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你是說是因為成王府的次妃都被殉葬了,所以國公府的姑娘們才病的病,暈的暈,故而不進宮了?”定二奶奶問道。
蜜娘點頭:“我聽說那位次妃還生了兩個個兒子呢!成王妃是瀚海公夫人的親妹妹,何等顯赫的家世,居然也沒有放過。因此,她們就被吓着了。”
“啧啧,真是殘酷,那些小姑娘們以前只看到皇室繁華,自以為受寵後能一人之上,萬人之下,殊不知,可能還沒到那個位置就先殉了。”定二奶奶感慨。
蜜娘點頭,在那宮裏就是做太後也無非保存一命,行動上也不得自由。本朝皇帝和士大夫共天下,皇帝都常常動不動被文官們逼迫,更何況是後妃。
母女二人已經是折返回來了,也是因為瀚海公夫人要奔喪,四姑娘五姑娘紛紛病了,範玉真也是身上不好,她們便跟着回來了。
蜜娘笑道:“早點看清也好,要不然都以為是什麽好去處呢。”
想起前世為了操持身形,不得不少食,實在受不住就吃棉花,她都時時刻刻擔心自己短命。
因為吃的少,還得跳舞,時常房事後出血,還不敢告訴任何人。
想想是真的憋屈。
哪像現在,她日子過的多好。
定二奶奶贊同:“你說的正是這個道理。”
承恩公府
五姑娘已經病了好幾天了,都開始說胡話了,這把承恩公夫人吓的不行。
“五丫頭,你這是怎麽了?縱使有人殉葬,那也輪不到你,有你姐姐看顧你,皇上又是那等的龍章鳳姿,日後你生下皇子不就沒事了嗎?”
她要安慰好女兒,現在崔貴妃權勢滔天,在後宮簡直讓皇後寸步難行,若是不替皇後固寵,那阮家可怎麽辦呢?
別看現在鮮花着錦烈火烹油,勳貴人家沒什麽實權,先帝時還重用勳貴守國安邊,甚至今上小時候阮家都是朝廷重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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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現在自從皇上親政之後,就大不相同了,勳貴慢慢落幕,甚至不少文官都不願意和勳貴人家結親。
要守住整個家族,必須生下皇子才行,這個皇子也要是阮家所出才行。
否則一朝皇後失寵,府裏敗落,她絕不允許如此。
但五姑娘已經被吓破了膽,她躲在被子裏抽抽噎噎道:“可是魏太後把生了三個皇子的陸貴妃也殉葬了啊,我才不要進宮呢!”
承恩公夫人氣道:“那是因為陸貴妃曾經想奪嫡,和魏太後是對頭,魏太後當然斬草除根。可你姐姐是皇後,她平日最心慈手軟,對你又好,難不成你覺得你姐姐會害你不成?”
說完,她又覺得自己語氣重了,不免平複了一下勇氣道:“你要想想你姐姐平日對你多好啊,你就不能幫幫她。”
五姑娘還是不同意,只是搖頭:“娘,您就放過我吧。”
見女兒如此不中用,她只好去瀚海公府裏和婆母弟妹商量對策。
興許四丫頭和範玉真還願意呢?
但令她失望的是範玉真和四姑娘都死活不願意,她來找阮老夫人,阮老夫人也是道:“她們都是這點小事就下倒的人,就是進了宮能對付崔貴妃嗎?”
“那該如何是好?”承恩公夫人憂心忡忡。
卻聽阮老夫人道:“你放心,到時候讓人回江陵族裏去找。”
“族裏能找出什麽好苗子,我看之前那個蜜娘就不錯,還不如就她呢!”
阮老夫人擺手:“她自有爹娘在,她家不同意。我們也不好勉強別人,你就別想她了。”
無奈,承恩公夫人只好同意阮老夫人的話,回江陵族裏再找。
難得阮嘉定休沐,準備帶着一家人去爬山,蜜娘見她娘挎了個籃子還笑:“娘,您帶籃子做什麽?難道去采蘑菇不成。”
定二奶奶搖頭:“我自然是有用處的。這山上野花多,野花雖然比不得家花珍貴,但更有一番野趣,若能移植到庭院裏,那就更好了。”
“嗯,也是。”家中不甚富裕,可買不起名貴的花。
天還微微亮,蜜娘已經換上胡服,窄袖窄袖,走起路來很是方便。
阮嘉定是很享受爬山的樂趣的,他身體極好,是那種冬天都能在水裏泅水鍛煉身體的人。
蜜娘頭一次爬山,一開始就幹勁十足,定二奶奶就提醒她道:“你別開始就把力氣都使完了,若是現在使完了力氣,等會爬到山頂可就筋疲力盡了。”
“我知道了。”蜜娘不知疲倦的向上爬着,只覺得無比的快活。
這座山并不是很高,山上都是楓樹,秋日賞楓是最佳時機了。爬到一半的時候,阮嘉定忽然道:“蜜娘,十一郎,我們一起來聯句吧。”
“爹,我讀的書可沒你和十一哥多,你們可別笑話我才是。”
雖然蜜娘平日在姑娘們堆裏還算才學不錯,但和人家真正參加過科舉,有功名的人比,還是差一截。
阮十一笑道:“蜜娘,你可不要謙虛呀!為兄可是拜讀過你的詩,還是寫的很有靈性的。”
“十一哥既然這樣說,我就當仁不讓了。”
父女幾人一路聯句作詩,一直到山頂竟渾然不覺累。
阮嘉定嘆道:“可惜你只讀了三年書,否則不知道多大的才能呢。哦,對了,我見你想學程文,但你現在年歲漸大,請外邊的先生教導不好。我如今公務繁忙,你十一哥做我的文書也是沒個停歇,否則我們倒是可以教你。”
蜜娘做夢都想學寫八股文章,但是她也知道這不現實,不免道:“女兒如今已經很好了,爹爹不必為我操心。”
“我倒是有個法子,我有位朋友文章寫的極好,破題極快。我去信讓他教你,你就把趁手的文章準備好就成。”阮嘉定道。
“這不太好吧…”蜜娘有點怕被人發現了,即便裏面寫的是正經文章,也容易讓人誤會。
她是謹慎習慣了,定二奶奶卻笑道:“無事,日後他教你那也是天經地義的。”
阮嘉定和阮十一聽完,都是大笑,蜜娘忍不住跺腳道:“又笑,又笑,總是這麽笑,不知道是什麽意思。”
她們爬的這座山叫小西山,到了山頂後,下人們早就已經在附近的亭子裏備好茶水。
這是個八角亭,是小西山最大的亭子,坐定後,早走下人擺上糕點、煮花生、雞腳、鵝掌等。
蜜娘轉過身去,面朝大山,深吸一口氣,頓時覺得神清氣爽。
這是從前不曾有過的感覺。
“只可惜我沒有帶畫筆來,否則朝霞出來,不知道多美呢!”
春桃和夏蓮也是覺得十分可惜。
主仆三人又看着一行人坐着滑竿從山下上來,夏蓮不禁道:“這樣擡着多累人啊,要我說登山自然是爬上來最妙。”
“你們也不能這麽說,若是大家都爬山了,那做滑竿生意的如何是好。”蜜娘笑,又道:“可見許多事情有利也有弊。”
不多時,等這群人走近來,阮嘉定帶着阮十一連忙迎了上去,“下官戶部主事阮嘉定參見大司農(對戶部尚書的雅稱)。”
原來這家人是戶部尚書帶着家眷來的。
阮十一連忙在旁提醒定二奶奶和蜜娘:“這位簡大司農,剛從外任調回來了鹽運史回來,被皇上委以重任,以大司農酬之。”
原來是老爹的上司,定二奶奶和蜜娘恍然大悟。
簡尚書雖然五十歲上下的年紀,但人生的非常俊雅,一把美須垂在胸前,看的出年輕的時候是個美男子。
但是,等等,這簡家難不成是那個要害自家的張夫人的娘家?
正想着,只見她娘已經帶着蜜娘去給簡夫人請安了。
這簡夫人前世在皇後那裏奉承的時候,她在皇後身邊當女官,因為沒有周福柔受寵,簡夫人面上對她冷淡,私底下卻給錢讓她去打點。
蜜娘當然沒要,後來她被崔貴妃針對,簡夫人一個外臣夫人倒是來送東西給崔貴妃給她求情,這不明擺着說她勾結外臣夫人嗎?害的她差點喝下鶴頂紅。
若非最後絕處逢生,她恐怕早就死了。
但她後來受寵是她自己掙來的,和簡夫人何幹?
她就不信這世上還有無緣無故的好。
前世,她是從煉獄裏出來的,她這個人不需要任何人幫她,同時,也不會同情任何人。
她用人标準就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你是阮主事的夫人,真是年輕。你們大人也是年輕有為呀!”簡夫人笑道。
她看起來生的很是秀麗,身材非常苗條,像她這個年紀的婦人要不就幹癟的可怕要不就嚴重發福。難得像她這樣身材這樣苗條,眼角雖然有皺紋,但是依舊不減風采。
再說定二奶奶知道這是人家說的官樣文章話,只是恭敬回話,“哪裏哪裏。”
“你們也是來爬山的嗎?”簡夫人問起。
定二奶奶颔首:“是,我們方才是爬山游玩的。”
那邊阮嘉定已經和簡尚書說完話了,定二奶奶一家人當然把八角亭讓出來給上官,他們去另一六角亭。
簡家一家人坐定後,她們帶的都是金玉之食,連水蜜桃都是選的最大又最飽滿的才敢上桌來。
簡夫人身畔坐着一小姑娘,她身上穿着洋紅色折枝花襦裙,胸前配着一個金項圈,有些沒好氣的對簡夫人道:“祖母,您何必理會方才那芝麻大小官夫人,那般客氣作甚。”
簡夫人撥動着茶盞,淡淡的道:“月華,不許無禮。”
簡月華認錯倒也快:“是孫女冒失了。”
“過去種種就不必再說,日後,祖母會替你在京中尋一門良緣的。”簡夫人也心疼孫女。
原來這簡月華在揚州定過一門親事,但男方琵琶別抱,退婚一事讓她顏面盡失,她本是個非常好面子的人。
她出身這樣的累世官宦人家,卻被人退親,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簡月華聽祖母安慰,眼圈一下就紅了。
簡夫人摟她在懷裏:“放心,明兒我們去你姨祖母家一趟。你還小呢,才十歲,日後多的是機會。”
朝霞出來,滿天如火燒雲似的。
阮嘉定一行人也準備回去了,回去沐浴更衣出來,蜜娘就腿酸的不得了。
“方才下山的時候,還沒什麽感覺,現在奇怪了,回到家裏躺着,反而更加酸了。”
之前買的兩個小丫頭,也學了許久的規矩,正幫她捶腿,聽她這樣說都笑:“您爬山在興頭上,自然也不覺得累。但過了興頭,肯定累。”
蜜娘恍然:“你們說的倒是這個理,雖然現下腿酸痛,可是當下還是痛快。若是還能爬山,我是還要去的。”
春桃替她正熨燙衣裳,聽了這話,驚慌道:“小祖宗,過幾日伯府的方小姐請您過去她的小定。別鬧的腿肚子疼,走不了路就不好了。”
“好端端的,去她們府上做什麽。她定了親,我還沒定親,所有人看到我都會拉着我問,真是煩人。”蜜娘托腮,她才不想去呢!
哪裏料到晚上定二奶奶來說了原委,她笑道:“蜜娘,你也十三歲了,你的大事我和你爹都記着。這不,已經有眉目了。”
蜜娘心跳都漏了一拍:“這有什麽眉目嗎?我并不知道。”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原本就是我們該操心的,你不知道才是閨閣女兒該有的操守。只是我和你爹都疼你,先來告訴你,這門親事是非常适合你的。”定二奶奶為了女兒也是操碎了心。
蜜娘忍不住問:“那他怎麽樣呢?我可不要長的醜的,也不要做人家填房。”
定二奶奶都氣笑了:“放心吧,我都打聽了。這家哥兒呢,比你大五歲,家資豐厚,家世也好,他的才學,你爹問過他的座師,幾乎是翹楚,最重要的是他娘喜歡你,他妹妹也喜歡你。”
“娘,你不會被騙子騙了吧?”蜜娘表示不相信,哪裏有婆婆會喜歡兒媳婦。
“放心吧,我都托國公府老夫人替我們家問過了,能有什麽事。”定二奶奶算是為了女兒操碎了心。
丈夫剛當官,人也老實,不會鑽營,那等高門大戶哪裏看的上自家女兒,寒門又怕護不住女兒,況且女兒嫁妝也不多,有的才高的進士舉子還看不上她家,覺得岳父不能給什麽提攜。
想到這裏,定二奶奶道:“咱們進京時,遇到的那位東安侯夫人你還記得吧?我說的就是他家的公子。”
居然是他。
另外一邊,東安侯府今天迎來一位客人,這位是侯府老太太的親妹妹翁氏,也就是戶部尚書簡夫人。
簡夫人特意帶了孫女月華過來,她本來想和文臣結親,但孫女退親的名聲太響亮,多有人家嫌棄這點。
次一點的,她也看不上,這上京來,倒是想起她姐姐的孫子方惟彥。
聽說方惟彥還沒有定親,簡夫人信心大增,雖然侯府住着倆姑娘,但一個是孤女,一個呢,跟着寡母投靠過來,只有個妹妹,還有個妾生的遺腹子,尚且還要靠着侯夫人徐氏,若是徐氏滿意,怕是早就定親了。
“姐姐。”
“妹妹。”
老姊妹二人相擁而泣,徐氏忙道:“姨太太,我們老太太可是一直記挂着您。”
簡夫人用帕子拭淚:“是了,姐姐待我一直很好。”
徐氏簡單陪着說了幾句話,又讓方雅晴來招呼客人,方雅晴已經準備要定親了,是要許配給她舅舅的小兒子,正是姑表做親,親上加親。
因此,人逢喜事精神爽,對簡月華也是招呼的很妥當。
簡夫人不禁暗自點頭。
雖然他們家嫡庶混亂了點,又是勳貴人家,不過是富貴閑人罷了,但是東安侯也是簡在帝心他家原先的夫人還是出身江陵阮氏,方惟彥的舅舅更是仕途順暢。
人們常稱吳中之富都在徐家。
待徐氏下去安排酒席時,簡夫人便有意為孫女說親,她是女方,到底不能上杆子。因此,她開口道:“我的好姐姐,我久不在京中,你若是有那可心的,可是一定要替我的華兒多操心,月華是我們家唯一的孫女。就是家境尋常些也成,只要人品好,一切不在話下,日後自有我們老爺還有月華她爹提攜。”
東安侯老夫人原本在吃茶,忽然咂摸出了其中的意思。
又說徐氏伺候完婆婆和簡夫人後,便回到自己屋裏,有個小丫頭來迅速在她耳邊耳語一番。
徐氏冷笑道:“我呸,被退了親的姑娘也想塞到我們家來,王家都不要了的人,我們方家就要嗎?再者她有哪點比得上我挑的人。”
話音剛落,就聽外面人道:“四少爺過來了。”
“請他進來。”徐氏聽說兒子進來,立馬又換了一幅面容。
方惟彥明白大概是說他的親事的,自從他娘回姑蘇探親後,迅速為妹妹定下親事,他的親事估摸着也快了。
“母親。”方惟彥行禮。
徐氏笑道:“你坐,我有一件你的喜事要告訴你。”
方惟彥故作不知:“不知是何事?還請母親告知。”
“你妹妹即将定親,你的事情我也已經準備好了,就等這個月十八就請媒人上門。這個姑娘也是出身望族,父親是進士,她雖然沒有裹腳,但其貌美可以說的上是顏若昭華,國色天香,絲毫不誇張,而且她不像時下的姑娘們,野心都寫在臉上。”
“她飽讀詩書,擅長音律,能寫會畫,又善解人意…”
方惟彥心道,能得到他娘這樣稱贊的人可不多,說的他都有點期待了。
當然,徐氏說完又道:“你祖母那裏她又是讓你娶你姑表妹,又是最近弄了個姨表妹來,我都覺得不太妥當。尤其是,我聽說她還被人退婚了,自然,她被退婚也不代表一定是她的問題,但是那個姑娘和你不相稱。”
說完又笑道:“若不是這次遇到這位姑娘,你祖母來這一出,兩相比較下董氏還好些。但董氏這姑娘太過三從四德,這對于那些沒剛性的男人來說當然好,可是對你這樣的才子而言,還是心意相通,彼此之間也能說的上話才好。”
聞言,方惟彥十分感動,也不由得道:“娘為兒子所做的一切,兒子實在是銘感五內。”
上輩子就是老太太許諾了簡家,娘匆忙之下,定了董家。
他原本準備在簡家到時候讓他上門去的時候直接表露他無異于和簡家如何,也就不會有董氏的事情。
可是他一個男子要認識姑娘家也很難,還是通過母親,若真的是她娘精心挑選,又這般稱贊,他想肯定是極好。
又聽她娘道:“你就放心吧,過幾日你妹子定親,我請她上門來,到時候你們小兩口見面如何?”
方惟彥不由點頭,他又對徐氏道:“娘,表哥近來總是想找絕色女子,你也跟姑母說一聲,他這個人慣巧取豪奪,若是惹出什麽事情就不好了。”
雖然他知道将來阮氏會進宮,但是中途被表哥看上,也許會落入表哥手裏,到時候不知道會如何。
固然,他該狠心些,畢竟有阮氏在,鬧的天子無法親政,但是此時的阮氏還是個小姑娘,不能因為她前世如何,現在就認為她十惡不赦。
徐氏卻道:“你表哥跟野馬似的,我即便說了,你姑母也是管不住她的。”
“那兒子就派人攔住他才好,我若不知道也就罷了,知道了看着無辜的人受苦,那可不行。”方惟彥道。
徐氏心道這就是自己兒子的良善之處,也是他的弱點,他固然很有城府,也非常擅長權術,也很聰明。
但是他做事太有底線。
這樣的人殺伐不果斷,也狠不下心來,尤其是為了個不認識的女子,竟然得罪自己的表哥,這實在是不智。
但是站在那女子的角度,若是沒有方惟彥維護,怕是被賀廷蘭帶進府裏做玩物,這樣對她而言又是好事了。
“你要是得罪了你表哥,這可如何是好?他到底是我們的親戚。”
方惟彥不在意道:“那兒子也只能遺憾了。”
說罷方惟彥轉身出去,徐氏看着兒子的背影不禁心道,早知道該給兒子找個殺伐果斷點兒的,現在挑的蜜娘太嬌憨可愛了,日後還是她這個婆婆多費心吧,唉。
出去後的方惟彥喊了下人吩咐:“你們去阮家門口暗自守着,若是遇到表兄強搶,就出來把伯府的人驅除,順便去步兵衙門一趟,現在步兵統領是她們阮家人。”
“是,公子。”
“也不要透露我們的身份,就悄悄解決,也不要壞了她的名聲。”
吩咐完了,方惟彥才去書房,看了會書,方才往椅子上靠着,心想未來的小妻子究竟如何好呢?好到他娘嘴裏那個地步,嬌憨美麗又可愛,他真是迫不及待想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