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沖喜魔魔頭

鴛鴦城因為這件事重新熱鬧了起來, 不少人翹首以盼的時候,客棧,天字號間。

在僵持、冷戰、互相瞪眼, 拿茶杯打架等一系列的流程後,他們終于達成了和解。

紫夫人這次很小心, 她不讓人去送嫁, 前來相看的女子最多只能夠帶一個侍女。

所以燕雪衣扮做沖喜的新娘,朝今歲扮作他的侍女;

紅娘則扮做新娘一起混進去, 有備無患;

至于廣平和尚,則在夙家府邸外等着接應, 若是有援兵到達, 廣平可以抵擋一段時間, 也方便以及時通知裏面的人。

最後一只小眼睛則被踹出了行動隊伍,因為吃了夙白山後,小眼睛消化不良了。

夙白山不是人,是個半魔族, 大概是和紫夫人在一起很久了,據小眼睛說,還有股怪味, 所以小眼睛暫時只能在客棧盤着。

但,緊接着,問題來了——沖喜新娘,早就選定了人選, 想插隊是絕無可能的。

夙家早在他們一行人到達鴛鴦城之前,就将沖喜之事廣而告知, 收集了報名女子的生辰八字, 已經篩選出來了八字相合的十六位。

此番, 則是要這十六人前去相看品貌、性情。

這事兒做得非常符合紫夫人挑三揀四的性格,凡間的皇帝選妃也不過如此了。

朝今歲他們想要插隊的,還插不上呢。

不過好在,這些姑娘只是合了八字,還不知道長相。

于是,紅娘在入夜後,就挑了已經合好八字的兩戶人家,直接将那兩戶人家給迷暈了頂替上。

某種意義上,也算是救人一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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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風平浪靜。

朝今歲這幾日都沒有感覺到蠱蟲的異動,一有空就抓緊時間進入識海,打開祖師爺小課堂,繼續練習劍訣。

大概是那天她殺夙白山時進入了一種很玄妙的狀态,她對于第二重随心境的理解更上一層樓,又解決了不少的陰屍,也漸漸從生疏到熟練,如今已經可以很熟練地憑借心意操控昆侖劍了。

在這天夜裏,她終于經過了小金人的考驗,順利翻開了《昆侖劍訣》的第三頁。

畢竟她已經到達了第五重境界,用系統話來說,她現在就是“複習”,比起初學可謂是速度飛快。

随心境的下一重,叫做千鈞境。

天下劍訣,不僅講究一個“快”,更加講究“力”。

若是用劍時輕飄飄,就難以傷敵。

千鈞境就和名字差不多,若是練成,則有落劍有千鈞之力。

朝今歲已經有種不祥的預感了,進去劍訣的時候,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果然——

祖師爺的小金人二話不說,一劍劈了下來!

她立馬用劍隔擋!

小金人的劈砍看似平平,實際上如同泰山壓頂!

她想要頂回去,就感覺像是要頂起一座山那樣困難。

雖然只是在識海當中,仍然感覺到整個人開始下沉,仿佛在巨山的重壓之下,幾乎在被壓到塵土裏!

她額頭冒汗,偏偏劍靈在一邊幸災樂禍道:

“你以後每次進來,都要抗住這劍,什麽時候能夠頂住這巨力,什麽時候就出山了。”

“現在嘛……”它裝模作樣嘆息道,“還差得遠吶!”

她咬牙堅持。

她從前練習第三重千鈞境,是試着劈開思過崖,這已經是非常匪夷所思的方法了。

然而她萬萬沒有想到,這一境界真正的練習方法不是劈開山,是用劍抗住山!

她足足堅持了一刻鐘,冷汗不停地往外冒。

就在她感覺自己隐隐約約到達了極限的時候,突然感覺到巨力一松——

她猛地睜開眼睛,額頭上全是汗,身上也像是虛脫一般。

她擦了擦額頭,卻見到天邊已經微微發白。

劍修練劍,其實就是一個不斷自虐的過程。

想要當劍聖的傳人,哪有那麽容易?

想到今天要去夙家,她沒有再嘗試進入識海,而是簡單沐浴後,敲響了隔壁魔頭的門。

紅娘和廣平和尚早早地溜了——

主要是怕自己看見不該看見的場面,回頭哪天尊上想起來,很可能會殺人滅口。

朝今歲在外面等了半天也沒有等到那魔頭出來,見那魔頭沒有設結界,就直接推門進去了。

她一推門,恰好就撞上了那暴躁的紅衣魔頭。

他個子本來就高,魔角還有一個手掌那麽長,障眼法無法改變魔角,就用了一個發冠遮擋;讓魔頭直接穿嫁衣也是不可能穿的,換了件紅衣就算是湊合了。

按理說,應該很是不倫不類的——

可是新娘非常暴躁地扯開了打結的發簪,那雙薄涼的丹鳳眼宛如桃花灼灼,眼角一抹非常邪氣的緋紅,薄唇緊抿,一頭黑色的長發如流水傾瀉。

紅衣大美人眸光流轉,裏面的陰狠之色,反而為他增添了一點糜麗的豔色。此時瞧見她進來,非常暴躁地怒瞪她一眼。

簡直像是一只把毛線扯亂又大發脾氣的大貓。

朝今歲突然覺得——

混進去的希望很大,身高好像不是什麽問題了。

紅衣大魔頭低頭看見她拉他的袖子,突然間非常暴躁地低下頭,漂亮的臉湊近,陰狠地問道:“怎麽,你想要嘲笑本座?”

仿佛她要說個是字,她就完了。

她知道他的脾氣,拉住他的袖子,把他拉到了鏡子坐下。

“我幫你弄頭發。”

她解開了那纏着頭發亂七八糟的發簪,然後想了想,從桌子上拿起來了一盒口脂。

——這魔頭美得驚人是一回事,但是氣質實在是一言難盡,太像是要一掀裙子就要大殺四方的樣子,漂亮的眉眼更是滿是暴躁。

她說:“總不能一點妝也不上。”

果然,此話一出,魔頭臉黑了。

偏偏她的手指已經抹了一點的胭脂,就要湊到他的薄唇邊。

他盯着她。

也不知道在想什麽,面色陰晴不定,嘴角漸漸浮上了冷笑。

她剛剛抹開了胭脂,那一點豔色,仿佛畫龍點睛,原本的火焰般的灼灼美人,一下子就變得糜麗而邪異,讓人想起——

這是個淬了毒的蛇蠍美人。

在她要抽手的時候,他突然間一口咬住了她的手指!

朝今歲:“……”

“燕雪衣,你是狗變的麽?”

他盯着她看了半天,才慢吞吞地松口。

她今天扮作陪嫁的丫鬟,用了個障眼法簡單改變了形貌,看上去低調了許多。

他冷哼:“還是原本的樣子好看。”

他想:若是今天穿紅嫁衣的是她,一定好看極了。

夙家有“夙半城”的說法,可不是誇張。

夙家的入口,就是建在湖上,亭臺樓宇,氣度非凡。

伴随着一只只的轎子擡進去,在園子裏,已經聚集了十六位姑娘。

夙家一個領頭侍女道:“姑娘們且等等,一會兒我們管家就出來了,待相看好了品貌,就會請姑娘們入內。”

“等到進內院後,會當場敲定人選,一旦被選中,夜裏就會擇吉時成婚,若是沒有選中也會好生送出來。”

姑娘們都非常面色不愉。

那侍女連忙道:

“沒有選上的姑娘也不要緊,等到結束,也有上千靈石送上,不會叫大家白跑一趟的。”

如此的手筆,本來很是不滿意的人也安靜了下來。

“沖喜”的名聲不怎麽好聽,一般的宗門世家都不會讓自己家的子弟去,所以雖然有重金在前,來的大部分都是鴛鴦城本地人,修為不高,門第也比較普通,大部分也不覺得自己能夠被“夙半城”家選上,而是——

夙家說,來了就有靈石拿。

本來選中的十六位姑娘就已經拿到了上千靈石,現在聽說走了還有靈石拿,侍女們又是送來茶點又是溫和安撫,大部分人的表情也漸漸緩和了下來。

當然了,除了一位面色越來越臭的魔頭。

朝今歲不得不時不時提醒那魔頭:

步子不要邁得太大,邁得太大不像是去沖喜的,像是去滅口的;

不要看見有人擠他,就想要擡腳就踹;

坐下的時候不要一撩衣擺跨坐;

還有,團扇要慢慢扇,喝茶不能一口悶。

魔頭:……

他捏着茶杯的手都快把茶杯給捏碎了。

這劍修也是女子——明明她就是提腳就踹、喝茶一口悶!

偏偏要讓他做個“淑女”!

漂亮的魔頭陰恻恻地看着她,懷疑她就是故意來折騰他的。

他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朝今歲輕聲道:“瞪人的時候要溫柔,不要用威壓。”

魔頭:……

他發誓,他小時候在萬魔窟被揍的時候都沒有這麽憋屈過!

他重重地把茶杯往桌子上一放,咔嚓一聲——

石桌子裂了。

朝今歲:“……”

魔頭很心虛地重新把桌子給一合。

桌子好了,就是開始出現龜裂的紋路。

紅娘:“……”

紅娘發現尊上周圍的魔壓變得非常可怕,趕緊離開了高壓地帶,跑去一邊吃點心去了。

這裏來的姑娘們,都經過了夙家的篩選,年紀不大,涉世未深,長相清秀,還都有一個共同點——家中人丁單薄,或者幹脆就是獨身一人的,就算是出事鬧出來,夙家也有能力解決的。

除了一個人是例外——朝小塗。

她身邊還跟着靈韻。

朝小塗看着周圍的人那麽多,心中暗自焦急。

“你說紫夫人究竟是怎麽回事,哪裏找來這麽多人!”

靈韻無奈,卻也不知道要怎麽回答她。

自從幾天前紫夫人回府後,朝小塗再也沒能進夙家,更加沒有見過紫夫人,既不知夙流雲到底怎麽樣了,也不清楚紫夫人為何對她的态度突然間變得很冷淡。

朝小塗左顧右盼,如坐針氈,突然間看向了一個位置,“她是誰?!”

恰好這時,夙家的管家從裏面走出來了。

——這是要開始相看了。

然而,朝今歲和身邊的魔頭都感覺到了一陣強烈的目光,死死盯着他們的方向。

燕雪衣看過去,認出了是朝小塗。

他蹙眉:“她認出你來了?”

朝今歲也心中一沉,兩人都下意識地摸劍!

眼見着管家帶着人越走越近,要是在這個時候被叫破身份,他們就混不進去了。

而且估計紫夫人會空前地警覺!等下次,就絕無這樣的好機會了!

不遠處的紅娘也悄悄地來到了朝小塗的背後,準備朝小塗一動靜,就把她拖下去。

然而朝今歲突然間發現朝小塗的視線看的不是她——

好像在看燕雪衣。

她突然間有了一個猜想。

朝今歲:……

不會吧?

但是她環顧四周——

這裏的女孩子都很好看,但最出挑的,卻是燕雪衣。

身高非但沒有造成任何劣勢,反而因此顯得更加引人注目,像是一朵歹毒又危險的罂粟花。

雖然表情一直很臭,反而顯得冷豔。

朝小塗是一心想要當夙夫人的。

她長得也很是清秀好看,但是比起那魔頭就顯得遜色了不少,所以……朝小塗這是,把魔頭當成了最有競争力的對手了。

朝今歲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她朝着紅娘做了個手勢,紅娘沒有再輕舉妄動,退後一步。

她不得不用喝茶掩蓋自己的表情——要是笑出聲來,那魔頭可能會惱羞成怒、痛下殺手。

果然,朝小塗朝着他們的方向來了。

她攀談道:

“我瞧着這位姑娘眼生,可是這鴛鴦城裏的?”

——這是來打聽家世了。

而且問的是家世,卻盯着他的臉。

魔頭:“……”

朝今歲背過身去,怕被他看見她在笑。

那魔頭忍了忍,按捺住了暴躁,很敷衍地回了。

他的聲音本是低沉好聽的類型,但此時經過了僞裝,也不女氣,反倒是有種格外的磁性。

果然,聽見那紅衣大美人的嗓音,朝小塗的警戒心達到了最高!

不過在聽說他不過是個散修後,朝小塗松了一口氣。

她還不肯放過快要炸毛的魔尊,又一一問了年齡等等,越問表情越放松。

這些問題指向性太明顯,朝小塗就差點在臉上寫着“刺探敵情”了。

魔頭也漸漸意識到了朝小塗在想什麽,臉色青了又黑、黑了又青。

偏偏朝小塗還嫌不夠,湊過來,遞過來了一盒點心:

“燕姑娘,我親手做了一些糕點,你來嘗嘗。”

借着遞點心的動作,朝小塗悄悄靠近了那“燕姑娘”

說時遲、那時快,朝小塗猛地一推,就要把“燕姑娘”給推下湖去!

朝小塗才不傻——這方法雖然簡單,但是管家已經開始選人了,這位“燕姑娘”要是耽擱了那麽一下,或者美貌大打折扣,她就是賺到了!

就算是管家來問,也不敢找朝小塗的麻煩。

她正得意呢——

下一秒,她就感覺手一空,然後被人給一腳踹下了湖!

漂亮的紅衣大美人一掀裙子,表情十分猙獰。

——這還是那魔頭收住了力道,不然他能一腳把她從鴛鴦城的西邊踹到東邊!

在空中飛半個時辰都停不下來!

這邊那麽大一聲“噗通”,管家當然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連忙帶着侍女們走了過來。

朝今歲立馬站了起來,裝作攔住那魔頭,一口一個

“小姐不要沖動!”

“小姐你冷靜一點!”

小姐:死亡凝視。

底下的朝小塗跌進了湖水裏,好半天才從湖裏被人撈上來,腦袋上頂着一個巨大的包,簡直是眼冒金星。

不僅像是只落湯雞,還被湖水嗆得不停咳嗽。

管家:“還愣着做什麽,趕緊下去帶朝小姐去換衣服!”

管家剛剛想要處理另外一位當事人,然而視線一轉,在注意到了紅衣暴躁美人的臉蛋之後,眼前一亮:

太漂亮了,夫人一定會喜歡!

紫夫人喜歡長得好看女子的皮囊。

但是這一次十六位的女子都沒有夫人滿意的,想起紫夫人說,下次再做不好就把他丢去地下,管家狠狠地打了個哆嗦。

現在看見了一個絕頂美人,頓時喜出望外!

管家非但沒過問暴躁美人一腳把朝小塗踹下去的事,反而殷勤道:

“快快快,來人,快把姑娘給請進去!”

朝今歲:???

于是,他們就這麽有驚無險、堪稱順利過頭地混進來了。

通行證——

魔尊的漂亮臉蛋。

那魔頭的臉越來越黑的架勢,朝今歲不得不一路拉着他,不然她有種自己一撒手,他就要直接大開殺戒的錯覺。

她幾乎是拖着“燕姑娘”在走了。

侍女們把他們帶去了一座院落,剛剛要找鑰匙——

只見燕大美人一擡腳,大門應聲落地。

侍女們:“……”

雖然他實在是太粗魯,但是看在他的臉的份上,侍女們都對他很殷勤,什麽踹門都當做看不見,包括對方一掀裙擺,在狹小的喜床上坐出了大馬金刀、山大王的架勢,也全都沒吭聲,只是默默地帶上了門。

門一關,燕雪衣直接往後一靠,屈起了腿,手指在膝蓋上輕敲,看着正打開的窗的劍修,涼飕飕道,“笑話看夠了?”

她回頭,第一次撒謊:“沒有,我真沒看你笑話。”

“我不是故意的,早知道他們态度這麽寬容,就不委屈你了。”

他冷哼了一聲,她遞過來了一杯酒,“喝口酒,消消氣。”

他的視線突然間凝在了桌子上。

——那是合卺酒。

雙頭紅燭,百子千孫被,窗上還貼着“囍”字。

他接過來,默不作聲地喝了。

一時間很安靜。

她突然對他說:

“燕雪衣,我今天才發現,魔也挺可愛的。”

明明是障眼法僞裝過的面容,但是她的眼睛笑吟吟的,在燭火下,有種說不出來的溫和。

他的動作一頓,一口飲盡那酒,然後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好一會兒,窗戶被敲了敲,紅娘翻身進來了。

紅娘是一起混進來的,畢竟管家一心都是照顧那貌美的“燕姑娘”,完全忽略了其他人,對于走着走着不見了個人這件事,并沒有放在心上,只當是已經被侍女帶走了。

紅娘的嗅覺和視覺都遠超其他魔族,可以看見很微小的東西,對于氣息也非常敏感。她像是影子一樣消失,等到回來的時候,已經神不知鬼不覺就将夙家內外給摸了個遍。

“尊上,沒有找到蠱王的氣息,也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之處。”

夙家的府邸非常像個迷宮,裏三層外三層,占地又極為廣。整個夙家裏,井井有條,表面看上去和其他普通的修真世家也沒有什麽區別。

一時半會兒,還真的挺難發現哪裏有什麽異常的。

“不過,有件事——那管家後來一共點了八個姑娘進門,他不是說只選一個,其他人都可以拿了靈石走人麽?”

“但是我聽見那管家對每個姑娘都說她們被選中了,讓她們今天夜裏蓋着紅蓋頭等着人來就行。”

他們現在就在夙家的最外面,這裏有一字排開的十來個院落,沖喜娘子們都被單獨安排在一個院子裏,并不知道自己并不是唯一被選中的人。

紅娘話音落下,就傳來了敲門聲。

果然——

很快,侍女們上來送了花生、桂圓、靈米等等鋪在床上,管家也進來殷勤地告知“燕姑娘”,他就是今夜被選中的沖喜新娘,說完還重新滿上了合卺酒,但是非常詭異的是——

管家吹滅了紅燭,笑道:“姑娘只等着夜裏來掀開紅蓋頭吧。”

這才安靜地合上了門。

一時間,整個夙家府邸都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寧靜中。

朝今歲重複了一遍:“等夜裏掀開紅蓋頭?”

夙流雲都已經死了,掀開紅蓋頭的還能是誰?

當然是紫夫人了。

——只不過到時候,紫夫人掀開的就不是“沖喜新娘”的紅蓋頭,而是新娘的頭蓋骨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幸運,那一臉谄媚的管家,大概是看在“燕姑娘”長得最漂亮的份上,将他們的院落安排在了第一個。

這樣紫夫人夜裏來的時候,就能第一個看見“驚喜”了。

也好,這樣其他七個姑娘的命就先保住了。

本來,紫夫人把自己的狐貍尾巴藏得很好,紅娘在外面轉了一圈一無所獲,可見蠱王一定被藏得很深,正發愁怎麽找呢——

紫夫人這不就自己送上門來了?

很快,天黑了。

紅娘站起身,藏在了陰影裏。

朝今歲将昆侖劍縮小藏在了袖子裏,拍了拍那魔頭。

魔頭終于從山大王的姿勢恢複了正常,極為不滿地她企圖給他蓋蓋頭的行為,還暴躁地瞪了她好幾眼,幸好夜深了,這裏又沒燈,她也沒有強求,坐在了他的旁邊,屏息凝神聽着外面的動靜。

等到最後一絲聲音都消失了,整個夙家都像是慢慢變成了一座死寂的墳墓。

只聽見了外面風聲大作,輕微的一聲“吱呀”,門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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