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偉大的實驗品
夜色正濃，巨大的爆炸聲打破了周圍的寧靜。
小孩跌倒在地上，睜大的眼睛裏倒映着一個巨大的鋼鐵般的身影，在天空的光亮中閃爍着銀光，逃竄的人群，絕望的哀嚎。
整片天空似乎都被染成了紅色，火燒雲亮麗的色彩與大地融為一體。
“可惡”
監察大隊長用力的捶向桌面，“到底是什麽人，已經是第二次了！”
他身後的白板上貼滿了案發現場的照片，屍橫遍野，唯一的活口已經被送進了醫院。
“那些人好像每次都會選擇較遠的山區，而且我們發現了一個重要問題”
監察大隊長：“什麽？”
“每一次的死者當中從沒有出現過三歲以下的孩子，按理說不應該會這樣”
監察大隊長微微皺眉，“聯系上上面了嗎？”
“已經上報了”
“嗯！”
監察大隊長轉身繼續研究身後兩起案件，“我似乎漏了什麽重要的細節。”
“隊長，我們已經聯系了死者的家屬，但有一些是孤寡老人，他們只能由我們送進火化場了”
“好”監察大隊說：“我去趟舊案室，要是上面派人下來了，你就去找我”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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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境遇小區東邊楚家
與餘家隔了一個中間距離的楚家，楚千秋百般無聊的躺在沙發上玩電腦。
楚千秋：“啊，阿韻韻，為什麽你不去學校啊？”
沒人回應！
楚千秋疑惑的擡頭，房間裏哪裏還有餘墨韻的身影。
她急忙的穿着拖鞋跑出去，正好一個女傭迎面而來：“大小姐，這是餘家小姐要我交給你的”
楚千秋接過她手上的紙條。
【急事！】
多一個字都沒了，楚千秋疑惑，有什麽急事會在半夜突然想起來的？
女傭：“當時餘小姐走的很急，不過在出門之前塞了張紙條給我，讓我交給你”
“嗯，謝謝”楚千秋說：“你先去忙吧”
女傭：“好的”
……
餘墨韻抓住小包包急忙跑出，門外初三已經打開副駕駛的車門在等着了。
餘墨韻鑽進去坐好，快速系好安全帶：“初三，快去總隊那裏”
初三：“是”
汽車發動，餘墨韻頭疼的按着太陽穴，把頭腦中的畫面甩出去。
“殺了她，殺了她你就能出去了”
“對，挖了她的心髒，哈哈哈，做得好！”
初三擔心用餘光看着餘墨韻，“主人？”
“沒事”餘墨韻說：“想起來一些不開心的事情”
萬年不變的冰山臉初三只有在自己的主人面前才會比較真實，會露出擔心的神情。
夜還未深，街上到處都是人群和出來巡查的警察。
手機振動的聲音響起，餘墨韻拿起來看，是楚千秋。
手指劃上接通，“喂？”
楚千秋有點擔心的聲音從另一邊傳來：“韻韻，你怎麽了？”
“沒怎麽啊”餘墨韻說：“只是有點事需要處理一下”
聞言楚千秋并沒有松一口氣，看來真的出事了。
“那韻韻你要注意安全啊，我就不打擾你了”
“嗯”
通話結束，餘墨韻鬼使神猜的打開了微信，最上面的記錄就是她和顏清棧的對話框。
這個男孩的聰明才智不亞于她，一樣的16歲就讀高三，不出意外，他就是這屆高考中最大的競争對手。
離總隊的距離還有很遠，餘墨韻的心情久久不能平複。
“嗡嗡”手機振動的聲音。
阿辰：墨韻？
餘墨韻瞪大眼睛，她，她什麽時候發了個句號出去的？
初三：“怎麽了？”
餘墨韻恢複平靜：“呃，沒什麽，不小心點錯了”
看來是自己對着手機發呆的時候，不小心點進了對話框，還點了個句號發了過去。
打擾人家考清華北大真是不好意思了。
蘭亭古墨：呃，不小心點錯了！真的！
阿辰：沒關系啊，我剛洗完澡出來，你就發來了。
蘭亭古墨：洗澡啊，那很好，愛幹淨
對面的顏清棧好笑的看着那條對話，看來是直女沒錯了。
阿辰：嗯，愛幹淨
餘墨韻回神後：“……”我發了什麽？
有了這一個奇怪的烏龍，餘墨韻反而沒有那麽的緊張了。
汽車在大路上行駛了很久後才堪堪看到目的地的牌子，國家高級機密處。
到門口時他們的車就被攔下，車門被打開，餘墨韻和初三都走了下去 。
軍隊站崗的小兵不認識餘墨韻，況且她在路上已經戴好了黑色的口罩。
“請出示你的證件”
餘墨韻從小包處拿出和初三的一起遞給了他。
小兵檢查過後要求餘墨韻脫下口罩來。
餘墨韻：“不用了，我可以進行瞳孔驗證”
只有內部高層人員才可以進行瞳孔驗證，他們的信息是直接錄入高層檔案室的。
小兵聽到有點震驚，趕緊行禮帶餘墨韻和初三進去了。
“您請”
餘墨韻站在門口，彎腰把眼睛對準掃描儀。
“驗證通過，歡迎回來，副指揮官”
機器人冰冷的聲音響起，大門随聲而開，餘墨韻平靜的走了進去，初三緊跟着。
大門合并後，站崗小兵再也忍不住的張大嘴巴，“副，副，副指揮官？卧槽！”
那還是個未成年啊！！
端着咖啡的班長疑惑的看着站着軍事大門前一臉懵逼的手下，一巴掌呼過去拍在他的頭頂。
“發什麽呆啊？今天晚上不是你站崗嗎？！”
“班長，我突然覺得自己好沒用啊”小兵欲哭無淚的說：“人家還是個孩子都已經站着高層位置了，我都已經二十多了”
班長：“……說什麽呢你？傻了”
小兵：“不行，我也要努力”
于是他就去站崗了，留下班長一個人滿臉問號。
“還真傻了？”
走入大門內部後，就有工作人員迎出來，餘墨韻輕車熟路的走進了電梯，直通三樓會議室。
“初三，你跟他們去一樓大廳那裏等我”餘墨韻進電梯前說。
初三：“是”
會議室裏安靜如雞，主位上的男人神情不變，低氣壓壓着他們不敢說話。
這次是真的生氣了，連續兩起命案他們都沒能及時處理，都已經報告到總部來了。
“長官”
特助抱着電腦走進來，站到男人的身旁。
“怎麽？”
“副指揮來了，就在外面，我已經讓她在您的辦公室裏等着了”
男人聞言站起身漫步離開了會議室，特助緊跟在後面。
因為他的離開，會議室裏的其他成員立馬松了口氣，“呼，看來，這次是真的生氣了”
“可不是，我都覺得事情已經鬧大了，整整30多條人命啊！”
最高指揮官辦公室
“爸爸”
餘墨韻不安的坐在沙發上，一見餘穆棱進來立即起身。
餘穆棱：“嗯，過來這邊”
餘穆棱走到辦公桌前坐下，打開了電腦，上面是最近發生的兩起命案。
餘墨韻的瞳孔頓時微微放大，手指都在顫抖。
“這，這是？”
“813案件！”餘穆棱說：“他們又回來了”
餘墨韻擡手撐在桌子上，她的情緒波動開始變得越來越不穩了。
餘穆棱安撫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沒事，他們不知道你的存在”
“是啊，都過去了”餘墨韻說“而且我已經長大了，他們也不認得我了”
餘穆棱手附上鼠标，找到了現場的圖片放大給餘墨韻看。
“你看下這個”
“泥沙？”餘墨韻說。
餘穆棱：“嗯，這個人的身上有他們其中一個人的腳印，而且這個腳印上面有泥沙，不過，這些奇怪的拖痕……”
餘墨韻趕緊道：“在河邊，那有可能是長江三角洲那一塊，那個想拖痕一樣的痕跡，是巨型機器人M開頭的……”
餘墨韻因為情緒波動手都在顫抖，她不想讓餘穆棱看到，就勉強的放在了自己的身側垂着。
“小韻？”
餘墨韻回神：“嗯？”
“沒事吧？”餘穆棱說：“我已經讓人帶隊到那邊去查了，你不要擔心”
餘墨韻輕笑，轉頭面對着餘穆棱，道：“好的爸爸”
餘墨韻從辦公室出來時，正好迎面碰上了剛從會議室裏出來的各大高層都好奇的看着她，她也不在意。
面色如常的對他們露出笑容點頭，“你們好”
或許是她的聲音太溫柔了，又或許是她戴着口罩露出的微笑雙眸太好看了，他們也沒有太在意其他細節。
紛紛回應打招呼，直接沒把自己當成一個前輩，一個個的立馬變成大哥哥。
“哎，小妹妹你好啊”
“哈哈哈，這裏居然還有這麽漂亮的小姑娘啊”
“是啊，平時我只看到一群大老爺們”
“……”
叮，電梯到達的聲音響起，初三立馬迎了過去。
除了餘墨韻之外，電梯裏還有一圈人，不過他們都只站在邊緣，為中間的小妹妹留了很大的空間。
初三：“大小姐”
在人多的地方時，初三才會改口喊大小姐，就像這次一樣。
高層領導們以為餘墨韻就是個偷偷出來玩的哪家大小姐，還帶着保镖的那種！
餘墨韻這些都沒有在意，微微點頭示意就帶着初三出去了。
車子重新發動上路，餘墨韻沉默不語扭頭看向窗外，無神的看着那些一閃而過的風景。
“無論主人想做什麽，初三都會陪着主人的”
耳邊響起的是初三對他人和對自己與衆不同的聲音，餘墨韻回頭看着初三認真開車的側顏，突然笑了。
“怎麽搞得我要去炸星球一樣”
初三：“炸星球也陪着主人一起，初三可以負責按下按鈕”
餘墨韻：“你真的是，我不過是給了你一瓶牛奶和一個面包嗎，怎麽就願意付出那麽多了”
初三這次沒有開口，因為那不只是一份吃的，是你，帶我走出了地獄，讓我看到了光。
【小哥哥，這是給你的，不要傷心了】
三歲的小女孩，左手牽着一個中年男人，小小的右手卻輕松的吊着一袋東西。
當時的小初三在黑暗中擡起頭來，對上的就是那雙帶着微笑的眼睛。
那麽久了，匆匆而過的行人沒有一個會願意看多他一眼，他一個人緊緊的抱着自己縮在這個角落裏，也沒有人會發現。
他聽到自己的聲音說為什麽給我。
【因為吃了我的東西，可就要跟我回家了】
他說好，跟你“回家”。
那一天，正好是大年初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