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銀河與星星
【這個新年有顏清棧，所以有了年味，我很喜歡這個不期而遇的少年——餘墨韻】
夜晚下晚自習後，黎一弦回頭想問顏清棧借個鉛筆，結果一回頭：“……人呢？”
操場，顏清棧已經來到了餘墨韻的身後，餘墨韻正坐在石凳上，手上拿着手機，屏幕的光照亮了她的臉龐。
“墨韻”
餘墨韻回頭：“嗨！來了”
顏清棧笑着上前，把書包放在她旁邊，從裏面拿出衣服來，“我先去換衣服”
餘墨韻點頭：“嗯”
雖說是來陪跑的，餘墨韻卻舒服的坐在石凳上看着顏清棧一圈圈的跑，好不惬意。
顏清棧最後大汗淋漓的慢慢走回來，拿出毛巾擦汗，開玩笑的說：“不是陪跑嗎？”
餘墨韻無辜：“你跑，我看，我的眼睛可是一直看着的，不就是陪跑了嗎？”
顏清棧氣笑了，道：“你這……行吧，挺會鑽漏洞的”
餘墨韻擡手拍了拍旁邊的位置，示意顏清棧坐下了說，忽然想到了什麽，“等等，你快去壓腿，會有肌肉腿的”
顏清棧：“哎哎哎，別推”
顏清棧擡起一條腿搭在高處，側彎腰拉伸，餘墨韻就站着他旁邊，微微擡頭望着夜空。
“顏清棧，我可以問你個問題嗎？”
“嗯，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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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星可以離開銀河嗎？”
“不可以”
“為什麽？”
“因為星星離開了銀河就沒有安身之所了，銀河沒了星星，就不再是銀河了”
“那，離家之人會受到神明的庇護嗎？”
“離家？”
“嗯，神明會保佑……算了，不會的”
餘墨韻的眼皮微微下垂，像是想起了什麽不開心的事情，顏清棧走到她面前，微微彎腰，臉上帶着明顯的笑意。
“神明肯定是個很溫柔的人，她所到之處，皆是星光燦爛，喜歡她的人看到她時，就會滿眼星辰”
餘墨韻擡眸：“真的嗎？”
顏清棧點頭：“嗯”
他們分開的時候，餘墨韻下意識的回頭，顏清棧單肩背着書包，背後是燈火絢麗的教學大樓，看到餘墨韻回頭了，露出絢麗的笑容來，揮手告別。
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
重慶最終還是躲過了一劫，高層領導下令每個城市必須加強防守，北京，天津，上海也恢複了正常生活。
轉眼之間，就是新年了。
上海的夜晚依舊那麽熱鬧，球場上，燈火依舊通明，吶喊聲依舊熱鬧，隊員們依舊激情四射，家家團圓，忙碌中透露着歡笑。
在餘墨韻記憶裏的年味是一個人在家面對着堆積如山的試卷，窗外煙花絢爛，窗內太過安靜的空氣也只剩下無盡的落寞。
收到壓歲錢時偷偷往縫隙裏瞄的小孩，談笑自若的大人，無不透露着濃濃的年味，吸引着孤身一人的餘墨韻。
餘墨韻站在上海最熱鬧的廣場上，身穿白色長裙，搭配白色保暖上衣，頭上戴着同色系列的白色貝雷帽。
或許笑真的可以傳染，她慢慢的也加入了大部隊。
“朋友，跳起來嗎，過年就要開開心心的”
廣場上都是有活力的年輕，陸陸續續的就有人邀請她一起跳舞。
“小姐姐一起跳舞啊”
餘墨韻反應過來時已經被他們拉了過去，她仔細看了一下，原來他們在比賽跳舞，這可是她感興趣項目之一。
“有扇子嗎？”
“有”
被問到的女孩立刻掏出了一把扇子，古風款的扇子，很漂亮，上面零零散散的印着幾只仙鶴。
“喔，小姐姐要跳扇子舞啊”
“來來來，小姐姐要什麽音樂，我們給你放”
“随便吧”她對什麽音樂都可以，畢竟都是一群少年少女，追随潮流的人物。
音樂響起，她随音而動，明明一個女孩卻跳出了紙扇書生，翩翩少年的感覺，扇子在她手裏如活物一般，飄飄若仙，灑下星星般璀璨的光輝。
白裙飄飄，仙氣十足，裙擺岔道好處黑色與紅色的點綴，扇子打開時靈動的眼睛驚豔全場。
剛剛趕到的少年驚鴻一瞥，讓人眼花缭亂的世界 ，從此有了焦點。
一舞而終，在場的觀衆久久不能忘懷，餘墨韻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遠處的少年。
扇子随手一抛抛進了原來主人的懷中，扇子主人反應過來時，神明般的少女早已不見。
“天啊，我們剛剛是碰到了一個大神級別的人物啊！”
“這也太仙了吧，肯定是職業選手。”
“小姐姐人怎麽不見了？”
“啊！我還想問要微信來着，虧了啊！”
餘墨韻并沒有理會這邊的小插曲，帶着顏清棧離開了廣場，在一個石階下方，路燈旁停了下來。
餘墨韻：“你怎麽在這裏？”
顏落曉輕笑出聲，道：“怎麽？不歡迎啊！”
他的聲音很好聽，真的很好聽的，對餘墨韻說話時的那一種獨特的溫柔，很特別，她很喜歡。
顏清棧也不知道為什麽大冷天的不睡覺跑這麽遠就為了見一面眼前的這人，現在想想他可能真的淪陷了。
“當然歡迎，不過你怎麽找到這裏的？”
肯定有問題！她得問清楚才行。
少年眼底似乎有光，不經意間的笑意照亮了整片天空，比頭上的路燈還要亮，餘墨韻模糊間聽到了的答案。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就憑感覺走的，就好像有什麽在吸引着我前進一樣”
零點的鐘聲從遠方響起，餘墨韻身後的天空炸開大片的煙花，耳邊傳來少年真摯的祝福：“新年快樂，我的不期而遇！”
“嗯？”
銀星沉知道自己的聽力一直不是很好，但顏落曉說的話她聽見了，就是想再聽一遍。
“沒什麽，走吧，去走走看看”
“你再說一遍嗎，我沒聽清”
十六七歲的少年少女正值青春年少，在最美的年紀互相打鬧，一不小心就亂了神。
你在人海中，我第一眼就看到你了，就像你可以第一眼發現我一樣，神明的少女初入凡塵，閃閃發光的她吸引了擡頭仰望星空的凡間少年。
雙向奔赴的意義大概就是:當我奮不顧身想見你時，你恰巧就在人聲鼎沸的廣場中間等着我！
……
大年三十之後就是年初一，這一天中午，餘家才漸漸熱鬧起來。
餘墨韻雙手相握站在餘穆棱的旁邊，微笑得體，在旁邊就是一臉冷漠的餘穆寧。
餘穆寧表示自己就是莫名其妙的就把逮到從上海給拖了過來的，有好臉色才怪。
“寶貝孫女！”
身穿旗袍，身形完美，整個人一副明國裝扮的餘奶奶飛奔而來，餘墨韻下意識的伸手就被抱住了。
“奶奶”餘墨韻輕笑。
華暖心放開手拉着人就往屋裏走，“走走走，奶奶做了好多好吃的，瞧你瘦的，一定要多吃點才行”
忽然吹來一陣風，還在門口的兩兄弟一起面面相觑，“……”
餘穆寧扶額：“我就知道，所以把我生生拖過來有什麽意義呢？哎，你怎麽也來？……”
餘穆寧話還沒說完，餘穆棱就上手一把把他拖進了屋裏。
一進門就看到了坐在桌前，面前是滿桌的生食，中間有一口鍋還連着電線。
餘墨韻：“火鍋嗎？”
華暖心就坐在旁邊，手上不停的往鍋裏倒肉，“嗯嗯，怎麽樣，這鍋底可是用老雞熬出來的，可補了”
餘景湛也坐在一邊，臉上帶着嚴肅的表情，華暖心一個眼神過去，示意寶貝孫女在這裏，繃着臉幹嘛？
餘景湛輕咳，“你把你兒子漏了”
華暖心：“兒子？……啊，好像忘在門口了，我去……”
“不用了，已經進來了”餘穆棱開口道，手上依舊拖着餘穆寧，把他按到座位上。
座位安排就是餘墨韻兩邊是餘景湛和華暖心，當然首位的人是餘景湛。
而餘穆寧和餘穆棱兩個就坐在餘景湛的右手邊。
餘墨韻起身倒了一杯茶雙手奉到餘景湛面前，道：“爺爺”
餘景湛接過：“嗯”
華暖心開始吐槽：“好了好了，一家人要那麽多禮儀幹嘛？寶貝可不能給我也這樣啊，……快吃快吃，來嘗嘗這個”說着就夾了塊牛肉到餘墨韻的碗裏。
餘墨韻輕聲道謝：“謝謝奶奶”
華暖心：“哎，謝什麽，這是奶奶特意給你夾的”
餘墨韻在餘光中見到餘景湛已經拿起公筷夾菜了，她才拿起筷子夾着肉夾進了嘴巴。
華暖心問：“怎麽樣？好不好吃，這是藥膳湯底，味道可能不是很好”
餘墨韻：“好吃”
華暖心臉上露出感覺絢麗的笑容來，連看着餘穆寧這個“不孝子”都順眼了些。
她拿起公筷也給餘穆寧和餘穆棱夾了些菜過去：“快吃吧”
……
吃飽後，餘墨韻陪着華暖心坐在沙發上，華暖心說：“寶貝，你要不要去看看哥哥？”
餘墨韻：“季涼啊，嗯，林家離這裏不遠，我待會去看看吧”
華暖心欣慰的露出笑容來，“還是寶貝好，哼！瞧瞧餘穆寧那個不孝子，真是氣死我了！”
“不孝子在這”身後忽然傳來聲音，華暖心努着嘴，堅決不理他。
餘穆寧大大咧咧的坐在旁邊的沙發上，翹着二郎腿，給華暖心一把給打下去了。
餘穆寧誇張的開始演戲：“哎喲，受傷了，好痛啊”
華暖心翻白眼，嫌棄道：“行了，就你那硬邦邦的，我還沒說我手疼呢”
餘墨韻在一旁偷笑，餘穆寧看見了就轉移話題，微微擡起下巴，道：“小侄女，來，給小叔捶捶肩”
“我嗎？好啊”餘墨韻慢慢走到他身後，手搭上他的肩膀，“那你可要好好享受一下了”
手微微用力，餘穆寧直接一抽，表情越來越豐富，咬牙切齒，“你就不能輕一點嗎？”
餘“非正常人”墨韻無辜，手上依舊如故，面如春風，沒有一點吃力感，是人都能看出來沒怎麽用力：“沒有啊？”
餘穆寧：“……”我忍！
華暖心在一旁默默偷笑，正幸災樂禍着，笑餘穆寧這貨活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