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清吧
半小時前, 祝家別墅。
因為房子的事,祝壽山在家裏大發雷霆,秦曼文卻一口咬死了買房的事情她不知情。
祝壽山從來不信任他們, 最忌諱的就是他們背着他儲備財産, 祝童的事發生之後, 他的防備心比以前更重, 在這個檔口,突然知道了房子的事,他一定會追根究底。
“錢是從你的卡裏刷出去的你說你不知情?”
這套和秦俊宏之前一樣的說辭,祝壽山已經完全不信了。
正準備打電話讓人調查, 大門口突然有人走進來大聲道:“這事我媽确實不知情,房子是我和我舅舅買的。”
秦俊宏站在大門口, 深吸了一口氣,才繼續往裏走。
祝壽山臉色驟沉,“你承認了?”
秦曼文也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眼睛還是紅的,“不可置信”道:“俊宏?”
秦俊宏道:“承認又怎麽樣?房子本來就是我買的,我想給我媽留一條後路,怎麽了?”
祝壽山皺眉道:“後路?”
秦俊宏看了眼秦曼文,忽然笑道:“祝叔,幾百萬的房子而已,值得你對我媽發這麽大的脾氣?她不是你的妻子嗎?”
“……”
“從我媽嫁給你開始,你給過她什麽?你給她買過什麽?衣服?首飾?都沒有!是, 你是給了她一張卡, 讓她想要什麽就自己買什麽, 可你真的放心讓她買嗎?兩年前,你連我媽跟別的阿姨一起買一個幾十萬的包你都要過問, 她買包是為了誰?是為了給你撐面子!是為了讓外人知道你對她有多好!”
秦俊宏一改常态,進門就先發制人。
事到如今,房子的事情是解釋不清楚了,他們總得有個人把事情扛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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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祝壽山愣住,他繼續道:“可你真的對她好嗎?這麽多年,你關心過她嗎?你對她呼之即來揮之即去,她既要替你照顧醫院裏那個病殃殃的兒子,還要照顧你的女兒,她帶小莘看病,陪小莘上各種輔導課,她對我都沒這麽細心過,她有哪裏對不起你?可你是怎麽對她的?你以為你給了她一張結婚證,給了她一張卡,就可以理所應當利用她,把你不想做的家裏的一切事情都扔給她,她是你的妻子,不是你的保姆!”
秦俊宏幾乎是歇斯底裏。
祝壽山被他氣的渾身發抖,指着他道:“你……”
“是,我是背着你買了那套房。”秦俊宏說:“我是為我媽覺得不平!她愛你,你怎麽對她她都可以不在乎,可我不能不在乎,我做錯了事,你對我非打即罵都沒關系,反正我不是你親生的,你是為了你的兒女和我媽結婚,可我媽是因為喜歡你才嫁給你的,我是怕她為你付出了一輩子,到頭來還要被你疑神疑鬼懷疑她用心不良,說不定什麽時候就被你掃地出門!我偷偷給她買套房怎麽了?怎麽了!”
祝壽山被他噎住。
他氣息劇烈起伏。
秦曼文又站出來道:“俊宏!你怎麽能說這樣的話?沒有你祝叔,你能有現在的生活嗎?沒有他你能上那麽好的大學,那麽好的工作嗎?你怎麽能做出這種事?你…你怎麽這麽不知足呢!”
秦曼文痛心疾首。
“……”
母子倆一唱一和,祝壽山原本通頂的怒火被秦俊宏的“控訴”轉化成了惱怒,被一個後輩頂撞,更讓他覺得自己的威嚴受到了挑釁,偏偏在這個時候,秦曼文很有“自知之明”地替他訓斥了秦俊宏,還恰好說出了他“心中所想”。
祝壽山狹窄的心胸終于生出了一點愧疚。
他不再針對秦曼文,怒斥秦俊宏道:“滾!你給我滾出祝家!滾!”
秦曼文欲留不敢留。
秦俊宏很有骨氣地一甩手,出了祝家大門。
出門之後他并沒有失魂落魄。
祝壽山今天的态度更讓他明白了祝壽山這個人的自私無情,只要危及他的利益,就算同床共枕了十年的枕邊人,他都可以翻臉無情。
可相對的,只要有足夠的利益,他也可以不擇手段。
清吧裏,祝莘挂斷電話之後,看着女傭偷偷在角落裏錄給她的視頻。
視頻裏的秦曼文,聽着兒子為她抱不平,每一個表情動作都轉換得恰到好處,一個完美的,為愛委曲求全為丈夫卑微到塵埃裏的賢妻慈母形象。
祝莘以前也是感激秦曼文的,因為從小到大,秦曼文對她是真的很好。
在失去媽媽之後,從來沒有人對她那麽好。
甚至在她被限制去醫院裏看望哥哥的時候,秦曼文還偷偷送她去過醫院。
秦曼文對她的關心,都可以說得上溺愛,她甚至動過改口叫秦曼文“媽媽”的念頭,直到她無意間聽到了秦曼文和秦俊宏的對話。
他們對她好,是因為她健康,因為她有用,因為她……聽話。
祝莘低頭看着視頻,眼裏都是冷意。
羅索從櫃臺那邊拿了喝的過來,無意在清吧大廳裏掃了一眼,人少的角落裏獨站着一個人本就突兀,更何況那人的穿着還有點眼熟。
“小……”
羅索剛一開口,那人突然擡頭,寒霜密布的臉讓羅索一怔。
祝莘也看到了他,臉上的情緒頓時收斂,微微一笑道:“羅索哥。”
羅索:“……”
她表情轉變太快,羅索一瞬間以為是自己看錯了。
是看錯了吧?
肯定是看錯了。
這麽好看的女孩子怎麽會露出那麽可怕的表情呢?
羅索拿着飲料走過去道:“你怎麽還在這兒呢?”
祝莘道:“我剛剛接完電話。”
“哦。”羅索也沒多想,“那一起進去吧,我也不知道你喜歡喝什麽,就把女孩子能喝的飲料都拿了點兒,你待會自己挑一挑。”
祝莘點頭道:“好,謝謝羅索哥。”
羅索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提着兩大袋喝的進了包廂。
一推門,包廂裏原本的三個人變成了兩個人,雖然陸哲宇的存在就跟背景板差不多,但是他起碼也是存在的!
現在陸哲宇不知道去哪兒了,包廂裏的兩個人靠在橢圓形的沙發拐彎的那個地方,祝童背靠在靠背上,邵銘半壓在他身上。
“別動。”邵銘說。
“好…好了嗎?”祝童聲音很輕。
“馬上。”
“……”
門口的羅索&祝莘:“……”
“銘…銘哥?”
羅索吓得飲料都差點掉了。
人家妹妹還在這裏呢!銘哥你在對人家的哥哥幹什麽啊!!
“好了。”邵銘說完起身,轉頭看向門口:“怎麽了?”
羅索:“……”
這一看又是他誤會了什麽。
羅索提着飲料走進去,把飲料放到橢圓形沙發中間的長桌上,“沒…沒什麽。”
祝莘還算淡定,看着祝童揉着眼睛坐起來,擔心道:“哥哥眼睛怎麽了?”
祝童道:“沒事,眼睫毛卡進眼睛裏了……你怎麽去了那麽久?誰打的電話啊?”
祝莘面不改色:“思思打來的,怪我國慶失約了,敲了我好一頓竹杠呢。”
“……”
齊思思祝童知道,是小莘上高中之後交到的第一個朋友,還一起去醫院裏看過他。
他也沒多問,被眼睫毛卡過的眼睛還是很不舒服,他忍不住又揉了揉。
這時旁邊一只手把他揉眼睛的手拿下來,無奈道:“別揉了,一會兒又要卡眼睛了,用力眨兩下,把眼淚刺激出來會好受點。”
祝童試着眨了兩下,果然好多了,他驚喜地轉頭道:“你怎麽知道這個辦法的?”
邵銘嘆道:“沒辦法,我們眼睫長的人都有這個煩惱,卡的次數多了自然就有經驗了。”
祝童:“……”
這算是凡爾賽嗎?
邵銘又擡手道:“你的眼睫毛也挺長,喏。”
他伸出自己的食指,指尖上貼着他剛剛從祝童的眼角撥弄出來的眼睫毛。
祝童整個大無語。
這人竟然沒有直接扔掉!
他抽了一張紙巾打算擦掉。
邵銘又道:“聽說剛掉下來的眼睫毛,合在掌心裏許願的話能願望成真。”
“……”
祝童遲疑了:“真的?”
邵銘笑道:“真的,試試?”
祝童:“……”
還是算了吧,做起來好像有點蠢。
但他也沒有幹脆地用紙擦掉,而是用紙整個兒包了起來。
邵銘看着他忍笑。
這看起來也不太聰明。
旁邊羅索忍無可忍,直接翻開塑料袋,“小莘,你要喝點兒什麽?”
我們來選飲料,別管那兩個人打情罵俏。
祝莘心情複雜地收回視線,轉頭道:“我都可以。”
羅索拿了兩杯飲料出來,“漿果可樂和蔓越橘果汁,都是無酒精的,你跟祝童喝這個吧。”
祝莘點頭道:“好。”
祝童接了一杯蔓越橘果汁,說了聲謝謝。
羅索又看了眼之前陸哲宇坐的位置,“對了,老二去哪兒了?試唱不是還沒開始嗎?”
祝童道:“他說他出去接電話。”
羅索:“……”
老二也接電話?
羅索轉頭看了眼包廂外,皺眉道:“怎麽這麽半天沒回來?不會是他爸媽的電話吧?”
祝童不解道:“他爸媽的電話怎麽了?”
國慶假期不回家,爸媽打電話來問候不是很正常?
羅索卻道:“你不知道,老二他那個爸媽……算了,不說了。”
祝童:“……”
這樣吊人胃口很沒道德的。
他又轉頭看向身旁的人。
邵銘剛給自己開了罐啤酒,喝了一口,轉頭一笑道:“想知道?”
祝童立即點頭:“想。”
邵銘道:“他爸媽不同意他出來打工。”
祝童:“為什麽?”
邵銘抿了一下唇:“怕耽誤他學習。”
祝童眉頭一緊,面露不解。
陸哲宇不是一直都是年級第二嗎?他什麽時候耽誤學習了?
“什麽怕耽誤學習啊!他們是嫌丢人!”羅索還是忍不住開口了,“哈,都快2022了,竟然還有父母覺得自己的兒子出來打工是丢人,老二一個月賺多少錢?他們老兩口一年都賺不到那麽多錢,也不知道他們怎麽想的,竟然覺得這是丢人。”
祝童更不解了,“為什麽覺得丢人?”
打工有什麽丢人的?憑自己的勞動賺錢,高中還沒畢業就可以給家裏賺錢,這難道不是一件很值得驕傲的事嗎?
“就算社會進步了,也不是每個人的思想也都會跟着進步的。”邵銘笑了下。
陸哲宇的家庭條件不好,從小居住在農村裏,見識不多,總以為學習才是窮人的唯一出路。
羅索說:“老二從小學習就好,從小學到初中,在他們當地都是考第一名的,可把他爸媽給得意壞了,在村裏逢人就炫耀自己兒子有多厲害,還奚落別人家的孩子,拉了一籮筐的仇恨還不自知,後來老二上了高中,第一次考試考了第二名,他爸媽又不懂初高中競争力差距有多大,只看到老二考了第二名就說他成績下滑了,要他努力考第一,當然有銘哥在,老二他一直是老二。”
祝童:“……”
“他們村裏那些人,本來就嫉妒老二他們家,聽說老二成績下滑,又恰好有人進城看到老二進出網吧,那人回去就大肆宣揚,說老二上了高中就堕落了,學會了泡網吧難怪學習會差,更可氣的是他爸媽居然還信了,怒氣沖沖地沖到城裏找人,在一個酒吧外面和老二撞了個正着。”
祝童:“……”
村裏鄰居的嘲諷貶低,自己奚落別人的反噬,加上兒子考試成績的“下降”,還正好撞上了兒子從酒吧裏出來。
陸哲宇頓時成了跳進黃河都洗不清的泥人兒。
“再後來,老二他爸媽覺得老二不好好學習,拿着他們的辛苦錢去上網泡吧,一氣之下斷了老二的生活費,任老二怎麽解釋都沒用。”
“……”
這可真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了。
祝童道:“他為什麽不找老師去跟他爸媽解釋?”
他的學習成績好不好,他爸媽不懂,老師總不會不懂吧?
聽到這話,羅索看了眼關着的包廂門,壓低了聲音道:“這個吧,我覺得老二應該是故意的。”
“故意的?”
“老二從小就喜歡音樂,但他爸媽為了讓他學習,一直把他看得很緊,有一次老二提出想學音樂,老兩口覺得音樂既不靠譜又燒錢,把他罵了一頓,還偷偷燒了他手寫的歌詞曲譜,那可是他的處女作!”
祝童:“……”
“所以老二難免有點叛逆,他爸媽斷了他的生活費,對他來說估計還是件好事,他靠自己自力更生,還得了自在。”
祝童低頭喝了一口飲料。
難怪陸哲宇每個星期要做那麽多兼職,他不僅要賺自己的生活費,還要賺自己學費,甚至如果他想繼續上自己想上的大學,上大學的費用也得靠他自己。
“那他爸媽現在又給他打電話幹什麽?”
“後悔了呗。”羅索撇撇嘴道:“老二賺到錢後,還給家裏寄過錢,結果他們那地方的鄰居,成天閑着沒事說三道四,不是說他們老兩口太狠心不管兒子了,就是說老二的錢來得不正當,被逼急了遲早走上歧途,要去蹲牢子,啧,自己見識短還怪別人會賺錢,他爸媽打電話,估計也是催他趕緊回去的。”
“……”
祝童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人,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他也是第一次知道,原來一個人太優秀,也是會被人诟病的。
因為覺得不真實,因為覺得比不上,所以覺得不可能,于是想方設法地把事情往他們認為的“可能”的方向上猜測。
因為覺得陸哲宇一個高中生不可能賺錢養活自己還給家裏寄錢,所以懷疑他的錢來歷不明,開始以訛傳訛。
連他自己的爸媽都不相信他。
祝童覺得自己今天也是漲姿勢了。
他又吸了一口飲料。
半晌,祝童忽然想到什麽,又道:“那他出去接他爸媽的電話……”
不會又要被罵吧?
“這倒不用擔心。”邵銘把他喝完的啤酒瓶随手擱在桌子上,“老二也是個犟脾氣,如果挨罵的話,他會直接挂電話。”
祝童道:“那他怎麽出去那麽久沒回來?”
邵銘:“……”
清吧另一個包廂內,包廂門被一個女人輕輕推開,女人穿着一身平肩的半身包臀裙,燙了一頭波浪卷的長發,在沙發上坐下時擡手撩了一下鬓發,風情萬種。
“沒想到程總還挺雅致,選了這麽個清淨的地方。”
包廂裏的另一個人開口道:“可能不太符合江大小姐的喜好,不好意思了。”
江晚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不,熱鬧的地方待久了,換個清淨的地方也挺好。”
那人點了點頭,“江小姐想喝點兒什麽?”
江晚道:“我特地從A城跑來E市找你,可不是為了喝酒的,程陳。”
包廂裏的人正是程陳。
程陳挑了一下眉,沒說話。
江晚直接道:“我還是那句話,你跟我睡一次,你要的投資我雙倍給你。”
程陳似乎很為難:“原來我在江小姐的眼裏,只有這個身價?”
江晚也爽快:“那你想要什麽價?”
程陳輕飄飄道:“要你江家全部資産,你給嗎?”
江晚:“……”
江晚頓時撇撇嘴:“不給睡就不給睡……算了,說正事吧。”
她交疊起雙腿,一副公事公辦的态度。
程陳笑了笑:“好,那……”
話剛出口,包廂外突然“砰”的一聲,繞是包廂隔音再好,也擋不住“固體傳播”的聲音。
程陳看向包廂門口。
江晚頓時笑道:“看來程總找的地方,也不是特別清淨啊。”
“……”
清吧大廳裏,祝童他們聽到動靜立即跑了出來,正好看到一個人一臉狼狽地從靠近牆面的地上爬起來。
祝童低頭看了眼,擡眼時,隔壁的包廂同時打開,看到裏面走出來的一個人,他微微一怔。
表哥怎麽會在這兒?
不會是來找他們的吧?
出門前小姨特地叮囑了出門玩不許喝酒,被表哥看到他帶小莘來了酒吧那還得了?
祝童一驚,下意識把自己一縮,利用邵銘的體型優勢,把自己牢牢藏住了。
他身後跟出來的祝莘驚訝道:“哥,你這是……”
“噓。”
祝童伸手暗示,同時把人拉過來,擋在了自己面前。
羅索最後從包廂裏出來,看到突然橫向疊起來的三個人,“你們……疊俄羅斯套娃嗎?”
祝童:“……”
邵銘摟着祝童的肩膀,祝童摟着祝莘的肩膀,除了祝童自己,其他兩個還都是一臉懵。
祝童總不好連羅索也一起扯過來,回頭看了眼表哥在的地方,卻發現表哥根本沒有看他們這邊,而是盯着大廳的方向。
他順着看過去,陸哲宇就站在他們前面不遠處,被幾個人圍着。
其中一個人喊道:“陸哲宇,你他媽還好意思打人,誰不知道你當初是靠你的金主才有機會進娛樂公司,後來被人甩了才離開公司,現在又跑來酒吧,怎麽?有新的金主了?有後臺就是了不起啊,既然早就內定了,還搞什麽選曲啊?獎金白送你得了呗……你要幹什麽?”
那人話沒說完,陸哲宇已經沉着臉沖了上去。
“大家可都看到了,是他先動的手……給我打!”
幾個人同時朝陸哲宇圍了過去。
“艹!五打一,真不要臉!”
羅索啐了一聲,第一個沖了上去。
很快邵銘也走了過去,混戰一觸即發,然而輸贏毫無懸念,五個人被三個人打的毫無還手之力。
戰鬥結束,祝童拉着祝莘過去。
“沒事吧?”
邵銘活動了一下打人的手腕,笑道:“沒事了,別怕。”
祝童瞪眼道:“誰怕了?”
袁紹洲他們動手的時候他都沒怕好不好?
邵銘卻道:“沒怕?那剛剛吓得縮到我懷裏的人是誰?”
祝童:“……”
包廂外,看到聚集到大廳中間的幾個人,江晚原本興致缺缺的眼神瞬間亮了起來,“程陳,你可以啊,你是不是知道這裏有美少年才叫我來這兒啊?你挺夠意思啊!”
程陳頓了一會兒,收回視線道:“眼睛收起來,那邊那幾個,你一個也不許動。”
江晚道:“為什麽?”
程陳淡淡道:“不為什麽,只是你如果不想江氏破産的話,最好別動他們……我先走了,投資的事你考慮一下。”
江晚:“……”
他們好像還沒有開始談投資的事,這人是來争取投資的嗎?是不是太沒誠意了?
等祝童意識到他縮在邵銘的懷裏是為了什麽并且想起來他和表哥之間的“遮擋物”已經沒了而回頭的時候,表哥已經不在原地等着了。
祝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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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妹妹她莫得感情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