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6)
她看了站在夜安晨身後的雪霜靈一眼,又想到夜安晨的後宮至今沒有一個皇女,道,“陛下至今還沒有皇女,可曾想過接下來要怎麽辦?”
夜安晨拉着雪霜靈的手,“朕自有主張,不用皇姨操心。”
事情既然已經解決了,夜安晨也不想在安平王府久留,當即離開了大廳,讓外面的下人将洛雪和兩個孩子叫回來。
回到龍眠殿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雪霜靈服侍夜安晨在宜泉殿洗漱,這才低聲道,“陛下,你相信安平王爺的話麽?”
夜安晨攬着雪霜靈,讓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一只手順着脊背慢慢的滑動着,漫不經心的道,“不相信我們恐怕就不能安全的走出安平王爺府了。”
能從先帝的先帝手裏得到夜軍的擁有權;不管是母皇還是自己都沒有察覺到這股勢力,這就足以說明夜未然不是什麽好相與的人。
但是她對那名叫天姿的人的感情卻是真的,她願意為天姿放棄現在所擁有的一切。
若是她沒有答應與夜未然的交易,她敢肯定,夜未然絕對不會放她離開安平王爺府,至少,五個人,有四個人會留在安平王爺府。
“什麽?”雪霜靈眯了眯眼睛,“你是說安平王爺想要劫持您?”
夜安晨低笑,“皇姨手裏既然有極樂散的藥方,想必也還有其他的藥方,想要控制住一個人還不簡單。”她輕笑着含住雪霜靈的唇齒,交換了一個甜膩的親吻,“若是她給你下了毒,不要說是私庫的鑰匙了,就是這個天下,朕也給她。”
雪霜靈抱住夜安晨,回應着她的親吻,“我不會讓陛下陷入那樣的地步的。”真有這麽一天的話,她寧願去死。
夜安晨咬了她的唇瓣,“不要亂想,我不能沒有你。”
第二日,安平王爺突然重病的消息就傳遍了整個京城。
夜未然在衆人的印象裏一直都是體弱多病的,這次重病也沒有引起其他人懷疑,但是很快,夜未然重病難治,生命垂危。
夜安晨下旨召集天下名醫前去給安平王爺看病,承諾若是可以治好安平王爺,加官進爵不在話下。
只是夜未然的病來勢洶洶,很快就陷入昏迷不醒之中。
現在的夜未然就是再熬時間罷了。
這些自然是假象,是夜未然為了表示交易的誠心特意讓人傳出去的,她現在帶着天姿以及兩個會開鎖的夜軍假扮成了侍衛進了宮。
女帝的私庫在皇宮的東南角,處在龍眠殿的斜後方,位置并不遠,周圍有侍衛守着。
夜安晨并不在意這個私庫,她從安平王爺府回來之後也仔細的找了找,可是就是沒有找到私庫的鑰匙,只能讓夜未然帶人将門鎖拆了。
沿途的侍人都被安子純打發走了,取而代之的是夜安晨的暗衛和夜未然的夜軍——她們的心底其實都不怎麽相信對方。
有了女帝陛下的允許,不用擔心會引來其他人,夜未然帶來的兩個夜軍直接拿出工具開始拆鎖,發出哐哐當當的聲響。
夜安晨和夜未然等四人站在不遠處說話。
天姿的臉色似乎比之前的更難看了,蒼白的近乎透明。
“私庫裏若是沒有迷蓮草,她還能撐多久?”夜安晨低聲問道。
夜未然的神情也帶着些許疲倦,“不知道。天姿一直在壓制自己身體裏的毒,只是最近效果越來越差了。”也許下一刻天姿就會離開她。
夜安晨握住雪霜靈的手,幸好阿靈還是好好地,如果再次失去阿靈,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再撐下去。
“這個是極樂散的解藥。”天姿本人卻不擔心,她從腰間的荷包裏拿出一張紙,神情淡然,“李宇拿走了極樂散的藥方,也不知道有沒有給其他人,為了不讓極樂散再造成事端,我把極樂散的解藥給你。”
夜安晨接了過來,轉手就給了雪霜靈。
極樂散的藥方她們拿到手很久了,可是李雨桐到現在也沒有研制出極樂散的解藥來,這也是夜安晨的一塊心病,現在也算解了。
“如果私庫裏也沒有迷蓮草,朕願意廣發文榜,幫你們尋找迷蓮草。”夜安晨道。
夜未然搖搖頭,“不用了,我和天姿已經商量好了,能找到自然最好,找不到我們也會離開京城,接下來的時間裏,我們想四處走走。”
私庫的鎖終于打開了。
七年未曾開過的大門打開了。
作者有話要說:愛美人不愛江山的人啊,嗷嗷嗷,渣作者好喜歡,嗷嗷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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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門剛剛打開,厚厚的灰塵就迎面撲來,站在門口開門的兩個夜軍被嗆得不輕,夜安晨和夜未然拉着自己的心上人退後幾步,避開了灰塵的襲擊。
私庫已經七八年無人進出過了,有這麽大的灰塵也是難免。
夜安晨看着夜未然,淡淡道,“等灰塵散了再進去吧?”
夜未然摟着天姿的腰,淡淡一笑,“我已經等了這麽多年,也不在乎這麽一點時間了。”
私庫的大門徹徹底底才敞開着,微風吹了進去,很快灰塵就散盡了。
走進私庫,整個私庫散發着一股木頭*的味道,說不上好聞,但是也不難聞。
伸手在身前揮了揮,夜安晨側身對夜未然兩人道,“朕和阿靈都不知道迷蓮草長什麽樣子,你們說說,讓外面的兩個夜軍也幫忙找找。”
“據我從醫書上看來的消息,迷蓮草長得和普通的蓮花很像,白色的花瓣,但是它的花蕊是淺藍色的,迷蓮草毒性很猛,如果不确定千萬不要觸摸它。”天姿輕聲解釋道。
夜安晨和雪霜靈點點頭,讓夜未然将外面的夜軍叫了進來,一起尋找迷蓮草。
這還是夜安晨第一次進入這個名義上屬于她的私庫。
私庫一共兩層,最下面的一層擺着十幾個架子,架子上擺着各式各樣精美的瓷器玉器等,只是都已經落上了厚厚的灰塵,手指一劃,就是一個很明顯的印子。
私庫裏的好東西不少,瓷器玉器珠玉琥珀等比比皆是,目不暇接,只有那些字畫因為七八年都沒有好好保存,有些破損了。
架子上擺放的東西都是按品種擺放的,雪霜靈直接就去找了寫着藥材的那個架子,仔細在上面找尋着。
七八年的時間過去了,很多藥材都已經壞掉了,失去了藥效,雪霜靈翻了幾個盒子,微微皺眉,安平王爺要的迷蓮草會不會也壞掉了?
“陛下?”将一樓放着藥材的架子都翻了一遍,都沒有發現天姿所說的迷蓮草,雪霜靈四處一看,發現另外四個人都上二樓找迷蓮草去了,夜安晨正站在一面牆前。
“阿靈,你看。”夜安晨拉着雪霜靈的手,指着牆上挂着的落滿灰塵的長劍,“像不像失蹤的名劍‘無刃’?”
雪霜靈仔細的看了看,“看刀鞘很像。”
“拿下來看看吧。”夜安晨上前幾步,将長劍拿了下來。
抽出長劍,劍光閃爍,即便是七年未曾出鞘,這把長劍的劍光也絲毫沒有磨損。
無刃劍,并不是沒有鋒刃的意思,而是它的鋒利已經超過了天下所有的利器,故而為無刃。
劍身上刻着無刃兩個字,果然是失蹤了三十年的名劍。
夜安晨将無刃劍遞給了雪霜靈。
雪霜靈眼睛一亮,癡迷的看着手中的長劍。
“送你了。”夜安晨輕笑着吻吻她的額頭,“朕記得你很喜歡名劍。”
“因為有了名劍才能更好的保護陛下,”雪霜靈不加思索的道,手中的武器越鋒利,陛下就越不會受到傷害。
夜安晨輕笑,“回龍眠殿再仔細看吧。我們上去看看她們有沒有找到迷蓮草。”
雪霜靈跟在她身後上了二樓。
樓梯上也是厚厚的一層灰,夜安晨的手劃過樓梯,輕笑,“讓安子純派人将私庫整理一下吧,也做個賬本,看看有沒有什麽好東西。”
“是,陛下。”雪霜靈應道。
夜未然扶着天姿正在二樓翻找,兩個夜軍在另外一邊尋找。
六個人幾乎将私庫翻了一個底朝天,卻是都沒有找到任何和迷蓮草有關的東西。
夜未然的神情整個頹敗下來,緊緊的握着天姿的手,“天姿……”
天姿輕笑着湊過去親親她,“我沒事,我還能陪着你。”
可是你能陪着我多久?夜未然咬唇,沒有将這句話說出來。
走出了私庫,夜未然從身上将一塊令牌遞給夜安晨,“我已經和夜軍說過了,擁有這塊令牌的人就是她們的主人。”她指着身後的兩個夜軍,道,“她們是夜一和夜二,分別掌管夜軍一軍和二軍,一軍擅偷襲刺殺,二軍擅經商,醫藥,建築等。我走之後,有什麽問題你找她們即可。”
夜安晨接過令牌,低聲道,“你要去哪裏?”
夜未然握着天姿的手,輕笑道,“天下之大,能去什麽地方就去什麽地方。只要天姿陪在我身邊就好。”
“我會一直陪着你的。”天姿笑道,“就算我死了,我也會陪着你。”
“亂說什麽?”夜未然不安的斥責道,“你會好好的。”
天姿笑着搖頭,卻不再言語。
夜安晨微微嘆息,派暗衛将夜未然和天姿送出了皇宮。
夜一和夜二則留在了皇宮,成了龍眠殿的兩個侍衛。
其實夜軍對夜安晨的作用并不大,她已經有了暗衛和秘密勢力,夜軍是可有可無,但是讓這股勢力掌握在其他人手上也是不好的。
将淩赤宣進宮來,夜安晨将夜軍的事情說了,之後就讓她自己和夜一夜二交談,将夜軍編進暗衛裏。
淩赤明顯不知道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還有這麽一個勢力,再聽說夜未然一直在利用這個勢力做事更是吃驚不已,覺得自己的能力果然還是不夠,這麽大的一件事都沒有發現,當即就跪地請求夜安晨懲處。
“這件事不是你的錯。”夜安晨淡淡道,她重活一世都不知道夜軍,更別說淩赤了,再者說來,夜未然的存在感實在太低,她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這麽一個人,再加上夜未然是知道暗衛的存在的,只要她有心避讓,暗衛察覺不到也實屬正常。
“你告訴夜一和夜二,從一軍和二軍裏分別調五個人出來,跟在安平王爺身後,保護她們的安全。”夜安晨吩咐道,既然夜未然有心賣好,她也願意交個好。
“是,陛下。”陛下沉聲應道。
淩赤離開後,夜安晨讓安子純進來,吩咐他派人将私庫徹徹底底的打掃一遍,将裏面的東西登記在冊,給私庫重新換把鎖,安排侍衛輪值。
安子純低聲應了,很快就安排好了人手去做這件事情,五日後,冊子就呈到了夜安晨的手上。
“私庫裏的玉器和瓷器等都是完整的,只有少部分字畫無法修補,藥材卻已經都失去了藥效,奴婢派人将其燒了。”安子純垂首輕聲道。
此時已經暮色深沉。
夜安晨斜靠在錦榻上,頭發還有些潮濕的落在身後,雪霜靈閉着眼睛躺在她的懷裏,呼吸平穩,卻是已經睡着了。
夜安晨簡單的翻了翻賬冊,沒有發現什麽她敢興趣的,就按着名字随便挑了幾件好的玉器和首飾,讓安子純明天早上送過來,随後将賬冊扔給了安子純。
安子純輕聲應了,很快就退了出去。
雪霜靈的睫毛微顫,還沒有睜開眼睛,夜安晨就已經發現了,她俯身吻了吻她的眼睛,輕笑,“怎麽不睡了,可是我吵醒你了?”雪霜靈拿到無刃劍很是興奮,拿着劍練了很久,夜安晨不滿她的忽視,又不好直說她吃了一把劍的醋,于是這日沐浴的時候,她直接将雪霜靈拉到的浴池了,狠狠地要了她幾次。
雪霜靈搖頭。
“那我們回床上休息吧。”夜安晨又親了親她,打橫将雪霜靈抱起。
雪霜靈雙臂勾着夜安晨的脖頸,靠在她的胸口再次合上眼睛。
之後的生活過得很是悠閑。
前朝沒有大事發生,後宮也和和和平平,夜安晨覺得這樣的日子很爽。
三日後,夜未然重病身亡的消息傳到了她的耳裏。
夜安晨的神色不變,吩咐禮部按照以往的親王逝世的慣例舉辦葬禮,事情也就這麽平平淡淡的過去了。
夜未然雖然是親王,但是她一直未娶,府裏也沒有合适的主持的人,夜安晨就将這件事交給了楊天臨去做,自己什麽都不管。
衆人也算知道了這位女帝陛下對她的皇姨是什麽感情了,葬禮的規格變縮水了不少。
夜安晨知道了也沒有說什麽。
在她看來,死掉的又不是真正的安平王爺夜未然,葬禮什麽規格都行,還便宜了躺在裏面的人。
夜未然的逝世帶來的騷動随着時間很快就平息了下來。
這一日,夜安晨帶着雪霜靈出了宮。
今日夜未然就要帶着天姿離開京城了,不出意外是再也不會回到京城了,她特意要夜軍帶話過來,想要見她們最後一面。
四人約好了在京城的天一樓見面。
進了天一樓,天一樓的掌櫃親自将她們送上了天一樓的最高層,夜安晨這才知道,夜未然居然是天一樓的幕後人。
夜安晨推開房門走了進去,夜未然和天姿已經到了。
天姿的臉色比之前見得更加蒼白了,但是精神卻好了一點。
“你們來了,坐。”夜未然站起身,吩咐掌櫃的,“把菜上上來吧。”
“是,主子。”掌櫃應了一聲,關上房門,離開了。
“天一樓是夜軍的産業之一,掌櫃的是二軍的人。”夜未然介紹道。
夜安晨點點頭表示明白,随之問道,“天姿的身子怎麽樣了?”
“也就這樣了,不好不壞而已。”夜未然好像想開了一般說道,“我這次離開京城,和天姿恐怕是沒有機會再回來了,這次找你們來,是有件事不得不告訴你。”
夜安晨微微斂眉,“什麽事情?”
“是有關成恒公楊家的事情。”夜未然肅聲道。
“楊家?”夜安晨重複了一遍。
“上一代成恒公其實是皇姐弄死的。”夜未然直接說道。
“她不是因病去世的麽?”夜未然口中的皇姐自然就是夜安晨的母皇,上一任的女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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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病去世?”夜未然冷笑一聲,身子靠在椅子上,“這些事別人不知道,我可是清楚的很。成恒公滿門忠烈,軍中多是成恒公的手下。皇姐害怕成恒公功高震主,有謀反之心,就在成恒公的飯食裏下了慢性毒藥,這種毒藥會讓人的身體一天天的衰敗下來,但是禦醫卻都查不出來原因。後來沒過多久成恒公就因病去世了。”
夜安晨皺眉,“這件事除了你還有誰知道?”如果真的如夜未然所說,那麽楊天柔就一定不能重用了,她現在并不知曉自己的母親是被先帝害死的,殺母之仇不共戴天,若是被楊天柔知曉……
夜未然輕笑,“這件事我能知曉,就難保楊天柔遲早有一天會知道。雖然當年參與這件事情的人都被皇姐找了理由處死了,但是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若是被楊天柔和楊天臨知道了,恐怕會有大事,尤其你還讓楊天柔去了邊疆。”
夜安晨微微斂眉,這倒是有些麻煩了。
現在楊天柔和楊天臨什麽都不知道,故而對靈國忠心耿耿,他日若知道了真相,那麽今日有多麽忠誠,他日就有多麽怨恨……
但是她也不能無緣無故的剝奪楊天柔在邊疆的軍職,這會寒了武将們的心,也會被楊天柔懷疑。
“我說了,我承你一份情。”夜未然笑道,“邊疆的軍隊裏,有一個叫向含瑤的人,她是夜軍的人,是我安插在邊疆軍隊裏的,在軍隊已經待了七八年了,現在也是一個校尉了,她在統帥方面很有才能,你可以提拔她出來。”
“你這是威脅朕?”夜安晨淡淡道,雖然夜未然将夜軍給了她,但是夜軍不可能就這麽直接掌握在她的手裏,大多數更是忠誠于夜未然的,所以她要淩赤安排夜軍的人保護夜未然,也有削弱夜軍的意思在裏面,可是現在夜未然居然正大光明的想往軍隊裏安插人手,控制軍隊?
夜未然挑挑眉,“你倒是不笨啊。”她大大方方的道,“我就是這樣想的,誰知道你會不會拿到夜軍就斬草除根,對我下手?反正安平王爺夜未然已經死了,你想弄死我也就是擡擡指頭的功夫,我一個人倒是沒什麽,但是我還有天姿,自然要為我自己做打算。我只是提供一個建議罷了,做不做還是在你。”
“如果朕不答應,恐怕下一刻楊天柔就會知道是先帝害死了她的母親吧。”夜安晨陰着臉,這是第幾次栽在夜未然的手裏了?就算重生了,她也是太嫩了!
“我不會告訴楊天柔的。”夜未然正色道,“只要她是邊疆一天,我就不會告訴她。”言外之意就是楊天柔如果回到京城了,她就很有可能說出來了。
夜安晨臭着臉冷哼一聲,“朕答應你就是。”
夜未然笑笑,“你已經做得很好了。”像是對着自己喜歡的晚輩,她低笑道,“畢竟沒有受過磨練,能做到這一步已經很難得了。你也別生氣,我只是想給自己找條後路,只要你不對我和天姿做什麽手腳,我的人自然永遠不會背叛你,還會幫助你,這點你大可以放心。”
夜安晨哼哼兩聲,眉頭卻是松開了一點。
她自己就是皇家的人,很了解皇族的多疑,想要完全信任一個人是非常困難的一件事,習慣性做好各種最壞的打算,将一切都扼殺在搖籃之中。
夜安晨心裏其實還有些挫敗的。
如果她是夜未然,恐怕不會比夜未然做得更好了,只是夜未然今年才三十歲而已,她卻前世今生加起來五十多歲了!可是就算這樣,她卻被夜未然一步步算計了下去,從最開始的攤牌到今天的被踐行,一步步都是夜未然計劃好的,就等着她邁進去,然後達到夜未然的目的。
一時寂靜。
雪霜靈坐在夜安晨身邊,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只能握了握她的手,擔憂的看着她。
夜安晨搖了搖頭,讓她不用擔心。
夜未然繼續道,“我想要的人已經在我身邊了,我不會奢求什麽。我說過我會和天姿離開京城,恐怕不會再回來。這件事我本來也在猶豫是否告訴你,但是想了想,覺得還是讓你知道比較合适,也算是有個心理準備。”
夜安晨哼了一聲,不說話。
敲門聲突然傳了過來。
“進來。”夜未然淡淡道。
掌櫃的帶着一個店小二端着飯菜走了進來,夜未然只點了六菜一湯,倒是也夠四個人吃了。
掌櫃的退下去之後,夜未然先給天姿盛了湯,笑道,“天一樓的味道不錯,尤其是這道牛肉蛋花羹,更是掌廚的絕活,一般人來掌廚都不做。”
牛肉蛋花羹是個很普通的湯品,幾乎家家戶戶都會做。天一樓的牛肉蛋花羹和宮裏的也沒有什麽差別,都是牛肉香菇豆腐等切得碎碎的放在湯裏,用水澱粉勾芡,出鍋的時候撒上切好的香菜,只是不知道掌廚用的是什麽湯底,這道牛肉蛋花羹的味道十分鮮美,和皇宮中的味道完全不一樣。
雪霜靈給夜安晨盛了一碗。
“味道不錯。”夜安晨喝了一口,道。
夜未然笑笑,不再說什麽。
四個人安安靜靜的用了一頓午膳,之後離開了天一樓。
夜安晨和雪霜靈将夜未然以及天姿送出了京城。
京城外的小道上,早已經停了一輛外表看起來很普通的馬車。
“今日一別,恐怕不會再見了。”天姿和夜未然站在一起,淡淡的笑了笑,從車上拿了一個小包裹下來,“這裏面都是我研制的傷藥和解毒藥,你們留着也許有用。”
雪霜靈伸手接過。
夜未然拍了拍夜安晨的肩膀,低笑道,“你會是個好皇帝的。”她看了看雪霜靈,“你可不要辜負了雪侍衛的一番真情。”
夜安晨黑着臉拍掉了她的手,“朕和阿靈的事情和你無關,不用你管。”
夜未然大笑幾聲,拉着天姿就上了馬車。
“再見。”
趕車的夜軍一揚鞭子,馬兒原地踏了幾步,慢慢的往前方走去。
“有一天,我們也會像她們一樣離開京城,過着只有我們兩個人的生活。”夜安晨拉着雪霜靈的手,輕聲道。
雪霜靈笑了笑,“我知道。其實只要能和陛下在一起,我就已經很滿意了。”
夜安晨心裏躁動,只是身在外面,人太多,也不能做些親密的舉動,她也只能忍着。
既然已經出了宮,夜安晨也不想這麽早就回去,拉着雪霜靈在京城四處閑逛,倒是也發現了不少好吃的攤子,也買了不少新奇的玩意,尤其是給小孩子玩的九連環撥浪鼓之類的,夜安晨都買了四五份,準備帶回去給小皇子們。
夜安晨勾着雪霜靈的手指,“等這次我二十三歲壽宴,我就要在離京的皇族們帶着子嗣到京城來從中選擇幾個有天賦的放在宮裏教養,等她們能夠獨擋一面了,我就将皇位傳給她,然後我們就和皇姨一樣,離開京城。可好?”
似乎想到了美好的事情,夜安晨的眉梢眼角都是溫柔,看着雪霜靈不由自主的紅了耳朵,只能點點頭,随後她皺起眉頭,“可是陛下,您今年才二十三歲,大臣們恐怕不會同意的。”二十三歲的女帝實在是太年輕,想要擁有子嗣完全可以,更何況現在後宮是洛雪一人獨寵,再過不久就是五年一度的君侍進宮的日子,大臣們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
夜安晨垂着眼簾,“你放心吧,這個很容易解決。如果我再也不能讓君侍受孕了呢?後宮再也無所出了呢?”
“陛下?”雪霜靈吃了一驚。
夜安晨笑笑,她本來就是這麽計劃的,準備再過不久就裝病,然後讓禦醫傳出她再也不能讓君侍受孕的消息,這麽一來,一切不都解決了麽?
雪霜靈知道夜安晨這麽做都是為了她,如果不是怕她傷心,她怎麽會沒有一個擁有自己血脈的皇女繼承女帝之位?
“陛下,不如你……”雪霜靈咬着嘴唇,忍不住勸說道。
“閉嘴,我不想聽見這些話。”只是她剛開口就被夜安晨打斷,“我說過我不會負你,我現在不能給你一個名分,讓你正大光明的站在我身邊,已經是我對不起你了,我絕對不會再和其他男人生個皇女讓你難過。”
雪霜靈低着頭,不再言語。
夜安晨輕聲嘆息,拉着她的手繼續逛街。
天色漸漸暗了下去,燈籠的光芒亮了起來。
夜安晨直接拉着雪霜靈找了一家看起來不錯的賣羊肉面的小攤子坐了下來,點了兩份羊肉面和幾個小菜。
自從在外面找到味道不錯的馄饨攤子之後,夜安晨對街上的小攤子的印象就完全變了。
熱氣騰騰的羊肉面很快就上來了。
兩個人坐在小小的長桌子邊,額頭幾乎抵着額頭,吃得很香。
吃完面天色已經徹底黑了下來,街上了行人也變少了。
再過一段時間就要宵禁了,行人們可不敢在街上亂走,被巡邏軍發現可就糟糕了。
夜安晨肆無忌憚的拉着雪霜靈的手往皇宮走去,時不時的低頭和她說些什麽。
一道略顯詭異的光芒劃過雪霜靈的眼底。
“陛下,小心!”雪霜靈神色一凜,拉着夜安晨就往一邊的屋檐下躲,與此同時,大量的箭矢往她們飛射而去,剛才雪霜靈看見的就是全身漆黑的弓箭舉起的光芒。
街道兩邊的房子上方站着二十幾個黑衣人,手裏都握着弓箭。
雪霜靈反手抽出無刃劍,将夜安晨護在身後,不斷的揮舞着,将射來的箭矢一一擊落在地。
跟在她們身後的暗衛也迅速往這邊奔跑,幾息間就和黑衣人交起手來。
作者有話要說:~(≧▽≦)/~啦啦啦,皇姨離開了,接下來搞定夜安慈,~(≧▽≦)/~啦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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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跟着夜安晨和雪霜靈出來的暗衛只有五個,她們分成了三撥人,其中四人分別沖向屋頂的兩撥人,另一人則去雪霜靈身邊,保護夜安晨,大大的緩解了雪霜靈的壓力。
那些黑衣人的武功并不是暗衛的對手,可是她們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看見暗衛沖過去也只有兩個黑衣人迎了上去,其餘黑衣人依舊是舉着弓,不斷的射出箭矢,似乎是定要要了夜安晨的性命一般。
雪霜靈依舊是将夜安晨牢牢地護在身後,不讓任何射過來的箭矢碰到她,自己身上的衣服倒是被射過來的箭矢劃破許多,索性出宮的時候夜安晨擔心她的身體,讓她穿了很多衣服,倒是沒有受傷。
夜安晨并不緊張,只是眯着眼睛思考着誰會是這場刺殺的幕後人,想來想去也就只有夜安慈會這麽做。
很快,淩赤帶着數十個暗衛過來了,迅速的将剩下的黑衣人解決了。
血腥味彌漫在了周圍的空氣中。
空蕩蕩的街上落了一地的箭矢。
銀色的月光下,箭頭似乎泛着濃重的黑色。
夜安晨倒吸一口冷氣,忍不住抓住雪霜靈的手腕,指甲深深的陷了進去。
箭頭有毒!如果,如果阿靈受傷了!
“陛下?”雪霜靈并沒有感覺到疼痛,只是覺得夜安晨的情緒不太對勁。
夜安晨深吸了一口氣,發現自己掐着她的手腕,連忙松開了手,卻發現她的手腕被掐出了幾個月牙狀的指印,有兩個都流血了。
拿起雪霜靈的手腕放在嘴邊輕輕舔舐,雪霜靈僵着身子,只覺得一股熱流從小腹升起。
“陛下,屬下救駕來遲,還請陛下恕罪。”淩赤帶着暗衛單膝跪在雪霜靈身前,就像是什麽都沒有看到一般。
“……陛下?”周圍還有暗衛在,夜安晨還做出如此親密的舉動,雪霜靈的脖頸都紅了起來。
夜安晨就像沒有聽見一般,細細的舔舐她的傷口,一片黏膩。
雪霜靈的身子越發的軟了。
“恕罪?”夜安晨松開雪霜靈的手腕,她的嘴唇被口水潤滑的一片濕潤,微微勾起嘴角,更是美麗至極,只是眼睛裏卻全是寒冰,“朕要你好好的盯着夜安慈,不要再讓她弄出事情,你就是這麽盯着夜安慈的?嗯?”
“請陛下責罰。”淩赤的額頭抵着冰涼的地板,“屬下辦事不利,求陛下責罰。”
夜安晨一腳将她踹倒,“自己滾去刑堂領罰,明天早上朕要徹徹底底的知道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是,陛下。”淩赤跪回原地,堅定地應道,“請讓屬下送陛下回宮,再去領罰。”
淩赤帶着七八個暗衛親自将夜安晨和雪霜靈送到了皇宮門口,看着她們進了宮才退下了。
這個時候的皇宮大門早就落鎖了,但是雪霜靈将侍衛的令牌拿了出來,守門的侍衛也沒有多說什麽,就放兩人進去了。
龍眠殿裏,安子純還未休息,正等着二人回來。
“陛下,您回來了?”看見夜安晨和雪霜靈一前一後的進了大門,安子純連忙迎了出來,走進了就看到雪霜靈的衣衫破爛,吃了一驚,“雪侍衛,您的衣服?可是發生什麽事情了?”
夜安晨往裏面走得腳步頓了頓,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皺着的眉頭松散開了,對安子純道,“把禦醫叫道偏殿見朕,就說朕受傷中毒了。另外,給朕散播消息出去:夜安慈以下犯上,于夜晚在街道埋伏女帝,女帝身受重傷,多虧雪侍衛應用就地,這才平安歸來。”
本來還在考慮怎麽和大臣說她不能再有孩子,這下子完全不用愁了,真是瞌睡了就送枕頭來,沒有什麽來什麽,夜安慈也算是間接地做了一件好事情。夜安晨愉快的想到。
“是,奴婢知道了。”安子純雖然不知道夜安晨這麽做有什麽用意,但是他并沒有多問,見夜安晨沒有別的吩咐了,這才慢慢的退了下去,讓小侍人将去太醫院将守夜的禦醫叫了過來。
夜安晨和雪霜靈簡單的洗漱了一下,換了一身衣服就去了偏殿。
偏殿裏,禦醫和安子純正在等待。
不是說陛下受傷中毒了麽?禦醫下跪行禮的時候想到,可是看陛下的樣子不像是受傷的人啊?
“起來吧。”夜安晨經過禦醫的身邊,坐在主位上,淡淡的看着她,“朕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