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季染住在1902號房間，那位一直想要跟他‘交好’的鄰居住在1901。
等季染沉着臉敲開1901的時候，白秋明那張白淨清秀的臉就出現在他面前。
1901的采光十分好，白秋明穿着淺色的居家服，手裏抱着一只黑色的貓，他身後是大片大片金色的強光。
光線投在白秋明身上，讓他看起來更加溫和了。
對于季染會找上門，白秋明一點都不驚訝，反而像是料到似的，還笑着跟季染打了一聲招呼。
“染哥。”白秋明。
季染離開後，程晨校肯定會給白秋明打電話，所以白秋明猜到季染會來找他不奇怪。
真正住在1901的人是白秋明！
這段時間跟季染在微信聊天的那個人也是白秋明！
季染吃的那些早餐，包括程晨校送過來的提子跟哈密瓜，也是白秋明買的！
程晨校是影視學院大四的學生，他是白秋明花錢雇來演季染鄰居的！
“你怎麽知道我住這裏？”季染輪廓的線條很冷，看白秋明的目光就像看一條臭蟲似的，帶着極致的厭惡。
“很早。”季染給懷裏的黑貓撸了撸毛，他笑着說，“你之前還住在這裏的時候，有一次在粉絲群說過。”
“不過你當時只說了住在這個小區，沒有說具體地址，我費了好半天功夫才找到了具體單元。”
白秋明的語氣有些遺憾，“只是等我搬過來的時候，你已經離開這裏了。”
季染的眉擰了起來，他沒想到白秋明這麽早就盯上他了。
“但也沒關系。”白秋明的目光膠着季染，笑容缱绻，“我想只要我一直住在這裏，總會等到你回來的。”
看，他不是等到季染搬回來了？
季染看着白秋明，他的臉色變化了好幾次，才開口，“你腦子是不是有病？”
季染話裏的惡心怎麽也遮掩不住。
白秋明笑了笑，但笑容卻沒有到達眼底。
白秋明垂下視線去看懷裏的貓，他輕描淡寫的說，“我腦子沒病，只是你不喜歡我，所以我才想到這個迂回的辦法。”
他這話是跟季染在解釋，只是不知道是解釋他讓季染戴了綠帽子，還是花錢雇了程晨校接近季染。
不知道想起什麽，白秋明又笑了起來，“不管怎麽說，我還是很高興跟你相處了一段時間，雖然你不知道微信那邊的人是我，但只要我知道是你就好了。”
看見白秋明那個純良的笑容，季染只覺得一陣陣反胃，他沉沉道：“你特麽能別惡心我嗎？”
白秋明擡頭看了季染一眼，臉上的笑容斂盡了，只剩下了平靜。
“我也不想惡心你。”白秋明說的很認真，“所以在你看不見我的情況下，我找了一個讓你舒适的方式。”
白秋明知道季染是個排外的人，所以他謹慎又緩慢的讓‘程晨校’融入了季染的生活裏，沒有被他排斥跟反感。
季染或許自己都沒有發現，他的舒适圈有幾條鐵律，只要掌握了這幾條鐵律，就能融入他的圈子。
季染是一個不太喜歡被人關注的人，哪怕這種關注的來源是因為愛慕，但只要他沒有看上你，你的這種關注，對他來說就是多餘的。
這也是這麽長時間來，季染跟白秋明關系冷淡的原因之一。
比起同樣喜歡男人的圈內人，季染會傾向于跟‘程晨校’這種爽朗的直男打交道。
白秋明扮演程晨校這個角色的時候，他雖然很熱情，但不會過分介入季染的生活，表現出對他很好的樣子，一切都是自然而随意。
只是季染太敏感了，所以很快拆穿了他跟程晨校。
對于白秋明精心的接近，季染沒感覺出深情，他只覺得神經！
白秋明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神經病！
“你這麽死磕我到底想幹什麽？”季染冷冷地看着白秋明。
白秋明聽見季染這個問題，他還真的認真思考了起來。
隔了一會兒，白秋明才笑了笑，“如果用一種好聽的詞來形容，那就是我喜歡你，如果用淺顯直白的詞來說，我對你有欲望！”
各種意義上的欲望，很多，很複雜，白秋明解釋不清。
至少沒辦法讓季染完全明白！
季染這個人脾氣不太好，但能把他氣到腦殼疼的，統共就那麽幾位，白秋明赫然在列。
從他敲門，到白秋明打開門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季染已經不知道第幾次想要白秋明的腦袋摁地上摩擦，看能不能從裏面擠出水來。
“我告訴你白秋明，我不管你怎麽跟別人瘋，但別把主意打到我身上，我是不可能看上你的，也不可能陪你這玩這套把戲！”
那天季染對白秋明的警告，并沒有起太大的作用，這家夥反而徹底不再遮掩了，每天都會往季染門口放早餐。
季染不愛出門，但每次出門必定會在房門口看見白秋明放的餐盒，見季染沒動那些食物，等第二天白秋明會拿走昨天的，換上新的。
白秋明這種無關痛癢的騷擾，才是最膈應人的。
季染也只是在最初煩躁了兩天，之後他也就懶得搭理了，每次出門就裝作什麽都沒有看見。
對付白秋明這種瘋子，你越是表現的暴躁，他越是來勁兒。
季染的無視，并沒有讓白秋明停止這種騷擾。
不過，他大概覺得這招不管用，所以換了一種新的套路。
周末的晚上季染照常宅在家裏，白秋明摁響了他家的門鈴。
季染從貓眼看見外面的人是白秋明，他也就沒搭理對方，更沒有打開房門。
白秋明倒是不着急，在季染家的門口站了好一會兒，确定對方沒有開門的打算，他才敲了敲房門。
“染哥。”
這個小區房子的隔音效果非常一般，坐在客廳的季染很清晰的聽見了門外白秋明的聲音。
“我下樓倒垃圾的時候忘拿鑰匙了，手機也沒有拿，你能不能讓我用一下手機給開鎖公司打個電話？”白秋明。
季染沒有任何反應，仿佛沒有聽見似的。
白秋明不死心的又說，“我晚上還沒有喂貓。”
季染攏了一下眉頭，然後抱着筆記本回卧室了。
就算房子的隔音再不好，季染把卧室門一關，白秋明的聲音就傳不進來了。
白秋明又敲了兩遍，見季染仍舊沒有開門的意思，他也就沒有再敲，只是順着牆壁，坐到了季染房門的旁邊。
沒過一會兒樓道的聲控燈就暗了下來，白秋明靠在牆壁上，他五官融入了這片黑暗，襯得那雙眼睛格外沉寂涼薄。
季染的卧室跟白秋明的客廳只有一牆之隔，他被迫聽了将近一個晚上的貓叫，聲音斷斷續續，有時候不太真切。
第二天一早貓又開始叫了。
季染養過這只貓，他養的時候黑貓倒是不常叫，吃飽喝足後就喜歡窩在季染的腿上等着他撸毛。
要是季染開始碼字了，它也不會折騰，乖乖找個舒服的地方團成一團。
白秋明也是網絡寫手，他的貓有這個的習性倒是不奇怪。
季染昨晚沒睡好，所以臉色有點不太好，他洗漱完已經九點多了。
感覺時間差不多了，季染稍微收拾了一下準備出門。
昨天季染約租他房子的那對小夫妻見個面，然後談一談白秋明的事。
上次這對夫妻要提前搬走的時候，季染就覺得不太對勁，不過他也沒有多想，還以為是他們的私人問題。
等季染真正了解到白秋明的變态程度，他才開始懷疑這件事跟白秋明有關系。
給這對小夫妻打完電話，這才證實了季染的猜想，所以他今天才會約對方出來，好好談一下這件事。
這段時間白秋明對季染的騷擾不足以構成犯罪，因此季染也沒有報警，但要是加上這對小夫妻跟程晨校的口供，那白秋明就有了完整的犯罪鏈。
白秋明先是把小夫妻逼走，等季染搬回來了，他又花錢雇程晨校接近季染。
這些證據應該能讓警方立案偵查，那情勢就會對季染很有利。
收拾好後，季染拿上鑰匙就出門了。
季染剛打開門，就看見了坐在他家門口的白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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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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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清堯是個網紅游戲不露臉主播，游戲玩的溜溜的，突然有一天直播間裏冒出來許多黑子讓他滾出直播界！
什麽，說我抄襲春手大神的視頻？
什麽，污蔑我睡遍粉絲？
什麽，居然吐槽老子是弱雞？！
滾粗，老子不打游戲了，老子要玩野外直播，怼死你們這些說小爺身嬌體弱的黑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