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見面【修】
A城, 祝家別墅。
祝壽山在忙了一天的工作之後,回到家才開始處理私人賬號的消息,剛打開手機, 就收到了一個未知號碼發來的彩信。
他頓了一下, 還是點開了消息。
入目幾張高清的照片, 看着照片上熟悉的臉, 祝壽山下意識皺了皺眉。
【未知】:祝總的公子好興致,都命不久矣了,還挺會及時行樂。
明顯陰陽怪氣嘲諷的話,祝壽山眉頭皺的更緊。
什麽命不久矣?什麽及時行樂?
童童的病在A城不是什麽秘密, 可知道他病危的人可沒幾個,這人是誰?給他發這些照片是什麽意思?
他回複問了一句, 對面沒有回複。
祝壽山又撥打了電話,也是無法接通。
這時知道他回來的秦曼文突然走過來,關切地問:“壽山?出什麽事了?臉色這麽不好。”
祝壽山聽到她的聲音, 迅速鎖屏了手機,轉頭看了她一眼,什麽都沒說直接上樓。
他這麽刻意無視,秦曼文溫柔的神色差點繃不住,她深吸了一口氣,胸腔小幅度地起伏了一下。
從俊宏讓人“關照”祝童的事情暴露之後,祝壽山對他們母子的态度就一直很冷淡,這麽多天幾乎一句話都不和她說。
她知道祝壽山肯定對他們母子起了疑心, 也不敢太往他跟前湊, 本想着等祝莘回來能從中調和一下, 沒想到祝莘竟然連國慶假期都不回來看看她。
細心照顧了那麽多年,到頭來還是一只白眼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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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祝莘心裏, 還是抵不過那個纏綿病榻一年到頭和她面都見不到幾次的哥哥!
秦曼文心裏滿溢的不甘心,又忍不住擔心。
如果連祝莘都靠不住,那她以後在祝家該怎麽辦?
她的心思沒人搭理,樓上書房,祝壽山進了房間後,又打開了之前鎖屏的手機,沉眸盯着那幾張照片看了一會兒,然後截圖發給了助理。
【查一下這個號碼和照片裏的這個人。】
在那種偏遠的破學校裏,童童都交了些什麽朋友?關系還這麽親密?
想到短信裏那人說的“及時行樂”,祝壽山臉色有些難看。
…
與此同時,貢水縣。
民宿外站着的少女,臉蛋和祝童有八分像,長發披肩,一襲白裙襯得她身形高挑,站在夜晚的街道上,氣質格外出衆。
祝童怎麽也想不到深夜回到民宿,還能遇到這麽大一個“驚喜”。
小莘怎麽會來貢水縣的?
他三步并作兩步走上前去,“你怎麽來了?”
邵銘推着自行車走在他後面。
祝莘一看到他,嘴角一癟,委屈道:“你放假都不回家找我,我就只能來找你了,你去哪兒了?怎麽這個時候才回來?我等了你好久,快冷死了。”
說着她還怕冷似的搓了搓手臂。
祝童往她身後看了看,沒看到行李之類的東西,于是淡定地問:“你到多久了?”
祝莘道:“我下午就到了。”
祝童問:“那你怎麽沒給我打電話?”
祝莘說:“我這不是想給你一個驚喜嗎?”
“……”
祝童面無表情地審視她,片刻後說:“劉叔不會讓你在外面冷着的。”
小莘如果要來貢水縣,必須先告訴外公,外公既然同意她來,肯定會叮囑劉叔好好照顧,她既然等在民宿外面,到貢水縣的第一時間肯定是劉叔去接的。
劉叔也住在民宿,如果知道小莘在外面的街道上吹風,早就心驚膽戰地跑出來勸人進去等了。
而他在回來之前還給劉叔發了微信,小莘估計是知道他快回來了,故意等在外面的。
所以她這副在冷風中凍得瑟瑟發抖的可憐樣兒,百分百是裝出來的。
祝莘搓手臂的動作微微一頓,瑟縮的身體頓時不縮了,“哥你好沒意思,你都不心疼我,我就是想讓你關心我一下嘛。”
祝童道:“你都不心疼自己還想讓別人心疼你?晚上這麽冷你還穿短袖往外面跑,感冒了怎麽辦?你怎麽這麽不會照顧自己?”
祝莘微微瞪大了眼,“你、你還說我?這麽冷的晚上,你還騎自行車在外面兜風,你才不會照顧自己……”
說着忽然想到什麽,祝莘臉色一變,伸手摸了摸他的臉:“你還好吧?這麽晚了你怎麽能吹風呢?冷不冷啊?不會着涼吧?”
她突然伸手,祝童怔了怔,把她的手扒拉下來,無奈道:“哪有那麽嬌弱。”
祝莘直直地看着他。
沒那麽嬌弱嗎?
祝童:“……”
想到自己以前風一吹就倒的體質,祝童還真沒什麽底氣說自己不“嬌弱”。
他輕輕咳了一聲,“沒事的,我穿了防風外套,不會冷。”
然後他又看向祝莘露着小臂的中袖雪紡連衣裙。
祝莘一怔,先發制人,“那你還說你放假不回家是為了補習呢,我等了一下午都沒有等到你回來補習,你就是不愛我了,放假都不回來看我。”
“……”
祝童萬萬沒想到扯下的謊是被他自己拆穿的!
他就說撒謊不好,被戳破了多尴尬?
他又戰術性咳嗽了一聲。
祝莘立即慌道:“怎麽又咳嗽了,你是不是感冒了?”
祝童:“……”
他這體弱多病的印象是根深蒂固了。
他解釋道:“沒有,不會感冒的,放心吧……我是真的要補習的,除了今天我都在補習。”
這話他就有底氣了。
縱觀整個貢水一中,絕對找不出一個比他更愛補習的人了。
“不信你問……”他急着找一個能為自己“圓謊”的人,下意識轉頭,看到後面的邵銘,倏地愣了愣。
他就說他好像忘了點兒什麽。
他還沒有給妹妹和邵銘介紹啊!
他剛剛……就把邵銘晾了這半天?
祝莘好似也剛注意到站在祝童身後的人,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面色不變,眸色卻深了。
站在路燈下的男生,一雙眼睛烏黑深邃,臉部輪廓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微微上揚的唇形卻恰到好處地削弱了五官的冷厲,張揚出幾分高貴優雅。
邵銘,經常在哥哥發給她的照片裏出現的人。
祝童不太會處理這種場面,幹巴巴道:“這是我妹妹祝莘,我以前跟你提到過的……小莘,他叫邵銘,是我同班同學兼同桌。”
邵銘微笑着道:“你好。”
祝莘看了他一會兒,同樣微笑道:“你好,邵銘哥。”
她雖然在笑,看向邵銘的目光卻帶着不易察覺的審視。
邵銘一動不動,任她打量。
祝童覺得這兩人之間的氛圍有點奇怪,他視線在兩個人身上轉了兩個來回,最後看向邵銘道:“我們進去說吧。”
再待下去,一會兒真該感冒了。
邵銘立即點頭道:“好。”
說着他習慣性地伸手,一手推着自行車,一手攬住了祝童的肩。
看到他這自然而然的動作,祝莘目光微頓。
祝童絲毫未覺,看向祝莘道:“小莘,走吧。”
祝莘瞬間回神,又看了邵銘一眼,移開視線道:“哦,好。”
轉身之後,她眸色暗了暗。
她哥什麽時候對人這麽不設防了?
他們兄妹久別重逢,她都沒敢直接上手……祝莘心裏忍不住冒起了酸泡泡。
進了庭院,邵銘去停自行車,祝童和劉叔說了一聲,帶着祝莘去了他們那邊。
雙人民宿裏,客廳幹淨整潔,不管什麽時候推門進去,總能讓人眼前一亮。
祝莘一進門就被這“熟悉的風格”給震驚到了,她說:“哥,你打掃得真幹淨。”
祝童卻道:“不是我打掃的,客廳裏都是邵銘整理的。”
主要還是因為兩個人都很講衛生。
祝莘:“……”
酸泡泡×1。
祝童已經走向冰箱的方向,“你要喝什麽嗎?”
祝莘端端正正地坐在沙發上,看着哥哥熟練地打開冰箱,笑道:“不用了,我不渴。”
她哥住的地方,冰箱裏除了牛奶就是水。
祝童卻道:“真的不要嗎?有甜牛奶,維生素飲料,可樂和氣泡水,邵銘備了很多飲料,都很好喝。”
祝莘:“……”
酸泡泡×2。
看着那邊看過來的“極力推薦”的視線,她頓了一下,說:“那我要甜牛奶。”
祝童很快拿了牛奶過來,遞給她的時候又問,“吃晚飯了嗎?”
祝莘搖頭,“沒有,本來是打算等你回來一起吃的。”
“……”
祝童低頭看着她。
祝莘一看就知道他又要數落自己到了沒給他打電話,忙道:“沒關系,一會兒回酒店的時候,我讓劉叔随便買點兒什麽就行了。”
祝童頓時皺眉道:“那怎麽行?我陪你出去吃吧。”
祝莘道:“不用了,都這麽晚了。”
祝童又蹙了一下眉,轉頭看了眼冰箱的方向,“要不在這裏做點兒什麽吃?”
祝莘以為是劉叔負責做,欣然點頭道:“好啊,有什麽好吃的?”
祝童想了下冰箱裏的食材,噎住了。
他遲疑道:“有……面條,你吃嗎?”
祝莘:“……”
祝大小姐從來沒吃過這麽簡單的食材,面條前面連個前綴都沒有。
但她一向乖巧,繼續點頭道:“吃,我不挑食。”
“……”
祝童像個囊中羞澀的窮苦人招待客人,勉強挽救道:“其實面條挺好吃的,邵銘上次給我做了碗雞蛋面,味道很好。”
祝莘:“……”
酸泡泡×3。
她哥簡直三句話不離“邵銘”!
祝莘想到了一句話:想要俘獲一個人,就要潛移默化地占據他生活的每一個角落。
突然有點心塞。
對手段位很高,獵物已經被吃得死死的了。
祝童說着已經走向廚房了,祝莘複雜地看着他的背影,恍然意識到什麽,表面的端莊瞬間穩不住了,站起身道:“你做啊?”
祝童理所當然道:“是啊。”
這麽晚了,總不能讓邵銘動手做吧?
上次邵銘煮粉的時候他看過,程序不多,煮面應該是一樣的操作,燃氣竈怎麽用他也學過了,應該沒什麽難度。
祝童躍躍欲試。
祝莘心裏打鼓,又不知道怎麽開口,“哥,要不還是算了吧,我……其實不怎麽餓。”
她已經不知道該感慨他哥竟然會進廚房還是該緊張他哥怎麽能進廚房了。
但她直覺她哥做出來的面肯定是不能吃的。
她雖然“乖巧”,但也不能拿命開玩笑啊!
祝童道:“沒事,很快的,你坐着等我一會兒。”
“那個……”
祝莘還想阻止,門口一陣輕響,突然有人推門進來,看到客廳裏隔了很遠的兩兄妹,在門口頓了一兩秒:“……怎麽了?”
祝莘:“……”
祝童坦然道:“我給小莘煮碗面。”
“……”
邵銘的表情就和祝莘聽到她哥要煮面時一個樣。
他在門口換了鞋,直接走向祝童道:“我來吧。”
祝童道:“不用了,我可以……”
“妹妹專門來找你,你就把她一個人扔在客廳裏?”
“……”
祝童本想說不是有你嗎?轉念一想兩個素不相識的人在客廳裏面面相觑,那場面似乎确實很尴尬。
邵銘笑道:“你們聊,我去煮面。”
走進廚房的人換了一個人,祝莘臉上閃過一絲別扭,很快又釋然了。
起碼命有保障了不是?
見哥哥又走回客廳,她擡頭意有所指道:“哥哥和邵銘哥的關系似乎很好。”
聽她一口一個“邵銘哥”叫的還挺順口,祝童無奈道:“知道人家多大嗎你就叫哥?”
然後在沙發上坐下來,又道:“他是挺照顧我的。”
他唇角微揚,是那種發自內心的自然而然的笑。
祝莘盯着他看了一會兒,垂眼斂去眸中情緒,輕抿了一口甜牛奶。
很快邵銘從廚房裏端了一碗面出來,蔥花雞蛋面,面湯上擺了一個雞蛋和幾只蝦,又撒上了蔥花,色香味俱全。
“辛苦了。”祝童興沖沖地接過來,又拿了筷子遞給祝莘:“你快嘗嘗。”
“……”
祝莘不明白她哥一個“兩不沾”的,怎麽比他們一個煮面的一個吃面的還迫不及待。
她沒急着動筷,而是笑着看向邵銘道了謝,又說:“聽哥哥說他轉學之後受了你很多照顧,邵銘哥你對每個朋友都這麽好嗎?”
祝童:“……”
這話問的天真無邪,但是細聽之下是不是有點帶刺兒?
邵銘早看出這姑娘對他有點意見,态度說不上針對,但也絕對不友好。
他像是沒聽出來祝莘話裏的刺兒,看了看祝童,笑道:“那倒沒有,我對誰好,取決于別人對我有多好。”
祝莘:“……”
這意思是他們兩個,其實是她哥先主動的?
祝莘看向祝童,邵銘也低頭,眼底的柔情都要溢出來了!
這眼神敢說沒事兒?
祝莘又忍不住開始冒酸泡泡了。
祝童莫名被他這話說的有點不好意思。
他好像也沒做什麽,還是邵銘照顧他比較多。
他正要開口,祝莘又道:“那邵銘哥你這麽好看,廚藝又這麽好,一定有女朋友了吧?”
邵銘道:“沒有。”
祝童突然警鈴大作,“高中生找什麽女朋友?你問這個幹什麽?你想早戀?”
祝莘:“……”
他就想知道這人是不是吃着碗裏看着鍋裏的而已。
突然被哥哥當矛頭對準,祝莘頓時委屈道:“哪有?我就是覺得,邵銘哥這麽優秀又會照顧人,沒有女朋友挺可惜的。”
“……”
祝童突然古怪地盯着她。
祝莘被他看得發虛,愣道:“怎麽了?”
祝童道:“你今天說話怎麽茶裏茶氣的?你好好說話。”
邵銘抿唇忍笑。
祝莘:“……”
不可置信。
你都能看出來我茶了你還看不出來有人對你圖謀不軌?
祝莘這下不冒酸泡了,她太紮心了!
偏偏祝童還轉身對邵銘說:“她……她平時不是這樣的,你別介意。”
邵銘非常大度道:“好,不介意。”
祝莘:“……”
她哥無可救藥了!
祝莘忍無可忍,低頭吃面。
一口面入嘴,她驀地愣了一下。
祝童和她不愧是雙胞胎,立即會意道:“怎麽樣?味道不錯吧?”
邀功似的。
祝莘擡眼看他,實在沒法兒昧良心說出“不好吃”幾個字,只能帶着幾分別扭的又矜持地點了下頭。
然後不客氣地吃完了一整碗面,連湯都沒剩。
之後不知道是不是被面收買了,祝莘說話沒再帶刺兒。
夜宵過後,祝童送妹妹出門。
出門之前,祝童回頭對房間裏的邵銘道:“我很快回來。”
邵銘點頭微笑:“好。”
祝莘:“……”
這難道就是“哥大不中留”?
祝莘複雜的目光落在邵銘身上,只是看了沒一會兒,那人似有所覺,忽然擡眼朝她看過來。
祝莘微怔,又很快移開了視線。
停車的路口,祝童跟祝莘說了明天上午去小姨家吃飯的事,心裏擔心的事,想了一下還是問了,“秦俊宏最近有聯系過你嗎?”
祝莘道:“沒有,我們有一段時間沒聯系了。”
祝童松了口氣。
祝莘又道:“怎麽了?”
祝童搖頭說:“沒什麽,我和他鬧了點不愉快,你最近別和他聯系。”
“……”
不愉快?
祝莘頓了頓,乖巧點頭道:“好,我知道了,哥你快回去吧,明天見。”
祝童笑了笑:“明天見。”
車窗緩緩滑上,車內祝莘笑容微斂。
秦俊宏被他爸教訓的事她是知道的,家裏一個和她關系不錯的女傭跟她說的,只是女傭當時不在別墅內,所以不清楚秦俊宏具體是因為什麽被教訓。
祝莘原本也不在意,只是哥為什麽突然提起他和秦俊宏鬧了不愉快?
劉叔在前面開車,從後視鏡裏看了她一眼,問:“小姐有心事?”
祝莘擡頭道:“劉叔怎麽看出來的?”
劉叔胸有成竹道:“小姐放心,我會看好和少爺合租的那個小子,不會讓他有機會對少爺不利的!”
祝莘:“……”
您這都把人看到別人房子裏去了。
當然她不認為這是劉叔不負責任導致的,她能知道的事,外公肯定也都知道,她在意的事情,外公也不會不在意。
劉叔是外公安排過來照顧哥哥的,他既然什麽都沒做,肯定也是外公授意的。
所以祝莘并不擔心邵銘會對哥哥做什麽,相反的,她雖然酸的冒泡,但她其實還挺感激那個人的,她很久沒見過哥哥那麽有精神的樣子了。
出門前他跟那個人報備的樣子,好像比起他們在A城的那個家,這間小小的民宿對哥哥來說才更像個家。
祝莘說不出心裏是什麽滋味。
有欣慰,還有心酸。
有些變化是無形的,但是時間久了就會很明顯。
比如這些年哥哥和家裏的疏遠,父子倆的交流越來越少,漸漸成了住在同一個屋檐下的陌生人,對她雖然一如既往,卻也不會再和她分享心事了。
祝莘眸色暗了暗,“劉叔,您知道我爸為什麽教訓秦大哥嗎?”
劉叔驚訝道:“小姐不知道這件事嗎?”
祝莘搖頭:“不知道。”
“……”
周随的事是劉叔親手辦理的,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前因後果,聞言他頓時撇了撇嘴:“小姐,不是我老劉多嘴,那個姓秦的小子,他可真不是個東西……”
劉叔在前面義憤填膺,沒發現後座的人已經垂下頭,眼簾遮擋住的漂亮眼睛裏,透着幾分冷意。
祝莘低頭給人發消息。
A城某處高檔酒吧裏,秦俊宏正跟幾個朋友一起借酒消愁。
一個人勾着他的肩道:“秦少,這幾天怎麽出來得這麽勤快?今天可是國慶節,你不回去陪你那個如花似玉的妹妹了?”
秦俊宏搖着一杯酒道:“她去貢水縣找祝童了。”
“誰?祝童?他還沒死呢?”
“……”
周圍突然安靜下來,說話的人尴尬地咳了一聲,“沒想到他還挺能熬的。”
秦俊宏心裏咬牙切齒地想:是啊,真他媽能熬。
他自己離開祝家就算了,還把祝莘也送走了。
現在他被祝壽山懷疑,公司的事不允許他插手,也不讓他聯系祝莘,祝莘假期不回家,他連見面的機會都沒有!
難道他這輩子就只能這樣靠着祝壽山的施舍過日子?
秦俊宏捏緊了手裏的酒杯,手背上青筋暴起。
不行,他不能坐以待斃。
忽然酒吧舞池裏一陣騷動,一個女人站在高臺上,正和一個長相俊朗的賣酒男孩跳舞。
秦俊宏旁邊的一個人道:“是江晚啊。”
“江晚是誰?”
“江晚都不知道?江氏財閥的大小姐,這可是個大人物,年紀輕輕就成了江家的掌權人,有顏值有能力,出手還大方,就是喜歡睡男人,只要長得好看的她都來者不拒,偶爾也自己尋找獵物,聽說前不久被她爸罵了一頓消停了一段時間,現在是又開始出來覓食了嗎?”
“哎喲要走了,看來今天這裏沒有能讓她看上眼的。”
“……”
旁邊的讨論聲不斷,秦俊宏看着他們口中的那個大小姐,突然起身跟了上去。
“诶,秦少,剛來就要走啊?”
秦俊宏禮貌道:“有點事先走了,你們玩好,今天的單我買了。”
“秦少大氣!”
“秦少慢走。”
秦俊宏點點頭,看了眼江晚離開的方向,起身去結賬。
他遞了張卡給酒吧前臺,不停看向酒吧外,想等刷完卡就走。
結果前臺小哥把他的卡在刷卡機上刷了一下,一臉抱歉道:“對不起先生,您這張銀行卡已被凍結,無法使用。”
秦俊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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