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
◎校草VS嬌軟美人（9）◎
趙恒被帶走, 他一路癡笑，“哈哈哈！老子有後了，還會有人和老子一樣……”
精神病醫院的負責人親自來了一趟, 他站在趙董面前，歉意道：“趙先生，實在慚愧，我沒想到趙恒會跑出來，他智商真的太高了，為了逃出來已經策劃了很久，醫院很多設施都被他悄悄破壞了。”
“不過, 我可以向你保證, 這種事下次不會再發生。”
精神病患者，多多少少都是“人才”。
顧顏把季時攙扶了起來，給他解開了繩子, 然後說了一句, “那個大變/态, 應該電擊治療！藥物是不管用的。”仿佛很有經驗。
精神病醫院院長，“……”這個小姑娘懂得真多。
趙董讓秘書把一切告訴警察。
他又給了傅總打了電話, 開的是免提, “不好意思啊, 傅總，犬子逃出醫院了，對你兒子造成了傷害，我這叫人把你兒子送到醫院治療。”
傅總身邊似乎有佳人在側，頓了頓, 他才嗓音喑啞, 說：“那小子結實, 沒多大事，不用趙老哥擔心了，随他去吧。”
趙董，“……”
衆人，“……”
傅子濤聽的真切。
在場所有人都對他投向同情的眼神。
顧歡歡都有點于心不忍了，她掏出一條帕子，給傅子濤包紮了胳膊上的傷口。
幸好，傷口不深，他的胳膊上有肌肉，可能沒有傷及骨頭。
傅子濤眼眶一紅，他還是有人愛的。o(╥﹏╥)o
這時，一切看似塵埃落定。
陸董也沒想到會以這種方式，再次和季時見面。
季時也不傻，他立刻就想到了上周六下午在傅家莊園的一切。
陸董走過來時，少年眸光一凜，“你早就知道？”是在質問。
陸董被少年的氣場震懾了一下。
這小子，還真是像陸家的男人。
陸董慈愛一笑，“我也是當天才覺得你有可能是我孫子，現在真相大白，我很遺憾你有那麽一個父親。不過，我和你父親不一樣，我會補償你，你打算什麽時候認祖歸宗？”
他可以給少年時間考慮。
但不能讓少年拒絕。
不然，陸家真的要絕後了。
季時看向身側的顧顏。
顧顏對他眨眨眼。
系統提醒，“原世界線中，季時回到了趙家，用了三年時間把趙家搞垮，并且殺了他的生父生母。在黑化的路上越走越遠。”
顧顏明白了。
她晃了晃季時的胳膊，故意撒嬌，“時時，你不要去趙家好麽？趙家才是導致你和季姨這麽多年傷痛的罪魁禍首。而且這位老爺爺怎麽看都不太像是善茬呢。”
季時點頭，對少女的話言聽計從，“嗯，我聽你的。”
陸董，“……”
不是，小姑娘你不要污蔑呀。→_→
顧顏看向陸董，“你們陸家犯的錯，憑什麽時時就要遭殃？他這些年過得是什麽日子，你又知不知道？！那個陸恒必須得到懲罰，我強烈建議，電死他！”
顧歡歡，“……”繼姐，你自己欺負季時的次數還少麽？
陸董到底是個老狐貍，依舊保持慈眉善目的笑意。
這個小姑娘，看似單純，壞的很吶。
陸董暫時不好強/迫/季時認祖歸宗，只好給他一些自由，“季時，無論你什麽時候想通了，爺爺都歡迎你回家。”
季時緘默，沒有喊人。
他好像經過這一天，突然就通透了。
他不在乎身世，更是不惦記趙家産業。如今他再也不懷疑自己是個低/賤的人了。
他就害怕所謂的基因遺傳。
他才不要變成神經病！
季時憂心忡忡。
一場變故結束，只有傅子濤受了傷，他看着顧歡歡，眼眶微紅，“歡歡，你剛才也聽見了，我爸爸不管我了，我……”
趙董身邊的秘書這時走了過來，“傅少爺放心就好，我們送你去醫院。”
傅子濤，“……！！”沒看見老子正在撩/妹？！
顧歡歡難得和他多說幾句話，要知道，這兩年以來，傅子濤為了引起她的注意，幾乎每周都會找茬。
顧歡歡安慰道：“你傷得不重，應該沒事的。”
傅子濤，“……”堅強的人就不配得到別人的關心？他也只是長得強壯而已，天知道他內心有多麽脆弱？！
回到顧家。
季時第一次主動去見季淑芬。
季淑芬很瘦，平常時候不茍言笑，她活的很苦，但這份苦都撒在了季時身上，她對待別人都很和善。
看見季時，季淑芬很詫異。
“你、你來幹什麽？”
這個時間點，季淑芬需要準備顧家的晚飯了。
季時把今天的事言簡意赅說了一遍。
季淑芬愕然，後退了一步，一手扶着廚房竈臺，一手捂唇。
季時很沉穩，仿佛并沒有因為今天的意外而震驚，“你要告他麽？”
季淑芬瞬間落淚，“你鬥不過的，他會殺了季家所有人！”
當初，季淑芬被趙恒酒後失德/強/暴/，她錯過了自己的青梅竹馬，一直孤苦至今，可她竟然從來沒有想過報複，這太不合理。
季時已經猜出了什麽。
“外公外婆是兒子奴，老家的舅舅一事無成，還好吃懶做。你是不是拿了趙家的錢了？所以這些年才不告發趙恒？”
季時一語中的。
季淑芬緩緩蹲下，先是捂着唇，隐忍着哭意，片刻後就是一陣爆哭。
“當初……當初拿了趙家二十萬的封口費，給你舅舅買房結婚用了。”十七年前的二十萬，的确可以在南城買套好房子。
季時冷冷的看着她，眼裏仿佛沒有什麽情緒。
廚房外面，顧顏正在偷聽。
顧顏，“系統，季淑芬也是個可憐人吶。”
系統，“季家重男輕女，結果弟弟讀完大學也是個廢物，她進城出了事，季家拿了封口費，就不管她死活了。”
顧顏，“難怪她戾氣那麽重。”
若人人都被歲月溫柔以待，誰又會滿身是刺。
季淑芬哭了一會，季時說，“目前，那個人已經被重新關進了精神病醫院，大概這輩子都好不了，我也不會再讓他出來。你也自由了。”
少年終究沒有變成冷血無情的魔鬼。
無論如何，他都知道，他的命是季淑芬給的。
季淑芬對他的那些傷害，都是因為對命運的控訴和怨恨。
他和季淑芬一樣，都是受害者。
他不怨恨了，但不代表原諒，他只想放過他自己。
季時轉身離開，季淑芬在他身後喊了幾聲，“孩、孩子……”她伸出手，可又放下了，她又有什麽資格繼續當母親呢。
季時走出廚房。
顧顏沖着他笑出兩只小梨渦，然後拉着他的手，帶他上樓。
兩人進了卧室，顧顏反鎖了門。
季時，“……”她又要做什麽？
少年的心思總是無比敏感。
他低頭不說話，腼腆又深沉。
顧顏一把将他推在門板後面。
少年一驚。
顧顏卻笑，“別緊張，我給你量量身高，你馬上就要十七歲了，我給你買衣服過生日。要是你能快點成年就好了。”
季時，“……”為什麽要讓他快點成年？嫌他年輕？
少年默了默，腦子裏閃過無數種可能。
成年人可以做很多未成年不可以做的事……
看着顧顏在他面前竄來竄去的量身高，季時的目光落在了她粉色的唇瓣上，但也只是幾秒逗留，他又立刻移開視線。
他果然也是個龌/龊的人。
少年默默地想着。
皮糙肉厚·傅子濤沒過幾天就又活蹦亂跳了。
季時十七歲生日，顧顏在家裏給他慶祝，傅子濤終于有了合理的借口來一趟顧家。
踏進顧家別墅大院，傅子濤蹙眉。
走進別墅大廳，傅子濤更加蹙眉。
他長嘆一聲，“小顏，你很快就是我妹妹了，這麽小的房子，你住着合适麽？我讓老傅給你再安排一套？”
顧東海、陳雲，“……”土豪請你閉嘴！別人不要面子的麽？
房子哪裏小了？
好歹也是獨門獨院三層別墅。
算了算了，不和土豪計較。→_→
顧顏笑呵呵，“好啊，讓你爸爸盡快給我準備，我就留着當嫁妝。”
季時，“……”她才多大，就想着嫁人了？想嫁給誰？
少年突然有了危機感。
以他的能力，滿打滿算，等到碩士畢業，也要二十五歲才能開始真正賺錢。
季淑芬開朗了很多，今天準備了豐盛飯菜。
季時的生日，沒喊幾個人，都是九班幾個玩得好的同學。
季淑芬把蛋糕端來，看着季時，嗓音哽咽，“這蛋糕是我親手做的，草莓味的……”
孩子喜歡吃草莓蛋糕。
可她那時候心裏只有恨，她恨自己的命運，恨原生态家庭，恨自己一時心軟把孩子生了下來，恨自己無法改變一切。
此刻回想，心如刀絞，滴滴是血。
季時原本沉默。
卻見顧顏一臉笑意，“季姨的手藝真好，這蛋糕看着就讓人流口水呀。”
季時心情忽然放松，對着季淑芬說了兩個字，“謝謝。”
季淑芬受寵若驚，眼眶又紅了。
傅子濤今天特意帶了酒。
他還以為季時和他同齡，卻沒想到季時才十七。
傅子濤猛然想起來，他是個留級生……
要知道，顧顏和顧歡歡才十六，季時當初太過瘦小，所以，小學晚了一年才讀。
傅子濤覺得自己受傷了。
他仿佛是個五大三粗的弱智。
看來，還是要好好念書啊。
顧東海和陳雲很識趣，“你們小年輕人自己玩，叔叔和阿姨就不打擾了。”
誰還沒年輕過呢。
對這個年紀的少年人來說，家長最礙事了。
顧東海和陳雲一離開，傅子濤就開始倒酒，是洋酒，度數不高。
少年們跟撒了歡一樣，顧顏也饞酒。
顧歡歡一不小心，就被顧顏喂了一口。
竟然……還蠻好喝。
顧歡歡，“……”算了，反正不止一次同流合污了。
全場只有季時沒喝。
他讨厭一切失控的感覺。
他也不會讓自己失控，絕對不會步陸恒的後塵，所以，他滴酒不沾，現在是，以後也是。
一切會讓他失控的事情，他都不會去碰。
不然，他如何配得上……他就靜靜的看着顧顏，小魔王嬉笑的樣子真漂亮。
不到一個小時，少年們集體喝趴。
洋酒後勁很大。
季時無奈，只能默默收拾殘局。
就在他站起身時，手腕被人握住。
躺在沙發上的顧顏睜開了眼。
她的雙眼大而明亮，幹淨剔透，裏面映着少年的臉。
顧顏一用力，少年跌了過來，他立刻用手撐住了沙發上，不至于壓到顧顏。
下一刻，顧顏一擡頭，在少年的下巴啄了一口，然後笑眯眯的躺好，閉上眼重新睡下。
季時一動也不動。
他一只手緊緊摁着身下的沙發，仿佛時空出現了剎那間的凝固，一切都靜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