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1)
更新時間:2013-1-14 0:38:11 本章字數:11961
“小,小姐,主人他昨日剛離開,即使現在給主人發消息,他也不會立即回來。萋鴀鴀曉”小圓子越說越小聲,最後終于在輕揚越來越臭的臉色下閉上了嘴。
使勁甩開心中的酸澀之感,輕揚盡量輕松地問道:“那若是現在讓他回來,會用幾日時間?”
看着連接門口與遠處的那根鐵索,以及鐵索另一邊的吊籃,是那種只能每次只能承載一個人的吊籃,輕揚摸了摸手上的天蠶絲,看來這次天蠶絲是用不上了,看來還得另想他法了。輕揚知道若是想離開這裏,必須得想辦法弄一個能承受得住自己的吊籃。
走過安靜的林蔭道,穿過假山廊橋,輕揚回到從暫時居住的那個院子,而一直沒有回神的小圓子跟在輕揚的身後,不敢再想平日那樣叽叽喳喳。
盡管不願意,輕揚仍舊不得不一直呆在這個無人看守的山莊裏。
果然如小圓子所說,自那日發出消息之後的第四日,那人終于出現。
那人依舊一身暗銀長袍,溫文爾雅的模樣依舊能讓人不自覺放松了身心,看着那臉上溫暖的笑容,輕揚心底暗暗警惕,能做出綁架別人的事情,又如何是表面那樣無害,看着那人的模樣雖然看似從容,但輕揚不難看出他臉上的風塵仆仆。
“既然你出現了,那麽有什麽話我們就攤開來說吧。”看着那人自在地坐在自己旁邊的錦塌上,輕揚放下手裏這幾日用來打發時間的書,一本正經地說道。
既然這個叫玉清的人會這麽着急的過來,輕揚知道他自己也在着急這事,看來事情也不是都對自己不利。
那人聽到輕揚如此說道,眼眸深處的愉悅不言而喻,他清了清嗓子,之後,定定地看着輕揚,問道:“樓二小姐覺得我山莊裏的那幢房子熟悉嗎?”
順着他手指的方向,輕揚望着那幢自己一直極力避免去想的房子,嘴裏沒好氣地說道:“我熟悉又如何?不熟悉又如何?”
她不認為自己說不熟悉面前這人就會相信,輕揚知道自己第一日來的時候自己的所有動作,恐怕連臉上的表情都掌握在這個人手裏,所以,盡管嘴上不承認,輕揚知道事實是他們兩人心知肚明。
顯然對面的人也是這麽想的,所以他才自信地說道:“既然樓二姑娘對那幢不屬于這裏的房子熟悉,那麽一切都好辦了。”
說完,也不看輕揚,徑自起身就往那幢房子而去,絲毫不介意身後依然沒動的輕揚是否跟上來。
盡管心裏十二萬分的不情願,但輕揚不得不起身,跟上前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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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前幾日不一樣的是,這一次去的路上輕揚已經收拾好了心情,不會再如當日那般沖動,也努力壓抑着心中的害怕與其他說不清道不明的異樣情緒。
“這門是什麽材料制成的?為何顏色是這裏所沒有的,而且經過這麽久的風吹日曬都沒有生鏽,或是被腐蝕?”兩人站在感應門口,玉清仔細盯着那扇因為有人而自動打開的門問道。
“不鏽鋼。”輕揚冷聲吐出幾人字。
既然收到威脅,她當然沒有好臉色給前面的人。
“不鏽鋼?那是什麽材料?”絲毫沒有被輕揚那黑黑的臉色所影響,那人不恥下問道。
若是自己不回答,相信他會一直這麽追問下去,輕揚眼睛盯着因為沒人進去而打算自己關上的門解釋道:“指耐空氣、蒸汽、水等弱腐蝕介質和酸、堿、鹽等化學浸蝕性介質腐蝕的鋼,就是很多稀有材料的混合物,說了你也不懂,這裏根本就沒有這種東西。”
輕揚最後一句說的幸災樂禍,即使這幢房子在這裏又如何?他現在不過是一堆死物,只能留着看,其他一點真正的效用都沒有,她就不明白這些人為何緊緊抓着不屬于這裏的東西不放。
看到輕揚幸災樂禍的模樣,那人卻出乎意料都笑的好不暢快,當輕揚疑惑地看向笑的正‘花枝招展’的人,果不其然,接下來那人接着問道:“那為何這扇門可以自己移動?而且有人過來時,不管是誰,它都會自動開門,這可比那些機關差很多了。”
玉清的疑問同樣也讓輕揚陷入沉思中,照理說這種感應門一般需要電才能驅動它,可是看着周圍一根電線都沒有,而且也沒有儲電設備,這讓輕揚覺得很詭異,不過這誰又說得準,自己這麽一個大活人都能無緣無故來了這裏,這世間又有什麽不可能的呢,想完了自己的問題,當輕揚回神時,只見玉清依舊笑等着自己的答案。
癟了癟了嘴,輕揚回答道:“這叫感應門,具體原理我也不懂。”
似乎看出來輕揚眼中的真實意思,玉清也沒有為難她,笑着說道:“我們進去吧。”
上一次只是站在門口,輕揚心中就已經堵得厲害,這次,想到将要看到的,輕揚又是一陣頭皮發麻,即使再不願意,她也只能笑着進去。
與前幾日在門外看到的沒有不同,沒有經過灌溉,那個小花圃裏的花開的依舊燦爛,或與因為是在半空裏,這裏的氣候跟鬼山比起來有過之而無不及,溫暖如春,花香四溢,輕揚甚至還能看到翩翩飛舞的蝴蝶,如此想着,輕揚不自覺的問出了口:“這裏是南方吧?”
即使是在臨都的再高的山上此刻也不可能有如此宜人的景致與氣候。
看到玉清微變的臉色,輕揚就知道自己猜的對了,看來這也是別人不知道的事情了,據輕揚所知,衆人一直以為的飛龍山莊是在距臨都不是很遠的地方,那裏的氣候與臨都相差無幾。
花圃周圍是一塊塊碧綠的青草,同往正門的是一條鵝卵石鋪成的小路,直通那扇玻璃門。
“看你的表情,對這裏果然是很熟悉啊,這樣我們的溝通就方便了很多。”玉清回頭看向一直四處打量的輕揚說道。
那口氣中的興奮讓平日一直挂着虛假笑容的人看起來真實了不少。
看到如此景致,輕揚突然覺得一陣好笑,兩個古裝穿着的人走在現代化十足的院子中,這場景怎麽想都像是在做夢,或是不真實的拍戲中。
跟着玉清直接進了那幢二層小洋樓裏,迎面而來的是高級的手工羊毛地毯,整個大廳中只放了一架鋼琴,一組沙發,還有一個大的不可思議的茶幾。
看到陷入不可思議中的輕揚,玉清清了清嗓子說道:“既然樓二小姐清楚這裏的東西,那麽何不介紹一下,在下在這裏已經住了三年,但是看着這一切陌生的東西還是覺得不适應,所以還請樓二小姐能替在下解惑。”
既然已經進來了,輕揚也沒有矯情,雖然兩人沒有明說,但是這對兩人來說是一種交易,自己現在受制于人,無論說與否,自己都得照着主人的意思來,看着求知欲極強的玉清,輕揚指着地上說道:“地毯。”
說完,又指了指角落裏的哪家白色的龐然大物:“鋼琴。”
“沙發。”
“茶幾。”
雖然輕揚的話,玉清認真的記着,那樣子,完全像是求知欲極強的好學生。
廳中的一切都已經介紹完了,輕揚往那組看似很舒服的沙發上一坐,懶懶地斜靠着。
好舒服,已經好久沒坐過如此柔軟的沙發了,雖然輕揚極力否認,但是心底深處還是對這些沒有生命的東西有些想念的。
看到輕揚不請自坐的模樣,玉清也笑着坐下,盡管已經坐了不下百次,玉清對這些看似已經熟悉的東西還是不習慣,因為每次進來他也只是站站,看一圈這裏陌生的東西之後就離開,說是已經住了三年,其實不過是順口對輕揚一說而已。
玉清正襟危坐的模樣讓輕揚一陣好笑,她淡聲說道:“身體放輕松。”
按着輕揚的說法,玉清放松了身體,與輕揚一樣做的随意,座下柔軟的觸感讓他覺得不真實。
在玉清坐下的時候,擡眼便看到牆角的那架奶白色鋼琴:“那是用來幹什麽的?”
“跟古筝的作用是一樣的。”輕揚也看到了那架幾乎能讓人忽略了的鋼琴。
“樓二小姐可否為在下彈奏一曲?”玉清看向輕揚問道。
其實他知道那東西可以發出聲音,但聲音要比古筝渾厚些。
輕揚一直不是一個有耐性的人,對于鋼琴,也不過是略懂,但是應付玉清卻是綽綽有餘,既然他想聽,輕揚也不扭捏,起身就往角落裏走去。
看着上一世一直不太在意的東西,此刻卻有着無與倫比的親切感。
一首肖邦的夜曲從輕揚的指尖緩緩流出,鋼琴的音色是單純而豐富的,柔如冬日陽光,盈盈亮亮,溫暖平靜。清冷如鋼珠撒向冰面,粒粒分明,顆顆透骨。烈如咆哮的深海,蕩人肺腑,撼人心魄。深如暗夜,有聲若無聲,自有無底的力量漫向天際。
與古筝完全不同的流暢音符在室內流淌,一首不同于這裏的音樂讓玉清情不自禁閉目享受,手指也跟着音樂的起伏而緩緩動着,渾然不覺此刻的他已經完全沒有了平日的警惕與繃緊。
一曲終了,玉清仍舊閉着眼睛享受着,完全沒有要睜開眼的意思。
“這種樂曲很妙,讓人禁不住深陷其中。”良久,玉清評價道,那聲音裏不難聽出對輕揚彈奏的這首曲子的滿意。
廢話,這可是偉大的肖邦曲目,能不好聽嗎?輕揚在心中翻了個白眼腹議道。
盡管不願意,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輕揚還是懂的,盡管不願意,輕揚仍不得不來到玉清的跟前。
輕揚坐回沙發上,看着眼中精光閃閃的玉清,沉聲說道:“好了,現在可以告訴我你究竟帶我來這裏是為了什麽?”
現在對輕揚來說,一日都呆不下去了,看着每日太陽的東升西落,看着屋角的沙漏中的細沙一點點流淌,輕揚是越來越煩躁。
看到輕揚終于願意跟自己談話,玉清笑看着她:“他在你心中就那麽重要嗎?”
至于玉清口中的他輕揚當然知道是軒轅閻,沒有時下女子該有的羞澀,輕揚大方地承認:“當然,若是不重要,我也不會急着叫你回來,說出你的條件吧。”
“了塵說天定之風可以改變這個世界,請問樓二小姐,這話不知是真是假?”玉清聽到輕揚毫不掩飾的對軒轅閻的想念,臉上沒有絲毫異樣,只是換了一個話題問道。
“了塵?”輕揚疑惑地看向玉清。
照理說玉清是江湖中人,對于天定之鳳不應該有如此熱情,而且聽他的話好像對于了塵很是熟悉,輕揚懷疑地看向玉清,那眼神不言而喻。
“了塵是你殺的吧?”不知為何,輕揚此時就是有這種感覺。
玉清這種人,既然有腦子建成兩個飛龍山莊,并且讓世人按照自己設定的方向走,可見其心思的深沉,那麽了塵的事他又如何會放過?
看到眼前不屬于這裏的一切,在想想了塵最後一次見自己時那神情以及留在桌上那幾乎看不清的字跡。
這一切都說明殺了了塵的絕非一般人,這世上能殺了他的更是少之又少。
“樓二小姐何以如此說?了塵大師是人人敬仰的大師,在下尊敬他都來不及,又如何會殺了他?”
玉清笑着否認道。
盡管玉清的臉上沒有絲毫異樣,甚至連渾身的氣勢都沒有絲毫波動,但那微微一動的眼神卻是逃不過輕揚的眼睛,将玉清那細微的變化收入眼底,輕揚不動神色地繼續說道:“即使你承認自己殺了了塵大師也無妨吧,你的勢力應該絕不止飛龍山莊這一點,所以即使天下人知道了也不會拿你怎麽辦的。”
“在下不知為何樓二小姐會有如此想法,但是了塵大師卻不是在下殺的,不過在下卻是知道了塵已經算到了自己的大去之日。”
玉清的話讓輕揚不禁挑眉,看來這人跟了塵也很熟悉啊,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麽,輕揚恍然大悟地問道:“你應該是朝廷中人吧?”
若說玉清是朝廷中人,那麽一切就都有了合理的解釋。
“呵呵,樓二小姐還真是富有想象力啊,若是如此就像逃避剛剛在下的問題,樓二小姐以為在下是那種好糊弄的人嗎,天定之鳳不是人人都能當的。”
“我又不是天定之鳳,怎麽會知道?況且,了塵的話也不可盡信吧。”
“樓二小姐可能不知道,了塵并沒有說你是天定之鳳,在下之所以知道當然是另有途徑,若是樓二小姐有生之年還想見到心上人,那還請樓二小姐你能配合在下。”
輕揚的每一句話都被玉清堵得死死的,看來這件事他已經圖謀了很久,輕揚知道這人的每一步都計算的精準。知道自己不得不跟面前的人合作,輕揚臉色僵硬。
“我不知道你從哪裏聽來的話,天定之鳳能不能改變世界我也不知道,但若你想讓我幫你好歹要讓我知道自己有什麽作用吧?”她不擅長跟人打啞謎,輕揚嘆了口氣,聲音裏有着微微的沙啞。
看到輕揚的妥協,玉清的臉上終于出現了很久不曾出現過的真正笑容,平凡的臉也因為這個笑容而增色不少,看着面前這人的笑容,輕揚總覺得很熟悉,或許真的是以前見過,既然他沒有承認自己到底是不是朝廷中人,輕揚便将這個疑問放入心底,心想着總有一日會徹底撕開這人臉上的面具。
或許過于興奮,玉清絲毫沒有注意到輕揚的心思,他只是笑着問道:“樓二小姐既然對這裏熟悉,那麽定然也不是我們這裏的人,在下的第一個問題是若想征服這個世界,最主要靠的是什麽?”
“若是戰争年代靠的當然是軍事力量。”
輕揚脫口而出,輕揚學過歷史,也明白若是想征服世界靠的當然是軍隊的力量,什麽百姓,什麽綜合國力,全都是假的,若是沒有過硬的軍隊與武器,即使你的人口比別人的多十倍,二十倍又如何?還不是來一個人家宰一個,來兩個人家宰一雙,這種事情中國古代比比皆是。
輕揚的話跟玉清的想法不謀而合,他眼睛一亮,當然也知道輕揚沒有糊弄自己,
“那二小姐覺得如今四國的形式如何?”玉清收起眼底的精光閃閃,接着問道。
聽完玉清的問話,輕揚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說道:“拜托,我只來這裏一個月有餘,對于這裏的一切都還不熟悉,你讓我一個只來一個多月的客人如何回答你這個主人的話。”
“樓二小姐說的是書上都有的,也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但是在下想知道的是樓二小姐心底真正的想法。”
看來這人的野心還真是不小啊,如今東臨的一切都還沒有搞定,這人已經放眼望到了全世界了。
想了一會兒,這些問題反正現在又不管軒轅閻的事情,想了一會兒,輕揚回答:“如今天下一分為四,四國占地面積差不多,綜合國力也差不多,但是四國的之中北森國土地貧瘠,但北森人最骁勇善戰,他們也有野心,對于你們四國的富饒可是虎視眈眈,而南亞則是最富饒,但也是因為資源豐富才使得南亞國人養成了驕縱淫逸的性格,若不是跟南亞隔着你們兩國,以及一個難以穿過的鬼山,相信用不了多長時間這世上就不會再有南亞這個國家。至于東臨和西秦兩國則是國力相當,你們兩國的資源雖然各不相同,但卻也是個占優勢,所以如今的四國在我看來只是沒有一個導火線,否則不會這麽安靜的。”
絞盡腦汁,輕揚開始分析現今的情況,自己對于這些方面不是很懂,只不過當日念書時略微看了一眼才記得的,現在拿出來賣弄,連她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
正在輕揚汗顏的檔口,一聲不合時宜的巴掌聲響起。
“不愧是天定之鳳,所有人都以為的安靜平和的四國關系卻讓二小姐寥寥幾句就分析的透徹,在下不得不佩服。”玉清一邊誇獎着,一邊還不忘了朝輕揚作了一個揖。
“行了,行了別誇了,這些也不是我總結的,只不過之前看過幾本書上說的,跟我沒一兩銀子的關系。”輕揚擺了擺手,臉皮稍微有點紅,使得整張臉在窗外陽光的沐浴下散發着一種神聖的光芒,絕美的臉上細細的絨毛都是清晰可見,玉清看着眼前這美麗的恍若能晃花人眼睛景象,心髒撲通一聲發出不不規則的聲響。
這是從未有過的經歷,他不自在地撫了撫胸口,但是讓他納悶的是自己越是這樣想着心跳越是加速,再看看眼前眼中散發着自信光芒的人兒,一個決定悄悄下在了玉清的心中。
原本他只是想利用她所知道的一切來答道自己的目的,畢竟女人遍地都是,而有才能的女人卻不是随處可見的,若是讓這個有才能的天定之鳳為自己傾倒,那麽一切做起來也方便很多,而且以目前情況來看,自己對眼前這女子有着不同尋常的感覺。
玉清知道從來自己的心中就只有那至高無上的權力,以及心中那無人可知的恨意,但就在剛剛,他發現原來這世上還有其他能引起自己興趣的東西,看着輕揚,玉清笑了。
既然她引起了自己的興趣,那麽這個游戲就算開始,沒有自己的喊停,她也休想退出,想清楚這個,玉清笑的越發燦爛,對他來說,看上的就要奪過來,無論別人願不願意,因為別人痛苦總比自己痛苦來的好些。
輕揚開始時并沒有在意,但随着玉清眼中的熾熱光芒越來越甚,她不得不轉過頭來,疑惑地看着一直笑的不知所謂的玉清。
“你笑什麽?”那笑容不知為何總讓輕揚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她抖了抖身體,疑惑地問道。
看到輕揚的不适應,玉清輕咳了一聲,恢複了原來的溫文爾雅模樣說道:“沒有,在下只是感嘆二小姐的才能,不過二小姐說了這麽多,想必是餓了,那麽今日就到這裏,有什麽問題我們明日再說吧。”
看着外面還高高挂在天上的太陽,輕揚嘴角一陣抽搐,現在才過午時,怎麽就晚了,依照這樣的速度,自己何時才能回去啊。
“你還有什麽問題還是早點問吧。”
“怎麽,二小姐不喜歡我這飛龍山莊嗎?”玉清挑着眉問道。
“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嘛,這裏什麽都沒有,我為什麽要喜歡,而且若不是你們綁我來這裏,現在我該在相府裏曬着太陽,吃着青葉做的點心呢。”
當然,軒轅閻要在一旁陪着她,最後一句,輕揚只在心裏偷偷加上的,她可不能刺激這個自己看不懂的男人。
輕揚的話讓玉清沉默片刻,就在她以為玉清明白自己所說的時候,那道宛若春風的聲音突然靠近輕揚的耳朵。
“原來二小姐想要的就是這些,那好辦,你等一下。”
說完,不等輕揚拒絕,玉清已經到了門外,看着玉清腳不沾地的走法,輕揚一陣驚奇,看來這人的功夫也是深不可測,這些日子,自己也看過不少高手的過招,對于這些人的水平輕揚心中也是有底的,如此想來,自己想要偷偷的離開更是不可能了。
輕揚想着慢慢往門口走去,還沒等她走到感應門那裏,一道輕揚已經很熟悉的聲音響起:“小姐。”
看着笑嘻嘻的小圓子身後跟着兩個高大的人,那兩人一人手裏端着張軟榻,另一個人拿着一個四方小桌子,三人小心翼翼地跨過感應門,小步往輕揚走來,小圓子看到輕揚面無表情地看着自己,笑着問道:“小姐,這些東西要放哪裏?”
“你們這是幹什麽?”輕揚挑着眉問道。
小圓子那比平日還燦爛的笑容簡直能将晃人眼睛的太陽比了下去,她的聲音裏滿是躍雀:“小姐,主人說小姐想曬曬太陽,所以命小圓子帶着軟榻過來,小姐,這兩樣東西要放哪裏啊?”
輕揚敢肯定這人絕對是故意的,他這是在曲解自己的意思,但事已至此,她又不能讓小圓子将東西搬回去,既然他想扭曲自己的意思,那麽自己也不會跟他客氣的,思及此,輕揚随便指了一個地方淡聲說道:“放那吧。”
小圓子身後的兩個大漢聽着輕揚的指示将手裏的東西放下,那兩人随後朝輕揚鞠了一躬後緩緩推開,只留下小圓子還站在原地。
“那麽,你的主人讓你留在這裏幹嘛的?”輕揚又問了站的東張西望的小圓子。
“主人讓小圓子來陪小姐聊天的。”聽到輕揚的話,小圓子趕緊回神答道。
聊天?輕揚朝軟榻走去,這人還真會做事,想着小圓子那張嘴,輕揚額頭黑線直冒,她随口問道:“你想聊什麽?”
本來沒指望這小圓子能有什麽吸引人的話題,卻沒想到小圓子眼睛咕嚕嚕的裝了一圈,最後感嘆地說道:“這裏還真是漂亮啊,奴婢從來沒見過這種東西呢。”
順着小圓子的目光,輕揚将這裏的東西又看了一遍,最後疑惑地問道:“你來這裏多久了,還沒進來過嗎?”
“嗯,奴婢來這裏三年了,這裏每次只有主人才能來呢,而且主人呆的時間也不長,這裏可是禁地哦,嘻嘻,看來,主人對小姐真是不一樣呢,小姐剛來這幾天就能進來這裏,小姐好幸福哦。”
看着小圓子眼中的紅星星越冒越多,輕揚趕緊大喊一聲:“停。”
她可不稀罕這種的好。
“你口中的主人呢?”
“二小姐有事?”回答輕揚的不是小圓子,而是不知何時又出現在門口的玉清。
只見玉清手裏端着一盤看起來很可口的點心,另一只手端着一壺茶,步履輕盈地跨進門,輕揚愣愣地看着這人利落的将手裏的東西放置在那張軟榻旁邊的四方小桌子上,看着他修長的手指不停地忙活着,輕揚有一種錯覺,她似乎覺得這人是在讨好自己,想來這雙手從來沒做過這種讨好女子的事情吧,想到此,輕揚不自覺的問出了口:“你在幹什麽?”
沒有停下手裏的動作,玉清輕松地答道:“你不是喜歡曬着太陽,吃着點心嗎?這點心雖然不及臨都酒樓裏的,但也別有一番風味,二小姐可以先嘗嘗,若是不喜歡的話,在下再給你換。”
說着,玉清伸手遞過一塊糕點給還陷在自己思緒裏的輕揚。
看着幾乎遞到自己嘴邊的東西,輕揚皺着眉頭不解地問道:“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她說的曬太陽,吃點心根本不是這個意思,輕揚煩躁地看向玉清疑惑的臉。
“二小姐,若是你不喜歡這裏,在下可以讓他們将東西搬到你喜歡的地方,至于點心,在下也可以派人去尋小姐喜歡的。”玉清說的很無辜。
一旁的小圓子哪裏見過自家主子如此溫柔的一面,她笑着對臉色越來越差的輕揚說道:“小姐,你喜歡哪裏,奴婢這就去叫人來搬。”
輕揚無語地看着這倆主仆一個裝傻,一個真傻地你一言我一語,看來光說是不行了,照目前情況來看,這個叫玉清的不會這麽簡單的就放自己離開,看來,自己得從長計議了,最後嘆了一口氣,有氣無力地說道:“好了,就放這裏吧。”
結果一直擡着手的玉清手裏顏色甚是好看的糕點就往嘴裏塞,看着輕揚狼吞虎咽的模樣,玉清笑的真心,他彎腰倒了一杯茶,輕聲說道:“慢點吃,小心噎着,來,喝點水,若是你喜歡,我變讓他們多做些。”
看看,已經由‘在下’變成了‘我’,看來,這人還真不當自己是外人啊,也不管玉清到底是不是真的理解她的意思,輕揚接過手裏的茶水一口灌了下去。
若是如此能讓他放過自己,輕揚寧願将滿盤東西都吃光,即使這些點心根本不是自己喜歡的。
看到輕揚妥協的樣子,玉清心中的得意漸增,只要她接受自己的心意就好,從排斥道接受再到自願,玉清相信自己有這個能力以及魅力讓輕揚甘願臣服與自己。
整一個下午,輕揚吃了三盤不同的糕點,喝了兩壺水,方便了四趟,終于等到了玉清離開,當然,她也同時等到了夜幕降臨。
因為白日吃得過多,已經月上中天了,輕揚在床上躺了半天都沒有睡着,索性抱着肚子坐在桌邊看晚膳時分玉清讓人送過來的書。
翻開第一頁,輕揚就有一股打人的沖動,看來玉清真是當自己是萬能的了,翻開第二本,扔掉,接着是第三本,第四本……
第一本是四國地理簡介,第二本是四國政治介紹,第三本是人口介紹,第四本是四國現今的武器介紹……
她真的快要瘋了,輕揚起身狠狠地踩着地上那幾本書,嘴裏氣不過地喊道:“該死的。”
希望這人沒有其他想法,不然她會不惜一切毀了這個飛龍山莊。
“小姐,你沒事吧?”輕揚甩書的響聲驚動了外面的小圓子,小圓子那帶着濃濃睡意的嗓音傳來。
“沒事。”深吸了一口氣,輕揚淡聲說道。
現在自己是真的孤身一人可,即使那個小圓子單純又如何?還不是在監視自己,先來那個叫玉清的應該會找小圓子問話吧。
第二日還是一樣,輕揚還未起床,玉清已經等在了輕揚的暫時住的院子裏,當輕揚打着哈氣出來時,玉清正在院子那顆楓樹下自己下着棋,小圓子正在一旁聚精會神地看着,玉清那種專注的神情到時極易讓人忽略他那平凡的長相。
在看到輕揚打着哈氣出來時,小圓子笑着打招呼:“小姐,你起床啦,早膳已經準備好了。”
輕揚點頭,已經昨日吃的太多,一直到現在才覺得有些餓,梳洗一番之後,輕揚往正廳走去,她沒看到已經她的出現而變得心神不寧的玉清正盯着她的背影發呆。
輕揚正坐在桌邊等着小圓子将早膳端來,正在思考間,一道黑影落在自己身上,她以為是小圓子,便沒有理會,但是等了半天,那黑影依舊一動不動,輕揚不耐煩地擡頭,剛想呵斥一句,當看到來人時,又硬生生地将即将說出口的話咽了下去。
“怎麽?看到我很吃驚?”玉清的語氣滿含揶揄。
看着從昨日開始就有點‘不正常’的玉清,輕揚皺皺眉,沒好氣地問道:“你一大早來幹什麽?若是還想知道什麽的話可以等我吃完早膳再說。”
畢竟是人家的地方,而且看到他沒有虐待自己,輕揚也不好過分對他,只是口氣中的不耐煩相信就連小圓子也能聽得出來。
但是讓輕揚納悶的是玉清的回應,輕揚知道這人是唯我獨尊的人,即使不是處在所有人之上,起碼應該沒有受過如此冷淡的待遇。
只見玉清笑着的臉色沒有絲毫變化,他滿含深意地回答道:“我能否能與二小姐一起用早膳?”
雖然是疑問,但他依舊我行我素地徑自坐了下來。
看到他的樣子,輕揚嘴角抽了抽,這人看着人模人樣,怎麽做起事來可以不顧臉皮呢。
還不等輕揚說話,小圓子已經端來了飯菜,當看到自家主子與小姐坐在一起,笑的賊賊的,甚至還想輕揚使着她看不懂的眼色。
在小圓子将飯菜放下的時候,輕揚端着桌上的粥,起身對沒有回過神的小圓子說道:“今天天氣不錯,我要去外面吃。”
對于飯,她輕揚可不是那種有骨氣的人,正所謂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要想離開,當然不能餓着肚子。
小圓子看輕揚離開,不可置信地失聲叫着:“小姐?”
自家主子可是任人想結親的對象,在小圓子看來,也只有小姐這樣的女子才能配得上自家主子,但是她萬萬沒想到小姐面對主子這樣優秀的人竟然還能無動于衷,甚至是對自家主子甩臉色。
而玉清看到輕揚頭也不回地往外走,僵直了剛拿着包子的手,眼中的厲色一閃而過,雖然他對她有不同的感覺,但是卻沒有足夠的耐心來等着她融化。
輕揚沒有理會身後人的各種神色,直直往門外走去。
他惹不起她應該能躲得起吧。
輕揚自己端着個碗往剛剛玉清坐着的地方坐去,着整個院子也就那個凳子還能坐,放下碗,瞅了瞅手裏,哎,忘了拿個包子了,這樣自己如何能飽啊,總不能再回去拿吧。
長嘆了一聲,輕揚端着碗開始喝粥。
晨曦透過層層樹葉打在輕揚淡紫色的長裙上,泛着點點銀光,輕揚微低着頭慢慢嚼着嘴裏的東西。
玉清站在大廳門口看着輕揚獨自一人坐在那吃着東西,心中原本的怒氣奇異般的在慢慢消失,這樣一個随遇而安的女子,這樣一個堅強自信又絕豔無比的人如何能不讓自己動心。
他就這樣定定看着輕揚優雅地吃着東西,纖細的背影又是如此倔強。
緩步往輕揚走去,剛剛還氣憤不耐煩的心情随着越靠近輕揚而變得越複雜,現在他是真的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