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楚時時有心想無時無刻都握着封不厭的手， 觸發他的治愈異能，來緩解封不厭平時體內的痛苦。
但他思來想去，又覺得一直牽着手的話， 似乎又不太方便。
就比如現在。
制藥室的桌面被楚時時搞得一塌糊塗，他一只手牽着封不厭， 就只剩下一只手能收拾桌子，哪怕封不厭也用空閑的那只手在幫忙， 但兩人的兩只手加在一起的效率， 也遠沒有一個人高。
不過這張亂七八糟的桌子好歹是收拾完了。
等兩人走出制藥間之後， 楚時時才徹底感受到，和封不厭手牽手走在基地裏會受到什麽樣的待遇——
幾乎所有人，全部對他們牽在一塊的手抱以或震驚或呆滞的注視。
甚至有不少人因為一直盯着他們相握的手，而出現各種令人啼笑皆非的事故。
比如路過他們左前方的某年輕獵人， 哐當一聲撞到了電線杆上。又比和他們交錯走過的另一位隊員，一腳踢飛了身邊人腳上的人字拖……
種種諸如此類的事故，看得楚時時的腦袋越來越低， 耳朵在變成耳鳍的邊緣躍躍欲試。
哪怕這些視線其實并不帶有任何惡意，但成為人群焦點的楚時時依舊覺得非常不自在。
察覺到他的不适，封不厭松開了手：“實在不行就算了吧。”他輕聲說，“平時真的沒多難受，不握手也可以。”
下一秒， 剛被他放開的那只手又追上來握住了他。
青年的手比他小上一號， 指腹處沒有常年握武器磨出的繭，捏在手裏微涼卻很舒服。
清潤嗓音裏帶着絲不易察覺的顫音，很輕卻透着股堅定：“我沒事。”
封不厭勾了勾唇， 垂眸掩下了眼底的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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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克服社恐最好的辦法是什麽嗎？”封不厭突然話鋒一轉， “我有個辦法， 據說很有用，你要不要試試？”
楚時時搖搖頭問：“是什麽？”
封不厭說：“變成社牛。”
金發青年的腦袋上冒出一個碩大的問號，藍眸驚詫地看向封不厭，像是在無聲地問他‘你逗我玩呢’。
“我可沒和你開玩笑。”封不厭笑眯眯地說，“社恐形成的原因之一，就是臉皮薄。有些人在現實生活中覺得社恐，但在星網上的性格卻和現實中截然相反。”
楚時時在心裏點頭，心道他就是如此，甚至如果在現實生活中給他穿上一身毛絨玩偶服，他的社恐都能被短暫‘治好’。
“只要嘗試将在星網上的心态代入到現實中，不說完全不會社恐，至少不會那麽抗拒。”封不厭說，“想辦法把社恐的情緒轉移到別人身上。”
這個說法聽起來太抽象，楚時時搖搖頭說：“我不太明白。”
“簡單點說就是，只要你不覺得不好意思，那麽不好意思的人就是別人。”封不厭笑了笑，“就比如……”
他突然清了清嗓子，視線突然轉向不遠處的一位男隊員身上。
那位男隊員手裏舉着半個甜筒，正震驚不已地看着從他身前路過的兩人，連甜筒上的奶油融化到手上了都沒有半分察覺。
“看什麽呢？沒見過別人牽手嗎？”封不厭朝那人擡擡下巴，語氣帶着一如既往的漫不經心，似乎完全沒有被衆人的視線影響到，“冰淇淋都滴地上了，等會記得擦幹淨。”
那位男隊員回過神，臉色幾乎立刻就漲紅了：“抱、抱歉！”
他連忙收回視線，清理完地上的污漬後，腳步匆匆得仿佛在逃跑似的。
楚時時目瞪口呆，更讓他驚訝的是，封不厭明明是對那名男隊員說的，但他的話剛說完沒多久，原本落在他們身上的視線，幾乎在同一時間全部挪開了。
短短幾秒內，兩人就從人群中的焦點，變成了被衆人‘忽視’的存在。
楚時時喃喃道：“好厲害……”
封不厭笑說：“學會了嗎？”
“腦子會了。”楚時時嘆氣，“但是嘴巴說它沒學會。”
他和封不厭不一樣，人多的時候他甚至有可能緊張到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封不厭摸了摸下巴：“還有個更簡單的辦法。”
“什麽辦法？”
“冷處理。”封不厭說，“不管別人怎麽看你怎麽說你，通通冷處理，最關鍵的是，別讓別人看出你的緊張。”
楚時時皺眉思考了片刻：“想不出來……”
封不厭輕笑一聲：“看好了。”
熟悉的身影迎面走來，老遠就能看見他那頭格外吸睛的紅發，正是幾日沒見的龍岩。
“頭兒！”龍岩朝兩人揮揮手，似乎正準備說些什麽，視線卻被兩人緊緊交握的手吸引了過去。
龍岩：“！！！”
紅發龍族似乎被震驚住了，愣了好一會兒才開口：“卧槽頭兒！你們這是——”
看他這樣子就知道肯定是誤會了什麽，楚時時下意識想解釋，但想到封不厭說要做示範，于是他硬生生地忍住了。
“速度夠快啊頭兒！”龍岩哈哈大笑着伸手拍向封不厭的肩膀，卻被封不厭一個側身躲開了。
封不厭沒有說話，只稍稍擡眸似笑非笑地看着龍岩，明明什麽都沒有說，但又像是什麽都說了。
被他這麽看着，龍岩的笑聲越來越小，舉在半空中的手也跟着縮了回去。
他尴尬地笑了一聲，吶吶道：“不、不是？”
封不厭依舊沒有說話，面上的神色都沒變一下。
“啊哈哈……”龍岩撓了撓頭，腳步緩慢向後挪動着，“抱歉抱歉，是我誤會了，我我我還有事，就先走了啊——”
話音還沒落，人就已經轉身跑遠了。
楚時時：“……”
楚時時目瞪口呆，還、還能這樣？！
封不厭眨了一下眼睛，讓人頭皮發麻的似笑非笑的表情，眨眼就就被他收了回去。
“學會了嗎？”他問，“是不是很簡單？”
确實很簡單，封不厭甚至連一個字都沒說，一個眼神一個表情就讓龍岩說完了全部的話。
這就是封不厭所說的情緒轉移法嗎？太神奇了吧！
楚時時蹙眉琢磨了片刻，閉上眼睛醞釀了一下感情。
等再次睜眼時，他臉上的那一抹慌張之色已然退去。
青年現在的表情相當沉靜，尤其是那雙藍眸，本就是海水一般的冷色調，收斂起所有情緒之後，那雙海藍的瞳眸仿佛真的如同海水一樣毫無溫度，能讓人冷到骨子裏。
封不厭被青年的眼神看得心底一愣。
身為人魚，楚時時的容貌本就精致得不可思議，平時表情生動時，看起來極為柔軟無害。
封不厭從來都沒有想到過，對方做出這樣的表情時，不僅沒有顯得不倫不類，反倒給人一種生人勿進的冷冽感。
可惜這樣的表情只持續了不到三秒便破了功。
“不行不行，我繃不住。”楚時時揉了揉僵硬發酸的嘴角，“完全沒有你之前的那種感覺！”
“怎麽會？你剛剛明明做得很好。”封不厭輕笑一聲，“簡直不能更好了，相信我，你如果用這樣的表情和眼神看別人，很少有人能跟你對視超過三秒鐘。”
楚時時一臉‘你糊我呢’的表情，顯然并不相信。
封不厭彎了彎眼睛：“不如你去試試？”
兩人此時已經走到了基地另一端，馬上就到封不厭的辦公樓下方了。這片區域的人沒有經歷封不厭剛剛的‘情緒轉移大法’，因此有不少人正盯着他們看。
……試試就試試！
楚時時咬咬牙，在心裏默念實在不行還有封不厭在，要丢臉也不是他一個人丢臉！
他深吸一口氣，驟然擡頭朝離他們最近的一位隊員看去。
一秒、兩秒……
還不到三秒，那位隊員就猛地收回視線，磕磕巴巴說了聲‘抱歉’後就離開了。
離開的途中還不小心左腳絆右腳，差點給衆人表演了一個平地摔。
楚時時微微愣住，完全沒有想到會是這種情況。
封不厭輕笑一聲說：“如何？我沒有騙你吧？”
楚時時點點頭，依舊覺得很不可思議。
這個方法比他想象中的更有用，但想要一直維持這個表情對于他來說難度有些大。
零零叭突然說：“宿主，你之前抽到的卡牌中，有一張R卡叫‘表情複制’。”
系統一邊說着，一邊從系統背包底部翻出那張R卡。
楚時時看了一眼，顧名思義，這張卡的技能就是複制表情。但由于這張卡等級過低，因此使用起來受限很大。
只能複制本人的表情不說，使用還有時間限制。一張卡只能複制一個表情，每次最多只能使用十分鐘，CD就要足足半小時。
所幸這張卡并不是一次性卡牌，可以重複使用。
楚時時問：“剛剛我的表情複制下來了嗎？”
零零叭說：“系統內存有記錄，可以直接将數據輸入到卡牌中進行保存。”
楚時時頓時心情愉悅：“幹得漂亮！”
又是數日過去，楚時時終于收到了來自雲紗的消息。
雲紗說，她已經找到了保存能量體的辦法，但由于相關物品不方便移動，只能麻煩他們再去一趟觀星基地。
銀藍色機甲載着兩人來到觀星基地，雲紗已經在基地空間站裏等候他們了。
楚時時依舊一身黑袍的打扮，但這一次來到觀星基地，他明顯感覺到自己沒有上一次那麽局促了。
他封哥的特訓看來還是有用的，他心說。
雲紗沖兩人點點頭說：“跟我來。”
她帶着兩人乘坐上懸浮梯，按下了前往基地大樓最頂層按鈕。
楚時時主動開口問她：“小海這幾天怎麽樣了？”
“小海這段時間在陪它的伴侶。”雲紗柔聲說，“我見過那頭黑鯨獸母獸了，是個很漂亮的小姑娘，小海很喜歡它。”
“那它以後……”
雲紗笑了笑：“以後的事，就以後再說吧，觀星基地永遠都會是他們的港灣。”
聽她這語氣，似乎小海已經決定要和伴侶一起浪跡天涯了。
和喜歡的人一起浪跡天涯闖蕩世界啊……聽起來就是很美好的一件事，楚時時滿心豔羨地想。
他沒再多問，交談間，懸浮梯已經載着他們來到了最頂層。
雲紗帶着他們來到了一間設有封印的房間中，門上封印的圖案非常繁雜，但楚時時卻覺得自己似乎在哪裏見過。
他忍不住多看了兩眼，随即像是想起什麽一樣，視線下意識看向了雲紗的眼睛。
遮住雲紗眼睛的那條綁帶上，繡着和門上封印類似的圖案花紋。
……這應該是精靈族的一些術法，他心說，收回了視線。
“這間房間由精靈族秘術改造過。”雲紗說，“精靈族的部分秘術比較特殊，需要在陣法加持的條件下才能完成。”
聞言，楚時時皺眉問：“那我們是不是要想辦法把艾斯塔爾爺爺的能量體帶過來？”
艾斯塔爾就是那位人魚老者的名字。
雲紗搖了搖頭：“不需要，能量體的保存需要媒介，我們只需要在這個陣法裏完成特殊媒介的制作即可。媒介的成品即使離開了這個陣法，也可以正常使用。”
楚時時點點頭，表示明白了。
雲紗已經準備好了能制作媒介的特殊材料，看外表只是一個平平無奇的畫框，裏面是一張空白的紙張。
“需要你們将那位艾斯塔爾前輩畫下來。”雲紗說，“畫畫的筆是由精靈族的生命樹樹枝做成的，筆墨中加入了精靈族聖水，這兩樣物品不可或缺，并且必須在陣法中才能生效。”
聞言，楚時時有些遲疑：“畫畫……？”
“是的。”雲紗點頭，“不需要畫得多精細，只需要将對方的特征畫出來即可，重要的是神韻以及來自于同源的力量。”
同源力量？也就是說只能由他來畫嗎？
楚時時皺了皺眉，有些不好意思道：“很醜也沒關系嗎？”
雲紗說：“好看與否對于媒介的形成并沒有直接影響。”
楚時時接過她遞來的畫筆和紙，卻遲遲下不了手。
身為機械師的他并非不會畫畫，他畫畫的對象不是機甲就是武器，還從來都沒有試過畫人物像。
雖然雲紗說過好看與否并不影響，但楚時時還是不希望自己把艾斯塔爾前輩畫得太醜。
畢竟如果不出意外，對方可就要頂着畫像中的人物像度過很長一段時間了。
見楚時時遲疑着不敢動手，封不厭輕聲問：“需要我幫忙嗎？”
楚時時有些詫然：“你會畫畫嗎？”
封不厭輕輕輕勾唇：“會一點。”
……這樣的語氣，可不像是只會一點的樣子。
“你能幫忙嗎？”楚時時有些苦惱，“雲隊說必須我來畫。”
“當然由你來畫，我只是幫忙而已。”封不厭笑了笑，突然擡手握住了楚時時握着畫筆的那只手，“放輕松，交給我來。”
帶着薄繭的手覆蓋上來的那一刻，楚時時下意識的整條胳膊都僵硬了起來。
哪怕這幾天為了能讓封不厭舒服一些，楚時時經常會主動去牽住封不厭的手，但……但此時此刻的感覺，卻和普普通通的握手又有些不同。
握手而已，楚時時早就已經習慣了，但現在卻不僅僅是握手，更像是……
楚時時不太形容得出來這樣的感覺。
握着畫筆的手明明還是自己的手，卻并不受自己的控制，而是被包裹着他的另外一只手帶動着，在空白紙張上一筆一劃，留下一條條清晰的線條。
明明被操控的只是一只手而已，楚時時卻覺得自己的心髒也在跟着那只手一起跳動着，逐漸脫離了他的掌控。
為了能更好地控制那只手，封不厭此時距離楚時時極近，兩人的腦袋幾乎緊挨着，楚時時甚至能清晰地感覺到，封不厭的呼吸就在自己耳邊。
有幾縷垂在耳畔的金色發絲正随着封不厭的呼吸輕動着，掃過他的耳垂時撩起一陣癢意，那癢意順着耳畔蔓延下滑，最終停在他的胸腔內，整顆心髒似乎都顫動了起來。
楚時時一動也不敢動，連呼吸都屏了起來，大腦更是一片空白。
直到封不厭低沉的悶笑從耳邊響起，他才驟然回過神。
“好了。”封不厭壓低聲音，低磁的嗓音裏仿佛帶着某種蠱惑人的韻味，“看看，怎麽樣？”
白皙圓潤的耳廓顫了顫，終于還是變成了透着薄紅的藍色耳鳍。
楚時時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更平靜：“我……看看。”
他不着痕跡地深吸一口氣，垂眸看向了身前的空白紙張，随即猛地瞪大眼睛。
“太像了！”楚時時驚嘆道，“簡直比照片還像！你怎麽什麽都會啊！”
對于青年毫不掩飾的誇贊，封不厭表示自己非常受用，他笑了笑說：“你不知道的多着呢。”
雲紗在兩人畫畫時不知道神隐到哪裏去了，現在又從不知名角落裏站了出來。
身前突然出現一個人影，楚時時下意識想縮回手，卻發現封不厭不知何時調整了握手的姿勢，把他的手緊緊包在了掌心裏。
想到前幾日自己承諾的事，楚時時深吸了一口氣，壓下了想抽回手的念頭。
雲紗像是沒看見兩人交握的手一樣，纏繞綁帶的雙眼看向畫像，随即點頭說：“不錯，媒介已經生效了。”
楚時時心下微松，感激道：“多謝。”
雲紗朝兩人笑了笑說：“應該的。”
這段對話聽着有些耳熟，楚時時一下就想起了那天他幫忙傳達了小海的想法之後的畫面。
雲紗向兩人叮囑了媒介的使用方法後，封不厭便帶着楚時時離開了。
兩人回到布魯諾斯的駕駛艙內，封不厭說：“公務部還在對蘭尼特星進行監測，我們要去的話，得先向公務部申請。”
楚時時點點頭：“盡快去一趟吧，早辦完早安心。”
封不厭嗯了一聲，兩人誰也沒提松手的事兒，光幕上的銀狼瞅了一眼兩人交握的手，突然把它的老婆海詞諾斯也叫了出來。
兩頭毛茸茸的機械狼相互依偎着靠在光幕中，看着溫馨極了。
楚時時看了一眼周身冒着粉紅泡泡的兩匹機械狼，腦子裏亂七八糟地想着事兒，耳朵尖又隐約冒出一抹紅。
零零叭：“……”
好想戳瞎雙眼.jpg
腦海裏突兀響起的提示音，打斷了楚時時的腦內活動。
零零叭：“宿主，是厲年的消息。”
厲年：【封不厭已經把白鯨取走了，記得拷貝白鯨的數據。】
楚時時想了想：【任務無法進行。】
厲年：【無法進行是什麽意思？】
楚時時：【封不厭把白鯨送人了。】
厲年：【送人？送給誰了？】
楚時時思考片刻，在星網上下載了一個儲物櫃的圖片，發送給了厲年。
對面的厲年盯着這張圖片，很快就猜到了‘眼線機甲’意思。
白鯨不可能真的送給了儲物櫃，那麽就只有一種可能，封不厭和某人約好進行交易，而儲物櫃則是他們交易的中轉站。
封不厭會把白鯨送給誰呢？
厲年猜不出來，只知道自己的目的無法達成，心裏憋着一團火讓他難受得不行。他想直接去問封不厭，但又擔心對方察覺到什麽，只能強按下這個念頭。
厲年：【注意觀察封不厭身邊黑袍人，記住他喜歡什麽。】
楚時時一樂：【他喜歡石頭。】
厲年剛準備發一句‘除了石頭以外的東西’，楚時時卻比他手速更快，發過去一張表情包。
楚時時：【醜石頭·沉魚落雁閉月羞花.jpg】
厲年眼睛一痛：“……”
艹。
眼睛不能要了！
而另一邊，正當楚時時敷衍厲年詢問的時候，封不厭的終端也突然響了起來
是九枞發來的消息：【隊長，你之前讓我破譯的文字密碼，已經破譯成功了。】
封不厭挑挑眉，下意識看了一眼身邊人。
金發青年靠在椅背上，雙眸緊閉呼吸平穩，似乎已經睡着了，又像是正在閉目休息。
但備用終端的震動卻告訴封不厭，對方分明就是在和厲年愉快聊天。
當然，愉快的很可能只有楚時時一人。
消息下方是一個小程序，封不厭點進小程序，把之前拷貝的聊天記錄粘貼進了文字轉換程序中。
原先他看不懂的文字被逐字逐句翻譯成星際通用語，封不厭輕輕挑眉，心說讓他來看看，他的小石頭平時都是怎麽和厲年愉快交流的。
所有的聊天記錄全部翻譯成功後，封不厭的手指在終端光幕上滑動起來，表情卻逐漸從之前的懶散變成訝然，又被逐漸濃郁的盎然興致所覆蓋。
楚時時：【他說喜歡我……帶我去卧室，睡同一張床……】
楚時時：【他說以後一起洗澡，還說讓我受盡寵愛……我永遠是他的小寶貝……】
楚時時：【外面太危險了，他舍不得讓我吃苦……】
封不厭很快就看完了，聊天記錄并不長，但裏面所蘊含的信息量卻無意是巨大的。
他偏頭看了一眼楚時時，對方正好睜眼朝他看過來，沖他露出一抹乖巧的笑。
封不厭也笑。
他的小石頭怎麽這麽能裝呀。
更可愛了。
作者有話要說：
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掉馬的楚時時：乖巧可愛.jp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