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不一樣的蘇易晟

回C市後蘇易晟立刻召集了公司的高層開了場會議,結束後所有人猶如烏雲壓頂似的從董事長辦公室走出來,季曉漾不用想也知道,肯定又是日本Temo的合作案,看把他們給郁悶的。

第二天,季曉漾像往常一樣整理着合作案文件。五分鐘前蘇易晟的辦公室神色匆匆進去了一位總裁,氣氛挺凝重的。果然,很快就聽見蘇易晟冷冷的聲音:“出去。”

總裁面色慘白的走出來,曉漾同情的安慰他:“可能他最近心情不太好。”

他苦笑道:“日本那邊又提出一定要控技術股,否則就取消合作,蘇董又堅決不同意。你讓我怎麽談?我直接就跟蘇董說了,談不下去。”

“您別擰着來啊,跟其他兩位副總再商量一下,說不定有解決的辦法呢?”季曉漾說。

“只能這樣,走了啊。”他無奈的搖頭,乘電梯下樓。

季曉漾送文件進去的時候,蘇易晟正坐在辦公桌前,他大約有些煩心,單手支持着額頭,在看總裁剛剛留下來的報告。見她進來了,蘇易晟開口說:“你讓小陳過來一下。”

“好的。”季曉漾也不便多說,關上門就出去了。

過了一會兒,陳柏堯就到了,他還是一如既往的沉着淡定,推開門就走了進去。

也不知道他們談什麽談了這麽久,季曉漾擡手看了下腕表,都快三個小時了。想來他們也渴了,于是沏了一壺茶,送了進去。

一進門,他們仍然在讨論工作,只聽見蘇易晟很堅定的說:“到日本我們可以不控股,但是到中國必須是晟世控股,這點我親自和他們社長談。至于剛才我說的技術轉讓費的問題,這個就交給你和小汪去談,務必做到最終讓他們取消技術轉讓條款。”

“好的,蘇董。”陳柏堯的回答簡潔明了。

“季秘書,”蘇易晟突然叫住她,“跟Temo株式會社聯系下,我們明天去趟日本。”

到達日本已經兩天了,還沒到櫻花盛開的季節,氣溫和中國一樣低。Temo株式會社這邊把一切都安排的很好,負責接待的人員也非常的客氣。但是蘇易晟見到社長後,似乎并沒有立刻談判的意思,據翻譯人員描述,他這次過來只是見見他們社長,交個朋友而已。這個舉動令季曉漾有點不太理解。反倒是追随他多年的陳柏堯說:“蘇董是在觀察他,你不用擔心,他們看中的是中國的市場,跟晟世的合作也是他們要求的,自然會主動要求談判。”

果然第三天Temo那方就請求商讨控股的問題。季曉漾和陳柏堯也一同參加了會議。蘇易晟的立場很堅定,他堅持在中國,是由晟世集團控股,否則,就取消以往和Temo的一切合作,并利用價格差打壓Temo的同類型産品,并扶植Temo的競争對手在中國發展。

這一場談下來,對方有點蒙,他們當下并沒有做出回應,第一場談判差點談崩了。季曉漾不太懂其中的玄機,她覺得有點懸,但是看看蘇易晟和陳柏堯兩個人老神在在的吃着壽司喝着清酒,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她又更加迷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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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談判Temo那方代表已經有些動搖了,但是他們仍不甘心放棄在中國的控股權,蘇易晟說,如果讓日方控股,他們是否能像晟世一樣擁有中國廣大的用戶平臺和政府的支持,尤其是政府支持這點,Temo肯定沒有晟世來的得心應手。

蘇易晟以軟硬兼施的策略最終與Temo株式會社達成了協議,他表示今後合資公司的利益,該屬于Temo的部分,他們分文不差。季曉漾緊張了三天三夜,終于在蘇易晟簽下大名的時候松了口氣。

這一仗打的漂亮,季曉漾更是大開眼界。她平時只覺得蘇易晟總是無所事事,出席些公開場合,董事會上定個大方向,重要決定拍個板而已,今天算是目睹他小試牛刀的展露□手,說實話,還挺讓人崇拜的。

不過她也挺贊同海洋的說法,這種絕頂精明的商場老手,她還真是惹不起,免得哪天被他吃光抹淨了連骨頭都不剩。

蘇易晟留下陳柏堯在日本繼續談判技術轉讓的費用問題,就帶着季曉漾登上了回國的飛機。

定的是頭等艙,蘇易晟估計是太累了,飛機還沒起飛他就先睡着了,也許是因為心情好,整個人放松下來的緣故。季曉漾喚了空姐給他蓋上了羊毛薄毯,

季曉漾坐在他對面。長舒一口氣,也覺得有些疲憊了。她不禁想,她只是個秘書跟前跟後也沒做多少工作都這樣辛苦,蘇易晟還得想着談判的事,肯定比她更累,況且母親的病情他一直挂在心上,沒心力交瘁已經算他內心強大了。怪不容易的,她覺得。

三個小時以後,飛機穩穩地降落在C市國際機場。一下飛機,蘇易晟就接到家裏的電話,那端似乎是十萬火急,他面色凝重的挂了電話,對季曉漾說他現在要回去老家一趟。

季曉漾馬上預感到可能是他母親的事,她對蘇易晟說:“我也和你一起去吧。”

蘇易晟沒有拒絕,他讓來接機的師傅把車鑰匙給他,決定自己開車回去。季曉漾見他心急如焚的樣子,勸他還是讓司機開車比較好,他很固執的拒絕:“你去不去,不去我就走了。”

季曉漾生怕他出事,心想還是上車好有個照應,于是趕忙上了車。跑車引擎轟鳴,揚長而去。

一路上季曉漾真是心驚肉跳的,這個時速也不知道被高速攝像了幾次,罰單估計得有一摞了,她幾次輕聲勸他慢一點,但是蘇易晟只是回答她:“我曾是職業賽車手。”

終于兩小時後就下了高速,經過收費站的時候,手機響了,蘇易晟按下藍牙。

後面的車一直在按喇叭,季曉漾看出了他的異常,她替他接過收費員遞過來的零錢,輕拍他一下,見他只是一愣,很快就輕踩油門駛出了收費站。

季曉漾估計猜到些什麽,她很難受,卻不敢落淚,怕影響到蘇易晟。他仍舊是面無表情的開着車,滑入高架的長流中穿梭,但是速度明顯放慢了下來。

等他們趕到的時候,淩雁冰的父母和蘇易昊都已經到了,大家的眼眶都紅紅的,整間房子都籠罩着一種令人窒息的悲傷氛圍。見蘇易晟到了,他們讓出了一條路。

季曉漾走在蘇易晟的身後,她強忍着不要流淚,但是當蘇易晟跪在母親床前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淚如泉湧。就在三天前,這位和藹的母親,還握着她的手跟她說話,那樣慈祥,不帶一點怨怒,輕輕的拭去她的眼淚,懇求她一定要給大家一次機會。而她現在,就靜靜的躺在這裏,氣息全無,卻像是睡着了一樣的安詳。

蘇易晟一直跪在那裏,他并沒有哭,也不見他落淚,只是盯着母親看了許久,卻不發一語。仿佛是想把這最後一幕深深印刻到腦海裏去,銘記他母親最後的樣子。

蘇易昊和父親走過去拉他,他也不起來。僵持了很久,大家都暫時離開,只剩季曉漾在他身旁。直到醫院的工作人員上門,通知他們要将遺體擡走了,他才輕輕的說了一句,只有她才能聽見的聲音:“媽,我來晚了,對不起。”

她聽了只覺得心口攥痛,仿佛他的悲傷無處可說,卻是鋪天滿地的向她襲來,醫院的人已經将母親擡走了,他還是跪在那裏。

她來到他的面前,靠近他,伸手緩緩地把他擁入懷裏,漸漸的收緊,想要給他哪怕一點的安慰。她能感覺到他居然全身都在顫抖,這種難以察覺的細微,她剛才根本沒看出來。

她的眼淚落了下來,說:“這裏沒有別人,你不用再忍了。”

蘇易晟仍舊一動不動,淚水卻浸濕了她的衣裳,她第一次見他流淚,也是第一次看見一個大男人哭成這樣,令人心疼。

作者有話要說:NND,把自己寫到飙淚,文筆不夠,真傷心,還要繼續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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