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見面
王慕薇換了身外出的衣服，便直接做了車子去了杜家老宅。
宅子還是那個宅子，地方還是那個地方，這條走過無數遍的路，此刻再走竟是覺得異常的，陌生。
沈玉和應該是有交代過，她伸手敲了兩下門，沒多久便有下人開了門。
開門見是她來了，直接請了她進門去。
王慕薇跟着下人繞過垂花門，長長的回廊，最後停在了一處院子門口。
敲了敲門，裏面響起陌生女人的聲音，“來了，誰呀。”
房門很快被打開，撲面而來的便是屋內濃重的藥味，以及門口小丫鬟一臉的不解，“你是何人？”
“我是王慕薇。”她眉頭皺着，便想往屋裏去，那邊小丫鬟明顯不讓，整個人堵在門口，不讓她進門。
“讓開！”她一向溫和的臉上難得的帶了明顯的冷意。
小丫鬟被吓了一跳，身體下意識讓開了一步，王慕薇也沒說什麽，直接側身走了進去。
“诶！你這人怎麽這樣，誰讓你進去的。”小丫鬟反應過來，追了上去。
“閉嘴，在說話，我讓沈玉和把你賣了。”王慕薇被她吵得腦袋疼，回頭吓唬道。
小丫鬟果然被吓到了，睜着一雙大眼睛看她，“你是什麽人，沈少爺怎麽會聽你的？”
“阿薇，小曼剛來，你別把她吓壞了。”隔着紗幔的床上傳來女人含笑的聲音。
王慕薇聽着這熟悉的聲音，眼眶莫名的一酸，直接挑起簾子走了進去。
入目便是床上女人一張蒼白的臉和頭上觸目驚心的紅色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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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多久沒見，你怎麽還瘸了？”杜若水靠在床上，目光落在她的腳上。
“沒什麽，不小心扭了一下，養上幾天就好了。”她不在意的說道。
“謝司霖也太不會照顧人了，沒把你養胖倒是瘦了不少。”杜若水哼了兩聲。
“別說我了，你這是怎麽了？”王慕薇說着連忙走過去，在床邊坐下，幾個月不見，往昔光芒四射的一個人，竟是形神憔悴成這般模樣，好像完全換了了一個人。
“沒事，受了點小傷，還死不了。”杜若水嘴角挑起諷刺的弧度，轉頭朝還站在一旁的小曼道，“我和謝太太說些話，這裏不用你，你出去吧。”
小曼很聽話，接了命令，連忙應了，“那奴婢去廚房看看有沒有什麽好吃的，給您拿點來。”說罷轉頭便去了門外。
“在哪裏弄來的小丫鬟。”王慕薇笑問。
“在街上撿的，她父母都沒了，又生了病，被親戚扔在街上等死，正好遇到了我。就給撿回來了。”杜若水嘴裏說着話，眼睛也在打量着她，“最近怎麽樣了？”
“還是那副老樣子，半死不活的呗。”王慕薇聳了聳肩膀。
“謝司霖對你怎麽樣？”杜若水見她還能說笑，就知道她沒有什麽事，心中也放心不少。
“他啊......”王慕薇炸了眨眼，輕笑，“謝少爺愛慕沈小姐這麽些年了，如今不能娶她為妻，自然是委屈的不行了。”
“噗！”杜若水失笑，“我看你倒是幸災樂禍的很。”
“我确實樂的看戲了。”王慕薇撇了撇嘴，“不然還能怎麽樣，人家心有所屬，我又不能上杆子吧。”
“上杆子倒不是你的性格。”杜若水道。
“所以呀，我只能這樣眼巴巴的看着了。看着那對癡男怨女那點龜毛的事情。”王慕薇半是嘲笑半是無奈的說道。
“不過說起來，這麽些年了，謝司霖的眼光也夠差的，身邊女人那麽多不知道為什麽偏偏愛沈秋玲愛的那麽死去活來的。”杜若水表示很費解。
“還能是什麽，王八看綠豆，看對眼了呗。”王慕薇呵呵直笑。
“我看你成婚之後腦子是越來越退步了，你這樣說他豈不是把自己也罵進去了？”杜若水忍不住笑了起來。
王慕薇想了想，确實是這麽個理，都說夫妻一體，別管她們到底怎麽樣，但是到底是正兒八經的夫妻。他是王八，那自己豈不成了母王八。
“我才不是母王八，我和他可不一樣。”王慕薇哼了哼。
杜若說又笑了起來，兩人說了會話，很明顯她的情緒好了不少，眉眼間的神色漸漸活了，有了些許生氣。
門外的男人隔着一扇門聽着裏面傳來熟悉的笑鬧聲，竟是有種恍若隔世的錯覺，他站了很久，直到聽到有腳步聲靠近，這才轉身離開。
說說笑笑的時間過得總是太快，小曼進來已經四次，除了第一次來送些吃食，其他三次均是來提醒，外面謝家來人接王慕薇回去了。
“喲，看不出來，謝司霖還是個粘媳婦的呢。”杜若水笑了句。
“我想留下來，好久沒有看到你了。”王慕薇有些不想走，雖然外面來接她的人，已經催了三次了。
“行了行了，你當你還是個未出嫁的姑娘呢，好歹你也是謝太太了，你男人還等着你回家伺候呢，省的我留你待上一夜，明個他來把我的屋頂都給掀了。”杜若水一口氣說上一大串的話還有些吃力，說完喘了好一會粗氣。
王慕薇見了更加覺得吧不放心，“你這樣子我怎麽放心的下。”
“放心，死是死不了的，他也不會讓我死。”杜若撇了撇嘴，她嘴裏的那個他是誰，王慕薇再清楚不過。
“你對他？”她到底不确定現在的杜若水怎麽想的。
“我們之間早就結束了。”杜若水神色暗了暗，“經歷了那麽多，我若是還不知道回頭，豈不是真的傻透了。”
年少情愛，可以深到此生難忘，亦是可以淺到相逢不識。
“好了，不說這個了。你好好休息，我明個再來看你。”王慕薇拍了拍她的手背，然後起身離開。
“小曼，去送送。”
門口的小曼聞言連忙閃了進門，“奴婢遵命。”
王慕薇看着有點毛毛躁躁的小曼，嘴角勾起笑意，由單純的小曼照顧着若水，或許會讓她心情好上不少。
“小曼，這段時間若水的情緒怎麽樣？”她一邊往外走着一邊問道。
小曼自然是看的出來王慕薇和自己主子的關系很親近，所以也不瞞着，實話實說道，“不好，小姐整天悶悶不樂，好久都沒有精神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