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章節
足夠了,我再四通八達的,不顯多餘麽。”
秦遠修拎起椅背上的外套,不中她的迷魂蠱。
“走吧,回家。”
容顏樂颠颠的跟着進了電梯下樓,剛步入燈火通明的大廈前廳,秦遠修的電話響起來,側首看了看她,眸底之色不甚從容,幾步離開她去接電話:“在哪兒呢?我去找你。”
廳門打開着,室內的暖氣再足,還是有冷風刮進來。容顏站在風口上,全身陣陣泛起涼意,不禁打了一個冷戰,縮緊外套。
那邊秦遠修不說話了,她正納悶,見他望向廳門的目光一片靜谧,靜得如落雪紛飛,揚揚灑灑。她順着眼風望過去,風頭上闵安月長發長裙,笑容暖暖的望着秦遠修,搭一條火紅圍脖,映得眉目生溫,容顏俏麗。
秦遠修收了電話過來,說話之前被容顏搶了先。
“既然你們有事,我先回了。”
秦遠修側首睨她,若有所思。
闵安月跟着過來,微微一笑:“讓我跟遠修先把你送回去吧,一個人回去不安全。”
容顏也笑,話一出口與已無關一般的淡然:“不用,你們忙。沒什麽不安全的。”她倒扒不得不安全呢,總不至于像現在,常常都替劫匪懊惱,只怕費盡工夫将人攔下想犯罪也無從下手,財色沒哪一樣是中用的。哪裏及她闵安月有看頭,阿彌陀佛,希望日後被劫的是她闵安月,前後省去很多麻煩。
秦遠修手掌何時攥住她的手腕,眼裏鋪陳着類似擔憂的東西,光色太暗,不确定。
“讓宋瑞過來接你。”
容顏爆脾氣上來了,時常壓不住,但次次沒膽發洩出來。內心深處歇斯底裏的罵,你丫的,美色當前,轉首就将她送人了。
按住他打電話的手,意态堅決:“不用,我打車回去,你就甭管了。”
冬季的夜真是冷,生硬的風直往脖子裏鑽,容顏快速上了出租車,廳門口秦遠修追望出來,身側被闵安月死心踏地的牽着。車子開動時視線一晃,有他們彼此重合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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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識秦遠修是在大學畢業後的兩個月,別人找工作,她正兒八經的找婆家,那時心無旁骛,思想單純,對結婚不迎合也不排斥,覺得早晚的事,便不想再蹉跎,一心想趁玩心未泯滅的時候找一個人,興許就能嗜好相投,不會收了她的羽翼也說不定。而在她的觀念裏,結婚對象還是相親得來的最靠譜,周圍好多人都是這麽消化出去的,目标明确,成功率高,日後過得也是和樂美美。
說媒的是一個老街坊,看容顏長到相當的年紀,主動上門跟容父說過一次,說認識一個對脾氣的小夥子,各方面條件都不錯,看容家是個什麽意思。将容顏嫁出一事,容父素來表現得比容顏本人熱切,當晚跟容顏半商量半硬性的将事情敲定了,雙方一圓成,約定三天後見面,地面是市中心的“成德”咖啡館。
光鮮男子秦遠修就是那時出現的,咖啡館裏臨窗坐着,黑色硬領襯衣,同色西裝褲,風姿款款。不喝咖啡,眼前放一杯清水,修長手指捏着幹淨的玻璃杯子,她看見杯中液體微漾。因媒人說小夥子長相不錯,容顏就多看了他兩眼,實則放眼整個咖啡廳就他一人,也的确長得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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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對你好
更新時間:2013-1-11 1:36:19 本章字數:3492
秦遠修輕飄飄的望過去,眼裏鋪滿西陽墜落時的光,清澈一片。愛萋鴀鴀之後他說起見她的第一眼,像三月帶着濕氣的風拂上面,她問他什麽意思,他一臉的高深莫測,只說:“說白了就沒意思了。”容顏再追問,他就随意拿了話來敷衍:“能有什麽意思,穿一身運動服,素色素面的,十足的高中生。”
容顏問不出結果,翻了白眼不理他:“你就瞎扯吧。”
他真沒瞎扯,就有一部分那樣的感覺。到底是他先認錯了人,一路走過來,從眸子裏透着笑意:“你好,是來相親的?”
容顏見他步伐冉冉,又有公子風範,春心一陣蕩漾,只顧着點頭,便忘記問他姓誰名誰,是否認錯了相親對象。反正聊得開心,容顏是潛力股,秦遠修看似漫不經心,也實在不弱。眯了眯眼,一眼看穿了她,表相生得稚嫩,性情靈動多姿,反正他正急需一個人娶了,娶個這樣的該也不錯。優雅的喝一口水,結束談話,直接問她:“我對你很滿意,你呢?”
容顏第一次相親,就碰上了披着人皮的秦遠修,注定是要淪陷失守的。秦遠修長她兩歲,江湖上早已呼風喚雨,對待容顏這麽個剛出茅廬的小丫頭,還不是怎麽忽悠怎麽是。
得到她的認可還不死心,非在她身上搜尋個訂情信物,最後發現在她身上實在拿不出什麽東西,索性問她:“帶身份證了嗎?”
容顏從包裏翻出來:“帶了。”
秦遠修輕微笑着,一陣滿意,轉而裝進自己的皮夾裏,跟他的放在一起。
“我先幫你收着,當個信物,結了婚再還你。”
容顏傻眼了,感情相親帶這樣的?真是開了眼界,就差讓她簽下一紙賣身契。
她追着出來,怎麽也得把身份證還她,八字沒一撇呢,他拿着算怎麽回事。
一出咖啡廳大門,秦遠修被一女子攔下,扯上他的胳膊,呼喚熱切:“哎,秦少,對不起,我來晚了。”
秦遠修将那女子的手移開,轉身笑吟吟看向容顏,暧昧得滴出水來:“對不起,我未婚妻在這裏,請放尊重。”
女人殺人的目光射過來,似水柔情褪去,恨意綿沿不絕,任容顏在那個暮霭沉沉的傍晚淩亂不已。
過後也沒敢說認錯了相親對象,自已覺得無厘頭,夜裏蒙着被子腸子都悔青了,白天笑意吟吟,幹吃啞巴虧,畢竟這實在是件丢臉的事。
容父那一幹人再追問,她只得硬着頭皮說相親路上忽然後悔了,舍不得容父,自然而然的打了退堂鼓。
這話說出來也沒什麽不可信,容顏是單親家庭,從小跟容父相依為命,有些傷感都是難免的。奈何才一出口,就被拆穿,也不知秦遠修怎麽找來的,提着重禮上門要人,作風倒十分符合他的幹脆。
僅有一面之緣,攬着容顏半側肩頭的時候就像他們早認識了八百年頭。他這種人面獸心,彬彬有禮的大家少爺一般很得長輩歡心,怎麽看怎麽滿意。容父也不例外,和着媒人一起拜倒在他的西裝褲下,什麽都沒問明白,就相信他們一早訂情的鬼話,商量着把人嫁了。
秦遠修在拿到她身份證的時候就知道認錯了人,八成覺得她特傻,就将錯就錯,非她不坑了。
但容顏不知道,如果不是闵安月,她一直被蒙在鼓裏,不知要傻到什麽時候。
第一次見闵安月她實實的驚訝了一把,漂亮,高雅,畫妝室豔麗的燈光下覺得一陣亮眼。隔着兩米的距離看她,下巴擡起一個傲然的高度,問她:“你就是秦遠修要娶的那個容顏?”
看來是大失所望,容顏清析看到她眼中起初那點措手不及變成不屑的安然。她的心一下提高嗓子眼,有種正室找上門,小三就要落荒而逃的窘迫感,當初不知為何有那樣的感覺。對着她點了點頭:“是,我是。”
“知道我是誰嗎?”闵安月站起身,幾步走近她,說話十分幹脆,不等她答,她自己就全說了:“我跟遠修從小一起長大,是他唯一喜歡的女人。他之所以娶你是想氣我不嫁給他,氣我跟其他男人走得太近,他就是這麽霸道決絕。我想結婚這種大事,不能讓你迷迷忽忽,還是知道的好。望你好自為之。”
容顏什麽都知道了,還能有什麽好。呆坐在椅子上妝都忘了畫,萬般羞辱,萬般恨意齊齊湧上心頭,便有些哭笑不能,愛恨難辯了。
秦遠修破門進來,明顯全知道了,知道闵安月通通跟她說明白了。仿佛永遠清水和緩的秦遠修第一次在容顏面前有了破綻,不知是惶恐還是謊言被拆穿的不安,肺腑中像在醞釀一場滔天的脾氣,許是覺得理虧,到底沒有發作。小心意意的蹲到容顏面前,雙手攥上她的,指掌如何變得那麽涼,冷得他自己都在微微打顫。喉結動了動:“小顏……”
容顏被他叫醒,像是受了驚吓,瞳孔張大,呆呆的看他良久,最後水汽漫上來,将前路都淹沒得一塌糊塗,她反倒緩緩的笑起來,何其諷刺:“秦遠修,為了賭氣就踐踏默視別人的幸福,有意思麽?你怎麽那麽龌龊,覺得什麽都能拿來玩是不是?”
秦遠修看着她,眼裏忽然沒了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