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是偷還是搶

想到這裏，他便把車停在程佳佳身旁，搖下車窗，禮貌地招呼道：“程小姐，這地方有些偏，很難打到車的。不如，坐我的車回去吧。”

正等得不耐煩的程佳佳，立刻認出他，十分高興地,脫口而出：“Kevin,Howareyou.”

喬可為幽默道：“Howoldareyou？”

盡管這是個流傳很廣的老笑話，但程佳佳還是笑得合不攏嘴，感覺兩人之間的距離，一下子拉近了，回敬道：“是我就犧牲一次，讓你做回好事吧。”邊說邊拉開了車門，毫不客氣地坐了進去。

喬可為哈哈一笑，又提議道：“那我就好人做到底，不如，一起吃個午飯吧。”

程佳佳跑了一個上午，真的又饑又累，調皮道：“免費的午餐，不吃白不吃。”

可是歷來，世上哪有免費的午餐呢？

喬可為望着一臉無辜的她，不知道她真是個毫無心機的人呢，還是心機藏得太深了？

兩很快找了一家西餐廳坐下。

喬可為邊吃邊引起話題：“你到紅豆酒業做什麽？關家的産業不是以房地産為主的嗎？”

因為并不涉及商業機密，程佳佳倒也毫不設防：“我是去做市場調研，紅豆酒業雖然不是關家的支柱産業，但這些年來，關伯伯一直十分看重。”

喬可為裝作無意地問：“那，調研結果如何呢？”

程佳佳沮喪地說：“十分不理想。包裝還是上世紀八十年代的，不但粗糙，也早己經落伍了。”

喬可為吃了一驚：“如此說來，紅豆酒業的歷史很悠久了？”

程佳佳白了他一眼：“你可真是少見多怪！在上世紀八十年代初，紅豆酒業就己經名滿上海灘了。其中的主打産品紅豆老燒，更是人盡皆知。到現在，己經有整整三十年的歷史了。”

喬可為有片刻的驚訝，三十年，正好和自己的年齡相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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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佳佳卻并沒意識到他神情變化，顧自遺憾道：“可惜，三十年如一日，毫無創新，銷售業績一年不如一年，雖然還有一些老客戶，但是，很多大型超市，還是不再上架了。即便有的小超市願意做，也都是放在不起眼的角落裏。所占的市場份額，實在是十分有限了。”

喬可為聽到這個情況，出于職業敏感，立刻脫口而出：“落伍并不等于沒有市場，特別是這些傳統行業。既然還有一些老客戶，說明紅豆老燒自有它的存在價值。你們調研的對象，不應該僅僅限于老客戶，還要針對年輕一代進行，看他們有什麽市場需求，可以由此，挖掘出更多的潛在消費者。”

程佳佳聽得連連點頭，由衷地說：“不愧是資深銷售，你所說的，可謂字字珠玑。雖然我是做咨詢公司的，其實是個新手。如果不是我跟關伯伯的特殊關系，這個艱巨的任務，肯定落不到我頭上的，今天幸虧你提醒了我。”

這個時候，喬可為己經完全進入角色，又說：“另外，我還想問一下，紅豆酒業的廣告，是不是太過死板，毫無新意，不夠吸引眼珠了？”

程佳佳嘆息道：“紅豆的廣告，何止死板無新意，根本就沒有！現在，關伯伯基本處于半退休狀态，顯達集團大多決策，都是由關磊制定的，他基本不再願意為紅豆酒業，。投資哪怕一分錢了，哪裏還有什麽廣告呢？”

聽到關磊的名字，喬可為才想起，此次來紅豆酒業的目的，十分後悔自己的多嘴。他現在己經基本确定，紅豆老燒絕對來自外公的祖傳配方，所以，內心深入，也并不希望這個品牌，再繼續經營下去。

程佳佳當然不會知道，他內心的真實想法，還以為和他的關系，因此拉近了呢，于是，便推心置腹地說：“對了，我問你，愛瑪真的是個好女孩，你們為什麽要分手呢？”

喬可為其實并不想和別人談論自己的私事，但是難得，今天這個女孩說出了紅豆老燒的來源，做為回報，他認為自己應該表示一下。

于是，便字斟句酌道：“我來自蘇北農村，剛在上海買了房子，己經把我媽接來同住了，并且，我媽因為關節炎控制得不好，現在己經有些行走不便了。可是愛瑪呢，卻不願意和我媽同住，甚至連飯都不和我媽一起吃。你想，我怎麽忍心丢下老人家，讓她在陌生的上海獨居呢？”

程佳佳立刻明白了什麽，連連點頭道：“你做得對，‘老吾老以及人之老’，誰家沒有老人呢？誰又不會老呢？”

這話雖然是至理名言，但是出自家境優越的程佳佳之口，還是讓喬可為大感意外，不由苦笑道：“要是，愛瑪也能象你這樣想就好了。”

話剛說完，他就意識到有些暧昧，兩人不由對望一眼，都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這次偶遇，讓喬可為對程佳佳的印象，因此改觀了不少，沒想到出身優越的她，不但毫無“驕嬌”之氣，還如此善解人意。

不過，比程佳佳更為重要的是，這次偶遇，讓他掌握了紅豆老燒的基本情況，他決定回家後，和母親好好談一次。

事實上，自從看到兒子拿回家的那瓶紅豆老燒，喬繼蘭的心情，就一直很不平靜。很多往中湧上心頭，但她實在不願意去想。

一心想弄清楚事情真相的喬可為，哪裏知道這些呢？

他總以為，是關世傑在插隊期間，盜取了紅豆老燒的配方，所以當天吃晚飯時，便單刀直入地問：“媽，關世傑這個人，你認識嗎？”

聽到這個名字，喬繼蘭立刻渾身一個哆索，手中的碗筷，差點兒掉到地上。但是望着兒子期望的眼神，她還是嘆了一口氣，重重地點了點頭。

喬可為從來沒見過，自己的母親如此失态過，但他還是硬着頭皮，繼續問：“那他，是怎麽得到外公的祖傳配方的呢？”

喬繼蘭卻霍地站起身來，擡腿就要走：“竈上還在煲排骨蓮藕湯，你最愛喝的，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