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辯解
所以洛輕岚只輕輕說道：“夫人，奴婢冤枉。奴婢拿了藥膏給姐姐送去後，就直接回了聽雨小樓，紅竹與奴婢阿娘皆可為證。”
紅竹又急忙說道：“對，奴婢可以作證。”
洛輕岚不着痕跡的護住紅竹。
“你胡說！”
司徒真葉氣的怒罵：“你這個賤人，老子打死你！”
“你要打死誰！”
只聽到“啪”的一聲，姜老爺重重的一巴掌下去，将司徒真葉打的暈頭轉向。
洛輕岚心中暗笑，司徒真葉大概比李氏還要蠢上三分。
無論他如何辯解栽贓，可事實就是他與趙氏被捉奸成雙，這對男人來說是多大的恥辱啊！
姜老爺看見這香豔的場面本就憤怒，可他不知天高地厚，不僅不低聲下氣向姜老爺求情，還嚣張的在姜老爺面前高聲喧嘩，企圖陷害旁人！
司徒真葉不死，誰死？
對比起來，趙氏就很明顯聰明的多了。
趙氏知道現在要打感情牌，她明白姜老爺寵她，一定不舍的她死！
“老爺…妾身錯了，我也不知道怎會這樣！是有人故意陷害妾身的！”趙氏拽着姜老爺的衣角，“妾身不求老爺原諒，可我對老爺一心一意，天地可鑒，如今妾身被人陷害做了對不起老爺的事，妾身沒有臉求老爺原諒。”
趙氏目光一沉，繼續道：“我但求一死！”
她知道一個道理，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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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等恥辱，若是姜老爺趕她走，她也認了！可就怕姜老爺一怒之下打死她！那她就真的沒有翻盤的機會了。
趙氏緊了緊手中的衣角，目光帶着利劍的看向洛輕岚。
這個賤人敢害她！趙氏咬牙切齒。
她一定會讓洛輕岚生不如死！
可這次，趙氏的如意算盤卻是打錯了。
如她所想 ，她給姜老爺戴綠帽子，這對姜老爺來說，是莫大的恥辱。
若是忍了，那姜老爺的威望何在？尊嚴何在？
“姜府是容不下你這賤婦了。”姜老爺閉上眼睛，沉沉的呼出一口氣，“夫人，此事交由你處理，務必不能丢了姜府的臉面。”
趙氏不敢相信，她松開了姜老爺的衣角。
讓大夫人處理她，那她還有活路嗎？
絕對不能這樣！趙氏心中一顫，她之前數次羞辱為難大夫人，眼下她落難，大夫人怎麽會放過她。
姜老爺如此處置，等于直接判了她的死刑啊。
這時，芳雪跌跌撞撞的向這邊跑來。
撲通一聲，芳雪重重的跪在地上，拉扯住姜老爺正欲離開的步伐。
“她想做什麽。”大夫人面色平靜，心中卻不由得腹诽，莫非還想為趙氏這賤婦求情嗎？
姜老爺眉頭一蹙。
芳雪哭着為趙氏求情：“老爺，這真的不關我們姨娘的事啊！”
在鐵的事實面前，這樣死不悔改的辯解更讓姜老爺無比厭惡。
“不關趙氏的事？難道是有人逼她做這檔子有違人倫不顧婦道的事的嗎？”素隐暗自在心中腹诽，眉間有毫不掩飾的唾棄。
在她心裏，女人就應該三從四德，一切以夫君為尊，別說與其他男人私相授受了，就是和除夫君以外的男人說一句話都是大罪過了。
得到了老爺的專注喜愛，卻依然偷偷私會其他人，素隐覺得，趙氏就應該下十八層地獄。
姜老爺正準備一腳将芳雪踢開，此時卻從她的嘴裏說出一句令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話。
“我們姨娘之所以做了對不起老爺的事，全都是因為中了巫蠱之術！”
衆人皆神色一滞。
愣過之後，大夫人首先怒斥：“荒唐！這種事可是掉腦袋的大罪，你想連累整個姜府陪葬嗎？”
“奴婢不敢！”芳雪吓得連磕響頭，“可這是事實啊，八姨娘因為巫蠱，已經渾渾噩噩了一些日子了！”
初冬夜晚的微風，徹骨而清涼，輕輕拂過洛輕岚的臉頰時，害得她狠狠地打了個哆嗦。
遠處顫巍的窈窕倩影，站在寒風中也不顯狼狽，女子臉色慘白的看不出一絲生氣。
洛輕岚垂眸，早就看見了譚氏，她在那邊站了有一會兒了。
攤上司徒真葉這樣的男人，只能說蒼天無眼。
譚氏似乎已經做足了心理準備，由阿清攙扶着向這邊走過來。
姜老爺許是因為受了太大打擊，不肯說話。
而此時的趙氏，就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她匍匐着爬到姜老爺腿邊，梨花帶雨的說着：“老爺，妾身自進了姜府以來一直以老爺為尊，從未做過半分越矩之事。老爺上次高燒不止，是妾身在床邊照顧了一晚上，還有老爺因被皇上罰禁足而悶悶不樂，也是妾身一直陪在您身邊。”
姜老爺一直緊繃的臉色有些動容。
他是真的喜歡趙氏，不然也不會花高價從戲班子那兒将她買來。
寵她入骨，疼愛非常，而趙氏自入府以來，也溫柔可人，雖偶有嬌蠻，他也只當那是夫妻間的小情趣。
姜老爺總覺得，和趙氏在一起後，他都變年輕了好些。
他也不願意相信趙氏紅杏出牆的事實。
除了他真的十分喜歡趙氏以外，也有自己身為男人的尊嚴。誰願意接受自己女人給自己戴綠帽這樣的事情？
所以，姜老爺在聽完芳雪所謂的解釋後停下腳步。
“這次妾身縱使遭惡人陷害做錯了事，可也求老爺看在往日的情分上，聽我解釋好不好？”趙氏哭的沒了半分形象可言，“這幾日，妾身總是會被夢魇驚醒，食不進味，頭痛欲裂，有時一覺醒來，都會忘了自己做過什麽事。”
這時，芳雪連忙附和：“有時姨娘還會傷害自己的身體，甚至忘了身邊的奴婢是誰。”
主仆倆一唱一和，若非洛輕岚早知他們奸情，恐怕也會信了。
譚氏神色憔悴的走過來，洛輕岚與紅竹見狀連忙行禮。
這種情形下，她的到來更添了幾分尴尬。
司徒真葉被姜老爺教訓之後不敢在動一下，只好迫切的望着譚氏，但譚氏并不願意看他。
司徒真葉垂下腦袋。
大夫人擔心的問：“肆搖，你……”
其實她想問“肆搖，你怎麽來了。”可又覺得這樣問不好，索性只叫了名字。
譚氏向大夫人和姜老爺問好，全程沒看衣衫淩亂的司徒真葉與趙氏。
她這般，衆人只覺心疼。
“姑父姑母，我了解真葉的為人，他雖生性愛玩，但卻是絕沒有這個膽子做出這種事的。”譚氏面無表情的說着，“我也聽說過苗疆巫蠱厲害之處，看這情形，約麽八姨娘就是中了那蠱，不如去搜一搜琉璃院，看能否找出些不幹淨的東西。”
她竟這般通情達理，如此相信自己夫君嗎？洛輕岚一愣，随後想了想，司徒真葉是什麽人，譚氏不比她清楚，眼下怕是為了保全名聲，才出此下策。
畢竟出了這種事，她面上也不好看。
大夫人比洛輕岚更震驚，當即嘆氣：“肆搖，你實在不必這樣。”
但譚氏心意已決，她竟直接跪下，向姜老爺請求道：“請姑父命人搜出邪物！”
一個想要保全自己名聲，一個心懷僥幸不願相信。
于是，搜院一事一拍即合。
姜老爺命人去搜琉璃院，衆人又都跟着他在琉璃院內等着。
芳雪給趙氏整理好衣物，附在趙氏耳邊說了句：“姨娘放心。”
趙氏自然是放心。
那偶人她早命芳雪埋在牆角，本是她準備誣陷洛輕岚與大夫人的，誰知被人捷足先登，先将她與司徒真葉的奸情捅出，害她亂了陣腳，竟沒想出用巫蠱來掩飾自己的過錯。
還好芳雪及時趕到。
芳雪問她：“姨娘，這次你與表少爺實在太不謹慎了，怎的就直接在這兒……”
趙氏也很費解，就懊惱的說：“我也不知道，別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