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聽到裴清樾說這樣的話, 衆人面上神色各異,但心裏卻一致感慨:能讓裴清樾說出指教兩個字的人,別說天星了, 放眼整個海城, 能有幾個人?

但聽在雲棉耳朵裏卻不同,這句話跟上次那句“你來做老板”裏面的語氣差的太多了, 這說明這次裴清樾沒有生氣。

進步了啊!

“指教不敢。”雲棉依舊笑意盈盈,“清樾哥眼光一直很好,還得你親自看看。”

說這話時, 她眼裏微微閃着光,和小時候一樣, 只有這種她有什麽目的的時候, 就會變得特別機靈乖巧,這就是瑞獸, 特別懂得讨人歡心。

所以這些天來見到她人後就沒有再讨厭起來,肯定也是這個原因,正常。

裴清樾安慰好自己,目光移開掃了忐忑的黎正一眼:“資料讓公司負責這塊的經理看。”

這就是松口的意思了,黎正第一次當年跟這種級別的大佬面對面交談,別說跟裴清樾對話了,他有時候看着對方都覺得壓力巨大,所以這會兒壓根愣住就沒反應過來。

只有雲棉輕輕敲了敲桌面, 輕聲提醒他回神:“自己的簡歷資料應該會做吧?”

“會!”黎正回神,眼底漸漸有了光, “我一定好好做!不會讓您和裴總失望的!謝謝!”

雲棉繼續道:“不出意外, 過會兒盛世就會聯系你了, 到時候我找個律師跟你一起過去, 如果你相信我的話,不管盛世說了什麽做了什麽,你都要按照律師說的做,并且進去之前就要給自己留下後手,最好是準備個錄音筆在不起眼不會被發現的地方。”

她雙手撐着下巴,說:“如果可以,你要适當引着他們說出一些關于當初你不能出道的原因,能說多少就說多少,這不僅對你有幫助,對我們也有幫助。”

黎正也不是個傻的,自然知道這該怎麽做。

“還有件事。”雲棉問,“鄧臨之的幫唱嘉賓,夏葉,她對這件事知情嗎?”

黎正搖頭:“鄧臨之怎麽會讓她知情,這件事越少的人知道越好,越能穩住他原創歌手的位置,夏葉前輩只是公司花大價錢請來給他穩人氣的歌手,畢竟以鄧臨之前幾場的名次,決賽拿到第一太難了。”

“鄧臨之現在也三十歲了。”許钰說,“但是代表作沒有幾個,現在又被麗生這個新人給壓住了風頭,當然覺得不行,這樣以後他還怎麽混?所以這次才這麽铤而走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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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黎正說,“被兩個比他小,資歷比他淺的人壓下去,加上他也沒有什麽真正的實力,他以後的路不會好走。”

李導聽到這裏,突然反應過來:“難怪節目開始錄第一期之前他就來找過我。”

雲棉:“找你?”

那時候節目馬上就要開始錄了,李導忙得焦頭爛額,其實也沒把鄧臨之說的話放在心上,現在回想起來,他好像是在試探這次比賽的機制“靈不靈活”。

但哪裏想到李導還臨時采取了觀衆投票的這種博收視率的手法,所以他也沒有操作的機會。

黎正搖頭:“不,其實他是想操作的。”

“但那會兒出了靳鑫然的事,他親眼看到了棉皇是怎麽讓靳鑫然從盛世抽身的,也知道棉皇背後的實力,柏麗生跟棉皇同一個公司,關系又這麽好,現在前三只有他一個人是其他公司的,操作起來他弄不過,所以只好在決賽選了這種方式。”

玎玎哼了一聲:“但到頭來還不是打不過我們棉皇,這次可得有他好看的。”

雲棉緩緩道:“這些事情,你們都一一列出來,看他曾經做過什麽,等會警方把聲明發出來,李導這邊也安排把之前剪輯的那些視頻的放出來,然後列出來他曾經違規的這些操作,把他釘在恥辱柱上,翻不得身。”

聽到她這話,裴清樾微微訝異了一下,好像他一直以為的那個小瑞獸似乎也長滿了一身刺,必要的時候就能刺得別人一身傷。

挺好的,不會吃虧。

李導點頭:“好,我馬上找人注意警方那邊的動向。”

事情安排暫時告一段落,又是從事發但現在不過一晚上多一點的時間,雲棉不僅僅把所有的事都安排好了,而且mv還順利地結束了拍攝。

衆人再一次對她刮目相看,李導說:“我有時候真的懷疑,棉皇是不是真的只有二十歲。”

解決完事情,雲棉就靠在了椅子上放松,聞言微微擡眸:“嗯?”

李導:“每次你在處理緊急事件的時候,比尋常人想得都要完美周到得多,而且每一次都能順利解決,別說是同齡人,即便是我們這個歲數的人,也不一定有你這種魄力。”

“就連我都不一定做得到。”他半開玩笑也半是真實地道:“而且有時候真的會心甘情願地聽你的安排,因為這個時候的你特別不像只有二十歲,不論是閱歷還是你的能力。”

不僅李導這麽說,許钰其實也覺得有點奇怪,她能明白雲棉突然想通了開始走向正常的道路,但雲棉這不僅是正常了,她甚至像開了挂一樣,一路往前奔馳。

書法,音樂,聲樂,甚至現在這些處事能力也熟練像是一個公司高層的做派,種種都跟以前的她大相徑庭。

至今許钰都不明白雲棉以前到底是被豬油蒙了心所以一直沒有表現出自己真正的實力,還是說她偷偷去報了班學習,誇張一點其實說她有個雙胞胎妹妹許钰都是信的。

許钰問:“你真的沒有什麽雙胞胎妹妹嗎?那種妹妹代替姐姐進圈打臉的情節。”

柏麗生:“姐,你劇本看多了吧?”

許钰:“故事來源于生活。”

“我只有個哥哥。”雲棉失笑,“這話他聽了怕是會不高興。”

擡手攏了攏自己的衣服,雲棉又輕笑着玩笑道:“這麽想的話,不如想我是不是誤入了某個空間,然後學了很多東西,又一天我又突然出來了。”

許钰:“……你這個比我說的更離譜。”

雲棉笑意更深:“好像是哦。”

不過大家這麽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起來,倒是沒有之前處理事情的時候氛圍那麽沉重和嚴肅了。

這個時候的雲棉身上那股壓迫的氣勢就慢慢收斂了起來,又變成了那個溫柔近人的棉棉,每個人跟她說話都會覺得非常舒心。

只有一個人例外,說者無意聽者有心,裴清樾只要偏一點視線就能看到雲棉的一舉一動。

察覺到她之前說那話時雖然奇怪笑着,但手卻微微蜷縮了起來,代表她心裏其實并沒有那麽平靜。

裴清樾心裏嘆了口氣,心想:也怪可憐的,用玩笑的語氣說着真實的話,卻也沒人可信。

啧,只有自己一個人是懂她的。

大家在會議室裏沒聊一會兒,盛世那邊果然打了電話來讓黎正回公司,黎正離開之前回頭看了一眼,雲棉正坐在原來的位置同大家說話,臉上的笑意十分放松,像是察覺到他的視線,對方轉過頭來,對他點了下頭。

黎正頓了頓,吸了一口氣後離開了天星,他走出大門時都沒想過自己會因為一句話就真的被雲棉幫助至此,至今都覺得有點夢幻。

如果不是雲棉,自己會不會就會一直被鄧臨之壓着,又或者這一次破罐破摔,從此就離開這個圈子,離開自己的夢想。

這個圈子,他怕了,卻也依舊期待着,現在雲棉何嘗不是給了自己一次重生的機會呢?如果她沒有給自己機會,而是把自己和鄧臨之一棍子打死,那他就真的再無翻身之日了。

這樣的人,不僅理智果斷聰明,卻也有顆至善的心,不得不讓他敬佩。

因為這一次大家都辛苦,雲棉請大家吃了一個晚飯,飯局才剛結束律師那邊就回了消息,表示一切都辦完了。

正好這時候,警方也把關于鄧臨之和他助理涉嫌故意傷害的聲明發了出來,一石激起千層浪。

【卧槽,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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