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
點點的靠近，知道嘴唇碰到酥軟的點心。
雪霜靈卻是直接将點心咽了下去，挑眉笑道，“味道很好，和天一樓的味道一模一樣。”
夜安晨回過神來，一把抱緊她，親昵的捏了捏她的鼻子，“和誰學的？竟然學會戲耍我了？膽子不小！”
雪霜靈輕笑着，拿了一塊點心送到夜安晨的嘴裏。
夜安晨眉目一挑，吻上了她的唇，将嘴裏的點心用舌頭撥送到雪霜靈的嘴裏，額頭抵着額頭，最後壞笑道，“味道果然很好。”
雪霜靈抿抿唇，耳朵都紅了，這還是她第一次主動，這樣的感覺似乎比親吻還要來的親密一些。
夜安晨低低的笑了，“還要再吃一點麽？”
雪霜靈連忙搖頭，正色道，“陛下，據我們上次在落梅山溫泉處聽到的消息，瑞端王爺會借着這次機會動手。”
說到正事夜安晨也正經起來，“暗衛并沒有傳來消息。我已經吩咐暗衛時刻盯着夜安慈了，只要有可疑的人出入就會跟着，一旦有什麽消息就會及時通知我。”
雪霜靈還是有些不放心，叮囑道，“陛下，如果瑞端王爺邀請你，你一定要帶着我或者其他侍衛，絕對不可以單獨和瑞端王爺出去。”
“是是，我的阿靈，你已經說過了，我都記着在呢！”夜安晨咬了她的鼻尖，“以後去哪裏都帶着你，這下你滿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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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安晨這番話自然不是随便說說用來打發雪霜靈的。
經過上次的那個噩夢,她比任何人都要明白，就算自己掌握了一切,就算計劃再怎麽精密，都不能阻止意外的發生。
所以，自從在落梅山上得到夜安慈的刺殺計劃之後，夜安晨就在暗中做好了準備，周圍安排的侍衛都是武功高強的暗衛,單獨出去的時候更是有暗衛跟着。
本來想好好折磨夜安慈的計劃夜安晨也放棄了，暗衛已經在夜安慈每日的膳食裏放了極樂散,畢竟只是王府,沒有皇宮守備森嚴,夜安慈也根本想不到夜安晨會對她下手，計劃進行的也很順利,再過幾天夜安慈就會上瘾。
夜安晨攬着雪霜靈，輕笑着眯了眯眼睛，湊過去，咬了咬她的耳朵，“蟠龍殿後面有個露天溫泉，我們去泡泡吧。”
言罷，也沒有等雪霜靈有什麽反應，打橫就将雪霜靈抱起。
在蟠龍山行宮的日子似乎比在皇宮的生活還要潇灑。
一晃十天的時間就這麽過去了。
這十天裏夜安慈雖然也曾來找過夜安晨，但都只是聊聊天，在蟠龍山行宮裏面散散步，沒有一點想要刺殺夜安晨的樣子。
再過一日夜安晨等人就要啓程回京了，行宮裏的侍人都在收拾東西，顯得十分忙碌起來，雪霜靈高懸的心也漸漸地放了下來。
這一日，夜安慈一大清早就來到了蟠龍殿。
安子純帶着夜安慈去了偏殿，随後就有侍人上了茶水點心，夜安晨也很快就帶着雪霜靈走了過來，笑道，“阿慈，今兒個怎麽來得這麽早？有事？”
夜安慈站起身行了一個禮，同意笑道，“皇姐，明天我們就要回宮了，我還沒有好好的逛過蟠龍山呢。這幾日我叫侍衛将蟠龍山的動物趕出來了，皇姐，今日的天氣也不錯，不如我們今日去打獵吧。”
雪霜靈的心又懸了起來，眼底立刻浮現出幾絲焦急。
就說夜安慈怎麽一直沒有動靜，原來是放在這裏了！
“既然皇妹你喜歡，那朕自然不會拒絕。”夜安晨玩味的笑了笑，“朕先去換件衣服，吃了早飯就去。皇妹可用過早膳了？”
“沒有。”夜安慈頗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就是惦記皇姐這邊的早膳我才來這麽早的。”
“安子純。”夜安晨微微擡高了聲音。
“陛下？”安子純垂首。
“吩咐下去，多準備些早膳。”夜安晨道。
“是，陛下。”
夜安晨帶着雪霜靈去了不遠的更衣室。
雪霜靈拿了一身勁裝給夜安晨換上，低聲道，“瑞端王爺邀請陛下前去打獵肯定是不懷好意，陛下為什麽要答應她？”
夜安晨親親她的臉，笑道，“與其拒絕了她不知道她下次什麽時候動手，不如一次性解決了。”眼底飛快的劃過一抹流光，她冷笑道，“阿靈，你就放心吧，年後我一定處理了夜安慈，不會再讓你擔心了。”
雪霜靈點點頭，将一塊龍形玉珏挂在夜安晨的腰間。
“陛下？”門外突然傳來一個低沉的女聲。
“進來。”夜安晨道。
一個穿着侍衛服侍的女子走了進來，單膝跪地，“啓奏陛下，據瑞端王爺身邊的暗衛傳來消息，昨夜有九個不明身份的黑衣人潛入了蟠龍山，從另一側上了蟠龍山山腰，埋伏在蟠龍山周圍，現在有兩個暗衛正盯着那些人。”
看來這些人就是夜安慈安排的刺客了。夜安晨眯着眼睛想了想，吩咐道，“你帶上幾個好手，将那些黑衣人全部就地格殺，埋葬，不要留下絲毫痕跡。然後你帶着九個暗衛假裝成黑衣人，若是要你們刺殺離循落，記住留下重傷垂死即可。”
“屬下領命。”女子堅定的應了一聲，迅速的離開了。
“陛下你這是？”雪霜靈不明所以。
“夜安慈不是想讓離循落死麽？”夜安晨輕笑着解釋道，“我偏不讓。不但如此，我還要将離循落救活，然後送到夜安慈的王府裏。”
“陛下！”雪霜靈也吃了一驚，離循落沒有死，還送到了夜安慈的府上，這不就代表着女帝陛下什麽都知道了嗎？她的所作所為也全部被知曉，這樣一來，夜安慈必定會惶惶不可終日，整日寝食難安，就怕夜安晨會找她算賬，到時候必死無疑。
——這可比直接殺了她要狠多了。
夜安晨冷哼一聲，“若不是還沒有查到極樂散藥方的來源，我絕對會直接廢掉她。”她不會直接殺了夜安慈的，不然一定會給百姓留下一個冷血嗜殺的印象。
出了更衣室，再次回到偏殿，侍人們已經将早膳送了上來，夜安晨有意為暗衛們的行動拖延時間，好讓事情進行的更加順利，于是故意吃得很慢，還時不時的給夜安慈夾點小菜。
夜安慈看起來也并不着急的樣子，和夜安晨有說有笑。
——任誰也看不出來，這麽親密的兩姐妹，心裏都是在想着怎麽讓對方死去，怎麽讓對方痛苦。
吃過早飯，侍人們撤下去了碗碟，夜安晨道，“既然今日去打獵，不如把宸貴君也帶上吧，他還從來沒有來過蟠龍山呢！”
夜安慈笑了笑，開玩笑般的說道，“皇姐可不能厚此薄彼啊，離貴君也是第一次來蟠龍山呢？想當初皇姐，我，離貴君我們三人還經常一起去玩呢。沒有想到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說着就是一聲嘆息。
“那就都去吧。”夜安晨微微笑着道，現在說這些，是想引起我的回憶麽？想讓我回想起以前的我是多麽迷戀離循落麽？
說完夜安晨就把安子純叫了進來，讓他通知離循落和洛雪前來蟠龍殿。
半個時辰後，在三十多個侍衛的環繞下，夜安晨等人徒步上了蟠龍山。
冬日的蟠龍山景色并沒有多好，山上的樹木都已經光禿禿的只剩下一個樹幹，倒是偶爾能看見一株盛開的梅花樹，也別有意味。
夜安慈的确早就派人将山野裏的動物趕了出來，她們來到半山腰的時候已經打了好幾只兔子和野雞了。
洛雪走在夜安晨身邊，輕笑道，“陛下，這裏的風景還算不錯。”
夜安晨貌似寵溺的對他笑了笑，“你喜歡就好，以後朕會經常帶着你來的。”
身後的離循落握緊了手指，指甲深深的陷阱拳頭裏，不由自主的看了夜安慈一眼。
夜安慈不着痕跡的點了點頭。
這一切都落在雪霜靈的眼裏，她微微上前幾步，緊緊地跟在夜安晨的身後，身體緊繃，蓄勢待發。
“皇姐，總打兔子也沒有什麽意思，不如我們來個比賽吧。”夜安慈笑着道。
“你想比什麽？”夜安晨慢悠悠的往前走着，笑着道。
“皇姐，你看。”夜安慈指了指身後的侍衛，“将侍衛十人分成一組，我們各自選定一組，看誰選的人打得獵物多就算獲勝，如何？”
夜安晨知道夜安慈想打什麽主意，無非就是侍衛太多不好動手，想了想，覺得時間也差不多了，那邊的暗衛應該已經得手了，同意了。
二十個侍衛分散開來，跑進了林子裏，周圍只剩下十幾個侍衛守在夜安晨身邊。
雪霜靈此時卻是退後了兩步，對洛雪使了一個眼色，看了一眼夜安晨。
洛雪畢竟是容盈盈調教出來的，身上的功夫也不弱，他雖然不太清楚發生了什麽事情，但仍舊靠近了夜安晨。
雪霜靈已經來到了夜安慈的身後，垂着的眼睛裏殺機浮動。
既然你想刺殺陛下，那麽就怪不得我以下犯上！就看看你究竟能不能活下去吧。
一只灰色的小兔子落入了衆人的視線裏。
夜安晨拉開弓，瞄準，射箭。
“陛下好箭法。”離循落笑着走到夜安晨的另一邊，唇角帶笑，“陛下的箭法還是這麽精準。我還記得，當年陛下就用一根簪子戳中了一條毒蛇。”他的眼角帶着紅色，“若不是陛下，我恐怕就要被蛇咬了。”
“過去的事情還說什麽。”夜安晨意有所指的道。
“陛下，有熊。”洛雪突然驚慌出聲，指着不遠處的地方道。
冬日的熊本來都在睡覺，不知道是不是今日的人太多，将熊吵醒了。
“保護陛下。”雪霜靈沉聲道，卻沒有動。
頓時就有幾個侍衛上前将夜安晨等人護住，另外幾人前去殺熊。
夜安晨再次拉起弓箭，滿弦。
箭矢飛射而出。
于此同時，一只弓箭也迅速的往夜安晨這邊射來，帶着尖銳的風聲。
“陛下！”雪霜靈臉色一變，迅速上前，将夜安晨護在身後，手裏的長劍也抽了出來。
“叮”的一聲，箭矢被雪霜靈斬落在地，雪霜靈這才發現，這一箭雖然來勢洶洶，但是到了這裏卻沒有多少力道了，不然她也不會這麽輕易将其斬落。
九個黑衣人從林子裏冒了出來。
“保護陛下，保護陛下……”夜安慈疊聲道。
大熊已經被夜安晨一箭射死，剩餘的十幾個侍衛将九個黑衣人團團圍了起來。
兵器碰撞聲不斷的傳來，鮮血四濺。
夜安晨看了一眼緊張的将她護在身後的夜安慈，冷笑着眯了眯眼睛。
有三個黑衣人沖向了夜安晨這邊。
剩餘的幾個侍衛頓時迎了上去。
幾個侍衛很快就被解決了，三個黑衣人往這邊沖了過來。
“陛下。”
幾人驚呼，夜安慈和雪霜靈更是提劍迎了上去。
兩個黑衣人纏住了她們，另外一個沖向了夜安晨。
而現在，夜安晨的身邊只有離循落和洛雪兩人。
之前前去打獵的侍衛也已經聽到了動靜，紛紛往這邊趕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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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全身上下都被黑色的衣服包裹着,只露出一雙眼睛。
沖過來的黑衣人不着痕跡的對夜安晨點點頭,手中的長劍狠狠地刺了過去。
洛雪和離循落吃了一驚,紛紛往夜安晨那邊撲去,洛雪離夜安晨近一些，來得最快,卻被夜安晨往後面拉了一把動作一頓。
洛雪心裏吃驚,卻沒有再往前去。
而這時，離循落已經撲到了夜安晨的身前，用身體擋住了黑衣人刺過來的長劍。
“撲哧”一聲，長劍沒入了離循落的胸口,胸前立刻被紅色渲染。
離循落滿臉的不可置信，深切的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力随着胸前不斷流出的血液流出而消失。
怎麽會這樣？瑞端王爺不是說假裝麽？為什麽,為什麽我會真的死掉？
他的眼神迷離起來，嘴角不斷的溢出鮮血，不由自主的往下倒去。
夜安晨擡手抱住離循落癱軟的身子，迅速的往後退了兩步，嘴裏叫道，“落兒，落兒……”
她的手捂住離循落的嘴唇，就好像要堵住那些鮮血一般。
沒有人看見，一顆藥丸順着夜安晨的手心滑進了離循落的嘴裏。
“落兒！”夜安晨不斷的擦着離循落嘴角的血跡，借着手上不明顯的動作很快就讓離循落将嘴裏的藥丸吃了下去。
黑衣人已經将長劍抽了出來，再次刺向夜安晨。
“陛下小心！”
“皇姐小心！”
雪霜靈和夜安慈一起叫道，手上的動作加快，這時，困住夜安慈的那個黑衣人突然勇猛了起來，很快就給夜安慈的身上增加了不少傷痕。
夜安晨并不着急的樣子，抱着離循落快速的後退。
而這時，離開去狩獵的侍衛們也及時趕了回來，其中一個侍衛拉開弓箭，直接射向了黑衣人。
黑衣人的動作故意停了停，讓箭矢射中了她的肩膀。
九個黑衣人已經倒地了六個，只剩下三個還在茍延殘喘。
似乎發現狀況不妙，困住雪霜靈和夜安慈的兩個黑衣人往刺殺夜安晨的黑衣人那邊靠了靠，選了一個沒有侍衛的方向，逃了出去。
侍衛們當即就要追去。
“不要追了。”夜安晨沉着臉道，“小心調虎離山。”
“皇姐。”夜安慈捂着肩膀上的傷口走了過去，臉色蒼白，“離貴君他……”
夜安晨垂下眼簾，“落兒已經死了，是為了救朕而死的。”
“皇姐……”夜安慈低聲喚了一聲。
“陛下，蟠龍山已經不安全了，讓侍衛先護送您和宸貴君回去吧。”雪霜靈提着劍走了過去，低聲道，“這裏就交給屬下吧。”
夜安晨點點頭。
雪霜靈當即就點了七八個侍衛留了下來，剩下的侍衛扶着還沒有死得侍衛跟在夜安晨身後下了山。
等衆人都下了山之後，地上已經死掉的六個黑衣人突然就發出聲音來了。
她們雖然都沒有死，但是傷的不輕。
侍衛們頓時警覺起來，其中一個道，“雪侍衛，這是……”
雪霜靈留下的侍衛以前都是暗衛，服從性很高，也不會亂說話。
“扶她們起來。”雪霜靈淡淡道率先扶了一個侍衛坐起來，從身上拿出傷藥等東西，拿出藥丸分給其他人，将黑衣人的黑巾扯了下來，卻都是熟悉的面孔。
正是夜安晨吩咐下去的那幾人。
“記住，不該問的不要多問，也不要多說。”雪霜靈淡淡的看了她們一眼。
“是，雪侍衛。”侍衛們神色一凜，動作輕巧的給黑衣人喂藥止血。
“你們帶着她們從西邊離開蟠龍山，将她們送到據點去，讓暗衛保護她們的安全。之後你們再回來。”雪霜靈站起身，吩咐道。
侍衛們齊聲應了，七八個侍衛頓時就扶着六個黑衣人，從蟠龍山的西邊離開了。
雪霜靈垂了垂眼睛，順着之前三個黑衣人逃跑的方向追了過去。
路上有着經過的痕跡，正是那三個黑衣人故意留下來的痕跡，好讓後面的人追來的。
——她們三人畢竟是夜安慈手下的，現在穿着黑衣自然不會被認出來，但是如果回了瑞端王爺府，那可就必死無疑，夜安晨的種種行動也就會暴露出來，很有可能會刺激夜安慈，讓他狗急跳牆。
為了以防萬一，雪霜靈還是決定順着痕跡追過去，就地解決那三名刺客，也算是給夜安慈了了一樁心事。
走了大約半柱香的時間，三個黑衣人留下的痕跡就消失了。
雪霜靈微微眯起眼睛，站在叢林裏四處仔細的打探了一番。
周圍絲毫沒有人員經過的痕跡。
雪霜靈蹲□，最後在地上發現了很不明顯的血跡。
微微勾起嘴角，雪霜靈順着血跡的方向走了過去，看來這裏不止是有那三個暗衛，恐怕這裏還有其他人存在，将三個暗衛經過的痕跡都掃除了。
動作放輕，呼吸也變得和緩，雪霜靈慢慢的走了過去，穿過叢林，眼前是一小片空地，然後是一個洞口長着藤蔓山洞。
有聲音從山洞裏傳了出來。
“你們出去了九個人，就回來了三個？”
那個聲音帶着很明顯的怒氣和惡意，雪霜靈聽得分明，是個男人的聲音。
沒有人回話。
“我叫你們殺了夜安晨和離循落，你們殺了嗎？”那個男聲繼續追問道。
夜安晨？雪霜靈不悅的皺眉，你有什麽資格直呼陛下的名諱？夜安慈之前不是沒有說要刺殺陛下麽？難道突然起了變化？
“屬下等殺了離循落，後來侍衛們趕了過來，我們就撤退了。”其中一個黑衣人沉聲道。
“那就是你們沒能殺掉夜安晨了？”男聲拔高了聲音，聲音裏全是惡意和怨氣，“你們這群廢物，養你們有什麽用？好不容易有了機會可以直接殺掉夜安晨，卻被你們這群廢物給攪合了？離循落？離循落死了有什麽用？我要讓夜安晨死！”
雪霜靈緊緊地皺眉，聽這話，裏面的男人好像和陛下有私人恩怨？難不成這是男人自己做的決定，瑞端王爺根本就不知情麽？
想到這裏，雪霜靈再也忍不住了，當即就進了山洞，厲聲道，“抓住他！”
“是。”三名暗衛立刻應道，将還沒有反應過來的男子抓了起來。
“你，你們？”男子懵了。
雪霜靈站在門口，居高臨下的看着被暗衛暗道在地的男子，冷笑道，“你和陛下究竟有什麽恩怨？這次行動，瑞端王爺沒有想要刺殺陛下吧？這是你私自做的決定是不是？”
男子冷哼了一聲，“我什麽都不會說的。”
雪霜靈眯了眯眼睛，對暗衛道，“将他帶下去關押起來，不要讓任何人知曉。我會通知陛下讓陛下親自來處理。”
“是，雪侍衛。”三個暗衛帶着男子就離開了蟠龍山。
雪霜靈順着原路回到了那片空地，一個時辰後，那七八個侍衛都回來了。
雪霜靈也沒有問她們結果如何，帶着她們就下了山，回到了蟠龍山行宮。
女帝陛下在蟠龍山遭遇刺客行刺，瑞端王爺身受重傷，離貴君為救陛下被刺客殺死，回到行宮時已經沒有了呼吸，當即就引起了軒然大波。
楊天臨帶着夜明越匆匆忙忙的就趕到了蟠龍殿，求見夜安晨。
安子純走了出來。
“安侍人，陛下究竟怎麽樣？”楊天臨着急的問道，夜明越也是眼巴巴的看着他。
安子純搖了搖頭，“回後君的話，陛下沒有受傷，只是離貴君去世了，陛下現在很難過，誰也不想見。”
楊天臨松了一口氣，只要陛下無事就好。
“後君放心吧，若是陛下想要見您了，奴婢立刻就派人通知您。”安子純道，“明天就要回京了，還有很多事情需要後君您處理呢！”
楊天臨點點頭，“那謝謝安侍人了。”
言罷，楊天臨身邊的大侍人就上前幾步，塞給了安子純一個荷包。
安子純也沒有拒絕，行了個禮恭送楊天臨離開。
之後又是同樣的話語打發了幾個君侍。
蟠龍殿的寝殿裏，離循落已經換了衣服，躺在裏面的龍床之上。
他穿着一身白色的中衣，胸口上纏着厚厚的繃帶，盡管呼吸還淺，但是依舊活着在，不像外面所傳的已經死了。
夜安晨輕笑着勾起嘴角，夜安慈，好好享受我給你的這份大禮吧，不要太客氣呦。
“陛下。”給離循落把脈的侍衛單膝跪地，“離貴君的傷已經穩定了，沒有生命危險，只要好好休養幾個月就行了。”
夜安晨淡淡的點頭，“這段時間離循落就留在蟠龍殿裏休養。你等好好照顧他，務必要讓他好好活着。”
“是，陛下。”
“陛下，雪侍衛回來了。”
安子純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過來。
“讓她進來。”夜安晨揚聲道。
“陛下。”雪霜靈推開門走了進來，被夜安晨一把抱在懷裏親了幾下，雪霜靈知道這裏有人，有些不好意思的抿抿唇，“離貴君的傷勢如何？”
“暗衛下手很有分寸。”夜安晨摟着雪霜靈的腰肢，帶着她走到床邊，“反正目前死不了。我已經放出消息去了，說離循落已死，之後宮裏就再也沒有離循落這個人了。”
“陛下真的要将離貴君送到瑞端王爺府上麽？”雪霜靈有些猶豫的道，“我擔心瑞端王爺會狗急跳牆。”
夜安晨親了親她的嘴角，看着離循落冷笑道，“你放心吧，阿靈，夜安慈翻不出什麽風浪來的。暗衛時時刻刻都盯着在呢！等我将離循落送了過去，夜安慈也不可能在離開瑞端王爺府了。”
她已經厭倦了那些所謂的折磨了，她要在年後徹底将這兩人解決，再也不要出現在她面前礙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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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這章渣作者又寫了一遍，之前那一張寫的很糟糕，因為為了更新所以寫得急了一點，有親反應不好，于是渣作者又寫了一遍，十分對不起，請大家再看一遍，對不起
夜安晨揮手讓侍衛下去，拉着雪霜靈離開了龍床邊,走到桌邊坐下,抱着她坐在腿上，親了親她的臉，輕笑着道,“那些暗衛的傷勢如何？”
“都沒有什麽大礙，我已經派人送她們回去休養了。”雪霜靈輕聲道,随後就将自己在蟠龍山發生的事情完完整整的說了出來,最後微微皺眉，“那個男人恐怕和瑞端王爺有什麽關系,并且關系還不淺,刺殺陛下的人甚至都聽從他的吩咐。只是那個男人和陛下應該有什麽不為人知的恩怨,讓他違反了瑞端王爺的命令，想要陛下死。而瑞端王爺恐怕也不知道這一點。”
夜安晨撫平了雪霜靈的眉心，“阿靈你別擔心了，反正那人現在已經落在我們的手裏，交給暗衛審問吧，暗衛那麽多手段，總能問出我們想要知道的。”
“我已經吩咐暗衛将男人關押下去了，只是他在瑞端王爺那裏身份不低，我怕會引起王爺的注意，對陛下的計劃有不好的影響。”雪霜靈看着夜安晨的眼睛，解釋道。
夜安晨勾起唇角，忍不住親了親她，溫聲道，“能有什麽影響，夜安慈也蹦跶不了多久了，你就放心去做吧。”就算夜安慈起了疑心又怎麽樣？她不會有時間追查了，經過這麽多天，已經足夠夜安慈對極樂散上瘾了……
雪霜靈點頭，“陛下，我想親自審問那個男人。”不弄清楚那個男人和陛下究竟有什麽恩怨，背後是否有其他人的指使，雪霜靈是不會放心的。
夜安晨想了想，同意了雪霜靈的要求。
明日回宮後她就要準備祭天封筆等事情，忙碌的很，雖然阿靈是她的貼身侍衛，但是身份畢竟不夠，很多場合她都不能跟去，留在龍眠殿裏也是無聊，不如就讓阿靈找些事情做做打發打發時間也是不錯的。
抱着雪霜靈溫存了一會兒，夜安晨帶着雪霜靈和安子純去了夜安慈的宮殿——在衆人眼裏，夜安慈畢竟是為她夜安晨受的傷，又是她的親妹妹，于情于理她都應該親自去看一看，以示關心。
安子純悄悄的送進來一些可以讓臉變白的胭脂水粉和一小塊生姜。
夜安晨随便擦了擦臉，讓紅潤的臉色變得慘白一些，又用生姜抹了抹眼睛，被生姜的味道一刺激，眼角都變紅了。
“這才像傷心的樣子。”夜安晨很是滿意，揮了揮袖子就帶着雪霜靈和安子純去了夜安慈休息的寝殿。
夜安慈的寝殿離蟠龍殿并不是很遠，夜安晨去的時候，禦醫早就離開了，夜安慈正在幾個侍人的服侍下喝藥，臉色蒼白，身子虛弱。
“參見陛下。”服侍的小侍人行禮道。
“都起來吧。”夜安晨走了進去，“阿慈，你還傷着，別行禮了。”她坐在夜安慈的床邊，溫聲道，“這次真的是要多謝你了，回宮後朕定要好好的賞賜你一番。”
夜安慈靠坐在床頭，一口氣喝幹了藥汁，侍人端來了一碟蜜餞，搖了搖頭，苦笑道，“如果不是我要去打獵，怎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皇姐沒有怪罪我已經是好事了，實在是不敢要什麽賞賜。”
“皇妹哪裏的話？”夜安晨安慰道，“這和皇妹有什麽幹系？”
“皇姐，離貴君的傷勢怎麽樣了？”夜安慈垂着眼睛問道。
突然間一室寂靜。
“皇姐！”夜安慈微微拔高了聲音。
“落兒為了救朕，已經不治身亡了。”夜安晨微微合起眼睛，聲音顫抖，很是傷心的樣子。
“皇姐。”葉安慈輕聲安慰道，“離貴君一心記挂着您，更是甘願為了您用身體去擋住刺客的攻擊，也算是求仁得仁了，還望皇姐保重身子。”
夜安晨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又是一片寂靜，連呼吸聲都聽不見了。
“請皇姐保重龍體。”夜安慈掙紮着要坐起，随即又是滿臉痛苦的倒了下去，重重的喘息着。
“你快躺好，小心傷口又裂開。”夜安晨連忙攔住她，“朕，朕會保重的，阿慈，你也要保重身體……”她低聲嘆息。
許久之後，夜安晨道，“朕已經派人連夜趕回了京城，吩咐禮部以貴君之禮厚葬落兒，葬于帝郊皇陵西側。”
“皇姐，離貴君為了救您而死，只是以貴君之禮是不是不太好？”夜安慈輕聲問道。
夜安晨搖搖頭，低垂着眼睛道，“朕也想給落兒更高的身份厚葬，只是落兒的身份……”
夜安慈沒有再說什麽。
“阿慈，你好好休息吧，朕還有事，就先走了。”夜安晨站了起來，親手給夜安慈拉了拉錦被，“你的傷還未痊愈，明日就不用随着禦駕一起回宮了，等你的傷勢好些了再自行回宮。”
“皇姐，祭天乃是皇族的大事，我怎能不去？”夜安慈連忙拒絕道，“再說了，我的傷沒有大礙，禦醫說了，只是失血過多，好好休息一段時間就好，并不妨礙回京。”她的勢力如今都在京城裏，如果留在行宮，得到的消息必定會滞後，這豈不是兩眼一抹黑麽？
“再大的事情能和你的身體相比麽？”夜安晨不贊同的道。
夜安慈讨好的笑笑，“皇姐，我沒事的。我的身體好着呢，禦醫給的藥又是好藥，明天就能下床走動了呢！”
夜安晨微微嘆息一聲，“既然皇妹你執意要求，那明天就一起出發吧。只是若是身體有什麽不舒服的一定要及時說出來，什麽都沒有你的身體重要。”
“我知道了，皇姐。”
“那你好好休息吧，朕先走了。”
“恭送陛下。”
離開了夜安慈的寝殿，夜安晨微微勾起了唇角，示意安子純跟在後面，自己拉着雪霜靈的手回到了蟠龍殿，蟠龍殿後的小花園裏閑逛着，心情好像很好的樣子。
“陛下？”雪霜靈有些不解，“陛下的心情很好？”
夜安晨曲起手指勾了勾雪霜靈的手心，低笑道，“是啊，我的心情非常好。”
“嗯？”雪霜靈疑惑的看着她。
“夜安慈不是以為一切都掌握在她手裏麽？以為一切都在按照她的計劃進行麽？”夜安晨輕笑道，“我很想看看，當她知道這一切已經被我知曉，我什麽都看在眼裏的時候，她會有什麽樣的表情呢？”會不會和當年的她一樣絕望呢？不，夜安慈不會的，從頭到尾，夜安慈都沒有把她們之間的血緣關系放在眼裏！不過沒有關系，能看到她憤怒失望的神情就已經夠了。
雪霜靈抱住夜安晨，“陛下……”
夜安晨親了親她的鬓角，“我沒有傷心。”很多年前她就已經傷心過了，而現在，不過是看一場精彩絕倫的大戲罷了。
第二日，禦駕回宮。
浩浩蕩蕩的皇家隊伍蜿蜒着朝着京城的方向走去，隊伍最中央的就是女帝陛下的龍辇，再往後是瑞端王爺的馬車，經過蟠龍山刺客一事，護在周圍的侍衛俱是全神貫注，任何靠近的人都要仔細盤查。
離循落的棺椁則跟在隊伍的最後面——棺椁是昨夜半夜送到蟠龍山行宮的，夜安晨直接讓暗衛找了一個屍體塞了進去，又吩咐暗衛們守好棺椁，不準任何人接近，真正的離循落自然就留下蟠龍山行宮養傷了。
如今正要過年，發生這等事情着實有些晦氣，但是離循落畢竟是為了救駕而死，夜安晨還是吩咐侍人和侍衛将離循落的棺椁送往宮中，停柩與殡宮，年後入葬。
回到宮中的第三日就是二十七，之前的一天女帝陛下必須在承天宮沐浴吃齋，表達自己對上天的誠意，這一日除了夜安晨自己，誰也不能進入承天宮。
雪霜靈将承天宮附近的侍衛都換成了暗衛，叮囑她們要保護好陛下的安全，這才從小書房的密道悄無聲息的離開了皇宮。
暗衛的據點就在皇城之中，外表看起來是一個十分破舊的小四合院，因為這裏是京城的貧民窟，住着各種三教九流之人。
走進小四合院，經過某些設置巧妙的機關，就了可以進入地底。
地底才是暗衛們平時生活訓練的場所。
這個據點從靈國建國之初就開始建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