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魔宮同居日常三

他的瞳孔微微一縮, 手指微微收緊。不得不承認,她在看着他說這句話的時候,這魔頭那顆心髒都忍不住微微一顫。

她說話的語氣實在真誠, 看他的眼神實在專注。

若是平日裏,她這樣說, 這魔頭定然就會被她給哄好了。

但是今天, 這魔頭心想:她花言巧語,又想糊弄過去。

于是他沉默地盯着她, 一言不發。

她說:“燕燕,我算着時間, 你一定會來找我的。”

她看着他笑:“這麽說, 你當然算是我的保命手段, 我沒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他冷笑:“若是本座沒來呢?”

想到要是他當真今日有事,再遲些去,恐怕她就要做萬魔窟裏面萬千養料中的一員,他就忍不住升起一股後怕。這魔頭從未有過害怕的情緒, 可那一瞬間,他幾乎不敢想下去。

他繼續咄咄逼人:“若是晚來了兩步呢?”

她去拉他,他往後一靠, 直接冷飕飕地看着她,眼神充滿壓迫感,周圍的魔氣半分不減,仿佛在思考怎麽處置她。

她說:“燕燕, 你要是還生氣,就打我兩下?”

她把手心伸過去給他。

他看了看她伸過來的手, 咬了咬後槽牙。

要是別的魔這樣惹他生氣, 很容易被此魔頭一巴掌拍死。這麽算來, 至今惹了他這樣生氣,還活得好好的,就她一個。偏偏還打不得、罵不得,像是塊放在手裏都怕碰壞的豆腐。

這麽想想,更加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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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直接抓住了她的手,當真用了力打了兩下,那力道着實不輕,手心頓時一片發麻,她立馬“嘶”了一聲——

明明在萬魔窟裏入定都能咬牙堅持的人,如今倒是這兩下都覺得疼了。

他抓住她白皙的手,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不許撒嬌!”

然後又狐疑地看了看她的手,翻過來翻過去,心想難道真的把她給打疼了不成?

她看着他就忍不住抿唇開始笑——笑得這魔頭頓時惱怒,直接把她給一把拉了過來,讓她跌進他的懷裏。

熾熱的氣息襲來,這魔頭似乎在琢磨從哪兒下嘴,看了看,直接在她的面頰上咬了一口,她終于笑不出來了,告饒道:“燕燕!”

他又去咬了她的耳朵。

她忍不住捂住了耳朵,她一邊躲開,一邊還要從這高大魔頭的魔爪之下脫身,偏偏剛剛在萬魔窟入定,如今體力消耗殆盡,實在是有心無力。

兩個人鬧了一會兒,她大獲全敗,一只耳垂上,全是他的牙印,他還用犬齒磨她的耳垂,疼得她倒吸涼氣。

這魔頭低頭對她恨恨道:

“你再別想一個人去萬魔窟練劍,這幾天給本座待在魔宮裏好好休息,哪裏都不要去。”

這魔頭對她的信任開始破産了,從前覺得她萬事有分寸,如今卻開始狐疑起來自己當初的判斷。

他突然間發現,這個人修,她在乎別人的命、在乎很多東西,但是似乎,她還不夠惜命。

他這樣想着,一雙丹鳳眼危險地盯着她,仿佛要将她給剖開似的。

她捂着發紅的耳垂,只覺得耳朵在發燒。

無奈地解釋道:

“燕燕,自從和你同行後,我再也沒有遇見過什麽很大的危險。”

“你應當知道,修士就是要在一次次的危險和生死關頭才能逼出來自己的極限,才能突破自我。”

在厮殺和危機邊緣游走,才是修士快速進階的唯一渠道。

就聽見她低聲說:“但是我現在太安逸了,我必須想個辦法逼一逼自己。”

她如今再也不是一個人了,有幫手,有退路,但是她也确實缺失了很多歷練的機會。

大魔頭自己是怎麽成長起來的?一次次在萬魔窟拼死厮殺,一次次游走在其他魔族的獠牙之下,差不多就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

他如何不懂這個道理?

只是他自己拼命可以,卻見不得她不要命。

他沉默了一會兒:“逼一逼自己可以,但是只有瘋子會去玩命。”

他把她耳邊發攏了過去,揉她耳朵上的紅痕,視線卻陰恻恻掃過她:“若是叫本座再看見你去玩命……”

這一句話說得寒氣四溢。

他到底還是松口了:“你若是想去萬魔窟也可以,但是冉羊和小眼睛,必須帶一個,自己一個人不許進萬魔窟。”

最後一句話加重語氣,還瞪了她一眼。

她嘴角露出了一點笑意,知道這件事應當是過去了。

她轉頭看了一眼窗前的魔藤花——

自從這魔頭氣勢洶洶地瞪着她開始,這小花就開得像只炸開的喇叭,花瓣的頂端還開始微微燒焦似的卷曲,把“火冒三丈”演示得活靈活現,還朝着她噴火(花粉)。

她忍不住笑出了聲來。

那走到門口的魔頭聞聲狐疑地轉頭。

“對了,廣平來看過你了,他說你的身體雖然已經好轉了不少,但如果受傷,還容易有上次神魂離體的危險,明日一早先補魂。”

她的身體恢複得越快,他也就越放心。

其實這一次的入定,她的确是抱着試試自己極限的想法。

風險很大,但是收獲也極大。

至少她只花了一個下午的時間,就對金鐘境的理解跳上了一個新的平臺,如今她已經可以将金色的小劍銘文遍布半身;

接下來僅僅需要時間,只要再多加練習,她就會以意想不到的速度突破金鐘境。那這樣,《昆侖劍訣》真正的第五重就在眼前了。

也許這一世,在化神之前,她就可以突破第六重!

次日。

她一大早就在床邊看見了他。

她一醒來,他就直接将手指搭在了她的眉心。

有了上次的成功經驗,這魔頭又在她的識海裏留下了一個會飄的小魔頭的标記,這一次他闖入她的識海,過程順利了很多。

來過一次後,此魔頭就像是回到了自己家一樣熟門熟路。

她這兒清風徐來,還有早晨熹微的陽光,到處都是她的氣息,他眯起眼感受了一下,心想:比起她這裏,他的識海還真的是個鬼地方。

他這麽告訴了她。

歲:“哪有人說自己的識海是個鬼地方的?”

識海就是內心世界的投射,他這不是和說自己內心陰暗、全是壞水沒區別麽?

他嗤笑了一聲,“你猜我的識海裏有什麽?”

他說:“骸骨、赤野,還有一片黑夜。”

他說着,手指上就幻化出了一片黑霧,在霧氣裏,她能夠看見他識海的樣子。

然後她發現,這魔頭真的沒有自謙。

他的識海還真的是個鬼地方,處處陰風陣陣,千裏赤野,還有許多的骸骨,簡直像是個放大版的萬魔窟。

——還真的是個鬼地方。

歲:“我好像看見了白色的——”

月亮。

剛剛還興致勃勃給她分享他內心陰暗世界的大魔頭突然間啪地把黑霧一合,立馬道:“什麽都沒有,你看錯了。”

此魔頭突然間話音一轉:“本座突然間覺得魔界的永夜難以忍受。”

這魔頭都在魔界四舍五入一百年了,突然間覺得永夜難以忍受,開始嫌棄魔界太黑,這也太離譜了點。

魔:“本座決定,經常來你的識海曬太陽。”

歲:?

話音落下,這只魔就直接躺在了她的榻上,把她往胸口一按,又嫌棄那透進來的陽光刺眼,把書往腦袋上一蓋擋住光。

歲:這魔頭不是熱愛太陽的少年麽?

算了,他好像就是找個借口賴在她的識海。

——此魔似乎每次來都下定決心多賴一會兒。

也不知道是不是識海裏的天氣太過于明媚,外面沒有架要打、暫時也沒有那麽多的事需要操心。

不管是前世還今生,她極少這樣放松、懶惰的時刻,就像是一張繃緊的弓,時時都要保持高度的警惕。

和這魔頭在一起,她不用想着去照顧別人、去顧及別人的心情,不用操心一大宗門的煩心事。這魔頭無法無天、随性至極,和他在一起,好像也有了一分潇灑的自在。

她就這麽懶洋洋地也和他靠在一起,也漸漸地睡着了。

像是一只蜷在惡犬身上曬太陽的貍花貓。

然而,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的每次進入識海,都會喚醒一些深層的記憶。

她再次夢見了前世。

她的伏魔劍穿透他的身體,夢裏的滅世魔頭看着她,似乎說了什麽,猛地化作了萬千碎片,伴随着大雪呼嘯而過,穿過她的身體——像是一個擁抱。

她猛地睜開了眼睛,坐了起來撐着額頭,擦了擦身上的冷汗。

她的動靜驚醒了一邊的魔頭。

他睜開了眼:“做噩夢了?”

他伸手要去拍拍她,給她收收驚,她卻突然間抓住了他的手。

一直到感覺到他的存在,她才終于呼出了一口氣。

他被她抓住手的時候渾身一僵,随即就慢慢地放松了,直接摟住了她,有點遲疑地輕輕拍着她的後背。

——他小時候倒是見過別人家的父母哄小孩,應當是這樣哄的吧?

她靠在了他的肩上,其實她心理很強大,還不至于就被吓到。

只是她突然間想起了一件事。

如果他每次都穿過她的識海,這也意味着她的記憶對他是敞開的——

包括前世的記憶。

別的記憶都沒有什麽,但那一幕,她将他捅穿的一幕呢?

這魔頭的懷裏的少女,突然間變得有點僵硬。

她試探地問道:

“燕燕,你剛剛進入我的識海之時,有沒有看見什麽不同尋常的記憶?”

這魔頭似乎并沒有意識到她的試探,搖了搖頭。

她松了一口氣。

這輕拍着她背的大魔頭,突然間開口,語氣像是在問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

“對了,我沒問你,你的記憶裏,為什麽有那麽多從未發生過的事?”

她再次一僵。

他若有似無地看了她一眼:“你曾經進入過幻境?”

這個問題實在是棘手,她沒有回答他。

他笑了一聲:“不想說就算了,本座遲早會知道的。”

他說的沒錯。

這魔頭本身是魔神轉世,沒人知道他的傳承當中到底有什麽,但若是已經到了神的領域,那麽輪回、時間這種玄之又玄的東西,自然也是有涉獵的。

如今這魔頭還只是對這段記憶感覺到奇怪,那他大概很快就會想明白這些記憶到底怎麽回事。

他見她面色好轉,便直接去幫她補魂了。

等到這次補魂結束後——

他睜開了眼睛,喝了一口茶,看了看床上好一會兒才緩過來的少女。

他突然間開口:“歲歲,那些事,都發生過對不對?”

他的一雙丹鳳眼盯着她。

從上一次補魂之時,他就有所猜測。

她猛地擡頭看他。

她這個态度,已經将答案告訴了他。

他那雙丹鳳眼微微一眯。

她自己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态,忍不住啞然。

她又忘了,這魔頭可不是什麽好哄騙的笨蛋,反而他極其敏銳,在某種方面,有着驚人的直覺。

他突然間低下頭,撫了撫她的黑發,像是保證,又像是安撫。

“本座不會傷害你的。”

比起上一次補魂的時候,大魔頭連這句話都說不出口,這一次他卻說得斬釘截鐵。

但是她如今心神不定,沒有去分辨這其中的差別,更加沒有注意到這大魔頭說這話的篤定不同尋常,像是已經有了什麽依仗和底氣似的。

她被他抱着,卻忍不住苦笑。

她想,按照這個速度下去,他下一次補魂之時,必然會看見她捅他的那一劍。

既然他已經知道那是發生過的事,那……

這只正在對她撒嬌的大狗狗會怎麽想?

是會像是一只被狠狠傷害過、還淋了雨的可憐小狗似地看着她;還是會記仇、恨不得咬死她;亦或者,翻臉不認人?

将心比心,若她發現他前世曾經殺了她一次,會既往不咎,不計前嫌麽?

她現在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欠下了高利貸的人,利滾利,債務越來越大,尤其是剛剛還發現了一筆隐藏的巨大債務,在債主面前,她突然間覺得壓力巨大。

還好,接下來的時間裏,她說要和小眼睛一起去萬魔窟練劍,這魔頭除了把小眼睛提溜過去耳提面命了一番之外,并沒有跟過去。

等到她從萬魔窟裏面出來,故意饒了一大圈,半夜才回到魔宮的時候,卻沒有看見那魔頭的身影。

她忍不住松了一口氣。

她一回到了卧室裏,卻看見床前擺了一盆花——不是魔藤花,而是一盆靈晶石花。

靈晶其實是靈石的一種,只不過它其中的靈氣含量極為純淨,比上品靈石還要幹淨、濃郁許多,只是因為十分稀有,故而可算是天價。

擺在身邊不僅可以疏導靈氣,還能夠加速靈氣的運轉。

還真是這魔頭會做出來的事。

她忍不住失笑,又有種緊張感,下意識地四處搜尋了一下那魔頭不在,這才悄悄松了一口氣。

她最怕的就是,萬一他突然間要和她談一談,好好說一說上次吻她的事。如今他不提這件事,她還能糊弄過去,萬一突然要和她談談,她要怎麽應對?

接下來的幾日裏,她幾乎一有空就往萬魔窟裏跑。

在練劍的時候,她會努力消耗掉最後一點的靈氣,仿佛在瘋狂地壓榨自己,把自己逼迫到了一個極限,一直練到了半夜幾乎脫力了才會回來。

等到回來之後,簡單的洗漱過後,她就會感覺到深深的疲憊,就會很快地入睡。

在一日日接近極限的訓練當中,元嬰中期的修為日漸鞏固,金鐘境穩步前進,終于在幾日後突破。

在修為進步的同時,她也回來得越來越晚。

一直到系統忍不住問道:

“宿主,你是不是在躲着他啊?”

她頓了頓:“不,你不是知道麽,前世沒過多久,朝太初的修為就要突破到元嬰大圓滿了,我怕他這一世提前突破,我要抓緊時間追上去。”

系統:“那,宿主你為什麽每天都繞着魔宮走三圈,确認他不在了再進去?宿主,你知道麽,這樣很像是做賊。”

歲:“……”

她終于開口了:“我曾給過他一劍。”

系統納悶:“那都是前世的事了。”

提着劍的少女看着夜空,嘆了一聲:“可下次補魂之時,他就差不多知道了。”

系統本來還覺得宿主最近很是不夠氣魄,但是真的知道之後,系統慫得飛快,頓時緊張了起來。

她說:“我想冷靜一下。”

所以她冷靜的方式,就是瘋狂地練劍。

這又不是什麽對陣殺敵,一是一,二是二;也根本不能用理智分析,因為感情就像是燎原的烈火。他最近看她的眼神近乎直白和野蠻,幾乎不加掩飾自己的占有欲和貪婪。

她又不是佛子轉世,還能在這樣的眼神裏不動如山。

這些天,她本應該去思索補天石的下落,思索着當初和朝照月所說的,要不要重建一個宗門……這些事都是她應當做的才是。

可是她一停下來,腦海裏就會出現一只魔頭。

系統:“那宿主你知道你每天繞三圈才回來的時候,他就在對面山上看着你繞麽?”

她擡頭看去,果然看見魔宮對面有一座高高的山,依稀能夠看見一只魔頭正靠在樹上,好整以暇地抱臂看着她。

歲:“……”

這段時間她每天練劍,消耗極大,于是夜裏也睡得很沉,從未半夜醒來過。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今日結束得比較早,她睡得不是特別沉。

于是當夜裏外面傳來腳步聲的時候,她漸漸地清醒了過來,就感覺到了床邊有熟悉的氣息。

他似乎也很晚才從外面回來,身上還帶着濃重的露水氣,席卷着風,拉開了椅子坐在了她的榻邊,像是個沉默的大幽靈,安靜地在床邊看着她。

雖然一句話不說,可是他的存在感無比的強,貪婪而滾燙的視線盯着她,像是一只蓄勢待發的野獸。

自從那次的親吻之後,他們雖然也很親密,那魔頭似乎暫時沒有越線的舉動,就像是純然把那天的事給忘掉了。

在他的注視之下,她沒有睜開眼睛,但是悄悄地抓緊了錦被。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是幾分鐘,也許是更長。

他突然間起身,低下頭,那種滾燙的氣息就籠罩了她,他在她的唇邊落下了一吻,氣息灼熱,但是只是含住了她的唇,輾轉地吻了吻,并沒有深入,像是一個自然至極的晚安吻。

她渾身僵硬,滾燙的吻落在唇上,呼吸貼得又那麽近。

——她以為平靜的表象,最後掩耳盜鈴的,只有她一個。

他将她給摟進了懷裏,睡在了她的旁邊,像是一只兇獸收起來了爪牙,安靜地靠在了馴獸人的身邊,陷入了睡眠。

他的氣息無處不在。

她渾身僵硬,好一會兒感覺到他均勻的呼吸聲,這才松懈下來。

他的懷抱溫暖至極,極為高大的身體一撈就把她撈進了懷裏,剛剛好像是可以嵌合一般。

魔界的氣候陰冷潮濕,尤其是夜晚,有種入骨的寒意。

她突然間覺得被他抱着入睡,有些溫暖,好像他在,于是整座房間也是暖烘烘的。

許久之後,她睜開了眼睛,突然間想,要不直接問問他算了。

“燕燕。”

大魔頭幾乎是立刻就睜開了眼睛,下巴擱在她腦袋上,懶洋洋地嗯了一聲。

但是話一出口,她突然間又不知道該怎麽問了。

怎麽問——

我現在捅你一劍,你有什麽感覺?

我從前捅你一劍,你會記仇麽?

我未來捅你一劍,你會原諒我麽?

這問出來感覺怪怪的,問好了,像是什麽即将殺妻證道的渣男發言;

問不好,又像是對這魔頭心懷恨意許久,日夜都想捅他。

他聽見她叫了一聲就沒有了下文,搖了搖她。

她話已經說出口,現在卻突然間問不下去了,只好随便扯了個理由問:

“你為什麽偷親我?”

大魔頭:“……”

她原來醒着麽?

他微微一僵。

但是立馬,魔族靈活的節操和底線就發揮了作用。

此魔只不過僵硬了一瞬間,丹鳳眼一眯,氣勢立馬就上來了,無恥地開始翻舊賬:

“怎麽,只允許你輕薄本座,不允許本座親你?”

她啞口無言,好一會兒才答道:“可是上次…”

魔:“是上次,還有上上次,你親了本座多少次,你數得清麽?”

她一下子說不出話來:誰沒事去數這個?

這魔頭淡淡道:“十次吧。”

——他怎麽還真的數了?

她立馬反駁:“不對,哪有十次那麽多?”

此魔低頭看她:“四舍五入。”

歲:……

歲:“可那時我中了情蠱,不是有意要輕薄你。”

這魔頭好整以暇,一雙丹鳳眼打量着她,嗤笑一聲:

“不是有意的?那你輕薄了麽?”

歲:“……”

他漂亮的丹鳳眼一眯,剛剛被她抓到偷親的心虛再也不見,立馬氣勢驚人,開始乘勝追擊:“親都親了,睡也睡了,本座的清白也沒了。”

“不過是親你一口,親你一口怎麽了?你可是了本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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