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章節
急了。
“容顏,不把我的話當回事是不是?”
容顏實話實說:“弦子出事了,一直哭,你先吃吧,我現在走不開。”
“不行!”秦遠修話一出口,就像沒什麽好商量的,也不問她到底出了什麽事,只說:“那個段安弦不是活得如魚得水的,用得着你跟着摻和麽?回家吃飯。”
容顏被他氣得說不出話,仰面吐氣,半晌:“秦遠修,段安弦到底哪裏招你惹你了?回不去!”
不等秦遠修再說話,已經挂斷電話,才扭頭走兩步,又打來。容顏翻了翻白眼,不耐煩的按掉。秦遠修在乎的東西的确不多,一旦有他專注的就會近似于專制,在旁人看來,像一只目露炯光看守獵物的狼,一時半刻也不肯放松。如果此刻的秦遠修被曾經一同混跡的兄弟們看到,會不會将容顏劃歸為獵物這一類?
容顏若有所思的向卧室去,也不知為什麽要跟秦遠修發那麽大火氣,想着想着脾氣就上來了。他憑什麽可以這樣管束她,幹什麽,跟什麽人在一起,一事讓他不順心就做出居高臨下的樣子。她覺得不公平,為什麽他跟某些人在一起,她看着也不爽快的時候就不能像他一樣大喊大叫的說出來?
想到此處猛然驚得停下步子,以前從來沒在秦遠修的交友或會客上産生過什麽妒忌心理,更沒有覺出不爽的時候,那時他的事像永遠也跟她無關。容顏握着電話的指掌收緊,隐隐覺得她跟秦遠修前段日子那段小摩擦還是烙下了裂痕,不細看根本不會發現,但卻實實的存在着,不可磨滅。
秦遠修又打來,容顏慌亂的将電話關死,像在進行一場逃亡。
夏北北見人進來,小聲問:“秦少讓你回去?”
容顏若無其事:“沒事。”靠過來把段安弦額上幾根粘濕的發捋順,輕輕道:“讓她睡一會兒,我們出去吧。”
兩人到客廳的沙發上說話,夏北北想了想,覺得這事不簡單:“會不會像以前一樣又有人來找她麻煩了?”嘆了口氣,還是以前的老腔調,覺得何苦呢。
容顏沉着頭半晌沒說話,想起那天跟華夫人見面的情景,因不想攪和得太深,便沒弄清她是怎麽個絕地反擊法。畢竟這種事讓她一個外人很為難,若是一般的矛盾,就算段安弦理虧做為朋友也該站在她那一邊,免被外人欺負了去。可是,這種事不被世人容納看好,又如何不沖撞她容顏的道德觀?若是最後華夫人真以過激的手段來結束這場孽緣,只怕她會覺得對不起段安弦,有種背叛朋友的感覺。
夏北北發現她情緒略微有些激動,撐着頭的手指微微的顫。坐過來扶上她的肩膀,夏北北也不傻,知道容顏擔心什麽。于是安撫:“放心,就算真是那個華夫人找上門了,也不會真對弦子怎樣。法制社會,再說豪門比我們平常老百姓更怕這些醜聞,她不敢太過份的。”
話是這樣說,但豪門自有一筆黑帳,他們怕醜聞不假,多半也沒誰忍氣吞聲,私底下做完不留痕跡倒是真。
一切無從定論,只能等段安弦醒了問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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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不敢離開,一同坐在客廳裏等。不多時夏北北有電話打來,沒想到是秦遠修,嗓音淡緩,直接問她:“在哪兒呢?”
夏北北常常以一顆仰慕的心态看待秦遠修,和劉小的犯花癡還不同,純是覺得秦遠修是個難得一見的優良品種,天時地利都被他占全了。那種修為一般人極難達到,用他們姥家的觀念推測,跟九重天的官家沒牽系,絕對投不成這樣的主兒。
恭敬的叫了一聲:“秦少。”
容顏正喝水的空,聽到“秦少”兩個敏感字眼,剛想阻止什麽,夏北北已經傻着臉自報過家門了。
她電話關機,秦遠修急脾氣一上來哪裏等得起,周折着從宋瑞那裏要來夏北北的號碼,立刻打過來了。
人來得很快,夏北北将一把門打開,秦遠修點了點頭道過謝意已經風一般的飕進來。容顏坐在沙發上側過臉不看他,他便直接過去伸手一帶将人拉進懷裏,夏北北不等把門關上,就捎帶着出去了。
“秦少……”夏北北完全沒搞明白狀态。
秦遠修甩手掌櫃做慣了,一出口就大将風範,什麽都安排妥當。“人我帶回去,你先盯一會兒,看護已經找好了,稍後來替你。”牙齒咬得咯吱咯吱響,很想将單肩細腿的容顏按在牆面上,就像現在心裏這樣咬碎她的名字,問她:“這樣算不算仁至義盡?”
偏偏容顏不承他的情,使勁掙脫開,小宇宙爆發了,一臉的不悅:“秦遠修,你放開!”
秦遠修早想到她不會順從,因為這個段安弦難免要鬧上一場,就不知道那到底是個什麽東西,一身的魚腥味。看着她彈跳出去也不重新将人拉回來,斜靠到光滑可鑒的牆面上,點燃一支煙擡眸看她,他死死的壓抑着脾氣不發作,她在一旁氣鼓鼓的。
“她一個大活人有什麽好守的?”秦遠修抓狂地杷了一把發線。
平時是沒什麽好守的,可是現在段安弦失魂落魄的,她們朋友一場關心一下有什麽錯?覺得他又是在無理取鬧,懶得答理,轉身要走。
秦遠修不去拉她,靠在牆上吐了口煙圈,冷冷問:“怎麽地?你就是鐵下心舍我取段安弦了呗?”那勢頭好像她敢答個“是”字,他轉身就走。
容顏撫着額頭嘆息,這不是舍誰取誰的問題,不單是她,以秦遠修的性情他的朋友遇難了他更不會袖手旁觀。“秦遠修,要是你的朋友出了事情,你面對我……”
煙氣漫上來,袅袅霧氣中秦遠修眯着眸子,姿态不變仍是泰然模樣。回答利落:“我選你!再得緊的朋友也是你。”
容顏一下愣住,定定的看他良久,容氣中唯有靜寂,最後問他:“不怕人說你重色輕友麽?”
秦遠修掐滅半截煙,就要上來拉她的手:“管***誰怎麽說。”
容顏後退一步,秦遠修即将觸上來的指掌落了空,孤立無肋的停在當空。驀然擡頭看她,容顏梨窩陷下去,又是一個致命的如花笑嫣,像枯樹的花重回枝頭,秦遠修在一絲熟悉久違的明麗裏失神,就聽容顏笑出了聲:“要是闵安月呢?也會重色輕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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罩不住
更新時間:2013-1-11 1:37:16 本章字數:3897
她在別人面前是秦遠修的色,然色即是空,空得一片了然。愛萋鴀鴀轉過來遇到闵安月,她就是秦遠修的友,這樣一個蹩腳的稱呼,連容顏都時常搞不明白角色轉換,因此常有些不該有的情緒或感覺。
覺得不應該,但人不是機器,如何會從一個場景裏極速切換到另一場景,連感情都能收放自如呢。
秦遠修心中一寒,修指徹底僵住,不要說容顏躲開了,就算此刻她主動湊上來,只怕他也會将人推開。心中濃濃的都是嘆息,他甚至有一種錯覺,終有一日自己會被這樣明豔如花的容顏殺死,呼風喚雨的秦遠修就死在容顏的笑嫣裏。這種蒼涼将他自己感染得喘不過氣來,面無表情的收回手,灼灼目光緩慢轉換後剩下空域,不用誰推搡或驅趕,靜靜的轉身離開。
容顏立在原處,空寂如海,一點點漫上來,笑痕随之消失不見,某一處開了口子,水汽迷漫雙瞳,懲處人的心口不一。知道自己被不該有的情感束縛,越來越不能像最初那樣灑脫,整日什麽都可視而不見,誰來了誰走了,全不關她的事。心中只單純的篤定一個想法,有朝一日她容顏也是要走的,一去不複返焉。
為什麽會越來越不快樂?跟秦遠修一個房檐下住了這麽久,哪一天不輕松自若?沒想過心思會有變重的一天,越來越沉,直覺就要帶不動了。慢慢蹲下身,一雙腿腳發軟無力。手臂驀然被人扣緊,無奈的嘆息:“好好的,折騰什麽。”
容顏激動,側首間一個“秦遠修”脫口而出。這歡快欣然的表情只是眨眼一瞬,看清來人後凝住:“宋瑞?”
宋瑞大了秦遠修兩歲是造了什麽孽,沒聽他喚過一嗓大哥,還得整日圍着他乳臭未幹的小媳婦一口一個“嫂子”的叫着,快淪落成他的警衛兵了,鞍前馬後的,真當他宋瑞沒脾氣是不是?
“從我這裏要號碼時就聽出他語氣不對,就那個臭脾氣了,還往心裏去不是傻了?”
容顏被他拖起來,慌忙擦眼淚:“不是他的錯……”是她将話題扯偏了,知道他脾氣不小,還逞口舌之快激怒他。“你怎麽會在這裏?”
宋瑞情感淡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