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香市(上) “這月湖香市名傳京都,便……

“這月湖香市名傳京都, 便去見識一下,怎麽就你們來得,我便來不得?”

旁邊的蕭烨澤一聽這話, 抑制不住要呸秦北霄, 這話不是他昨日同他說的嗎?原話不動,他就直接照搬了,他可記得昨日他說的時候, 秦北霄除了一臉冷淡, 還漠然甩了兩個字:無趣。

怎麽,過了一夜就變得有趣了?

蕭烨澤剛想駁了秦北霄這話, 只見沈芷寧已經坐在了秦北霄旁邊, 眼中滿是暗含玩笑的小欣喜:“來得來得,自然來得, 只是秦大公子來了,也不知今日逛買會不會散一散銀兩啊?那有些想買的物件,秦大公子也是會包了的罷。”

“可以。”

秦北霄右臂搭在膝蓋上,語氣稀疏平常, 但多了一分幹脆爽利。

答應得這麽爽快?

肯定有詐。

“到時那賬子我是遞到永壽堂結還是文韻院結?”秦北霄繼續平淡道。

“我就知道,”沈芷寧就知道秦北霄才不會那麽好心,這個人就算真的是好心, 也得磨一磨,但猜中了他的心裏, 沈芷寧一臉得意,“才不需得你買,我自個兒有銀子。”

說着,清咳了一聲,正襟危坐起來, 整理衣裙時,特地還觸碰了下腰間的荷包,裏面的零碎銀子振響。

怕秦北霄沒聽見清楚,又哎呀了一聲,道:“還未做過這般好的馬車。”說完,又将荷包裏的銀子弄響。

秦北霄也‘哦?’了一聲:“聽着聲,你今日出門帶了不少銀子啊,不過我怎麽聽說月湖香市熱鬧,扒手也喜在那兒圍聚,最喜歡偷的就是那種年紀輕輕帶着沉甸甸荷包出門的小姑娘了”

沈芷寧被說得一下子捂住荷包:“當真?可我怎麽以前沒聽說過這檔子事……”說着,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荷包:“不過我帶的也不多啊,都是些散碎銀子,應當不會偷我的,你是聽何人說的?”

秦北霄不語。

沈芷寧湊到他眼前:“是誰說的呀,秦北霄,你與我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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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湊得近了,她都能看到他眼中的自己,而他的眼神似乎越來越深不見底,過了些許時候,他才緩慢吐出了幾個字:“騙你的。”

蕭烨澤在旁邊快笑瘋了,捧着腹:“沈芷寧……他從來沒去過,你居然還真信他哈哈哈哈哈。”

沈芷寧臉成了豬肝色,氣鼓鼓地從秦北霄的這一側,坐到了他對面:“不和你說話,秦北霄,至少在下馬車之前,我不再與你說一句話。”

蕭烨澤笑得更厲害了,秦北霄也握拳掩着笑意。

沈芷寧不看他們兩個,等馬車開了一會兒,氣也消得差不多了,但還落不下面子說話,于是掀開了簾子,見才拐過了一個街巷,外邊已是車如流水馬如龍,今日的天氣與昨日未落雨之前一樣,一樣的春和景明。

看外頭的熱鬧看得興起,忽然鞋子被人微微一碰。

沈芷寧收回了向外的視線,落在自己的腳上,她今日穿了一雙芙蓉底折紙花卉雲錦繡鞋,繡鞋旁是秦北霄的玄色靴子。

他又碰了一下,沈芷寧不知怎的,心頭跳快了一拍,下意識往蕭烨澤那邊看去,見蕭烨澤沒注意二人腳下的動作,她才放心了些。

不過說好了不理睬他,沈芷寧幹脆躲着,誰知他還是觸碰了一下,沈芷寧瞪大眼睛,也回了一下。

秦北霄輕笑,蕭烨澤都不知秦北霄怎的就突然笑了,奇怪地看着他,見他盯着沈芷寧,又順着視線看向沈芷寧:“怎麽了這是?”

沈芷寧偏頭掩着耳尖的紅:“沒什麽,這能幹什麽?”

“消氣了?”秦北霄的視線還是沈芷寧身上。

“才沒呢,”沈芷寧立刻回道,“哪有這麽快消氣。”

“那到香市後,随你選三樣?”秦北霄像是做出了很大讓步似的,“這夠意思嗎,沈芷寧?”

“哎呀,這怎麽好意思……”沈芷寧假裝忸怩了一下,餘光見秦北霄又要開口說什麽,怕他反悔,馬上道,“但你既然開了這個口了,我也不好拂了你的面,就勉為其難地答應了。”

這可是難得占秦北霄便宜的機會啊。

想想都覺着興奮,哼着小戲曲又掀開了簾子,過了一會兒,咦了一聲:“那位……”

“怎麽了?”秦北霄問。

“前面那位好像是你們的同窗。”沈芷寧道。

“是嗎,我瞧瞧,”蕭烨澤湊過去往外瞧,“還真是,是江檀啊……”說完這話,馬車已到了江檀旁側,蕭烨澤靠在馬車窗邊,端着一副好奇八卦的模樣問:“江檀,這是要去哪兒啊?”

江檀顯然一愣,未想到這路過的馬車裏還鑽出一個人來,見是蕭烨澤,拱了拱手笑道:“原來是三殿下。”

他提了提手中的藥材道:“近日偶感風寒,特地去買了藥,正好出門,也打算去月湖香市瞧一瞧。”

“那真是巧得很,正是要去月湖,不如捎帶你一程。”

“從此處到月湖,路程不遠,我可自己走過去”江檀面露不好意思,回道,“這中途上來…未免叨擾了。”

“這有什麽好叨擾不叨擾,既然是同窗,還說這些見外的話做什麽?”

蕭烨澤很熱情,好說歹說把江檀勸上了馬車。

而江檀上馬車掀簾一看,發現除了蕭烨澤,竟還有秦北霄與沈芷寧,面色微微一愣。

沈芷寧沖他一笑,擡手揮揮:“江公子巧,且坐吧,一道去月湖。”

江檀拱手行禮:“見過沈姑娘、秦公子,那真是叨擾了。”說着,頗為規矩地坐在了馬車一側。

秦北霄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馬車一路駛往月湖,離月湖周遭越近,車外聲音愈來愈嘈雜,叫賣聲、馬嘶聲、交談聲不絕入耳。

下馬後,更能體會其熱鬧。

月湖香市起于花朝,盡于端午,眼下乃最後的餘熱,比之開市時不遑多讓。環月湖一圈的月牙亭、宋公祠、三天竺皆是人來人往,最為擁擠熱鬧的則是昭慶寺。

寺廟長廊兩側皆擺滿攤位,無論是大殿前,還是放生池旁,滿滿當當的攤位,沒有地兒可擺,也定要擠個地兒出來,還有不少鋪子都借着機會吆喝着活動。

攤位上商品琳琅滿目,不說過後端午的五毒釵符、香袋等,還有胭脂花粉、首飾,甚至連木魚與佛珠都擺上了。

沈芷寧于一個攤位上看看,于另外一個攤位上瞧瞧,最後定在一個攤位前,拿起攤上的符袋放在手中,這符袋做得與沈府裏的很不一致,小巧玲珑,上面還繡有五毒的圖案,偏不醜陋,透着幾分憨氣。

攤主是一位老婆婆,一問原來是寧州人士,怪不得做出來的符袋與吳州的大不一樣,她從荷包中掏出銀子遞給婆婆,買下了,打算先逛着,随後逛完了,再一道将買的東西搬回馬車。

沈芷寧離開了這個攤位,轉到下一個,江檀過了一會兒過來,停于這個攤位前,看了一圈攤上的各色符袋,最後定格在沈芷寧方才拿過的符袋上。

在旁側攤位的沈芷寧餘光注意到了江檀,見他要拿起那符袋,自己還沒來得及說話,那攤主老婆婆已開口:“已經被人選走了,要不公子再換一個。”

沈芷寧聽見了,哎了一聲:“沒事的,婆婆。”又沖江檀道:“拿吧拿吧,小物件而已。”

說着,許又是看到遠處有什麽熱鬧,便往那兒走去。

“既然如此,此物何價?”江檀問那老婆婆。

“那小姑娘已經給了,給了啊。”

江檀掃了一眼手中的符袋,頓時眉頭微蹙,想着将東西還給沈芷寧,于是往沈芷寧方才走的地方過去。

沈芷寧已到了人群圍觀處,發現蕭烨澤已在了,還讓侍衛去打聽到底這裏頭是有什麽新奇事。

秦北霄一個人則在随處走着,她輕着腳步,跟在秦北霄後邊,他走一步,她也跟着走一步,最後秦北霄停下來轉身:“沈芷寧。”

然而一回頭,就看見一張五毒面具,張牙舞爪地朝他撲過來,秦北霄後退都未後退,僅皺着眉将五毒面具揭下來,露出沈芷寧那張還裝着可怕樣子的嬌嫩臉龐。

秦北霄伸手輕捏她的頰面,平淡問:“沈芷寧,你今年幾歲了?”

“別捏別捏了,你自個兒勁多大不知道嗎?痛死啦痛死啦。”

秦北霄放開了。

沈芷寧嘿嘿一笑:“其實不痛,還有點癢。”說着,又反複翻看那五毒面具,疑惑道:“不吓人嗎?剛才你一點反應都沒有。”

翻看了幾下,還真覺得不怎麽吓人,明明方才第一眼看到時被吓了一大跳,她将面具收了起來,正想和秦北霄再說幾句話。

然而視線掠過秦北霄左側,看見遠處放生池旁大榕樹下的石磚板上,有一個熟悉的身影。

再定睛一看,發現好似是她在玲珑館的同窗莫文嫣。

只是她的情況好似不太對,一會兒站起,一會兒坐下,旁邊的丫鬟似乎在勸說着,而她最後呆滞着不知看向何處。

“怎麽了?”秦北霄順着沈芷寧的發現看過去,見是一名女子。

“我去瞧瞧。”

沈芷寧走過去,首先是那丫鬟先注意到了她,那丫鬟許是跟着莫文嫣來過西園,見沈芷寧有些眼熟,喊了幾聲莫文嫣:“小姐,小姐。”

莫文嫣注意到了沈芷寧走過來,面色有些頹廢:“你今兒也來此處了?”

沈芷寧瞧見她臉色,蹲下來問道:“你臉色不大好,是身子不舒服嗎?需要不需要喊大夫?”

“小姐哪是不舒服,明明就是被那畜生……”

“妙音!”莫文嫣喊住了她,“胡說什麽?”

那被喊做妙音的丫鬟滿是忿忿不平:“奴婢才不是胡說,那單久望就是個不懂禮義廉恥的,明明與小姐你定了親,還沒進門就養了外室,方才我都看了,那外室肚子都大了,還在小姐你面前耀武揚威的……”

莫文嫣嘆了口氣,對沈芷寧道:“讓你見笑了,我這丫鬟脾氣躁了些。”

“無礙的,這話裏話外也都是在為着你的。不過,這到底是發生了何事?什麽單久望,我怎的都未聽說過這名字?”

莫文嫣眼中流露出幾分無奈:“單久望是青州望族單家的嫡次子,與我自幼就定了親,眼下我在西園進學,而他在青州長仁書院念書,家裏的意思是等今年的秋闱過後,便讓我二人成親……過幾日是龐園文會,他與同窗自是要過來,還來了信邀我香市同游,可未想到……他竟帶了個外室過來。”

“未迎娶正妻過門,便先養了個外室?這等荒唐之事你可知曉,莫家可知曉?這有了這等事,怎的還定親呢?”

“可不只是有了外室,那外室還大着肚子呢,”妙音忍不住道,“小姐是今日才知曉的,家中也是絲毫不知道此事,可那單久望就看咱們小姐好欺負,知道咱們小姐性子軟,威逼利誘小姐不要插手此事,還放任那外室騎在我們小姐頭上撒野,仗着肚子裏有個孩子,一點都不把小姐放在眼裏……”

沈芷寧知道莫文嫣的性子,确實是內向柔弱,在書院裏時,說話也是輕輕柔柔的,聽着很讓人喜歡,但沒想到會遭到這檔子事。

“眼下我也不知該與你怎麽說,怕是我想的不夠周全,我只覺得莫要聽那男人的胡謅,該與家中說的事,定是要與家中說的,好好将此事商量了,這單久望是嫁不得,嫁人是一輩子的事,哪能未進門就給你弄了個外室與孩子出來,生生打你與莫家的臉不是?”沈芷寧勸慰道,“文嫣,更不要因着此事傷心或是氣氛,倒壞了自己的身子,沒必要,且好好與家中說了此事,解了親事便最好。”

莫文嫣能聽出沈芷寧的話極為誠懇,也是真心為自己出主意的,方才滿心的委屈與苦悶散了不少,微紅着眼眶應着。

沈芷寧聽她應了,又見她紅了眼眶,哎喲了一聲:“不可以掉金豆子啊,走走走,開心點,我們去那處看熱鬧。”

說着,便領着莫文嫣去找了秦北霄,未過一會兒,蕭烨澤過來了,指着人群中央搭着的臺子道:“就是對對子,若是贏了,就能有個極為好看的釵符,這釵符你們女人戴,我可不感興趣,走了走了。”

“我感興趣,”沈芷寧道,又将莫文嫣的手舉起,“文嫣也感興趣,我們都感興趣。”說完這話,沈芷寧看向秦北霄,期望着問:“秦北霄,我們去看看好不好?”

“那這不去看是不是又要與我鬧什麽脾氣了?”秦北霄語氣不失嘲諷。

沈芷寧理直氣壯:“是的。”

秦北霄覺得好笑,屈指敲了敲沈芷寧的腦門:“臉皮真厚,那還不快走?”

蕭烨澤無奈,拉上了方才過來的江檀,跟着大部隊,一臉的無趣。

衆人進了人群中,圍觀在臺子前,然剛站在那裏,莫文嫣臉色就白了,甚至不敢往一個方向看去,沈芷寧感受到她手的冰冷,順着她視線的方向看去。

正見一群人,為首的是一名看似儒雅的男子,還有一名美嬌娘依偎着他,那美嬌娘也是瞧向了這裏。

沈芷寧一下子猜到了這應該就是單久望和他那外室。

這美嬌娘稱之宛娘,本是就打算看看熱鬧,未想到在這兒碰上了方才走掉的莫文嫣。

這大家小姐就是心高氣傲,今日個第一眼見,面色就不好看,被自己刺了幾句就紅着眼眶走掉了,不成氣候。不會還真以為公子與她定了親,公子就是她的了?想得美,公子可是日日到自己屋子裏來,同床共枕,夜夜歡愉,哪有這什麽莫家小姐什麽事?

更何況現在肚子裏還有單家的骨肉了,這莫家小姐就算真進了門,又能拿她怎麽樣?

以後她可是要進單家的門,把公子搶到她屋子裏來,搶那主子的位置,還要她的孩子當嫡子,搶了她所有東西。

本來就打算看熱鬧,如果這莫家小姐要争這個釵符的話,她也要搶了。

想到這兒,宛娘唇角勾起笑,柔聲對單久望道:“公子,你瞧那邊,莫姑娘也在那邊呢,要不要把她請過來?方才是宛娘的不對,不該說話的,宛娘待會兒定與莫姑娘好生道歉。”

單久望握住宛娘柔嫩的手,皺着眉頭看向莫文嫣,滿是厭棄地撇開目光,随後安慰宛娘道:“無需道歉,你沒有做錯什麽,是她心胸狹隘容不下你,回頭我自會好好教訓她這一點。”

宛娘莞爾一笑,同時上半身蹭着單久望的胳膊:“宛娘不求別的,只求能與公子在一起,就算是做個低下的奴婢,也是心甘情願的。”

單久望感受到她的上半身,頓感熱氣,口幹舌燥,更是摟過了她的細腰,掐了一把:“本公子就喜歡你的懂事。”

單久望周遭的同窗望着這宛娘的腰身,不免咽了口水,想着單久望這小子到底是有福氣,這定了個大家閨秀的親,還有這尤物相伴身旁,坐享其人之福。

單久望自然感受到同窗投來的豔羨目光,更是從內而外的澎湃自滿,這時宛娘遺憾道:“聽聞這釵符好似極為精美,可惜了……”

“可惜就算有了,奴家也沒這個福分戴,莫姑娘好像也想要這個釵符,還是更合适莫姑娘。”

“誰說你沒有福分,你可比那女人有福分多了,”單久望摸了一把宛娘,“本公子就喜歡你。不就是釵符嗎?本公子就替你拿了。”

這時,臺上已有人出來了:“各位、各位請靜一靜,請聽規則,共有十個上聯,對下聯,可一人為戰,也可多人,但至多三人,最後對上對聯數量最多者,取勝。”

“首先出第一聯。”

臺上擺的大桌案鋪有宣紙,有位老先生提筆寫完,有一小厮舉起:“第一聯上聯為,風卷雪花辭臘去。”

店家或許覺得第一聯,不便太難,放了個簡單的上去,這上聯一說完,未過一會兒,單久望便很是自信地開口出聲:“香随梅蕊送春來!”

“好!”

圍觀的人一一都拍手示好。

單久望拱手:“各位承認了,承認了。”盡管這般說着,還是一臉的自傲,随後當衆親了下宛娘的嫩手。

莫文嫣不再看,一股子的煩悶與委屈,外加源源不斷的氣憤,她自是對他沒有喜歡到那份上,可明面上她與他還是定了親事,他竟如此下她的臉面,踩着她、踩着莫家。

沈芷寧感受到了莫文嫣不對勁,瞧了幾眼單久望那個方向,又看了一眼臺上,笑對莫文嫣道:“不如今日就贏了那釵符,文嫣你覺得怎麽樣?”

莫文嫣連忙道:“不是說就過來看看嘛,再說……我怕是贏不了的。”

“本是想着過來看看,可他們太氣人了些,”沈芷寧就直接把話與莫文嫣說開了,“哪能這麽欺負你?至于贏不贏……我來試一試?”

沈芷寧笑容明燦。

莫文嫣猶豫,她确實也想殺一殺他們的威風,可自己到底能力不足,沈芷寧……現在這段日子以來,沈芷寧應該是玲珑館當之無愧的第一了,近兩次小測都遠超第二,她……她應該是行的。

莫文嫣想着,輕輕點了頭。

随後,第二個對聯出來了。

“各位,今日既然在昭慶寺,就出一上聯:淨土蓮花,一花一佛一世界。”

話音剛落,衆人才剛聽完。

一道清脆如鈴铛的女聲就已響起:“牟尼珠獻,三摩三藐三菩提。”

在場衆人皆一愣,這不是才剛說完?就這麽快對出來了?這聯是比第一聯難上一些了吧,第一聯好歹想了一會兒,可這是想都未想?

幾乎是話音落地時,話音就響起,中間完全沒有停頓。

真有神人在場嗎?

而單久望還想着鼓足勁頭答第二聯,未想到方一出聯就已有下聯,臉色一黑,看到竟是與莫文嫣一道的女子答的,更是有着氣。

明擺着就是想和他争,笑話,也不掂量自己幾斤幾兩。

拯救偏執首輔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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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香市(上) “這月湖香市名傳京都,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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