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淩宇臣大概是提前跟夜總會的老板打好了招呼,他們一踏進大廳,立刻便有一個身穿紫色旗袍女人迎了上來。
女人盤着烏黑的長發,脖子上戴着紅瑪瑙的項鏈,手腕上戴着翡翠镯子,看起來很富貴的樣子,像是這裏的老板,或者老板娘。
她向淩宇臣露出了熱情洋溢的笑容,十分殷勤的招呼道:“哎喲,二少,您可好久沒來過了,我還以為您都把我忘了呢。”
淩宇臣有些冷淡的往旁邊讓了一步,“我這幾年一直在國外。”
楊樂站在淩宇臣身後,偷偷打量着這位豐腴漂亮的老板娘。
從她的穿着打扮以及談吐來看,可能已經有四十歲了,可她保養的非常好,皮膚嫩白得與二十歲小姑娘不相上下,本來就很俏麗的五官再加上精致的妝容,楊樂覺得她完全不屬于熒幕上的那些明星。
不但長得美豔,還是這麽大一家夜總會的老板娘,楊樂在心裏合計了一下:好家夥,這不就是傳說中的富婆嗎?阿姨我不想努力了!
老板娘跟淩宇臣說完話之後,像是才看見楊樂一樣,詫異的揚了揚眉毛,“喲,這位是?”
淩宇臣一邊踏上華麗的樓梯,往二樓走,一邊簡短的回答:“我遠房表弟。”
楊樂一愣,剛想問,旁邊老板娘就極快的接過了話,“哦,是小少爺啊,我就說看着年紀還小。”
淩宇臣不置可否,楊樂走在他身邊,小聲的問道:“我怎麽成了你遠房表弟了?”
淩宇臣不屑的瞥了他一眼,“要不然呢,說你是我表哥的姘頭,我帶着嫂子出來逛夜店?”
楊樂一聽,心說這句話一個字不用改就能放上兩性雜志的封面頭版,信息量太大了。
他無奈的嘆了口氣,“行吧,是你表弟就是你表弟。”
但是楊樂莫名感覺自己的輩分似乎降低了,有點兒不爽。
淩宇臣提前預定了二樓的一個包間,按照房間號找到地方之後,便推門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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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間裏氣氛很足,有舒适的大沙發(可以直接放平成床),茶幾上擺着提前點好的酒品,旁邊的液晶大電視放着某個愛情電影,下面連接着立式話筒和音響,像KTV裏的一樣可以唱歌,牆壁的櫃子裏有很多游戲道具,防止客人們無聊。
不過這都不算什麽,最重要的是,沙發上坐着三位女孩子,一個一比一個年輕,一個比一個好看,一個比一個笑得甜,一個比一個身材好,一個比一個……穿得少。
仨女孩還戴着毛茸茸的獸耳發箍,一個貓耳朵,一個狐貍耳朵,一個金錢豹耳朵,活生生的動物園。
“我艹…”
楊樂發自肺腑的感嘆了一聲,出于男人的本能他多看了兩眼,但是出于為自身生命安全的考慮,他沒敢看第三眼,轉身抓住淩宇臣的胳膊,把他推出門外。
楊樂站在昏暗的走廊裏,氣急敗壞的罵道:“我艹你玩得也太開了,怎麽還有小姐,要是讓淩洲知道了,他會活活打死我的!”
“你不說我不說,誰會知道。”淩宇臣推開楊樂,向包間裏走去,回頭看了他一眼,故意刺激他,“還是說你沒見過這場面,怕了?”
楊樂一聽,好勝心立刻被激了起來,怒道:“我怕個屁!你別看不起人!”
他氣勢洶洶繞過淩宇臣,快步流星的走進去,然後……非常非常慫的坐在了離三個女孩最遠的單人沙發上,收攏雙腳,身體傾向門口,恨不得拿個警示牌放在跟前,上面寫“生人勿擾,死人也勿擾”。
淩宇臣:“……”
他悄無聲息的沖戴貓耳的黑裙子女孩使了個眼色,貓女郎立刻會意,端着一杯酒,扭動着纖細的小蠻腰走過去,性感的大腿一擡,坐在了單人沙發的扶手上,嬌嗔道:“小少爺坐在這兒幹什麽,人家想和你說說話都沒地方坐。”
楊樂心說你這不都坐下了嗎,都擋住我看電視了。
貓女郎一雙纖纖玉手捧着酒杯,湊到楊樂嘴邊,聲音酥酥麻麻的,“小少爺,要不我喂您喝吧?”
楊樂哪裏見過這陣仗,他雖然在夜店裏打過工,可都是他給別人送酒,從來沒人給他喂酒。
他一想到被淩洲發現後的悲慘下場,後背一陣悚然,連忙奪過酒杯,一飲而盡,快速道:“我自己喝,喝完了,你回去吧!”
貓女郎紋絲不動,“不行啊,那兒都沒位置了。”
楊樂側頭一看,見淩宇臣已經坐在了原來貓女郎做的位置,正在不緊不慢的喝酒。他不由得在心裏罵了一句,這夜店外面看着光鮮亮麗,裏面怎麽這麽摳門,五個人只安排四個座。
貓女郎笑着拿來了幾個骰子和一個黑色的骰盅,“要不然小少爺和人家玩會兒游戲吧,您輸了就喝杯酒,要是贏了……人家就坐在你腿上。”
楊樂暗中生艹,心說這事兒要是真發生了,估計淩洲也用不着藥了,肯定會直接拿電鋸把他的腿砍下來。
不等楊樂拒絕,貓女郎已經熟練的搖起了骰子。
游戲很簡單,就是比點數大小,楊樂以前打工時跟一個荷官學過一點兒千術,賭大小他肯定不會輸,但問題是他敢贏嗎?給他一千個膽子他也不敢。
所以楊樂只能輸。
幾輪下來,楊樂已經喝得半醉。他酒量其實不錯,只是也經不住烈酒這麽猛灌,眼神已經有些朦胧了。
淩宇臣看時機差不多了,用眼神示意貓女郎繼續灌酒,找個機會帶進休息室去。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淩宇臣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看來電顯示是他的父親打來的。這個時間點應該不是什麽重要的事,估計就是問問自己最近的情況。
計劃的要緊關頭,淩宇臣不太想接,但是畢竟這是自己親爹,淩宇臣只好站起身來,走到外面去。他嫌走廊太吵,便去了僻靜的樓梯口,才接通了電話。
包間裏頓時只剩下了楊樂一個男人,被三個女孩包圍着,楊樂實在是有些招架不住,他再次被迫喝了杯酒之後,終于忍不住了,輕輕揮開貓女郎的手,叫苦道:“行了行了,你們先玩,我得去趟廁所。”
貓女郎嬌俏的臉上怔了一下,她惦記着自己的任務,還想攔住楊樂,但是他已經快速站起身,二話沒說就邁出了包間。
三個女孩在電影的背景音中面面相觑,別無他法,只能等着楊樂回來。
楊樂出來之後,根據指示牌直奔廁所,解決了生理問題,又用涼水洗了把臉,站在通風口吹了會兒夜風,人就清醒了不少,酒意也下去了三分。
楊樂很滿意,覺得自己能再大戰三百個回合。
他用水沾濕手指,對着鏡子整理了一下頭發,才推開了衛生間的門,來到走廊上。
楊樂甩了甩指尖的水珠,正要回去,忽然聽見遠處傳來一陣散亂的腳步聲,扭頭看去,在暧昧的玫瑰色燈光下,楊樂只能隐約看到幾個人簇擁着一位身材清瘦的年輕男子走了過去。
年輕人身上穿着很薄很透的白襯衫,外面卻披了一件暗紅色的和風羽織,赤腳走在地毯上,纖細的腳腕上纏着一根細銀鏈,墜着精致的鈴铛,發出飄渺細碎的鈴聲。
這樣的打扮下,他整個人顯得風情萬種,又帶着一點兒不容亵渎的仙氣,誘惑與純潔完美的結合了起來。
從楊樂那個角度看去,只能看到年輕人的小半個側臉,還有耳朵上的幾個刺眼的銀色閃光,大概是耳釘的反光。
楊樂莫名覺得那臉部輪廓和周沐有些相似,但周沐怎麽可能會出現在這種地方,還是那種扮相?
他擡腳往那邊走了幾步,想離近了仔細看看,但是在他看清楚之前,那些人便快步進了電梯,消失在了他的視野之中。
楊樂沒再去追,他覺得自己八成是看錯人了,那怎麽可能是周沐。
周沐多麽純真善良的一孩子啊,是絕不可能出現在夜店裏的。楊樂可以打包票,要是那人是周沐的話,他可以把走廊上的壁燈生吃了。
楊樂無語的搖了搖頭,轉身往回走。
這條走廊兩邊都是包間,隔音雖然好,但也架不住有人在唱歌,走廊裏還是很嘈雜。
楊樂路過一個包間門口時,聽見裏面有人扯着嗓子在唱‘死了都要愛’,那高音飚得都破了,感覺下一秒就真的要當場去世,犧牲在舞臺上。
楊樂聽見這歌聲,瞬間愣住了。
不到一秒鐘,他便狠狠的踹開門,帶着滿身的戾氣沖了進去。
他目不斜視的走向舞臺,順手抄起桌上的半瓶紅酒,左手抓住唱歌的那人的領子,右手一揚,直接就把酒瓶砸在了那人腦門上!
只聽砰的一聲,接着就是男人的慘叫,玻璃碎片噼裏啪啦的掉在地上,衆人驚呼,有個小姐大聲尖叫起來。
紅酒混合着鮮血從那人額頭上流下來,順着臉肆意流淌,在無人繼續唱的音樂伴奏中,楊樂冷冷的盯着他,一字一句、咬牙切齒的叫出了他的大名。
“陳!志!飛!”
這人俨然就是收了淩洲的錢,出賣了楊樂兩次的陳志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