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終于原諒我了
兩人幾乎異口同聲地說：“不行。”
喬可為只好閉了嘴，乖乖跟那兩人上了車。
其實，就算他們同意他打電話，他也不知道自己該打給誰。打給公司嗎？他現在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如果并沒有牽扯到公司利益，卻被公司知道自己犯了事，由此産生的一系列惡劣影響，不要說剛剛提升的總監職務泡湯，就連大區經理的位置，恐後都保不住了；打給母親呢，在上海舉目無親的她，兩眼一抹黑，行走又不方便，不知道會害怕成什麽樣子呢。
與其讓老人家害怕，倒不如讓她擔心，或許會更好一些吧。
好在，到了地方，“高個子”第一句話就是：“喬可為，你知道我們為什麽把你帶到這裏來嗎？”
喬可為無辜地搖搖頭：“不知道，為什麽呀？”
“高個子”循循善誘道：“你做過什麽，自己最清楚了，我勸你，還是趕快說出來吧。”
喬可為知道，在這個地方，言多必失。所以盡管保持弱者的姿态，低聲說：“我每天除了上班、吃飯、睡覺，沒做過什麽出格的事情呀？”
“矮個子”陰沉着臉，猛地将桌子一拍，厲聲道：“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看到兩個人一個扮紅臉，一個扮白臉，喬可為越發顯得委曲了，小聲地說：“我真的什麽都沒做過，你們叫我坦白什麽？”
“高個子”繼續好脾氣地問：“我們之所以找你，手中是有證據的。你想啊，你要是沒做什麽，我們怎麽會找到你，你又怎麽會在這裏呢？”
喬可為決定，将裝傻進行到底！
于是，他索性雙頭抱着頭，思想似乎在進行激烈的鬥争。
對面的兩個人，不由對視一眼，耐心地等待着。
十五分鐘後，喬可為終于擡起頭，茫然地說：“剛才，你們問我怎麽在這裏？我想起來了，。不是你們把我帶來協助調查的嗎？”
“矮個子”氣得差點兒罵娘：“你，簡直冥玩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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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個子”也沒有了耐心，單刀直入地問：“那我問你，你在公司，月薪大概多少？”
喬可為暗中松了一口氣，實事求是道：“之前，我一直拿大區經理工資，稅後七萬左右，個人所得稅，都是由公司扣下來代繳的。”
“矮個子”酸溜溜地道：“那你的工資，還不算太低嘛，老實交待，還有沒有灰色收入？”
喬可為心裏說，你以為別人都和你們一樣啊。但是這話，當然是不能說出口的，便幹脆地說：“絕對沒有！”意識到語氣似乎有些強硬，擔心對方給他扣“态度不好”的大帽子，便又委婉地加了一句，“你們知道，在張江高科，同等職位，這樣的薪酬是不算高的。”
聽他語氣緩和下來，對方便以為他态度改變了。
“高個子”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下來，和顏悅色道：“你的收入和業績是挂鈎的，為了提高銷售業績，你是不是使用了非正常手段呢？”
喬可為卻嚴肅地說：“身為中華人民共和國公民，我一直是遵紀守法的，再說，做為全球500強的美國企業，IN公司一直管理很規範。另外，公司也會嚴格約束并規範我們的銷售行為，不得做任何違法亂紀的事情。”
這話說得滴水不漏，“高個子”終于徹底失去了耐心，冷笑道：“我看你是不撞南牆不回頭呀。”
喬可為簡直要急哭了：“我實在是什麽違法亂紀的事情沒有做過，你們叫我怎麽說？”
“矮個子”諷刺道：“那你就好好想想吧，什麽時候想好了，就什麽時候再說。”
接下來，喬可為任他們軟硬兼施，就再也不說一個字了。當然，個中滋味并不好受，只有經歷過的人，才知道那種鑽心的痛苦。鑒于某種原因，過程就不多細說了。
剛剛升了總監卻遇到這事，喬可為在短短幾天內，也算是經歷了人生的大喜大悲，當夜翻來覆去，哪裏睡得着？再說人處在那個環境，又怎麽睡得着？
在這個多事的夜裏，同樣睡不着的，還有他的母親喬繼蘭。
自從她來上海後，兒子第一次連招呼都不打，就沒有按時回家，身為母親，她怎麽能不着急？
可是，在這個陌生的城市裏，除了兒子，喬繼蘭舉目無親，再加上腿腳行動不方便，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呆在家裏，不停地拔打兒子的電話，但是，卻一直顯示關機，她急得直跺腳。
萬般無奈之下，她想到了關世傑，猶豫了好一會兒，還是找出名片，拭着拔打了一下，沒想到，立刻就通了。
聽到她的聲音，關世傑十分驚訝，興奮地說：“繼蘭，你終于原諒我了嗎？”
喬繼蘭哪裏有心情還他寒喧，着急道：“可為到現在還有沒回來，他的手機也關機，你能不能幫我問問，他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關世傑聽罷，亦十分擔心，連忙安慰道：“你等着，我馬上找人問，有了回話，立刻就通知你。”
挂了電話，他當即拔打了另一個號碼，急切道：“繼承兄嗎？你們公司一名叫喬可為的員工，今天一夜未歸，他母親十分着急。你能不能幫我查查，他出什麽事了嗎？”
第二天一早，“高個子”又出現了！
喬可為盡管困得睜不開眼晴，但精神還是立刻高度緊張起來，直直地望着對方，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又是什麽。
沒想到，高個子卻笑眯眯地說：“抱歉，只是個誤會，現在，你可以走了。”
和昨天冰冷的态度，簡直判若兩人！
這讓喬可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顫聲問：“我真的，可以走了嗎？”
高個子好脾氣道：“當然。”
喬可為這才長長地松了一口氣，大踏步走出了房門！
這一夜，似乎比以往的三十年還要長！
走到車水馬龍的路上，他望着外面的廣闊天地，在心裏由衷地說：自由真好！
來接他的，是公司的法務顧問王繼承，這讓他非常感動，連聲道：“謝謝，你是怎麽知道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