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楚時時期待地看着灰霧。
一旁的封不厭嘴角翹了一下， 相當配合地取出紙和筆，遞到了灰霧前方：“試試？”
楚時時戳戳它：“字都會寫，畫畫應該也會吧？”
灰霧‘看看’身前的紙筆， 又‘看看’楚時時，像是不忍看見金發人魚露出失望目光似地， 幻化成一只手，顫巍巍的抓住了筆。
——就像抓着一根木棍那樣。
讓一個懵懂的星球意識畫畫， 還一上來就是人魚宮殿的地圖這麽高難度的‘畫作’， 的确有些為難它了。
灰霧攥着筆被迫上崗， 在紙上一通操作，竟然越畫越順暢，速度越來越快，沒多久就停下筆把紙遞給了楚時時。
楚時時看了一眼‘地圖’：“……”
這地圖太高端了， 他看不太懂。
封不厭也掃了一眼，噗嗤一聲就樂了：“還不錯，還挺有抽象藝術細胞。”
楚時時嘆了口氣：“如果你能直接把九枞和清音他們瞬移過來， 那不就方便多了。”
灰霧晃了晃，聽出他語氣裏的無奈，也有些低落地飄低了些。
片刻後，它突然飄到龍岩身邊，擴散開把龍岩整個包裹了起來。
下一秒， 灰霧卷走了龍岩的衣服突然消失， 又在不遠處突然出現，從龍岩身上扒下來的衣服噼裏啪啦掉了一地。
楚時時微微愣住，下意識地看向龍岩的方向。
原本衣着完整的龍岩此時赤裸着上半身， 全身上下只剩下一條褲子， 精壯胸膛大剌剌地裸露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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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飕飕的風吹來， 龍岩搓了搓手臂，瞳孔地震：“卧槽？我衣服怎麽被扒走了？”
楚時時呆滞住：“……”
卧槽。
別的不說，龍哥身材是真的很不錯。
零零叭在他腦海裏吐槽：“所以宿主你又又又要移情別戀了嗎？”
楚時時腼腆道：“倒也沒有，喜愛欣賞美色乃人之常情，人魚也一樣。”
零零叭：“……”
這話你敢直接說出口嗎？
指指點點.jpg
封不厭輕咳了一聲，壓低的聲音裏帶着些笑意：“看得這麽入迷？莫非是條小色魚？”
楚時時：“！！！”
我不是我沒有你不要瞎說.jpg
他猛地收回視線，突然明白了灰霧‘扒走’龍岩衣物的用意。
“它是在告訴我們，除了人魚之外的其他人，它無法進行‘托運’？”楚時時低聲和封不厭分析，“強制帶走就會發生這樣的事，它能托運的就只有人魚和沒有生命的物體？”
封不厭點點頭：“顯然是的。”
他彎腰撿起掉落在地的衣服，遞還給了龍岩，身形似無意地正巧擋在了楚時時和龍岩之間。
“衣服穿上。”封不厭道。
一旁的安斯艾爾看了他一眼，又偷偷看向不知和灰霧叽裏咕嚕說些啥的金發青年，若有所思地擰起眉。
直到龍岩火速整理完儀容儀表，封不厭才重新回到楚時時身邊。
“直接讓小灰去給九枞他們引路吧。”楚時時說，“九枞和清音認識你的字跡嗎？你給他們寫張紙條，讓他們跟着小灰走。”
封不厭點點頭，大手一揮在‘地圖’背面洋洋灑灑寫下幾個大字，遞給了灰霧。
這一次的任務很簡單，灰霧卷着紙條很快就消失了。
龍岩和安斯艾爾還在不停看楚時時，此時見兩人辦完正事，龍岩終于忍不住道：“頭兒——”
然而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封不厭擡手打斷：“這件事等會再說，等清音和九枞過來。”
他能察覺到身邊金發青年的不适，這種不适并不是對于其他人提到他時的抗拒，而是單純的因為被人關注而感到不自在。
就和之前那位名為艾斯塔爾的人魚老者說的一樣，這個世界的人魚們都不喜社交，社恐仿佛是刻在了遺傳基因裏一樣。
身份的事肯定是要說的，但說一次就夠了，沒有必要讓青年再多體驗一次不自在。
見狀，龍岩和安斯艾爾便壓下了好奇，學着兩人的模樣在樹旁盤膝坐了下來。
楚時時在心裏小小松了口氣，感激地看了封不厭一眼。
察覺到他的視線，封不厭微微偏頭，黑瞳帶着絲笑意，沖他眨了一下眼睛。
楚時時在腦海裏道：“我願稱封哥為全世界第一貼心小寶貝。”
系統光團晃了晃：“嗯嗯是是你說得對。”
九枞和清音到來的速度比他們預計的要更快，只過了大約二十分鐘，祭祀之地的大門邊被推開了。
“隊長。”九枞走在前方，“星球意識找過來的時候我和清音吓了一跳，還以為你們被它綁架了。”
灰霧不滿地晃了晃，似乎在說‘它才不會這麽做’一樣。
封不厭沖兩人點點頭，視線在掃過走在九枞身後的清音時，眼神一凝：“怎麽回事？”
楚時時也跟着看去，一眼就看見了被清音提溜在手中的機械臂，而本應該安裝着機械臂的左肩卻空空蕩蕩。
“小叭！”楚時時緊急在腦海裏呼喚零零叭，“快看清音！原世界線清音機械體受損，是不是就是這次？我們還是沒來得及阻止嗎？”
系統的機械音叽哩哇啦：“應該是這次沒錯，但是我記得原世界線中，清音的機械體這次損傷應該很嚴重才對……”
另一邊，被提問到的清音揮了揮手中的斷臂，渾不在意道：“碰到了機關，沒躲開不小心就斷了。問題不大，只是關節處脫落，等回去找機械師接上就好了。”
封不厭點點頭。
楚時時也在心裏松了口氣，猶豫片刻後說：“有工具嗎？如果有的話，讓我試試吧。”
九枞和清音聞聲望去。
楚時時一直有意把自己縮在封不厭身後，以此來減小自己的存在感，因此九枞和清音雖然一開始就發現了隊長身後有人，但直到現在才看清對方的模樣。
清音有些驚訝的瞪大眼睛：“這是，隊長的小石頭的放大版……？”
九枞在短暫的驚訝過後，很快就調整好了自己的表情：“工具的話，清音應該一直随身帶着一套。”
清音的機械體不同于普通的機甲，随身攜帶工具只是有備無患，但他們能做的修理只有零件換新、髒污清理等比較簡單的操作，斷臂重接這種難度比較大的，就連封不厭也不敢輕易上手操作。
封不厭點點頭：“讓他試試吧。”
清音走到兩人身邊盤膝坐下，主動把斷掉的機械臂遞給了楚時時：“我沒有安裝痛覺神經，不會覺得痛，你可以放開了弄。”
楚時時低低地嗯了一聲，接過機械臂和工具後卻并沒有立刻開始，而是觀察了一下斷臂和肩膀連接處的斷裂口。
清音的機械體和他以前接觸過的不太一樣。
楚時時想了想還是說：“我以前沒接觸過你這類機械體。”
清音點點頭：“接不上也沒事——”
楚時時幾乎和她一同開口：“所以速度可能會慢一點……”
兩人同時停下，清音眨了眨眼，決定還是不要再說話了。
封不厭笑了一聲：“行了，機械方面的事情，交給他你們就放心吧。”
這話聽起來太過篤定，楚時時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小聲問：“你就對我這麽放心？不怕我把清音的機械體給修壞了嗎？”
“不是你告訴我的嗎？你是機械大師。”封不厭也在楚時時耳邊壓低了聲音，“這只是對同伴最基本的信任。”
——同伴，信任。
楚時時心跳漏了半拍，連忙低頭不再說話，開始幫清音接斷臂。
站在一旁的九枞看着他的動作，突然睜開眼睛，綠眸看向封不厭，嘴巴動了動無聲問道：是他嗎？
封不厭知道他問的是‘林間大師’，于是點點頭，食指在嘴唇前豎起，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埋頭苦幹的楚時時并沒有察覺到兩人的暗中交流，清音的機械體構造沒有他預估的那麽複雜，只過了不到十分鐘他就安裝好了最後一個零件。
“試試看怎麽樣。”楚時時後退了兩步，打量着自己的傑作。
清音有些驚訝：“這麽快……”
她站起身擡了擡胳膊，嘗試做了幾個難度大一點的動作：“可以，很結實。”
楚時時一邊整理着散落一地的工具，一邊忍不住說道：“你的機械體還有改進的空間，等以後有時間我可以給你做一個詳細的檢查，幫你做——”
話還沒說完，楚時時就察覺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他擡頭就發現，龍岩幾人正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表情震驚又古怪。
楚時時：“……”
涉及到機械修理，他不知不覺就多說了幾句話。楚時時頓時止住了話頭，下意識又往封不厭身後縮了一下。
“工、工具給你。”他伸出一根手指，把裝工具的小盒子往前推了推，“那個，機械體改進的事……如果冒犯到你了，很抱歉——”
“抱歉什麽？”清音有些茫然，但還是搖頭說，“沒有冒犯，只是機械體改造的風險很大，所以……”
她的機械體是很早以前改造的，肯定比不上現在最新的機械體。
但機械體二次改造的風險很大，成功率也非常低，一不小心就會真的要了她的命，所以清音一直到現在都沒有進行大的改造手術。
楚時時沖她笑了笑：“我技術很好，就算不成功也不會讓你出事。”
清音沒有立刻給他肯定的答複，但銀眸中的期待和喜悅毫不掩飾，同意只是遲早的事。
正事忙完，話題再一次回到了楚時時身上。
清音有些好奇：“所以隊長的小石頭其實是人類，變大變小只是特殊異能嗎？”
封不厭沒有回應，反倒看向楚時時，把話語權交給了他。
小石頭并不是他的所有物，有關他的事，封不厭希望做主的人還是他本人。
楚時時現在有些緊張，社恐要犯不犯的，吊得他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這不是他和龍岩他們第一次見面，卻是他第一次以正常人類體态與他們相處，之前迷你形态積攢下的勇氣噗咻一下，早就跑沒了影。
但他不可能永遠都用這樣的态度面對龍岩四人。
“我不是人類。”楚時時不着痕跡地深吸了一口氣，“是人魚。”
“哦，原來是人魚啊……”龍岩的聲音一頓，驟然拔高八個度，“人魚？！！”
封不厭輕飄飄地掃了他一眼，龍岩一縮脖子，頓時閉上了嘴。
清音不可置信地喃喃道：“可是人魚族不是已經……”
楚時時戳了一下封不厭的胳膊，小聲說：“剩下的你來解釋吧。”
封不厭嗯了一聲，接過話題把衆人來之前發生在祭祀之地的事情，簡短轉述了一遍。
也就是在此時，零零叭突然在楚時時腦海裏道：“宿主！清音支線進度漲了百分之五十！”
楚時時一愣，立刻反應過來：“‘清音機械體受損’命運事件被改變了？”
系統的機械音興奮不已：“沒錯！”
任務細節展示說，清音原本應該受到海怪襲擊導致機械體嚴重受損，回獵人星進行修複後，還是埋下了些許隐患。
而這個‘隐患’則成為了日後厲年針對清音的目标，是清音最終因機械體無法修複而死亡的最根本的原因。
零零叭激動道：“但是現在不一樣了，現在有宿主在，海裏的海怪們不會主動攻擊人魚以及人魚的夥伴，清音也不會再受到那麽嚴重的損傷。”
“所以現在就到了我們最最最，最激動人心的——”零零叭在楚時時腦袋裏播放了一掉段激昂的背景音，“抽卡時刻！”
楚時時：“……激動人心？”
回憶起楚時時上一次抽卡慘狀的零零叭微微卡殼：“十連抽畢竟有張SR卡呢，說不定這次能出比較有用的。”
楚時時并不對自己的手氣抱太大期望。
抽卡特效結束後，他翻開被一堆R卡圍繞的唯一一張SR卡：
【SR卡·身嬌體軟易推倒：想擁有一次柔弱無骨的體驗嗎？使用該卡牌後，就算是身高兩米的肌肉猛男，也能成為易推倒的代名詞……】
楚時時啪的一下把卡牌按了下去，沒再看接下來的其他卡牌注釋。
“這張卡是走了後門嗎？”楚時時大為震撼，“為什麽這樣的卡都能成為SR卡？”
零零叭有點不敢吱聲：“有、有些任務還是非常需要這類卡的……”
楚時時：“比如？”
零零叭小小聲說：“比如萬人迷誘受系統不小心綁定了不合适的宿主時這張卡就是他們的通關必備卡。”
它已經心虛到連标點符號都不敢加了。
楚時時：“……”
是他低估的系統世界的離譜。
零零叭安慰他：“沒關系的宿主，實在不行，這張卡、這張卡可以給龍岩用呢！”
楚時時：“……？”
零零叭努力讓自己聽起來更有信服力：“你看卡牌注釋，身高兩米的肌肉猛男，這不就是龍岩本龍嗎！”
楚時時忍了又忍，最終忍無可忍：“小叭，閉嘴。”
系統光團黯淡下來。
腦瓜子裏終于清靜了不少，楚時時又看了一眼那張名為‘身嬌體軟易推倒’的卡牌，視線掃過就坐在身邊的封不厭……
零零叭：“……宿主！快住腦！”
楚時時：“。”
诶嘿嘿.jpg
楚時時和零零叭的暗中談話結束時，封不厭也已經結束了和衆人的解釋。
不知是不是他重點提醒過，在得知了楚時時和人魚族的真相之後，龍岩等人也并沒有在楚時時面前表現得太過異常，對待他依舊和對待之前的迷你形态的态度一樣。
這讓楚時時着實在心裏松了口氣。
社恐最恐懼的事情之一，就是被人區別對待，哪怕是善意的區別對待，也會讓楚時時渾身上下都不自在。
時間已經不早了，衆人決定就在這裏搭建臨時帳篷，休息一晚上之後繼續出發。
三個帳篷很快就支棱了起來。
龍岩熟練地和九枞鑽進了同一個帳篷，清音和安斯艾爾一個帳篷。
封不厭鑽進帳篷後，見楚時時遲遲沒有跟進來，又探出頭問：“怎麽不進來？”
楚時時站在原地，耳朵尖微微泛紅。
封不厭挑眉：“不會是害羞了吧？以前沒和別人一起睡過？”
金發青年身體微微一僵，在封不厭的注視之中，通紅的耳朵噗咻一下變成了人魚耳鳍。
封不厭輕笑出聲：“咱倆誰跟誰啊，之前又不是沒有在一張床上睡過，你還主動鑽過我被窩呢，怎麽現在還害羞起來了？”
楚時時瞪大眼睛：“我我沒有——”
他突然卡了殼，想起來自己還是顆石頭蛋的時候，确實幹過鑽封不厭被窩的事。
……但是那怎麽能一樣！那個時候的他只是一顆放肆又大膽的石頭蛋！怎麽能和現在比！
楚時時耳根爆紅，如果不是現在能量還沒攢夠，他幾乎想立刻變成迷你形态躲進蛋殼裏。
“進來早點休息吧。”封不厭拉開帳篷簾子，他已經脫去了外套，露出了裏面的緊身作戰服。
“這麽害羞，那不如告訴你個好消息？”封不厭摸了摸下巴，“我這個帳篷，到目前為止也還沒讓其他人進來睡過，你是第一個。”
楚時時有些驚訝：“怎麽會？龍岩他們——”
“他們可不敢和我一起睡。”封不厭挑了挑眉，“快進來吧，被子都給你捂熱乎了。”
楚時時咬了咬下唇，鑽進了帳篷。
零零叭在他腦海裏吐槽：“宿主，你明明很樂意。”
楚時時：“……閉嘴。”
零零叭：“得嘞。”
帳篷內的空間意外的很寬敞，楚時時脫掉外套鑽到封不厭對面那頭的被子裏，小心翼翼地往旁邊挪了挪，生怕自己不小心碰到對方。
封不厭悶笑一聲：“晚安，小石頭。”
片刻後，青年清潤的嗓音低不可聞地傳了過來：“晚安。”
楚時時這一覺睡得并不安穩，也許是今天一天遇到的事情太多了，夜裏他做了一個冗長的、很多個不同場景雜糅在一起的夢。
一會兒是他被怪物五花大綁差點生吞，一會兒是突發地震，他突然變不了人類形态，只能拖着條魚尾巴在地上無助呼救……
等楚時時終于從夢境中掙紮醒了過來，已經到了第二天。
他動了動胳膊，覺得人有點發懵。
封不厭的聲音從那頭傳來：“睡醒了？如何，睡得舒服嗎？”
“嗯，醒了。”楚時時撐着上半身坐了起來，突然覺得腳下的觸感有點不對。
他順着腳的方向看過去，整個人驟然一懵。
封不厭還躺在他對面那頭，安穩躺在枕頭上的腦袋向左側偏去，一只腳從被子裏支棱出來，腳底板和他的右臉親密接觸難舍難分。
那是誰的腳？
哦，是他的腳。
楚時時：“……”
啊啊啊！！！
他猛地縮回自己的右腳：“對對對不起——！”
“沒事，我不介意。”封不厭沖他溫柔一笑，伸手掀開了身上的被子，“還有一只腳，要不要一起收收？”
楚時時順着他示意的方向看過去，就見封不厭身上穿的那件超顯身材的貼身上衣，向上卷起了很多，那片形狀幾近完美的腹肌大半露在空氣中，而在腹肌之上則踩着一只腳。
看這模樣，上衣卷起的罪魁禍首也是它。
嗯，還是他的腳。
這次是左腳。
楚時時：“對對對不起——”
他顫巍巍地收回自己的左腳，幾乎想要哭出聲。
這就是他不願意和人一起睡的原因之一，他的睡相真的算不上好看，甚至可以說非常差，哪怕給他一張兩米寬的床，他都能因為睡覺時和被子打起來，而在大半夜滾到床底下去。
封不厭坐起身，把上半身撩起的衣服扯回原位。
“這麽有活力的睡姿，我還是第一次見呢。”封不厭笑眯眯道，“不過很可愛，體驗感很不錯。”
體驗感？
什麽體驗感？
大半夜和人争搶睡覺領域的體驗嗎？
楚時時的頭越垂越低，耳朵再一次不受控制的，在封不厭的注視中變成了人魚耳鳍。
封不厭嘴角的弧度更大了幾分。
“下次我們還是別一起睡了。”楚時時低聲說，“對你不太好——”
“有什麽不好的？”封不厭挑眉，“我還挺喜歡的。”
楚時時擡起頭大為震撼，驚恐的藍眸仿佛在說‘你認真的嗎？’。
封不厭沒再說話，轉過身整理了一下床鋪，突然擡手脫掉了上衣。
一直盯着他看的楚時時倒吸一口冷氣，男人精壯的後背沒有任何遮掩地映入他眼簾，肌肉線條随着對方脫衣服的動作鼓動着，看起來格外性感撩人。
楚時時猛地擡手捂住了眼睛。片刻後他沒忍住，中指和無名指微微張開露出一條縫。
就看一眼，就一眼，他心說。
然後就對上了一雙似笑非笑的黑瞳，封不厭笑道：“無效遮眼？”
楚時時啪叽合上指縫：“……”
啊啊啊啊！
作者有話要說：
楚時時：世界毀滅吧[生無可戀.jp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