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三十九個願望

三亞有個地方叫“天涯海角”, 不少人前來旅游都會去那裏打卡。

梁栖月第二天提出要去那裏玩的時候,梁肆突然腦子上線,問她:“那是情侶去的地方, 我們去那裏幹什麽?”

武傑這個助攻馬上幫忙說道:“誰說只有情侶能去的!我聽說那裏還有一塊財富石,正好我想去求財。”

梁肆:“迷信。”

武傑勾着他的肩膀走,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嘛,萬一我哪天就發達了呢!”

梁肆:“你做夢來得更快些。”

武傑:“……”

盡管被人怼, 可他還是成功地把梁肆勸說成功了。

梁栖月眨了眨眼睛,有點懵,還不知道武傑剛才那一出是為了她和沈既望。

沈既望直接牽住她的手,動作自然, “走吧, 不是要去天涯海角麽。”

梁栖月沒來得及理會他這句話的深意,瞪大雙眼, 看着自己被牽住的手,又看了眼還站在他們面前的溫奕清,拼命地對他使眼色。

溫奕清沖她笑了笑, 留下一句意味深長的話。

“七七,你的眼睛藏不住東西。”

不管以前還是以後,你看着喜歡的人, 眼睛裏只會裝着他一個人的影子。

……

武傑說的財富石叫“南天一柱”, 就在天涯海角那處, 由海水侵蝕風化作用形成圓錐形, 直立在海天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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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傑來到後就直奔那塊財富石,嚷嚷着要拍照紀念一下。

梁肆拗不過他, 就拿着手機給他拍拍拍。

梁栖月則拉着沈既望去看附近那些奇形怪狀的石頭, 趁着梁肆不在身邊的這個機會, 還讓溫奕清幫他們拍張合照。

兩人的背後就是日月石,兩塊石頭交叉立在遠處的海面上,像顆心形一樣,因此有愛情石的含義,意為相依相伴。

溫奕清看着鏡頭裏的兩人,沈既望站在梁栖月的旁邊,比她高出一個頭,身姿筆挺,目視着前方。而他旁邊的梁栖月,沒有看鏡頭,她在看他。

身後是藍色的大海,湛藍的天空,雲卷雲舒,微風吹起少女的裙擺和少年的衣擺,将他們身上的青春氣息纏繞在一起。

溫奕清将這一幕拍了下來,瞬間定格。

梁肆找到他們的時候,梁栖月正拿着部手機在那裏自拍,沈既望和溫奕清站在一旁,在閑聊着什麽。

一切好像很正常,但又有點不太正常。

梁肆總感覺哪裏有點奇怪,但又說不上來。

衆人并沒有在這個景點逗留太久,這裏除了海就是石頭,一眼就看完了,并沒有想象中的好玩,大家拍了幾張照片之後就準備返程。

回程途中經過一個卡丁車俱樂部,梁栖月來了興致,說想玩玩。

梁肆第一個不同意:“卡丁車不适合你,我帶你去玩碰碰車。”

“你瞧不起誰呢!”梁栖月怒了,“我就要玩這個!”

成年人就要追求點刺激。

“不行。”梁肆态度不變。

梁栖月直接蹲在地上,雙手抱住膝蓋,耍賴道:“你不給我玩我就不走了。”

她整個人縮成一團,耷拉着張臉,語氣委屈巴巴的,像大街上買不到喜歡的東西就不跟父母走的小孩。

可梁肆完全沒按她的劇本來,提起腳步就要走人:“行,那我們走了。”

他走了一兩步後沒聽到動靜,發現自己的其他三個舍友站在原地沒動,都在那裏安慰着梁栖月。

武傑:“你哥不帶你玩,我們帶你玩。”

溫奕清:“反正是十六出錢,沒你哥也行。”

沈既望:“嗯。”

梁肆氣得又走了回去,雙手叉着腰,看向他們:“你們就看不出來她是裝的?”

武傑:“看得出來啊,那又怎樣?”

溫奕清:“她想玩就陪她玩。”

沈既望:“嗯。”

梁肆:“……”

武傑還直接趕人,“你不玩就先回去吧。”

他看向梁栖月,指了指俱樂部裏面,“七七妹妹,走走走,我們進去。”

梁栖月沒想到事情這麽順利,剛才準備好的演技都還沒有完全發揮出來就成功了,連忙站起身來,蹦蹦跳跳地往裏面走。

身後的梁肆看着自己的三個舍友和那戲精妹妹毫不留戀的身影,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跟了上去。

俱樂部的人本來是要給這幾個來玩卡丁車的俊男美女做個安全培訓的,但這裏除了梁栖月,其他四個男生都玩過,就說不用教練,他們可以自己教。

教練就站在一旁,看着那四個帥哥圍着那個長相可愛女生在那裏講解着裝備、開卡丁車的操作和進入賽道後的一些注意事項,一人一句,要領準确。

頗有種像一群學霸給一個學渣劃期末考試的重點的既視感。

被劃完重點的學渣梁栖月覺得自己已經可以上考場了,迫不及待地想上手試試。

她今天穿的是裙子不太方便,要換下衣服。過了一會,梁栖月從試衣間出來。

她穿了一套紅色的賽車服,護頸圈住脖子,腰帶系緊,原本披散的頭發被她紮了起來,手裏捧着個頭盔出現在衆人眼前。

三個男生也已經換好了衣服,站在發車區這邊。

梁肆剛才選的頭盔有問題,說進去換一個。

沈既望這時走到梁栖月的身邊,他身上穿的也是紅色的賽車服,兩人站在一起時像情侶裝。

他接過她手裏拿着的頭盔幫她戴上,鎖扣扣好,一邊叮囑着:“第一圈不要開太快,先熟悉下賽道,記住,左腳剎車,右腳油門,不能同時踩。”

這些剛才武傑他們都說過,沈既望不放心又重複了一遍。

因為梁肆說她是第一次玩。

沈既望又給她打了一針安心劑:“我會在後面跟着你。”

“好!”

有他這句話,梁栖月緊張的情緒減了不少。

梁栖月坐上卡丁車後,發車員幫她調整了一下雙腿擺放的位置,系好安全帶,然後啓動引擎——

梁栖月踩下油門出發,賽道一開始就是直線,她開得很慢,謹記着剛才沈既望說的話,觀察了下賽道的大致方向。

到了第二圈,沈既望明顯能感覺到她在加速,準備進入彎道時,她松開右腳的油門減速,打方向,出了彎後才加速,一整套動作行雲流水。

沈既望原本的擔憂放下不少,可到了第三圈,他那顆心又提了起來。

梁栖月又加速了。

沈既望開始有點理解剛才梁肆為什麽不讓她玩了。

不是擔心她不會玩,是怕她玩得太野。

前方有工作人員揮動着黑白格旗,梁栖月知道自己還剩最後一圈,結束前她來了一個漂亮的甩尾。

已經在終點等着的武傑看到剛才那一幕有些驚訝。

“七七妹妹這技術可以啊,簡直就是未來的秋名山車神。”

梁肆早就對其見怪不怪:“我就是怕她成為車神。”

梁栖月的骨子裏藏着點叛逆,喜歡一些極限運動。

十八歲成人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玩了一次蹦極。

但是梁仲遠不讓她碰那些,所以她喜歡歸喜歡,卻很少玩。

那一次蹦極也是她玩過最大膽的事情。

這一次也是因為梁仲遠不在身邊,她那股勁就被勾了起來。

沈既望是最後一個過終點線的,他摘下頭盔,露出整張完整的臉,伸手捋了一下被壓亂的頭發。

有道人影朝他跑來,梁栖月一臉興奮地跟他分享着自己剛才的戰績,身後就差有條尾巴在搖着求誇獎。

沈既望有些被氣到,擡起手掐住她的臉蛋,虎口卡在她下巴的位置,讓她的嘴巴合上。

梁栖月瞬間被按下暫停鍵:“唔?”

沈既望:“梁栖月,你挺野的啊,第一次玩就學別人漂移?不怕把自己給漂出去了?”

梁栖月努力擡高下巴說話:“我就是想試試,還挺……”

後面“刺激”那兩個字在沈既望越來越黑的臉色下被咽了回去。

梁肆朝這邊走了過來,聽到沈既望剛才說那句話,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梁肆:“沈十六,這話真不像從你口裏說出來的,你在玩賽車的時候她還不知道在哪裏捏泥巴呢。”

他玩的可比梁栖月野多了。

這位小少爺怎麽回事,平時自己玩命這麽瘋,現在居然反過來教訓起別人了。

沈既望看向梁栖月,臉色和說話的語氣都有些冷:“你不準再玩了。”

察覺到他似乎是有點生氣了,梁栖月也不敢再跟他反着來,乖乖地應了一聲“哦”。

梁肆看到她這麽快就服軟,有些吃味:“你怎麽這麽聽他話?我說的你就不聽?”

“因為——”梁栖月眼珠子轉了轉,把心裏想的那句“因為他是我男朋友”給換了種說法。

“因為我只聽帥哥的話。”

梁肆:“……”

回去的時候已經是傍晚,玩了一下午,他們順便在附近找了個地方吃飯。

沿海城市的海鮮居多,所以他們的首選就是海鮮大餐。

菜上齊後,梁栖月看着桌上出現的清蒸和樂蟹、蒜蓉粉絲扇貝、基圍蝦、象拔蚌、烤生蚝……每一樣都是她愛吃的。

趁着梁肆去拿飲料現在不在這裏,梁栖月特意挑了一只很大的蝦,細心地剝了殼後才放進了沈既望的碗裏。

下一秒又被他夾了回來,說話時嗓音略淡:

“不用,你吃。”

武傑剛好坐在梁栖月旁邊,給她解釋着:“十六這人有點潔癖,不吃別人碰過的東西,七七妹妹你別介意啊。”

梁栖月不知道這一點,神色間閃過一絲尴尬。

溫奕清看了眼低着頭的梁栖月,而她旁邊的沈既望從出來俱樂部後就冷着張臉。

他拉起一旁正在忙着幹飯的武傑,“我們去拿飲料。”

“哎,我的蟹還沒吃呢。”武傑說,“而且飲料不是肆哥去拿了嗎,我們還要去嗎……”

溫奕清:“要。”

溫奕清把人拉到一段距離後,提醒着武傑:“待會回去安靜吃你的飯,別亂說話了。”

武傑不明所以:“我哪有亂說話了。”

溫奕清提醒着他:“你什麽時候見過十六這樣?”

沈既望鮮少有情緒外露的時候,稍微熟悉一點的人都能看得出來他現在心情不佳。

他在生氣,生梁栖月的氣。

因為她剛才玩卡丁車的時候沒把自己的安全放在心上。

飯桌這邊只剩下梁栖月和沈既望兩人,一個在拼命地吃,一個一口都沒吃。

沈既望看着旁邊一直在努力剝蝦的人,輕嘆了一口氣。

沒心沒肺。

就在梁栖月要把不知道剝好的第幾只蝦放進嘴裏時,她的手腕突然被人抓住——

屬于男性獨有的氣息在靠近,沈既望低下頭,嘴巴湊近,一口咬住那只蝦。

梁栖月還保持着剛才的姿勢沒動,眼睜睜地就這樣見自己的食物就這樣被他“搶”走了。

她眨了下眼睛,還記得剛才武傑說的話。

“你不是不吃別人碰過的嗎?”

沈既望擡眸,睫毛長而密,右眼尾處的那顆淚痣近在咫尺,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她,引人沉溺。

“你是別人?”

作者有話說:

本文又名#團寵梁栖月和她的幾個好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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