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難辦

“有什麽好交代的,把人交給我們就是最好的交代。”孫德文沉着臉,因忌諱着那十幾把手槍,到底不敢像之前那樣的嚣張。

黃廳長依舊維持着禮貌,“孫老爺,此事不是我不與你行方便,而是這件事關系到了人命,我必須要嚴肅對待。”

孫德文咬了咬牙,目光陰沉沉的盯着黃廳長身後的白文蓉,那陰森可怖的目光,讓她渾身一個激靈,下意識的便低下了頭。

“好,既然黃廳長要查,那就好好查吧。我等着黃廳長的消息。”孫德文收回了視線,朝着身後一招手,“我們走。”

孫家之人離開了,黃廳長自然也松了口氣,他生怕孫家是油鹽不進的性格,要真是拼了命沖上來搶人,他勢必要迫于形勢下令開槍的,這就難免會出幾條人命了。

現在孫家肯知難而退,倒是減少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他回頭看了眼低着頭瑟瑟發抖的女人,眼睛微微眯了起來,“孫老爺好像很忌諱你。”

他剛才看到了孫德文的眼神,那不是仇恨,而是忌諱,好像是生怕她會說出什麽一樣。

黃廳長摸了摸下巴,這事情越來越有意思了。

“把人待上車,回警廳!”

黃廳長上了車子,車窗打開,他看着眼前這座新式的小洋樓一眼,回頭下令司機開車。

謝司霖坐在屋子裏,聽着劉副官的彙報,點了點頭,“知道了,下去吧。”

“那黃廳長那邊需不需要格外交代一句?”劉副官開口詢問道。

謝司霖淡淡看了他一眼,吓得他立刻垂下了頭,“屬下多嘴了,屬下告退。”

他退到門口,正要關門的時候,男人的聲音淡淡響起,只有四個字,“秉公辦理。”

劉副官愣了下,随即點頭,他關門退了出去。

黃廳長最近幾天有些煩躁,孫家那邊步步緊逼,讓他盡快結案,将白文蓉處死,而謝家的态度卻讓他摸不着頭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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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那日王文蓉找他說了幾句話之外,便再也沒有任何的動靜,當然期間劉副官來到警察廳傳達了一下謝少帥的意思。

秉公辦理!

黃廳長咀嚼着這四個字,有些弄不懂,這到底是要他怎麽辦。

若沒有之前王慕薇跟他說了那一通話,後來謝少帥又派人傳達的意思,這件事按照他的意思,那白文蓉殺人是證據确鑿了,早就結案了,那用拖這麽久。

可偏偏,他就覺得,此事若是這樣了結,勢必會得罪謝家。

“你說,這事要怎麽辦?”黃廳長看着面前站着的年輕小警察,叫席東,這人剛來警視廳沒多久,還存着不少少年人的傲氣,很是嫉惡如仇,黃廳長看着他很是有自己當年的模樣,便一直帶着他在身邊。

這話本就是随口一問,想也知道依着席東的性子,定是會說出殺人償命的話來。

但是這次席東卻是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有些疑惑,“此事屬下覺得有些奇怪?”

黃廳長一愣,随即問道,“你說說看,哪裏奇怪了?”

“三點奇怪的地方,第一,孫家一口咬定是白文蓉在糕點中下的毒,可是那糕點也帶回來仔細檢查過了,并沒有發現任何讓人致死的毒藥。”

黃廳長剛想說毒藥可能是讓下人幫着買的或者從王家那裏弄來的,這算不得什麽。但他還沒來得及說話,那邊席東便再次開口,“第二,那致人死地的糕點,據孫家下人交代,白文蓉當時是和死者一起食用的,沒道理死者死了她就沒事。”

黃廳長陷入了沉思。

“第三,當時死者和王文蓉說了很長時間的話,而這期間有人送了杯茶過去給白文蓉,那茶後來是被死者搶着喝下了。會不會糕點本就無毒,而是那茶被人下了毒呢?”

“以你的意思這事還另有隐情?”黃廳長沉吟着,“若是那茶本就是給王文蓉準備的,那兇手真正要殺的人其實是......”

他說到這裏自己先是吃了一驚,“王家為什麽要殺她?”

“屬下也不知道,但屬下總感覺此事并不像我們看到的那樣簡單。事情發生這麽久了,王家那邊毫無動靜,而孫家一心要致白文蓉于死地。若說是為了死者報仇,這顯然說不過去,畢竟目前來講,所有的證據都顯示白文蓉殺人,證據确鑿。判死是遲早的問題,他們又何必這樣迫不及待呢?”

“是啊,是有些迫不及待了。”黃廳長點了點頭,他也覺得孫家在這件事上面十分的急切,好像恨不得立刻解決了白文蓉。

“廳長,廳長!”屬下敲門進來,顯得有些急切。

“怎麽了?”黃廳長皺眉,“毛毛躁躁的像什麽話,有話慢慢說,是不是孫家又派人來了?”

這幾日孫家幾乎日日都派人在警察廳門口喊着殺人償命,所以他才有此一問。

屬下連忙搖頭,“不是,是牢裏出事了。”

黃廳長一挑眉,聲音有些冷,“犯人死了?”

“沒有,差一點就死了。”屬下開口說道。

“仔細說來,到底是怎麽回事。”黃廳長聽說人沒死,先是松了一口氣,随即更加覺得不安了,這事看來确實是有人想趕緊置人于死地。

按照慣例來講,這樣急切很容易讓人想到一個詞:殺人滅口!

“中午的時候,王家來人給白文蓉送了飯,當時白文蓉沒吃,卻被同一個屋子裏的另一個女犯搶先吃了,結果不消一刻鐘,那女犯便口吐白沫死了。”小警察說着深吸了一口氣。

黃廳長聽他說完神色沉了下來,他看了眼席東,正好席東也往這邊看過來,看來他想的沒錯,白文蓉這案子,不像是表面看起來那樣。這其中定是藏了什麽秘密,否則王家和孫家不會那麽迫不及待的置人于死地。

“走,去牢裏。”黃廳長下了令,起身大步朝門口走去。

王慕薇看着陳嫂送來的信封,陷入了深思,這信封按照陳嫂所說是藏在枕頭套裏面的,若不是陳嫂将枕頭套都拆下來洗,根本發現不了。

“太太,我覺得大姑奶奶這事處處透着股奇怪。”陳嫂顯得有些不安,“這幾日我出門買菜的時候,總覺得背後有道目光陰森森的盯着我。”

王慕薇暗嘆了口氣,猶豫了下,還是将手上的信封打開,上面的內容,讓她神色一下子沉了下來,捏着信封的手都忍不住微微有些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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