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1 (2)

無念,臉色微變,問發生了什麽。

無念徑直走進帳篷,越想越委屈,無論雲衛在外面怎麽叫喚,撕心裂肺的吼道:“你走,別管我”

………………

回到蕪荒山,阿媽隐約覺得無念情緒怪怪的,說話也不活潑了。曾悄悄問雲衛,雲衛也是一頭霧水。

直到有一天,雲衛感覺到無念對去伺候大人的抗拒,雲衛一聯想無涯湖那邊的事,才察覺事情的嚴重性。

是日,無念趴在欄杆上,心不在焉的扣着泛黃的竹葉。那晚上白洛刺人的紅眸一直在她腦海裏揮之不去。

“你什麽都不懂”

回想這句話,再加上白洛當時的表情,無念越發覺得自己當時是不是太自作多情了,因為聊天笑了幾聲便忘乎所以,忘了這大人的暴躁和反複無常。

但想想當時要窒息的感覺,無念又覺得自己委屈極了。

手中的葉子被自己撕的沙沙作響。

“無念,你最近不太正常啊”雲衛走來,佯裝輕松的閑聊道。

誰知無念一臉嚴肅的轉過身“雲衛,我想了解一下大人的過去。”

雲衛眨眨眼,點頭。

“我第一次遇見大人的時候大人年紀尚不及十五,好像是從家族逃了出來,當時的大人性格還不似現在這麽反複無常,經常對兄弟們笑的,現在的性格大概是這幾年江湖動蕩再加上大人家族的一些事導致的吧。”雲衛回想起自己剛遇到白洛的時候。

“嗯嗯,然後呢,大人什麽要逃出家族?”無念催促道。

“你聽我講啊!當時大人還小,但是武功已是上上乘,但好像是家族不待見,這個我也不清楚緣由。我遇見大人的時候他已經占據蕪荒山,開始召集手下,準備找江湖上的人報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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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衛繼續感慨“當時大人以一敵十就非常厲害,現在功力更是高強,所以江湖上誰聽了咱們蕪荒山的名號不老老實實的,那還敢在蕪荒山造次。”

“那大人當時找江湖上的誰報仇的?”無念問道,直覺告訴她白洛的江湖仇敵和他家族的事情有關。

“好像是和令狐家族關系很好的薛氏,但是自從薛氏長老被大人打死之後薛氏就被埋沒了,江湖上也不在聽到他們的消息了。”

“那令狐家族是什麽人?”

“哎呀,這個我也不清楚,聽老鐵說好像是個勢力很大的皇親貴族吧,爪子都伸到江湖上去了,所以薛家才眼巴巴的湊上去舔狗。”雲衛說着說着,忽然轉過頭問無念:“那晚上究竟發生了什麽事?你怎麽突然對大人的事感興趣了?”

“當然是惹大人生氣了”無念撇撇嘴。

“哎,那大人現在多大了?”無念岔開話題。

“五年前秋天我遇到大人他還未及十五,那現在就是……”雲衛掰着手指頭算到。

“剛二十?”那麽小,無念忽然覺得有點心疼。

“不到二十啊!我記得是剛開始飄小雪的時候大人吃了一碗長壽面。”雲衛反駁道。

“嗯……”無念又陷入沉思,到底發生了什麽?

“哎呦,我說你,挺水靈的小姑娘天天耷拉着臉,你阿娘還以為我欺負你的呢。”雲衛想逗一下無念。

無念想起之前對雲衛态度不好,一時不知怎麽開口,思及白洛的往事,一時陷入沉思。

看着無念肉肉的臉蛋,雲衛突然問道:“無念,你多大了?”

“無念?無念!”雲衛喋喋不休地喊道。

“啊?”

“我說你多大了!”

“你不用那麽大聲!我剛過完十五歲生日,鎮子就消失了。”無念回神道。

“這麽說你已經及笄了啊。”雲衛有點遺憾道。

“怎麽了?”無念扭頭問道。

“本想給你準備個及笄禮物來着……哎,這馬上就要立冬了,那大人就要弱冠了,要行冠禮。不行這是大事,我得去和老鐵商量商量去,咱們回頭再聊啊,有什麽煩心事盡管和我說。”雲衛風風火火的離開。

“弱冠”無念低聲念叨。

忽的回想剛剛雲衛問自己為什麽那麽在意大人,無念默然,摸了摸自己的心髒,砰砰砰的跳動聲那麽劇烈……好像有答案了呢。

………………

因為立冬之後不到十天就是白洛的生日,雲衛已經忙活好久了。

食物,衣服,宴會……和大人請示過之後都得到了允許。

可唯獨加冠這件事,需要一位德高望重的人來把持。

全蕪荒山最有聲望的要數大人的師傅無極老人了,可是前些年大人不知幹了什麽事,惹毛了師傅,這位無極老人一怒之下搬到蕪荒山最深處與世隔絕了。

和無念說起此事,雲衛只想找個人分擔自己的憂愁罷了,沒想到無念一拍大腿,氣勢洶洶的要去找無極老人。

“無極老人武功高強找到了如果不願來你不可能把他強制帶來的,況且這蕪荒山大的很呢,怎麽可能在這幾天之內把人找到又帶回來啊?”雲衛毫不留情的潑着冷水。

無念去意已決,打聽了蕪荒山深處在哪裏就出發了。

蕪荒山深處連毒蟲都不想去,而且就一條路,讓無念出去散散心情也不錯,雲衛也就随她去了,也省的自己這幾天忙時無念過來搗蛋。

無念覺得這個無極老人不會那麽狠心吧,自己的徒弟成人了肯定要出山祝賀一下的啊,實在不行,自己使出洪荒之力也要勸動他。

走了一天,這通往蕪荒山深處的路還是望不到盡頭,無念摸摸餓扁的肚子,嘆了口氣,人還是要為口忙。

翻了翻雲衛給帶的包裹,無念認定了這個雲衛不靠譜,一把火折子,幾根繩子,一個鐵抓手,唯一能入口的還是一壺白水。

喝了兩口水,無念繼續趕路。

實在是餓的不行了,無念離開了那條唯一的小路。

天不亡她!無念發現了一條小溪,連忙放下包裹,無念用繩子打幾個結,結成網,橫在溪流最窄處,用木棍固定住。轉身用火折子升火,她想吃原味烤魚。

溪流雖小,但是小魚不少。

無念跳了幾條大一些的,沿溪去磷洗淨,選幾條用棍子穿上在火上烤了起來。

聞着飄散出來的魚鮮味,無念将烤魚拿下,又去溪邊找了塊平整石頭,架在火堆上,待石頭烤熱,無念又将剩下的魚放在上面。

吃飽喝足,無念躺在樹下。深秋溫度是很冷的,無念鑽進先前抓魚時收集來的樹葉裏,此時也顧不得別的了,找到無極老人最要緊。

又過了一天,無念還是沒走完這條小路。

一連三天,無念吃過魚,也吃過野果子,運氣好還吃到過一次野山雞和野兔。

無奈一邊暗自贊嘆這裏當野游的地方挺合适。一邊又在祈禱自己趕快遇到無極老人。

第六天,野味都沒了,樹葉也掉光了,無念覺得這樣下去自己就要吃土了!

無念繼續走着,覺得這條小路寬敞了不少,忽然,無念看到一位白發蒼蒼的老人閉目坐在一顆樹下!

直覺告訴無念這就是無極老人!

連忙跑過去,無念先是向哪位老人鞠了個躬:“請問是無極老人嗎?”

“你是誰?”老人開口,“起開一點,擋道我的陽光了!”

“額,我是您徒弟白洛的侍從,因為他過幾日就要弱冠了,思前想後,想請最有聲望的您來幫他加冠行冠禮的。”無念解釋。

“嗯,這小子都快二十了啊。”無極老人睜開眼,打量着眼前這個眼睛大大的小姑娘。

“是呀,師傅您可不能錯過徒弟的成人禮啊。”無念點點頭道。

“嗯,這小子當年可氣人的緊,我哪能那麽容易就去給他小子行冠禮。”無極老人撅着胡子道。

“當時年少不懂事,再說,白洛他現在很是想念你的。”無念蹲在無極老人身邊,套近乎道。

“唔……你身上什麽味?”無極老人低頭嗅道。

“嗯?什麽味道?”無念有點心虛,自己六天沒洗澡了。

“烤兔子!烤野雞!還有烤魚!”無極老人叫到。

“額,是我之前吃的東西。”無念略微窘迫解釋道。

“嗯,這樣,我也不為難小姑娘你,你只要幫我烤兩只兔子,兩只野雞,三天烤魚,兩條煎魚,我就随你去找白洛。”無極老人偷偷擡眼看向無念。

“好,一言為定!”無念無暇顧及為什麽無極老人可以嗅出自己吃過的所有東西,便馬不停蹄的去抓野兔野雞去了。

忙活了一整天,直到天色全部暗了下來,無極老人眉飛色舞的啃着原味烤雞,也不顧搖搖欲墜的牙齒。

“師傅可別忘了之前答應我的啊?”無念看着這個像是從沒吃過肉的老人道。

“嗯嗯,吃完就出發,到了那小子哪裏,你給我烤幾條加調料的啊,小姑娘。”無極老人趁機加條件。

“好好,到時候我保證味道更香,讓你一次吃夠。”越看越覺得無極老人像小孩子一樣。希望他可以讓白洛感受到一點家人之間的親情吧。

不知不覺,無念深睡過去,留着一縷被燒焦的鬓發。

無極老人美滋滋地吃完煎魚,打開酒葫蘆喝了一大口酒,扛起無念,矯健地施展輕功向白洛居住的莊子奔去。

雲衛忙于事務,倒是阿媽,記挂着無念幾天沒來了,心中想念,便去沁竹居尋人。

正巧碰到無極老人将無念送回。

看着一臉碳灰的無念,聽着無極老人解釋了緣由。

阿媽一時又心疼又歡喜的,接過無念,幫她梳洗幹淨。

無極老人交代完無念便去找白洛了。

無念睜開眼,覺得頭疼但還想繼續睡,卻又放心不下無極老人是不是真的來了。

阿媽告訴無念無極老人已經去找白洛了,而且一整個冬天都不會離開。

無念放寬了心,又沉睡了過去。

阿媽摸摸了無念額頭,輕笑着關門離開。

………………

“白洛,你這個臭小子,這麽多年也不來看看我!”無極老人一跑到白洛房間就叫喊道。

很是熟練的坐在一把黑木椅子上自顧自的倒水喝了起來。

“你怎麽來這麽早,這幾年信可沒斷。”白洛站在窗邊,瞥了一眼那個依舊瘋癫的老頭子道。

“信和見面能一樣嗎!也不知派人送點吃的給我,還不如人家小姑娘。”無極老人放下茶杯,胡子撅的老高道。

“小姑娘?”白洛轉身看向無極老人。

“就是那個白白的,看起來很機靈那個。”無極老人又給自己倒了杯茶道。“你什麽時候身邊有女侍從了?”

“女侍從?”

“嗯”

“她是無念”

“無念,嗯,這小姑娘不錯,”無極老人站起身來。

白洛微微勾唇“嗯。”

無極老人眼睛瞪的老大,撅着胡子半天說不出話。

“薛家,最近很不老實。”無視無極老人的憨樣,白洛垂眸遮住眼中的兇光道。

“嗯,還有令狐家,不給他們點真顏色看看是不行了,都不記得自己姓什麽了。”無極老人點頭,這幾年自己在蕪荒山深處其實并不是隐居,而是避人眼目方便飼養信鴿,信蟻。等待着令狐家族逐漸掉以輕心,然後給他致命一擊。

“師傅有什麽好主意?”白洛擡眸,眼中紅光閃爍,略帶笑意問道。

“嘿嘿……徒兒過來。”

深夜,無極老人四仰八叉的躺在某間客房呼嚕聲陣陣。

空中一道身影腳踏竹葉閃現。隐藏在黑暗裏的暗衛看到那熟悉的身影,自覺的默了聲,老實的待在原地。

推開房門,房內床上的無念不安的翻了翻身,露出一截藕白的胳膊,雙眉微蹙。

身影靠近床上的人,盯着她略微紅潤的雙頰,俯身,靠近。

淡淡的清香靠近,無念感覺到舒服,眉頭展開。

唇上傳來淡淡的觸感,那身影一僵,随即輕含揉撚,不忍離去。

無念唔咛一聲,才舒展的眉毛又皺起。她感覺被什麽堵住了嘴唇。

睜開眼,無念坐起身來,單薄寬松的裏衣從肩頭滑落。

屋內屋外一片漆黑,大概是自己夢魇了吧。無念重新躺下,不久呼吸聲便平緩。

隐匿在黑暗裏的身影再次出現,輕輕的在額頭上落下一吻,便消失不見。留有一縷寒香,給無念帶了個好夢。

………………

白洛二十歲生日那天。莊園舉辦隆重宴會宴請了蕪荒鎮所有的上了年紀的鎮民。

在鎮民的見證與祝賀下,無極老人幫白洛加了冠,白洛一雙紅眸沒有戾氣,面色平靜,但好像師傅身體非常柔弱一般細心照料他坐下。

所有暗衛明衛都收到了白洛大人下的命令,好好休息玩樂,不準喝酒。

一時間白洛居住的整個莊園熱鬧非凡。

在角落的無念看着莊園這麽熱鬧,一時間情難自已,痛快的喝了一大杯莊園釀的陳酒。

辛辣入肚,無念覺得自己膽子大了不少。

夜深,不少鎮民喝的忘乎所以,直接趴倒在酒桌上。

無念雙眼模糊,看不清雲衛去了哪裏,只好自己摸索着會沁竹居。

沁竹居裏靜悄悄的,絲絲涼氣讓無念清醒了不少。

不知不覺走到廚房,拿出被自己藏起來的小蛋糕。其實也稱不上蛋糕,只是一個造型不好看的蛋糕胚塗上了一層藍莓醬罷了,自己廢了不少事做的,如今看來沒有機會送出去了。

無念苦笑,自己一個堂堂現代人竟然會看上一個古代大魔頭,還是追不到外加白受委屈的那種。

越想越委屈,借着酒勁,無念哭出聲來,不再壓抑心中的凄楚。

白洛站在門外,聽着屋內的哭泣聲,眉頭直皺。

“大人,無念喝了莊子裏後勁最強的酒。”雲衛在白洛身後解釋到。

“嗯”

雲衛自動退下,白洛推門走了進去。

哭的忘我的無念什麽都沒有注意到。就在換氣的一瞬。

“這是給我的?”

無念擡頭,眼淚模糊了視野,但是無念認得這冷清的聲音。

白洛蹲下身子,伸出手笨拙的幫無念擦幹淨眼淚。看着無念可憐兮兮的樣子,白洛眼中無奈又問道:“這是給我的?”

無念意識到白洛是在說生日蛋糕。

連忙起身,跌跌撞撞的找到一根細蠟燭,點着,插在蛋糕一角。捧着對白洛道:“吹滅蠟燭,然後許個願吧。”

白洛照做,畢上深紅色含笑的眸子。

看着白洛吃下蛋糕,無念覺得自己心願已了,呆坐在那裏陷入神游,這是無念醉了的症狀。

白洛看着無念,想抱起她回房,忽然覺得不對勁。

單臂攬住無念,另一只手運氣,沖着屋頂打去。

一聲慘叫,一具屍體從房頂跌落。

“大人,跑了一個!”屋外雲衛提醒。

“沒事,正合我意。”

——————分割——————

“令狐老爺,據我探子來報,這蕪荒山的魔頭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了。侍衛們放松警惕,就連無極老兒身體也不行了,那魔頭沉迷女色,就是今夜,我們最好的機會來了!”

“哼哼,這令狐白洛終究是要死在我手上,哈哈,你趕緊去準備,我們明日淩晨,召集所有人馬,血洗蕪荒山,為你父親報仇!”一個下巴扭曲的不正常,滿臉皺紋,笑聲陰暗尖細沙啞的人轉着大拇指上的黑戒陰笑道。

“是,是,那我先替薛家祝願老爺除去家族恥辱,願明日伸張江湖正義之舉馬到成功!”

“哈哈哈哈哈哈”

………………

夜半,莊園裏原先的熱鬧聲陷入沉寂。

所有侍衛帶上那個詭異的面具,潛伏着。像一只只伺機而動的獵豹。

雲衛搓搓手,難掩激動的對老鐵說“這個時候終于到了,幹死他娘的。”

老鐵錘了一把雲衛,面具下難掩激動的笑。

将無念放在自己床上,白洛低頭一吻。轉身出去悄悄關上房門,一雙紅眸掩去所有溫柔,今天就要和過去做個了結!

侍衛看着大人出現,眼中激動難耐,嗜血的氣息滲出面具,顯得面具更顯詭異。

“大家對薛家的仇恨到了今天終于可以做此了結了,希望大家把握好機會,勝敗在此一舉!”不知何時無極老人出現在侍衛面前,沒有一點柔弱無力的樣子,一臉嚴肅道。

侍衛們用狠厲的目光作為回應。

“但是這次薛家找來了令狐家做幫手,大家不要擔心,我們這次是出其不意,勝券在我們手中。”說着無極老人拍拍手,五個衣服破碎,身上傷痕累累的人被押了上來。

“這是薛家派來照應他們的間諜,如今已經被我們抓獲。”無極老人解釋道。

五個間諜看着周圍布滿了帶着詭異面具的人,他們散發出的氣息似乎要将自己撕碎一樣,吓得失了禁,一時間騷臭彌漫。

瞪大的眼球彰示着主人的恐懼驚慌,來不及慘叫就被滅口。

“出發!”

此刻的令狐老頭正騎在馬上前往蕪荒山深處,身後跟着薛家僅有的獨苗,帶着薛家所有的死侍,和令狐家的暗衛殺手。

看着有點熟悉的地方,令狐老頭問薛家獨苗是不是他們來過這裏。

薛家獨苗聲音尖細回答道:“是呀,幾個月前我派人來這裏搜刮保護費過,誰知一去就沒有音信了。老爺你以為我不願幫你收保護費,我為了證實自己還帶老爺您來這裏看過呢。”

“嗯,就是蕪荒山那個魔頭搞得鬼是吧。”令狐老頭無視薛家獨苗語氣帶刺,倒三角眼中充斥着狠惡。

“對,就是那小子,看我今天不殺了他替您解氣的。”薛家獨苗趁機溜須拍馬。

不知走了多久,令狐老頭忍不住道:“我們就不能策馬奔去嗎?這麽走得走到何年?”

“老爺莫急,策馬奔去豈不是打草驚蛇,不能殺他個措手不及?我讓探子标了記號的,這麽走不出兩個時辰就可以到了。”薛家獨苗一夾馬肚走到和令狐老頭并排說道。

“嗯”

不知過了多久,連薛家獨苗都覺得周圍氣氛詭異了起來,這時身邊的一個小厮悄悄低估“這不會有鬼吧?”聲音不大卻讓薛家獨苗和令狐老頭聽到了,令狐老頭一滞。

薛家獨苗趕緊使勁拍了那小厮一掌:“瞎放什麽屁呢!”

剛想寬慰令狐老頭一番,遠處一陣狼嚎傳來。

讓薛家獨苗伸出去的胳膊瞬間起了雞皮疙瘩。

“這裏這麽會有狼?”令狐老頭揪着薛家獨苗的衣領質問。

“這大冬天的,這些狼出現的不正常啊!”薛家獨苗勒緊馬頭,環顧四周道。

“我聽說冬天狼餓急了會成群結隊來吃人的。”還是那個攪屎棍小厮,一句話壞了軍心。

令狐老頭氣的青筋暴起,一掌送那小厮歸西。

看着身邊伺候多年的小厮被打死,薛家獨苗敢怒不敢言,只得暗自咬牙切齒。

白洛令人在遠處下馬,施展輕功跳上樹幹,借着樹的陰影潛伏接近。

隐匿在樹幹上,看着被狼群包圍的令狐他們白洛嘴角一勾,打手勢讓暗衛們靜觀其變。

狼群終于按捺不住,嚎叫着率先發起了進攻。

令狐老頭帶的人多,一時間死傷的也多。

擊退了狼群,薛家獨苗忽然覺得勝券不大了,和令狐老頭商量着要回去。

令狐老頭怒罵薛家獨苗不争氣,有這樣的龜兒子,也難怪爹那麽容易被人殺。

薛家獨苗那受得了這樣的鳥氣,頂嘴到“那你這個令狐老爺的位置不也是當了龜兒子然後狼心狗肺搶來的嗎。”

“你!”被人戳到痛處,令狐老頭伸手就要拍死薛家獨苗。

薛家獨苗也不是面團捏的,他看現在兩方人數差不多,他有點把握可以殺掉令狐老頭,然後取而代之。這樣整個令狐家族就是他的了。

想想就眼熱,薛家獨苗動了貪心。

白洛察覺時機到了,手掌一勾,暗衛出動。

隐忍了多年的仇恨,此刻仇人就在眼前,暗衛們沒有任何猶豫,出手狠毒,一招致命。

看着突然沖出來的帶着詭異面具的暗衛,薛家獨苗發覺事情不妙,打了幾下,打算悄悄逃掉,留的青山在不拍沒柴燒。

揮掌打死幾個暗衛,借着自己侍衛的掩護,薛家獨苗勒着馬頭,就要逃掉。

雲衛發現薛家獨苗要逃,踩着一小喽啰的肩,足尖輕踏,跳到薛家獨苗馬背上,薛家獨苗來不及轉身,一把利劍就穿過其心髒。

老大死了,小兵自然潰不成軍,亂作一團,很快被暗衛團滅。

令狐老頭發現了白洛,陰森的笑了兩聲,雙手捧住馬頭,太陽穴處青筋暴起,似是在吸取什麽,馬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幹癟下去。

白洛回想起父親母親幹癟的屍體,看向令狐老爺的深紅色的眸子瘋狂的燃燒起來。

施展輕功,手執長劍,招招要令狐老頭的性命。

令狐老頭沉迷酒肉身子骨壞了根基,逐漸體力不支,嘴角挂滿血液,看着白洛嗜血的紅眸不由得怵了起來。

“我說令狐白洛,你倒不如忘記你我恩怨,随我回到令狐家,我保重給你享不盡的榮華富貴,怎樣?”令狐老頭恬不知恥道。

“你死百次千次都不足以打消我對你的仇恨。”白洛咬牙,聲音仿佛淬了冰。

“哈哈哈,你別和你爹一樣不知好歹……呃!”令狐老頭話沒說完,心髒就被狠狠穿過。

猛拔出劍,任由血液迸濺。

看着令狐老頭跪倒在地上,眼球瞪的老大,裏面充斥着不甘與恐懼。白洛再次把劍穿過他的身體。

“你不配說起他!”

天空開始飄起鵝毛大雪,剎那間一切都被掩埋。

令狐老頭死了,這是第二天太陽剛亮起傳到朝廷的消息。

令狐家族瞬間分崩離析,僅有的幾個老家眷也都莫名消失了。

皇上坐在龍椅上,感覺大權又重新回到自己手中。微微一笑,他明白,是當初那個父母都被迫害而死,自己死裏逃生的少年終于報了當年的血海深仇。

重新整頓朝堂,皇上要重振雄風了。

從此江湖上也沒了薛家的名稱,要去蕪荒山讨伐魔頭的聲音也在也沒響起。

………………

第二天,整個蕪荒山都被大雪覆蓋,白皚皚一片。

無念只覺的頭痛欲裂,扶着額頭爬起來,沁竹居安靜的有點奇怪。

簡單束發,無念走到白洛寝居的房間,喊了幾聲,推門後發現屋內沒人。

走到圍欄處,無念喊了幾聲雲衛,回應的只有枯枝的簇簇聲。

無念心底隐隐不安,穿過游廊,無念奔跑起來。

一路上沒見到人,無念視線有些模糊,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這麽心急。

跟着感覺,無念跑到莊子正門前。喘氣呼出陣陣白氣,無念擡起胳膊擦擦眼角,看清了前方那個騎在馬上穿着黑衣的男子,深紅的眼眸看着她,眼角的光在冰天雪地間熠熠生輝。

白洛翻身下馬,眉眼帶笑的看向那個站在莊園門前的小女子。

無極老人看清形勢,嘿嘿一笑,跳着隐匿在樹枝裏。年輕人談情說愛,老頭子可看不下去。

無念忍不住心中的悲恸,邁開雙腿,向白洛奔去。

接住撲倒自己懷裏的軟玉,白洛缺了一角的心終于被補滿。

雲衛在後邊瞪大眼,自己只是想讓無念引起大人對女人的興趣,沒想到這小無念還挺有能耐!

橫抱起無念,足尖輕點。

雲衛等着徹底看不着大人的身影,扭頭對老鐵說:“這小無念得了大人的心,本來就天天給人搗亂,這會有了靠山還不得上天啊!”

老鐵拍拍雲衛肩膀,一臉自求多福的笑道“兄弟祝你以後日子好過。”說完一夾馬肚向前走去。

“你給我滾回來,你這話什麽意思?”雲衛大喊。

另一邊,白洛将身後的披風圍在無念身上,一只胳膊環住無念,将整個人攬在自己懷裏。站在一處山坡,可以俯視整個莊園。

“你……你去哪裏了?”無念臉頰緋紅,身旁熾熱的溫度正源源不斷的向自己湧來,清冷的香氣将自己包圍。

“了斷過去,将以前的一些親人接了過來。”了卻所有仇怨,白洛覺得自己靈魂都被洗滌過,白洛将懷中的人緊緊的抱在懷裏。真想永遠不松手。

“什麽味道?”寒香中夾雜着絲絲鹹腥味。

離開白洛的懷中,無念一邊嗅一邊尋找。

“好了,是濺的別人的血,走我帶你回去。”白洛将無念的頭按在自己懷裏,足尖輕點,飛回沁竹居。

回到沁竹居,白洛将無念抱坐在長椅上,低吻一下安頓好她,轉身去處理血漬。

無念坐在白洛寝室靠窗的長椅上,看着窗外白茫茫的一片陷入沉思。

回想剛剛那一吻,無念心裏甜滋滋的,自己這是和……

白洛換了一襲白衣,看着無念正趴在窗戶上愣神,深紅的眸子蕩滿柔情。自昨晚看着無念依偎在自己臂彎下的睡臉,白洛忽然想一直一直,每天都看到這樣的睡顏。

忽然被擁進懷,無念低呼。

擡眸看見一臉隽笑的白洛,羞紅了臉。

良久,無念擡起頭,定定的看向白洛“我們這算什麽啊?”

白洛勾唇,擡起無念的胳膊貼上自己的胸口“聽到了嗎。”

無念睜大眼睛,心底那一絲不安最終消散,露出小小的微笑。

羞着臉主動湊上前,緊緊的紮進白洛的胸口。

………………

作者有話要說:

哎 白蓮花了

暴風式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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