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比起白秋明烏煙瘴氣的書評區，季染這邊就顯得小清新很多了，都是要求他兩周年那天加更的評論。
鐵馬金戈已經跟書粉說了，讓他們把票投給季染。
鐵馬金戈這人極賤，他在章節下面的作者話裏讓自家書粉給季染投票時，非常戲精的打了幾行話---
【微博上的熱搜你們都知道了吧？這個時候才能看出誰對孤山是真愛！！！
他的小說馬上就要兩周年了，自己的馬仔自己得寵，大家夥都給拿票砸他，讓他感受一下什麽是溫暖！什麽是不離不棄！什麽是伉俪情深！
兄弟們，給我拿月票狠砸！】
鐵馬金戈跟季染關系好是兩家書粉皆知的事，參與過當年鐵馬金戈跟另個白金月票大戰的老粉都知道，當年季染，也是孤山是力挺他了。
鐵馬金戈的鐵粉不一定看季染的小說，但絕對知道他們倆的交情。
所以給季染月票的時候，都會留下一條---雖然不知道鐵子發什麽騷，但還是替他還月票了！
季染書評區就被這麽一股妖風給刷屏了，來投票的人統一都會留條----雖然不知道鐵子發什麽騷，但還是替他還月票了！
鐵馬金戈說的‘微博上的熱搜’，是指白秋明。
可很多24k純金的直男，空餘時間不是刷小說更新，就是渣游戲，誰沒事會天天盯着微博，看哪個男明星，哪個國民老公跟誰組cp了？
就算看見這個熱搜，有些不看歷史題材小說的書粉也不知道白秋明跟季染那點愛恨情仇。
所以他們只當自家鐵子又在騷。
鐵馬金戈看見季染評論區清一色的留言，他差點沒氣吐血，然後直接殺到自己粉絲群了。
“我騷你妹！”鐵馬金戈笑罵道：“你們特麽哪只眼睛看見了？”
接下來鐵馬金戈就遭到了書粉無情的踐踏鞭策。
“你發騷，我們還用看見？隔着屏幕就聞見了！”
“我有騷氣防護罩，你每次發動功力，我這裏就是馬賽克，所以你今天更新了嗎？我沒看見，只看見一層又一層的馬賽克。”
“我掐指一算，你命中有這一騷。”
“我昨日夜觀天下，紫微星黯淡無光，唯有鐵子騷一騷能破此境。”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首當其騷，你不騷，誰來拯救黎明百姓？”
鐵馬金戈簡直要氣哭，粉絲群有千個人，活躍的書粉少說也有四五百人，他一雙時速六千的手，也難敵幾百雙手。
鐵馬金戈一出來群活躍的很，刷屏很厲害，鐵馬金戈知道寡不敵衆，最終不再戀戰，甩了十幾個紅包後，他就撤退找季染抱怨去了。
鐵馬金戈‘哭嚎’了十幾條，季染那邊也沒有動靜。
一個人唱獨角戲很沒意思，鐵馬金戈摸了摸自己的肚腩，算了，他鐵爺大人不記小人過，碼字去。
季染沒回鐵馬金戈是正在跟人通話。
三年前他在這裏買了一套兩居室的房子，然後租給了一對新婚沒多久的小兩口。
這幾年不管外面的房價怎麽漲，季染也沒有給他們漲過房租，所以兩個人續租到了現在。
離合同到期還有四個多月，但這倆人突然打電話說要提前搬出去，他們打電話就是想跟季染商量這件事。
季染壓了他們兩千的押金，租房那個男人希望季染能退他們四個月的房租，作為補償兩千的押金他們就不要了。
從李杭城那裏搬出來後，季染就一直住在酒店，每天叫外賣。
他也不是住不起酒店，吃不起外賣，就算天天五星級，頓頓小龍蝦，季染的收入也能負擔起。
但不能總住酒店叫外賣吧？
季染還在愁房租不到期的這四個月他去什麽地方住，沒想到租房那小兩口就來及時雨了。
季染不缺那兩千塊，他答應只要房子沒有損毀東西，就退對方四個月房租，以及兩千塊押金。
那小兩口很着急搬出去，季染正巧也着急住進去，兩個人就商定了一個時間去驗房。
等季染打完電話，才看見鐵馬金戈的扣扣在閃，他點開回複了對方。
雖然有鐵馬金戈的保駕護航，但季染也沒有登頂月票第一的寶座，他排在了第二名。
第一名是白秋明，他跟季染差了三萬多票。
連城文學網站月票榜單競争很激烈，前三名的票數一直咬的很緊，還從沒有出現過第一名跟第二名相差三萬的票數。
不是季染太弱，是白秋明刷新了網站的月票紀錄，搞得鐵馬金戈很火大。
“真特麽操蛋，什麽時候寫小說都特麽要看臉了？”鐵馬金戈比季染還生氣，“這一行遲早被這幫孫子帶歪，真特麽的惡心！”
網絡文學能出圈是好事，白秋明給連城文學網站帶來了很多流量。
這些流量如果轉化成消費用戶，這不僅對網站是好事，對其他寫手也是好事。
畢竟水滴多了，他們這些‘魚’才能在河裏暢快無阻。
但與此同時，白秋明也帶來了不良風氣，如果所有人都走這種捷徑，那對低頭碼字的老實人太不友好了。
白秋明的成功會讓很多人羨慕嫉妒，但也正因為他成功了，就會有人效仿他的宣傳方式。
将粉圈那套搬到網文這個行業來，對網站跟寫手是利，還是弊，誰都不清楚。
可作為一個寫了十年小說的老寫手，鐵馬金戈接受不了這種方式，一部作品推廣是必要的，即便是神作，你不砸推薦，它也會埋沒在書海裏。
可推廣的前提是，你這本小說得有質量，而不是要看你的臉，看你跟哪個明星認識。
白秋明這本小說是有質量的，但他興起了一股看臉的妖風。
一開始白秋明的書粉對新來的妹子很有好感，畢竟男頻的小說很少會來這麽一大批女孩。
書評區随處可見都是妹子，以前男頻哪裏有這個陣仗？
所以大家都很新奇。
但時間長了就完全不是那麽一回事了，人一多，就會有各種麻煩事。
不少女孩只是沖着白秋明這個人來看小說，這種唯獨粉完全不能接受其他人在書評下面差評，包括吐槽主角跟劇情。
只要有差評就會抱團噴回去，要是對方開罵了，那會引發一場轟轟烈烈的撕逼。
就連季染都開始遭殃了。
聽說白秋明的‘偶像’是季染，不少新來的小女孩都會跑到季染這裏轉一圈。
“來踩一踩我家染影的偶像，愛豆的偶像加油哦！”
“怎麽感覺這本小說某些人設跟《權傾天下》很像？尤其是那個叫什麽王的，跟《權傾天下》的蕭衍好像，感覺怪怪的。”
“看了幾章，不咋好看，不如《權傾天下》，去刷我家染影的最新章，走人。”
“你不是跟孤山染影關系很好嗎？為什麽染影給你打賞那麽多書幣，你給染影打賞的卻少一半，感覺染影好虧。”
“高高豎起我城城跟孤山染影的cp，所以不好意思，只能給你刷個負分表示我的立場。”
“這主角有點傻，不好看，不知道為什麽染影會喜歡你，負分。”
“姐妹們，你們能不能不要跑人家小說下面随便刷負分？這樣很給染影招黑的，大家都做個理智粉好伐？”
“這怕不是一對假cp，染影在簡介上面挂了他的作品鏈接，他卻連提都沒有提染影，我還是去B站磕視頻吧。”
看見季染書評區烏煙瘴氣，一下子突然冒出了好多負分，還都是從孤山染影那邊來的，季染的書粉氣了夠嗆。
因為白秋明夠壕，所以季染的書粉都稱呼他為大佬，凡是叫他大佬的書粉，都是從季染這裏跳坑到他那兒的。
本來大家對白秋明一直很有好感，還經常拿他跟季染打趣，他們倆的段子滿天飛。
但因為這些腦殘粉，白秋明在季染鐵粉這裏敗了不少好感。
見白秋明其中一個腦殘粉，還大言不慚的說季染抄襲白秋明，他們直覺得可笑。
季染這本小說比白秋明早開了半年，如果兩部作品真涉嫌抄襲，那絕壁是白秋明抄的季染。
從小說的字數也能看出誰先寫的，這幫子人怎麽就能睜着眼睛說瞎話呢？
兩撥人馬立刻開撕了，戰火從季染書評，一直蔓延到了白秋明這裏。
季染鐵粉從稱呼白秋明為大佬，也變成了大抄，暗諷他抄襲季染。
鐵馬金戈聞訊而來，看見書評區的戰況，簡直是目瞪狗呆。
“卧槽，你這邊什麽情況？”鐵馬金戈在扣扣上敲季染。
說實話，季染也是一肚子火，理智的說都是粉絲在鬧事，跟白秋明無關。
但就白秋明那品行，季染打從心眼裏不相信跟他無關。
再加上白秋明前幾天瘋狂打賞，在季染看來那就是挑釁，如今他的粉絲還拿誰打賞多，誰打賞少說事，搞得季染好像占了白秋明多少便宜似的。
以前白秋明打賞多少，季染都會一分不少的打賞回去，偶爾還會多一些。
自從上次鬧掰之後，季染就不打算跟白秋明維持那種虛僞的和平，所以就懶得理白秋明的打賞。
誰知道會橫生出這麽一檔子事？
要說季染不窩火那是不可能的，更別說他跟白秋明不止這點恩怨。
發生這事後，不僅是鐵馬金戈敲他，季染的責編，主編，包括運營部那邊都一一過來問候這件事，因為兩家粉絲鬧的太大了。
從書城安撫的态度，季染就知道礙于白秋明現在的名氣跟流量，網站是要他息事寧人，不要跟白秋明起沖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