時間都會在那裏休息。

不可否認,他也是那群人其中之一。

他也想要草屋裏的明珠。

不過他有自知之明,他配不上她,她值得更好的。

他不能把她染黑…所以他只想保護她,讓她不受到傷害。

就在他如往常一樣,過不了多久就要離開時,他聽到了不一樣的聲音。

是白茶細碎的哭聲,裏面帶着絕望!

那一刻他的想法是有人做了第一個破窗的人,他踹開了門,他也見到了那個第一個破窗的人。

是最近一直在纏着白茶的富二代,商棄!

他把他往死裏打,不過很可惜的是,常年打架的他竟然沒打得過對方,可這怎麽可能!

開玩笑嗎?他打不過一個富家少爺,那還混什麽混?

他報了警,他沒有用盡全力。

因為他想靠近她…也在這時候,他發現了桌子上的草莓蛋糕。

多麽熟悉的模樣。

陳決這話是什麽意思?

就在白茶思索間,他擡起了頭,眼中帶有少見的笑意。

“白茶我們一起長大,彼此還算熟悉,你也知道我家的情況如果不是白叔叔和白阿姨我恐怕也活不到現在,他們對我有恩你是他們的女兒,我願意照顧你保護你,就像他們當年對我一樣。”

“你可以把我當哥哥。”

他聲音很溫和,語氣溫柔。

很顯然他是來真的…

他說的也是實話,原主的父母在世時,确實是個大好人。

她母親更是一個容易心軟的女人,陳決這個沒媽有爹也像沒了一樣的小可憐,自然是要多照顧一些。

所以,他的話白茶相信。

但就是有一點不行,不可以當哥哥的。

他未來是要當老公的,這當了哥哥怎麽可以?保護可以照顧可以,但就是不能當哥哥!

小姑娘頭搖得很快,眼神也略帶驚恐,這如果結拜成了兄妹,那未來怎麽辦?她還要回家的。

所以她強烈拒絕。

“我不要哥哥,我不需要。”或許是怕自己的話太過氣人,白茶又補充道:“但是我們可以做好朋友,很好很好的朋友,你幫助我,我幫助你的那種朋友,不想要哥哥,哥哥不是好東西。”

小姑娘說話有點急,也就顯得有些亂。

但陳決聽明白了。

估計是顧亭鶴給她造成的陰影太大,所以連着讨厭的哥哥這一個詞。

他被逗笑了。

“可以,不當哥哥那我做什麽?”

作者有話說:

感覺越寫越像恐怖小說,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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