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相安無事
清晨，明國皇宮朝堂外，所有的官員都整齊地站在兩旁。中間是條寬寬的紅毯，正上方的明國君主端坐，左右是皇後和淑妃。每個人都懷揣不同的心情等待明天雲的到來。
後方的人群中，章平寂焦急地看向紅毯盡頭。紅腫的眼是近來睡眠不足的證明，在書房裏拼命畫着一幅又一副明天雲的畫像。除此以外，自己什麽都做不了。
後方的章父注意到兒子，只能搖頭。
在布滿大紅的一座宮殿裏，明天雲被周圍的宮女們裝扮着。銅鏡裏的人傾國傾城，高束的發髻簪了龍鳳。鮮豔的紅唇似血，狹長的眼眸裏是周圍忙碌的宮女，冷冷的。
為明天雲戴上最後的鳳冠，“啓禀公主，已經好了。”
“你們先下去。”
“是。”紛紛退下。
站起身，“你準備好了嗎？”
從裏屋走出，是位待嫁的新娘。與明天如出一轍的裝扮，“是。”
“謝謝你。”
“公主不要這樣說，民女能夠替公主分憂，是幾世修來的福氣！”
“你放心，我已經打點好你家裏的一切。按照之前說好的，你先去那個地方，會有人接應你。”
所有人都看着慢慢走來的明天雲，眼裏全是驚豔，沒想到她是如此的美。
龍鳳釵上的步搖叮叮作響，轉眼就走到章平寂的眼前。今天的雲兒美得驚人，她的一切都那麽不可亵渎。看到她的眼裏，還有隐忍的淚水--
走到明國皇帝的面前，微微傾身。“兒臣拜見父皇皇後額娘！”
“平身！”
Advertisement
“謝父皇。”
面前的女兒是這麽美，可惜--“天雲，作為和親的公主，你還有什麽話要說？”
“父皇，兒臣自知是為明國而舍身，沒有怨言。只希望父皇的身體安康，百姓生活平泰就好。”
“好！天雲，你是我明國的功臣。天下人絕不負你的心願，朕以你為傲！”
“多謝父皇！”
群臣下跪，只為聖明的公主。“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
“天雲--”
“額娘，兒臣走了。”轉身離開，踏着紅毯，這是比戰争還好的利器。只要能換來和平，什麽都不重要。
揚起頭看明天雲一步步走遠，心裏猶如刀割。為什麽自己只是一介下臣！
馬車緩緩駛出宮門，外面的百姓人山人海。跪在馬車的兩旁高聲齊喊，“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
裏面的人不為所動，快速地取下頭上的釵釵環環，脫去繁複的紅嫁衣。一襲黑衣上身，蒙住臉，只露出一雙眼。
寬敞的馬車足以容下六七人，撩開中間的布簾。“待會兒不管發生什麽都不要出來，不要讓別人碰你的臉。”
“是。”
“能不說話盡量不說話，聲音壓低點。”
“民女明白。”
“到了那邊給我飛鴿傳書，不要惹人注意。”
“民女明白！”
雖然住在山上很好，不過用水的問題還是麻煩，每天都得到山下的小河打水。
現在顏風背着竹簍打算去河邊洗衣服，習慣了倒也沒什麽。走在下山的路上，遠遠地能夠聽到馬蹄聲。這麽大動靜，發生什麽事了？
和親隊伍已經到達明國的邊境，一群黑衣人突然出現在前面。
“保護公主！”随行的帶刀侍衛沖到前面，“你們是什麽人？”
“少廢話！兄弟們上！”
“殺--！”
一時間人仰馬翻，互相厮殺着。沒有人注意到一個黑衣人從馬車出來，快速地閃到旁邊的樹林裏。
“保護公主！”
緩過神來，沒有任何人擋在馬車前。幾個黑衣人圍上來，旁邊瑟瑟發抖的侍女吓暈過去。破壞了馬車的周邊後，沒對轎裏的人動手。
随行的人死傷過半，黑衣人也有受了重傷的。這條路已經換了顏色，扶起受傷的同伴還有值錢的金銀随嫁物離開。帶刀侍衛也都筋疲力盡，“公主！快去看看公主！”
慌忙地跑到轎前，一把拉開簾子。裏面的公主安然無恙，大紅的蓋頭有些偏。
“報告大人，公主沒事！”
“沒事就好。”
看看周圍的屍體，“大人，怎麽辦？”
少了一半的隊伍，幸而公主沒事。“叫幾個人在附近挖個大坑，先把屍體埋了。”
“是！”轉身召集剩下的人清理屍體。
拿出水囊，“公主，讓您受驚了。”
裏面的人搖搖頭。
“您喝點水吧！還有一段時間才能繼續前行，歇息會兒。”
接過水囊，關上門。
目睹了下面的一切，顏風慶幸自己沒有下去。才聽說了和親，就發生這種事情。不知道那位公主有沒有事，應該會害怕吧。
看那些人的樣子，估計還有段時間才會走。今天就算了，明天再洗也一樣。
顏風和那條河之間隔了一條路，還有那群人。貿貿然下去，只會惹上不必要的麻煩。轉身回去，卻瞟見右邊的黑影。
一直躲在遠處的樹上看下面的情況，比起自己意料的要嚴重。那幫人太心狠手辣，殺了那麽多侍衛宮女。他們全都因自己而死，竟然欠下這麽大一筆債--該怎麽還？
他們沒有注意到轎裏的情況，成功脫身了。現在要離開這個地方，飛身下樹。往山上走着，又能去哪兒？
自己對這裏一點也不熟悉，怎麽才能回到城中？扯下臉上的黑布，擡腳向前。看到前面的人--
是她！怎麽會在這裏？她不是公主嗎？一身黑衣做什麽？那群官兵沒發現公主不見了嗎？不對，看剛才的情況。轎子裏另有他人，她是乘亂逃出來的。
是有替身在幫她。确實，高貴的公主怎能被老頭糟蹋？
他是誰？剛才的事情都看到了，會不會是皇後的奸細！
看他的打扮應該不是，是附近的農夫？走上前，确認過才知道他該不該活下去！
她怎麽朝自己走來了？轉身離開。
還跑！踮腳瞬間落在顏風面前，“你是誰？”
一個女子竟然比自己還高！不想招麻煩，側身一邊走開。
“站住！”
脖子上抵了把冷劍，還是位身懷武藝的女子。與自己又何幹？“小人不知何事冒犯了公主，竟然要我的命。”
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你是皇後派來的人，同黨在哪？讓他們出來！”
“小人只是一介平民，沒有同黨。”
看他背上的竹簍，放下劍。“這是什麽地方？”
“不知道。”走為上計。
“你不是這裏的人嗎，怎麽會不知道？快告訴我怎麽才能到城裏！”
傍晚的風輕拂起顏風的頭發，絲絲涼爽。“這裏是邊境，天色又晚。如果要到城裏，今天是不可能的。”
如此無害的一個人，自己怎麽下得去手。清雅的容顏，還是個孩子。只是少了幾分朝氣--
“小的告退。”不知不覺竟跟她說了這麽些話，許是利劍當喉的原因。嘴角不自覺地揚起，她很特別。
得找個過夜的地方，跟上顏風的腳步。“你家在哪兒？爹娘在嗎？”
娘？不知道娘怎麽樣了--“不在。”
正好。“我能在你家待段時間嗎？”
作者有話要說： 關于公主和親的儀式，李永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文中所描述的情景，只是本人的臆測而已。如果有什麽不對的地方，還請指點！還有這劇情，沒錯，小白文的情景就是有這麽戲劇性......不是自暴自棄或自嘲，是李永生自己寫的小白文，也拿這小白風沒辦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