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老母親最後的溫柔!

都已經臘月二十八了, 家家戶戶都在團聚,或者在肉鋪、菜鋪、供銷社和百貨大樓消費,廢品回收站根本沒有人。

他們兩夫妻到回收站的時候, 連工作人員都只有一個。

聽說他們要給家裏添個櫃子, 那人随手一指:“外面露天的櫃子便宜, 裏面屋裏的櫃子更貴, 但是質量更好, 你們自己進去找,找到合适的再叫我。”

兩夫妻往裏走,王建業小聲說:“北京城裏識貨的人不少, 撿漏沒那麽容易,回收站這些地方, 好東西都被人摸過幾次了。”

楚韻說:“我也沒想白撿, 價格合适都可以買。”

楚韻看櫃子的時候想起一件事, 不僅金銀玉石能存下當古董,好的木頭也是很值錢的呀,楠木、黃花梨,有多少就買多少啊!

楚韻扭頭問在看櫃子的王建業:“你懂木頭嗎?”

“木頭?”

楚韻趕緊把心裏的想法倒出來,王建業搖搖頭:“我們家就是普通家庭,我上哪兒學這些, 看玉石都還是你教給我的。”

楚韻嘆氣, 想當富一代不容易啊,沒有祖宗的餘澤,幹啥都要靠自己。

王建業:“我不懂,二師兄肯定懂,你有興趣,讓他帶咱們去逛逛。”

“什麽時候?”

“你着急?”

“急啊, 現在形式已經開始好轉了,亂世黃金盛世古董,這些東西價格慢慢地就會水漲船高。”

王建業笑:“你存的那一大坨茶葉,那麽多古董,還怕錢不夠花?”

“夠花,但是我不嫌棄錢多。”

“等過了初一吧,初一問問二師兄,什麽時候帶我們去逛逛。對了,你來之前我買的東西,都在咱們家地下室裏面,回去就帶你去看。”

“我們家也有地下室?”

“有。”

王建業說:“今天我們剛買的房子你還記得吧,還有我們左右兩家,現在的這四個院子,原來都屬于一家人。我們家和今天買的房子加一起,是個四進院子,從我們家大門進來就是正門。我們家左右兩家,就是東跨院和西跨院,原來都是花園。”

楚韻想了想:“我看黃花梨還是別買了,左右兩邊鄰居萬一要搬走呢?我們手裏得留點錢,到時候好買下來。”

王建業手裏的錢,都聽她的話,大部分買成了古董。楚韻手裏有幾萬塊錢,都是這一年從縣高中、財務學校和稅務局領的工資,還有學生還回來的助學貸款。

楚韻空間裏面物資豐富,自從跟王建業坦白之後,她就很少在外面買東西,家裏的錢都存起來了,要不然也不會留下這麽多。

王建業想了想,左邊那一家四口才搬過來,家裏一對夫妻帶着一兒一女,可能不會賣房子。右邊住着的那個孤寡老太太,兒女都在上海,賣房子去上海的可能性很大。

“右邊那家老太太沒透露過賣房子的意思,不過我們可以去問問。”

楚韻堅決地點點頭:“問,晚上就去,我才來北京,帶着孩子上門拜訪一下鄰居也正常。讓她知道我們有想買房子的意思,如果人家到時候要賣,肯定會先考慮咱們家。”

楚韻選了一個不大不小的櫃子,搬回家放到廚房擺着。

王大娃和王二娃醒了好一會兒了:“媽,你們去哪兒了?”

“去買了點東西,睡醒了?睡醒了出來動動。”

“不出去,太冷了。”

楚韻笑:“晚上要做好吃的,你不吃?”

“要吃!”

“要吃就穿上衣服出來溜溜,吃了午飯你們倆就上床睡覺,一覺睡到現在,一會兒吃得下?”

都是八九歲的大孩子,被楚韻從屋裏趕出去,又是搓手,又是跺腳,就差牙齒咯咯地抖起來了。

王建業瞅了一眼兩個傻兒子:“你們的羽毛球拍呢,去院子裏玩羽毛球,玩一會兒身上就暖了。”

“哦。”

廚房裏,楚韻撸起袖子站在竈臺前:“你想吃什麽?”

“晚上做一個芋兒□□,你不是還想送給隔壁老太太一份?芋頭軟爛,送這個合适。”

“還有左邊那一家四口也送吧,都是鄰居,沒必要厚此薄彼。”

“嗯。”

兩人先去空間,楚韻去弄芋頭,王建業去處理雞,因為要送人,就弄了兩只。

楚韻弄完芋兒,甩一甩手臂:“就在空間用高壓鍋做吧,免得麻煩。”

王建業淡淡一笑:“我猜你肯定會這樣想,我已經把飯蒸上了,就等你做菜了。”

“高壓鍋很快。”

雞肉焯水後用油煎一煎,加上豆瓣醬、火鍋底料和各種大料炒一炒,芋兒倒進去加上水,調好味道,蓋上高壓鍋壓十幾分鐘,菜就做好了。

楚韻用兩個小砂鍋,一個大砂鍋把菜裝上,放到火上把砂鍋燒一燒,等到鍋裏的油湯滋滋冒泡,撒上香菜就可以了。

外面天氣冷,用砂鍋裝菜保溫。

兩人從空間出來,楚韻拍拍手:“先送哪一家?”

“先送老太太那家。”

“好。”

王建業端着一個小砂鍋,去前院,看到家裏多了個人,正是隔壁的那個老太太。

老太太看到他們夫妻倆端着砂鍋,和藹地笑了:“喲,準備吃飯了,我來的不巧。”

她手裏拿着一只羽毛球,王大娃跑過去接過:“謝謝奶奶,我剛才太用力,把羽毛球打到你家院子裏去了。”

老太太笑呵呵的:“沒事兒,像你這麽大的孩子都好動,我家小孫子也這樣。”

楚韻腦子一轉,笑道:“您老還真是寵孩子,還專門給送過來,我們夫妻還想上門見見您呢。”

老太太疑惑:“有事兒啊?”

楚韻走過去:“我們家這房子買了有小一年了,我丈夫平時住單位裏也沒怎麽過來,我也是今天上午才到北京。初來寶地,總要拜會一下鄰居,請您老多多關照。”

老太太笑眯了眼,顯然很受用:“你們簡直太客氣了。”

楚韻指了一下王建業手裏的砂鍋:“我可不是客氣人兒,沒什麽好送的,就做了一大鍋芋兒雞,正準備給您送去,我給左邊的鄰居也準備了。”

“那我就不客氣地接下了,以後有事兒上門找我,我在同仁巷住了大半輩子,這裏的事兒,沒什麽我不知道的。”

這條同仁巷不長,再加上每一家的院子都挺大,所以住的人家也不多。

這位老太太姓唐,楚韻讓兩個孩子叫她唐奶奶,可把她高興的,說要給兩個孩子拿糖吃。

說了一會兒話,唐老太太要回家,楚韻帶着孩子就送她出門,王建業端着砂鍋跟在後頭,一起送她回家。

王建業把砂鍋放在唐老太太飯桌上:“砂鍋不着急,我們明天來拿。”

“哎,好嘞。”

他們要走的時候,唐老太太讓他們等等,她去屋裏拿了一包糖果送給兩個孩子。

王二娃眼都直了,因為袋子都是進口糖,特別稀有。

從唐老太太家離開,王建業和楚韻帶着兩個孩子又跑了一趟左邊的鄰居家,那一家四口知道他們是隔壁的鄰居,禮貌地邀請他們進屋。

家裏的男主人姓白,叫白河,他問王建業:“後頭那家的房子,聽說賣給你們家了?”

王建業有點驚訝:“這麽快你們就知道了?”

白河點點頭:“我們家也想賣房子,也想打聽一下我們這一片房子賣的什麽價錢。”

“你們家也要賣?”

楚韻說:“我們這一片房子挺好的,你賣了以後想買就難了。”

白河說:“我也知道,但是吧,這個形勢誰說得準,當年我們家老爺子跟你們後頭那家的,人說沒就沒了,再來一次,我們家承受不了。這個地方是好,但也不是誰都消受得起的。”

“你們家賣了房子去哪裏?”

“回杭州吧,我們老家就是杭州的,這十來年也一直在杭州。也就是今年初,說是我們家的房子還回來,趁着放假有時間,才來看看。”

這麽長的假期,楚韻問:“你是老師?”

白河點點頭。

楚韻笑:“巧了,我也是老師。”

白家真的有心要賣房子,要的價格比楚韻後頭那家鄰居高五百塊錢,楚韻覺得能接受。主要是他要現錢,不是要黃金。

在楚韻心裏,黃金可比現金值錢,現在的買房子花兩萬塊錢,不說二三十年,就是十年後這兩萬塊,都不知道能買幾個平方的房子。黃金恰好相反,黃金可是保值的。

王建業和楚韻他們兩口子有意買他們家的房子,白河仿佛沒有一點意外,好像篤定他們兩口子就買得起一般。

兩家人約好明天去過戶。

白河先跟楚韻說好:“這套房子雖說不是我們家的祖宅,我父親也只是短暫在這裏住了幾年,但是我們一家人想在宅子裏住到正月初六再走。”

王建業答應:“可以。”

王建業和楚韻很好說話,白河也賣他們一個好,跟他們透露一個消息:“唐家老太太其實也動了賣房子的心思,她的兒孫都在上海,她一個老人家,獨居在這裏始終不是個事兒。唐老太太家的情況和我們家不一樣,她要下定決心賣房子,估計還要好好想想。”

楚韻笑着謝過白河:“她賣我們就買,她如果沒有賣的意思也無所謂,我家兩個兒子,買了後頭那家和你們家的房子,以後就算結婚生子也夠住了。”

白河淡淡道:“我猜你也是為了下一代。”

時間不早了,他們還要回家吃飯,從白家出來,楚韻跟王建業說:“日子眼看着就好了,這些人家一個個都要走,北京地段這麽好的房子,說不要就不要了。”

過了一會兒,王建業才緩緩道:“家破人亡,妻離子散,大抵是傷心了吧。”

還有,這十年讓他們過得猶如驚弓之鳥,現在即使情況好轉,他們內心裏,還是很懷疑,有這樣的想法也不足為怪。

能在這個地段有套宅子的人,他們和一般人家不一樣,只要稍微有點機會,他們騰挪的空間很大,這邊不行就去另一邊,實在不行,還能舉家搬遷出國。

楚韻淡淡道:“看着吧,日子都是一天天過出來的,以後日子好了,他們都會回來的。”

第二天,他們一起和白河去過戶房子,完了之後,兩家人客氣告別,楚韻回到家準備明天大年三十要用到的東西。

至于唐家老太太那裏,知道她可能要賣房子,楚韻也沒去跟人打聽,就當做不知道。

離同仁巷不遠的大街上,百貨大樓和外貿商店緊挨着,楚韻拉着王建業去逛逛,王大娃也鬧着要去。

楚韻還欠他們一個新的足球,一家人就一起出門。

北京的百貨大樓物資更豐富,有錢有票,買什麽都挺容易。楚韻買了足球、奶粉、麥乳精,另外還去隔壁外貿商店買了奶油。

楚韻想吃蛋糕了。

回到家,王大娃兩兄弟在院子裏踢足球玩兒,楚韻去廚房,關上門去空間折騰蛋糕。

她也好多年沒動手做過蛋糕了,烤蛋糕胚子就折騰了好一會兒。兩個小時後,才折騰出四個六寸的蛋糕胚。

王建業已經做好午飯了:“下午再來弄,先吃飯。”

“嗯。”

吃了午飯回屋休息一會兒,下午睡醒,楚韻開始搞奶油,大概把蛋糕胚抹平整了,開了幾個水果罐頭,黃桃、葡萄啥的挨個放上。

楚韻笑:“像不像蛋糕?”

王建業翻了一下桌上的菜譜,對照一下上面的蛋糕彩色圖片:“挺像的。”

“那你試試好不好吃。”楚韻積極地切了一塊給他。

王建業嘗了一口,半晌皺眉:“太甜了。”

“蛋糕本來就是甜的,甜味可以讓人心情愉悅。”

楚韻享受地吃了一口奶油:“怎麽搞的,現在的奶油這麽好吃?”

王建業笑:“拿出去吃,兒子肯定也愛吃。”

王大娃和王二娃第一次看到蛋糕,嘗了一口眼睛都亮了:“好好吃呀!”

一個不大的六寸蛋糕,王二娃切了一小塊出來,裝在碟子裏:“這塊給唐奶奶吃,謝謝她昨天給我們的糖。”

楚韻無所謂:“你們去送吧。”

“嗯。”

王二娃端起蛋糕往隔壁跑,王大娃也跟上。

沒過多久,兩兄弟跑回來,王大娃唉聲嘆氣的。

楚韻問:“怎麽了?”

“唐奶奶吃了一口蛋糕,就哭了,她說她以前在上海,也帶着她孫子去西餐廳吃過蛋糕。”

楚韻和王建業對視一眼,誰知道這麽巧,她也沒想過用蛋糕勾起人家的思念之情。

大年三十,唐老太太聽到隔壁一家人熱熱鬧鬧的,兩個男娃踢足球的聲音,王建業說話的聲音,還有楚韻叫王建業端菜的聲音,牆頭飄過來的飯菜香味,湊成了幸福美滿四個字。

“王建業,快點來端砂鍋,好燙手。”

王建業拿着毛巾過來:“你走前面,我來端。”

楚韻走在前面跟王建業說:“等年後,咱們在正房後頭開兩個門,把後面連起來,以後就把廚房和客廳搬到後頭去。前面都是住人的地方,煙熏火燎的都是飯菜的味道,一點都不好。”

“嗯。”

“還有,等東跨院和西跨院到手後,東跨院我們弄成一個小花園,以後待客都在那裏,西跨院就種菜,以後我們都不用自己去買菜。”

王建業勾唇:“你不是跟人家講,院子是給兩個兒子留着的嗎?”

楚韻哼笑:“我就是嘴上說說,等成年了,讓他們搬出去,到時候在外面給他們買套房,有地方住就行了,其他的靠自己奮鬥去,我才不養啃老族。”

“啃老族是什麽?”

“就是靠着爸媽過日子的人,王沐和王林要變成這樣,我就把他們趕出家門,撿廢品去。”

“然後把廢品放到你這未來的千萬豪宅裏?”

楚韻笑:“允許他們堆在門口吧,這就是我這個老母親最後的溫柔了。”

王大娃和王二娃在屋裏等着,守着桌子吃不到飯。

王大娃心急:“爸爸,你走快點,桌上的菜都涼了。”

“來了,來了。”

從空中俯瞰,這一年,北京城春節的萬家燈火,好像比往年更亮一些,地上的人們似乎更加熱鬧。

鞭炮聲中,這一年就這麽過去了。

長夜過半,楚韻臉上泛着紅暈,裸着肩膀趴在他的胸口:“王建業。”

“嗯。”王建業一手枕在腦後,一手捂住她露出來的香肩。

“我好愛你!”

王建業笑,側頭看她,滿眼滿心都是她,這個女人,真的長在他的心尖尖上。

他把被子往上拉了一截兒,拍着她睡覺。

大年初一,一家四口換上新衣裳,王沐和王林穿得厚,圓圓滾滾的像只笨鵝,楚韻和王建業則一個穿着白色的長款羊絨大衣,一個穿着深藍色的長款羊絨大衣,雖說顏色不一樣,但從款式、袖口這樣的細節看,一看就知道出自同一個人之手。

打開門,楚韻冷得一哆嗦,王建業不厚道地笑了:“要不回去換一身棉襖?”

楚韻堅強地擺擺手:“不要,我要穿好看點。”

王建業搖搖頭,去屋裏給她拿了一條厚毛巾和一雙保暖的手套,毛巾太大太厚,就跟一床小毯子一樣,就差把楚韻整張臉埋在裏面了。

楚韻想把圍巾往下扯一點,王建業不讓:“乖,等到老師家裏就可以取下來了。”

王建業手裏提着拜年的禮物,一家人慢慢悠悠地走着去老師家。

他們出門早,到的時候,屋裏已經來了一些客人了。

一進門,師娘先看到王建業,又看到他身邊氣質不凡的女子,臉上挂滿了笑容:“建業,帶着你媳婦兒來拜年啦?”

王建業溫和道:“師娘過年好,這是我的媳婦兒,楚韻。”

楚韻取下圍巾,笑着跟師娘問好,又把身後兩個孩子拉過來:“這是我家兩個孩子,王沐和王林。”

王沐帶頭叫奶奶好,把師娘喜得牙不見眼,趕緊給兩個孩子塞紅包,塞糖。

師娘高興地走到書房門口喊了一聲:“老紀,建業帶他媳婦兒和孩子來了,你快出來看看。”

書房裏響起了桌椅板凳挪動的聲音,片刻,一個幹瘦的老人走出來,臉色有點嚴肅,他一張口,卻又變成慈祥的老爺爺。

“這就是楚韻吧,前幾年你給我們寄的東西,費心了。特別是你寄的茶葉,我們都喜歡得很。”

楚韻笑:“老師喜歡就好。”

紀明朝王沐和王林招招手。

兩兄弟是個膽子大的,一點都不害怕,直接跑過去:“老爺爺,我是不是要叫你師爺爺?”

紀明哈哈大笑:“叫師爺爺有點拗口,你們直接叫我爺爺吧。”

“好呀!爺爺!”

紀明都沒搭理王建業,拉着兩個孩子去書房,和屋裏一群老朋友聊了起來。

楚韻也被師娘拉着,女人家嘛,聊孩子聊一日三餐,都能聊上一天不嫌煩。

家裏的事情,楚韻從來都是親力親為,師娘想聊什麽她都接得上話。

王建業被冷落了,郭旭和羅紅日到的時候,就看到王建業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客廳的角落。

羅紅日放下手裏的年禮,幸災樂禍道:“喲,老師和師娘的心肝兒現在換人啦?看看我們的三師弟,大過年的,郁悶得一句話都不說。”

師娘笑眯眯道:“哎呀,我和楚韻聊得太開心了,你們師兄弟和建業好好聊聊。”

郭旭一邊進房間一邊脫衣服:“別管他,就該讓他受受冷落。”

紀明夫妻倆一輩子無兒無女,作為大師兄的郭旭,是被老師和師娘照顧大的,這些年郭旭一直承歡膝下,相當于老兩口的半子,回北京後,郭旭也一直和老兩口住在這裏。

王建業看了一眼羅紅日:“我想起來,我還真有點事情跟你說,走,我們進房間聊。”

羅紅日揮開他的手:“幹什麽?我還沒和弟妹打招呼呢。”

王建業不管,直接拉着羅紅日去郭旭房間。

被大佬門口,羅紅日還傲嬌呢:“別碰我,讨厭,有話不能在外面說,你想偷偷跟我說什麽見不得人話?”

王建業推着羅紅日進房間,房門砰的一聲關上。

師娘笑得眼角的魚尾紋都綻開了,她跟楚韻說:“他們師兄弟幾個呀,別看在外頭的時候都挺正經的,一湊在一起,就要擡杠,怎麽說都說不聽。”

楚韻淡淡一笑:“王建業有這樣的師兄弟挺好的,以後要多來往才好,我還想明天請兩個師兄到家裏吃頓飯。”

師娘忙不疊地贊成:“可不是嘛,我和你老師啊,就盼着他們一切順順利利都好。”

楚韻從這句話裏聽出了無限的惆悵,和很多沒說出口的心意。

楚韻細細打量這個年過半百的老人,她把丈夫的學生當小輩看待,當年一群學生跟着他們去東北,想必她心裏還是有點難過吧?

或許覺得,耽誤了他們的前程。

楚韻握住師娘粗糙溫暖的手:“以後呀,王建業要上班,我要上學,師娘有沒有時間幫我帶帶王沐和王林?”

師娘十分驚喜:“當然願意,我空閑時間多,你忙不過來,就把兩個孩子送過來。”

“嗯。”

兩個女人相視一笑,一切都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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