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倒采花
楊樂終于盼然醒悟了,他明明死皮賴臉的跟淩洲到公司來,是想找機會跟他道歉的,怎麽沒一會兒,就又吵起來了,真讓人頭大。
也許是因為在這段關系中,最先讓步的總是淩洲,以至于久而久之,楊樂有恃無恐,都不會示弱了。
可惜現在風水輪流轉,換到楊樂來絞盡腦汁的哄人了。
“那個…”楊樂眼神飄忽不定,支支吾吾的解釋道:“我不是故意沖你發脾氣的…我錯了,我保證之後不管你是打我罵我還是嫌棄我,我都忍着,絕對不會說半句怨言!”
淩洲仍然以懷疑的眼神看着他。他為什麽忽然開始示弱,并且反常的讨好自己?他能想到的唯一的答案就是,這是個陰謀,是楊樂一貫會使的詭計。他總想着逃走,現在難道是想用花言巧語騙自己給他解下定位手環嗎?
楊樂知道他在懷疑自己,只好全盤托出自己的心意,盡管這個時間點非常的不合适。
他道:“說起來你可能不會相信,但是我想通了,我想和你試一試,如果你還願意接受我的話,我就願意留下來。”
這簡單的幾句話,幾乎是淩洲曾經做夢都想聽到的,可現在楊樂真的說出口時,他只是搖了搖頭,失望的看着他。
“你說的對,我确實不信。”
淩洲說完這句話之後,無視楊樂驚愕的眼神,轉身離開了食堂。
楊樂怔怔的望着他的背影,無意識的目送他消失在視野之中,然後像是脫力一般跌坐在椅子上,手肘撐在餐桌邊沿,有些難受的扶住了額頭。
另一只手狠狠的錘了一下桌面,“媽的!”
但這并不是在罵淩洲,他只是在痛恨自己如此的沒用,痛恨自己曾經做過的那些錯事,他曾經無所顧忌的揮霍利用淩洲的愛,以至于現在連淩洲最基本的信任,他都失去了。
到最後楊樂也沒敢再去找他,淩宇臣開車把他送了回去,然後楊樂就跟個怨婦一樣,孤孤單單的在冷清的卧室裏等淩洲回來,一直等到晚上十一點,才終于難過的意識到,今晚淩洲是不會跟他同房睡的。
但是楊樂一個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也睡不着,于是幹脆爬起來,在睡衣外面披上外套,踩着拖鞋,去找顧之遠訴苦。
衆所周知,著名養生達人顧之遠在十一點鐘就已經熄燈睡覺了,被砰砰砰的敲門聲叫起來的時候,整個人都非常暴躁,恨不得抄起桌上的解剖刀把門外那貨給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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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黑着臉按亮床頭燈,從床上爬起來,順手拿起桌上那把剛剛解剖過青蛙的手術刀,陰森森的打開了門。
然而打開門之後的結果出乎意料,門外的并不是淩洲,而是楊樂。
顧之遠怔了一下,自然而然的把胳膊藏到身後,手指一松,解剖刀就悄無聲息的落進了垃圾桶。
他有些無奈的用手把額前的碎發捋上去,長長長長的嘆了口氣,“行吧,小祖宗,現在換你來折磨我了。”
楊樂特別誠懇的道:“我現在非常需要你幫忙出謀劃策,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
“進來吧。”顧之遠轉身往裏面走去,楊樂亦步亦趨的跟進來,扭頭看到旁邊的多功能辦公桌上放着一個透明的玻璃盒子,裏面是一具開膛破腹的青蛙屍體,泡在不知名的液體之中,一雙圓溜溜的眼睛上覆蓋着死亡的灰翳。
楊樂驚了,“那是什麽東西?”
“哦,是标本。”顧之遠倒了兩杯熱茶,放到茶幾上,淡定的道,“臨睡前解剖動物有助于睡眠。”
楊樂:“???”
他怎麽忽然有種半夜闖進了變态殺人魔家裏的感覺?
小流氓被大灰狼給震懾住了,他謹慎的坐在茶幾對面的沙發上,連坐姿都端正了不少,雙手乖乖的搭在膝蓋上,戰戰兢兢的道:“嗯…是這樣的,我想通了,想跟淩洲在一起試試,可是他好像不願意相信我。”
“正常。”顧之遠垂着眼簾,用小木勺攪拌着瓷杯裏的茶水,水起波瀾,然而他的表情非常平淡,“因為我現在也在懷疑你呢。”
楊樂不解:“啊?”
“正常人都會這麽想吧,一個費盡心機想要逃出去的人,忽然變了臉說願意留下來,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都是在說謊。”
楊樂連忙為自己辯解,“不是…我沒撒謊啊,我說真的!”
“好吧,退一萬步說,你是真心的,但淩洲會相信嗎?”
楊樂一愣,有些沮喪的低下頭,“他肯定不會信我了。”
顧之遠有意無意的打量着他,見他這麽可憐,也有點兒于心不忍,開口道:“不過也不是沒有辦法,要對付淩洲呢,那些歪門邪道、耍小聰明都是不管用的,你想打動他的心,就一個字,纏着他。”
楊樂弱弱的豎起三根手指:“這好像是三個字…”
顧之遠微微眯起眼睛,如同藏匿于叢林中的毒蛇一般盯着他,楊樂頓時吓得縮起肩膀,擡手在嘴上畫了個叉號,“我閉嘴。”
顧之遠笑了笑,繼續說:“總之呢,你就死皮賴臉的纏着他,他去哪兒你就跟着去哪兒,他吃飯你就勤快的去端茶倒水,他工作你就幫忙整理整理櫃子,他生氣的話…你就在地上撒把圖釘跪在上面吧。”
楊樂心驚膽戰,“圖釘?!”
顧之遠遺憾的道:“鍵盤也行,就是效果沒那麽好。”
楊樂打了個哆嗦,“還是跪鍵盤吧,這個我比較在行…”
“行,那就加油吧,适當的用點兒苦肉計,淩洲早晚會心疼的。”
顧之遠拍了拍楊樂的肩膀,溫文爾雅的下了逐客令,“沒問題了就回去吧,十二點前不睡覺我會把你變成跟青蛙标本一樣的東西哦。”
楊樂後背頓時竄上一股冷意,毛骨悚然,猛地站起來,恭恭敬敬的道:“明白,我走了,告辭!”
他加快步子,緊趕慢趕的離開了顧之遠的房間,生怕晚一分鐘就會被做成活生生的人體标本。
楊樂來到走廊上,本來想回卧室的,要上樓梯時,忽然又頓住了腳步,扭過頭看漆黑一片的走廊深處,心思活動了起來。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淩洲現在應該是睡在二樓的客房,他放輕腳步走過去,試探着擰了下門把手,不出所料是反鎖着的。
不過這難不倒楊樂,二樓而已,對于采花賊來說是小菜一碟。
楊樂玩心大起,準備先試試身手,擡腿跨上樓梯的大理石扶手,順着扶手滑到了一樓,然後砰地一聲,撞上了欄杆最末端凸起的玫瑰型雕塑——對于男人來說刻骨銘心的痛,差點兒當場絕育。
“哦艹!失算了…”楊樂疼得直吸冷氣,慢騰騰的從扶手上爬下來,蜷縮着蹲在地上緩了老半天,下身的疼痛才勉強消散了一些。
心裏還是擔心,這不會對他未來的性福有影響吧。
他愁眉苦臉的站起來,摸着黑,一瘸一拐的穿過寬敞的客廳,走過玄關,推開大門,來到庭院裏。
夜晚的空氣新鮮又清冷,黑壓壓的天幕中嵌着朗月辰星,遠處有忽閃的手電筒光,腳步聲混合着狗的低叫随風送進耳中,楊樂知道那是夜班保镖在巡邏。
他在花園裏轉了一圈,順手從顧之遠的專屬花田裏折了一支不知名的花,叼在嘴裏騰出雙手,然後摩擦了一下掌心,擡起手臂穩穩的抓住一樓的窗臺,一用力,便爬了上去。
夜半時分,明月高懸,淩洲的睡眠一向都很淺,聽到陽臺上的動靜,便慢慢睜開了眼睛,不動聲色。
他能感覺到有人落在了陽臺上,謹慎的拉開玻璃門,輕手輕腳的走到床邊。
屋裏光線昏暗,淩洲隐約看到一個人影靠近了,模模糊糊的,耳邊響起一聲輕微的磕碰,似乎是有什麽東西被放在了床頭櫃上。
清淡的花香,是花嗎?
楊樂緊張的注視着床上的人,雖然也看不清,不過他知道淩洲就睡在這兒。大腦一片空白,手足無措,雖然剛才一時沖動溜了進來,但此時楊樂并不知道該幹什麽。
非禮他,還是強/奸他?
好像都不太可行,話說回來他根本就沒有一個确切的目的,只是單純的想他了,就跑了進來。
算了吧,反正他也困了,一起睡會兒得了。
楊樂掀開淩洲被子的一角,鑽了進去,挨着他溫暖的身體躺下了,舒舒服服的出了口氣,把腦袋靠在對方肩膀上,閉上眼打算睡覺。
“……”
淩洲終于忍不下去了,沉聲開口:“你想幹什麽?”
楊樂沒說話,裝睡,還故意裝作做了噩夢似的,哼哼唧唧的往淩洲懷裏擠,甚至趁機把手伸進淩洲的睡衣裏,偷摸他的腹肌。
真好啊,腹肌,又緊實又性感,摸起來手感一級棒。雖然自己也有一點兒,但腹肌這種東西還是別人的香。
淩洲被他摸的火氣上湧,一把抓住他作怪的手,聲音都啞了,嚴厲的警告道:“別惹事!”
楊樂嘿嘿笑了兩聲,湊過去親了親他的脖子,“我說,老大,大晚上的,你一個人睡不寂寞嗎?不空虛嗎?不冷嗎?”
淩洲咬牙忍了忍,語氣很不善,“別招惹我,你會後悔的。”
“怎麽個後悔法?老大你說給我聽聽?”
楊樂得寸進尺,摸了腹肌還不夠,還努力往上伸,想摸摸/胸肌。
心裏卻想得很美,你看現在淩洲好像不想上他,而且他應該也舍不得揍自己,那是不是意味着,自己有了一次反攻的機會。
可惜天公不作美,楊樂剛這麽一想,忽然眼前天翻地覆,自己被一股大力狠狠的按在了床上。
接着還不等他反應過來,睡衣就被一只骨節分明的大手粗暴的扯開了,扣子崩掉了兩顆,噼裏啪啦的掉在地板上。
淩洲欺壓在他上方,臉色陰沉的可怕。他一手卡着楊樂的脖子,一手将他寬松的睡褲連帶着內褲一起拽了下來,堆在膝蓋處,正好桎梏了楊樂雙腿的動作。
楊樂心裏緊張得直打鼓,但嘴上還要逞能,調笑道:“怎麽了,這就能讓我後悔嗎,你也太小瞧我…嘶——我艹!!”
他臉色一白,瞬間咬緊牙關,手指死死的抓住了床單,小腿無力的踹了淩洲一腳,咬牙切齒的道:“你好歹潤/滑一下…疼,疼死了!”
他現在确實是後悔了,哪有這樣一點兒措施也不做,直接就捅進來的啊,太渣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