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41)
會找上她,要身材沒身材,要樣貌沒樣貌,而且還已經心有所屬了。“放心,我對你沒興趣,而且也沒有香港腳,你若想站在那裏談話也沒關系,反正累的人不是我。”
“不關你的事,請你把事情說清楚,為什麽你會知道晨露?”上宛韶丹說着,目光緊緊的抓着淩月星離,似乎只要她的答案不讓她滿意,她就要撲上來将其撕碎。
“看看,多好的眼神,怎麽到了柯蒂斯學院,到了那些人面前就變得那麽懦弱無用呢?啧啧……”
“閉嘴!不要說多餘的事!”上宛韶丹一怔,回過神便有些惱羞成怒。
“要我說,那個楚若游有什麽好?自命清高,卻連一個女人的真面目都看不清,而你就更沒用了……”淩月星離還沒說完,上宛韶丹就已經攻了過來,淡藍色的鬥氣光芒若隐若現。
淩月星離只躲不攻,像貓玩耗子似的把看着她。
“啧啧啧,生氣了?是因為我說了楚若游的壞話而生氣,還是因為自己被罵而生氣?難道我說的錯了嗎?為了這樣一個男人,你自以為不配而默默的守在他身後,即使你的鬥氣已經足夠你離開柯蒂斯學院到鳳宵的帝國學院去了,你也隐忍成這樣。”說到這裏,淩月星離眉眼突然冷了下來,看似嬌弱的手一把抓住她攻過來的手腕,狠狠一扯,腳下更是不留情的将她踢落在地,再也爬不起來。
“為了這樣一個男人,你忘記了被害的整整一百二十三口上宛族人,你忘記了身為上宛家最後族人的責任,忘記了你父母生前是如何将你捧在手心的!”
冰冷冷的話,一字一句的砸在上宛韶丹的心口,仿佛自己極力隐藏的傷口被狠狠的撕開傷疤,臉色蒼白,全身顫抖起來。
“不、不要再說了,那是一個噩夢,我寧願将這一切忘記,只當個普普通通的人,為什麽要逼我?為什麽?”
“呵……”淩月星離冷笑出聲,“普通人?你挂着上宛這個姓氏你還想當個普通人?上宛這個姓氏代表着什麽你清楚嗎?那原本是西淩三大家族之首,西淩的開國元老所在的家族,它代表着光榮和榮譽,否則你以為為什麽上宛家只有你一個人存在,它還會挂着三大家族的名號?身為僅存的族人,你為了一個男人,放棄去鳳宵帝國學院為家族争光的機會,甚至是放任上宛這個姓氏的尊嚴!你該當何罪?”
上宛韶丹一個字也說不出來,趴在地上嘤嘤的哭泣着。
淩月星離心下嘆氣,她淩月星離可不是好人,會專門來給這樣一個人做開導,若不是因為歐麗晨露可憐兮兮的拜托,加日後三條免費信息的代價,淩月星離才懶得管她呢。
“歐麗晨露的事情我想你很清楚,她以前在歐麗家受到的待遇你也清楚,可是歐麗晨露就從來沒有逃避過,你別忘了,她外公的那一族同樣被滅了,她并不比你好,但是你知道她現在在西大陸做什麽嗎?你有為自己的家族承擔過什麽責任嗎?楚若游不過是在你年幼的時候給你擦過一次眼淚,值得讓你用整個上宛家的榮譽來愛嗎?”
哭了好一會兒,上宛韶丹才紅着一雙眼睛看着淩月星離,“你晨露讓你來的?”
“廢話,要不然你以為我會為了一個陌生人浪費時間?”淩月星離冷冷的打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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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是不是能夠幫我報仇?”
“嗤你在做夢嗎?”淩月星離看着她不屑的冷笑,“我為什麽要幫你?你是誰?有什麽價值讓我幫你?一個把家族置于男人後面的人,連讓我多看一眼的資格也沒有,若不是歐麗晨露,你以為我會在這裏?”
上宛韶丹咬了咬唇,淩月星離這個人說話從來不留情面,讓她感到屈辱也是必然的,只是,她能怪誰?這些事本來就是她的錯,她一直在逃避家族的事,無法忘記親愛的父母被殺,卻又不願意想起,一直把小時候給過她溫暖的楚若游當成唯一的光,如今被這個人一說,還真是極其可笑的一件事。她的付出沒有得到一點回報,他把所有的溫柔都給了歐麗明惠,那個表面柔弱,背後如同蛇蠍的女人。
“我不會再逃避,不會在為了楚若游付出,只要能報仇,你讓我做什麽都可以!”
“呵呵……就你?淺色藍尊?”淩月星離不屑的哼了哼,東大陸不像西大陸地域遼闊各種資源充足,東大陸和西大陸想必,一個像是貧民窟,一個像寸土寸金的黃金地。只要是有一點成就的人不是想方設法到西大陸去,剩餘的不是被三大帝國收納去了,所以東大陸的紫尊只有三個,分別是玄機老人、鳳宵‘神将’淩月行尊,還有龍然大祭司般若浮影。
想想看,東大陸只有三個的紫尊,在西大陸,別的就不說了,單單的藍桐鎮就有三百多個,這差距還真不是一般的大。
“要不然你想怎麽樣?”上宛韶丹的羞愧都被淩月星離的嚣張弄沒了,什麽叫就你一個藍尊?這麽不屑的語氣,好像她這個藍尊根本上不了臺面似的。她不知道的是,和淩月星離的藍桐鎮居民手下相比,她确實上不了臺面。
“很簡單,我要你三個月內名震三大帝國,然後三個月後,毫發無損的到西淩國都來找我。能做到嗎?”
上宛韶丹眉頭皺了皺,以她藍尊的身份要名震西淩還可以,要名震三大帝國,唯一的機會就是參加兩個月後在鳳宵舉行的三大帝國學院的交流會……
“好!”拳頭攥緊,既然傷疤已經被揭開,那麽她已經無法再一次回避了,那麽,就出擊吧,賭上自己的生命。
淩月星離看着上宛韶丹,眸中閃過一抹訝然,總算明白歐麗晨露為什麽這麽看好這個人了,原來只是缺少一點勇氣,當有人逼迫她直面事實的時候,她無法再逃避,也就會拼上性命去面對。嘛……還算是條好苗子,畢竟靠自己修到了藍尊,只是少了直面血腥的勇氣而已,還是有救滴。
随意從空間裏拿出個瓷瓶,到了一顆凝血丹給她,既然有了收了她的心思,那麽淩月星離也不吝啬了。
“如果你再一次見到晨露,幫我跟她說一聲謝謝。”吃下凝血丹,上宛韶丹不僅身上的傷痛沒有了,臉色更是好了不少。
“放心,你們有的是機會見面,你不要辜負了她對你的期望。”
“我不會的,還有,謝謝你。”說完,上宛韶丹目光堅定的轉身離去,消瘦的背影,總算不在有那種令人心疼的孤寂,和讓人随意忽視的感覺了。
“小姐。”上宛韶丹一走,龍纖纖便端着糕點進來了。
“讓他們準備一下,明日按照我的布置分開行動,該殺的人,一個都不準留。”淩月星離拈起新鮮出爐的桂花糕,眸中一片冰冷。
“是。”龍纖纖斂下妖豔的眸,眸中滑過同樣的冰冷血腥。
翌日。
淩月星離一身男裝獨自一人向西淩國都行去,血瑟、龍纖纖、鳳嬌嬌,三人同時也往三個方向前去,分別是龍然、麟冉,還有……柯蒂斯學院。
走空路太招搖,如今淩月行風暗中密謀,想要奪取西淩王位,淩月星離暫時還想看他多嚣張一會兒;走陸地又有些慢,路途中淩月星離嫌無聊,所以只能選擇小雪的地道,好在小雪的地道還算華麗。
而此時,西淩國都,皇宮內。
氣氛一如既往的肅穆,只是隐約的好像有什麽在悄然變化,就如原本的皇宮禦林軍突然有些不盡責起來;皇後身邊的太監侍女最近總是有些鬼鬼祟祟;宮裏突然多了什麽人,少了什麽人……
隐隐,透着陰謀的味道。
而此刻,西淩王,淩月正康的宮殿內。
昏黃的床幔內,淩月正康一臉蒼白消瘦,兩頰深陷,眼下更是一片烏青,俨然一副病入骨髓的模樣。
一只手從床幔外伸了進來,撥開床幔,露出一張皺巴巴的太監臉,似乎在确認什麽的把淩月正康從上到下搜了個遍。最後一無所獲的搖搖頭走了出去。
而就在來人離開的那一瞬間,原本緊閉着眼的淩月正康猛然睜開了眼,有些病入膏肓的渾濁,但卻掩不住裏面的清明和一片冷然孤寂:“離兒啊……”
太子府內。緊閉的房門突然被打開,坐在裏面的英俊卻狠毒暴戾的太子淩月行風猛然站起身迎上去,“怎麽樣?還是沒有嗎?”
太監嘆息着搖頭。
淩月行風猛地一巴掌拍在桌面,“該死的!若不是找不到傳承玉玺,這西淩早就是本太子的了!該死的!”
“殿下要沉住氣啊,雖然你始終是西淩唯一的太子,陛下離世,由你繼承王位是必然的。只是這玉玺……是個麻煩啊,弄個假的是騙不過鳳宵大祭司的。”每個國家都有一個傳承玉玺,顧名思義,便是一代傳一代,要坐上王位,必須有傳承玉玺才能真正的成為王,受百姓愛戴,受所依附的帝國的支持和保護。
只是如今他們密謀了這麽多年,眼見着就要成功了,偏偏這玉玺怎麽也找不到,如此這淩月正康就不能死,否則身為太子的他必然會被冠上弑父之名,還未走出統一霸業的第一步就會被帝國抹殺。
“那你說怎麽辦?”
“陛下,與其我們這樣找,不如讓陛下自己說出來如何?”老太監渾濁的眼中滿是惡心的算計。
“嗯?”
“殿下難道忘了嗎?陛下最寵愛的不正是二公主殿下淩月星離嗎?找一個和二公主身材相似的女子,易容成公主殿下的模樣,将玉玺藏在哪裏誘導出來。”
淩月行風一怔,腦中出現那一抹風華絕代的傲然身影,這個方法可行是可行,可是……有哪個女子能将淩月星離的那種傲然于天地的氣勢演繹出來嗎?
V22 臣服
依舊是例行的早朝,只是今日有些不同,他們那位自從二公主淩月星離失蹤一個月後終于病倒的皇帝,淩月正康今日竟然拖着病重的身軀來到了朝堂之上。
瘦骨如柴的身軀裹着明黃色的龍袍,使龍袍顯得松松垮垮的,發青深陷的臉更是讓人看不下去,難以想象只是幾個月的時間,他們才到四十幾歲的健碩的帝王竟然會變成這幅模樣。
此刻肅穆的大殿之上,群臣靜靜的站在下面等待着他們幾個月未見的帝王發話,或者時不時的擡眼看看站在淩月正康左下方的年輕宰相莫玮杭和右下方的太子淩月行風。
“玮杭,過來朕這裏。”淩月正康虛弱的聲音不複以往健康而底氣十足。只是這句話出來,卻讓在場的人臉色都變了變。
話說當日淩月正康一病倒,還是柯蒂斯學院四級生的太子淩月行風便趕了回來,照理說應該由太子代替行政,可是偏偏這莫玮杭是淩月正康最器重的臣子,所以莫玮杭臨危受命,成為輔佐太子的攝政王,兩人之間在正事上時常各執己見,而最後的勝者都是莫玮杭。
淩月行風和淩月正建視莫玮杭為眼中釘,那個不是看在眼裏記在心裏,同時也都在悄悄的挪步,往太子那邊挪去,畢竟太子是西淩的繼承人,莫玮杭再強也不過是個臣子。可是如今,這淩月正康的一句話讓整個氣氛悄然改變了起來。
在朝堂那麽多年,莫玮杭自然很敏銳的知道氣氛變得有些微妙,然而他仍然低着頭,一派的恭敬而不卑不亢,緩步走上去。
淩月正康眯着已經無力睜得多開的眼眸,看着眼前的男子,從十四開始就跟在他身邊的學生,如今已經長成了可以帶領西淩走向新時代的男人了,他伸出幾乎只剩下一層皮的手,莫玮杭連忙伸出手将其握住:“陛下……”即使淡定如莫玮杭此時的聲音都不免有些顫抖。
淩月正康緊緊的握住莫玮杭的手,“玮杭啊……我覺得有些話我若不在今日說出來,就再也沒有機會說了……”
“陛下,請不要放棄希望,臣已經命人到西大陸請更高階的藥師了,馬上就會有消息的。”其實這話莫玮杭說着也沒底,太子是什麽樣的人他幾乎是看着他長大的,又怎麽會不知道,當初他就懷疑淩月正康會突然病倒,是太子黨幹的,只是苦于沒有證據,而且朝中大臣幾乎都偏向太子。太子若是不讓陛下活,只怕那些派出去的人不是死就是倒戈了。
“玮杭啊,你知道朕一直放心不下的,就是西淩啊……你是朕一直是最信任的臣子……”
莫玮杭的背脊微微一僵,斂下眼睑。
“請你幫我守着西淩啊!”淩月正康突然好像用盡了全身力氣,說完這一句便怏怏的靠在椅背上。
莫玮杭怔了怔,面上沒有絲毫變化,心下卻忍不住一陣失望,陛下是在逼他留下嗎?放下身段,低下頭顱,就為了逼他留下嗎?淩月正康知道,當太子坐上王位之時,便是西淩的大難之時,莫玮杭從來不是愚忠之人,太子不會是個仁君,所以他必定會離去,只是陛下,您是何苦呢?
而此時,大殿之下的淩月正建和淩月行風相視一下,交換了個眼神,淩月行風便站出來道:“父王,身體有恙,衆臣又無大事,還請父王以身體為重,否則二皇妹回來若是看到父王這般,怕會傷心啊。”
“你、你說什麽?離兒她……”淩月正康突然睜大眼,緊張的問。
淩月行風低着頭勾起一抹冷笑,“是的,父王,二皇妹兒臣已經找到了,現在正在回來的路……”
“皇兄還真是料事如神啊,知道我回來了。”一道微冷清冽好聽的聲音突兀的在傳進大殿。
衆人下意識的扭頭看向聲音的來源處,只見一個女子從那大殿從殿門口緩步走來,一襲飄逸絕美如同火焰般的紅裝,一頭如絲的烏發下随意的鋪散在身上、一張小巧的瓜子臉上,一雙幽深的貓眸眼角微微上挑,如同碧葉含珠勾魂奪魄、精致小巧的瓊鼻下一雙晶瑩透亮的紅唇,誘人一親芳澤、裸露在外的藕臂和閃着如溫玉般光澤的小腿引人遐想。
伴随着那陣曾經讓在場人都熟悉不已的,高跟鞋撞擊大理石地面的铿锵有力的脆響,所有人震驚!
這、這不正是消失了半年之久的,長相一絕的廢材二公主,淩月星離嗎?!
“離、離兒!”淩月正康扶着微微晃了神的莫玮杭,急急忙忙的想要走下殿來。
淩月星離幾步來到淩月正康身邊,碰到那幾乎只剩下一層皮的手腕時,眉頭明顯的皺了起來。
“父王,兒臣回來了。”看到淩月正康這幅模樣仍然念叨着她,即使她不是真正的他的女兒,心下卻還是不禁微微顫動,自古帝王多無情,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把女兒真正捧着手心疼的皇帝。
“回來就好,好,回來就好啊!咳咳咳……”淩月正康一時激動,發青的臉色總算是有了點血氣,但是不到幾秒便又猛然咳了回去。
淩月星離迅速從戒指裏拿出一顆九轉還魂丹,快速的塞進淩月正康的嘴裏,在淩月正康和莫玮杭驚訝的眼神裏,九轉還魂丹入口即化,已經通過了咽喉。
把淩月正康押回龍椅,淩月星離站在大殿之上,轉過身居高臨下的看着表情各異的,其中最難看的要數淩月行風和淩月正建了。
淩月行風看着大殿之上的淩月星離,袖中的雙拳緊緊的攥着,怎麽也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回來了,她到底是怎麽進入這幾乎已經都是他的人的皇宮的?不過……眼中滑過一抹惡毒是殺意,沒關系,只是一個廢物而已,量她也成不了什麽氣候!
淩月星離當然沒有錯過淩月行風精彩的神情,嘴角緩緩的勾起一抹冷笑,驚豔全場,卻也冰凍了全場。
“如果沒有什麽要事,我想各位是不是可以退朝了?”冰冷的目光掃過整個大殿,頓時讓文武百官全身齊齊發抖,面面相觑後便齊齊的離開了大殿,獨獨剩下淩月行風、淩月正建還有莫玮杭、淩月星離、淩月正康還有一個跟在淩月正康身邊的老太監。
淩月星離冷笑的看了眼殿下的兩人,側過頭看向淩月正康,只見此時淩月正康正閉着眼,臉色漸漸的紅潤了起來,神情好似正在享受世界頂級的按摩,全身心的舒爽。
淩月星離滿意的輕微的點了點頭,側頭看到莫玮杭那張沉穩的臉有些驚訝的看着淩月正康的變化,竟然奇異的顯得有些可愛,九轉還魂丹,只要還剩下一口氣,就能續命,雖然不至于把人體的毒素什麽的清除掉,但也能為一條人命得到更多的時間去尋找解毒方法,時間就是生命,這句話還是很正确的。
回過頭就看到淩月行風兩人同樣在觀察着淩月正康的變化,那眼裏的情緒,好生的精彩。看得淩月星離都想要鼓掌叫好了。
“咳、咳,那個,星離啊,皇兄怎麽了?”淩月正建猛然間撞入那雙幽深的黑眸,瞬間有種從裏到外被看得通透的感覺,吓得他有一瞬間的失态,只好用咳嗽來掩飾。而這一咳,也把幾人的神給咳回來了。
莫玮杭這才意識到自己竟然還站在大殿之上,頓時臉上一變,腳步卻仍然不急不躁的邁着走了下去。
淩月星離看着莫玮杭的背影,眸中滑過一抹贊賞,不卑不亢,不急不躁,沉穩內斂,最重要的是有一顆忠心,真不愧是淩月正康放下身段也要留下來的人。
再看那兩個西淩皇室的人,雖然看慣了這種事,但是當發生在自己眼前,最重要的是還發生在自己還算看得順眼的人身上,淩月星離頓時冷下了眸子,“本公主在外面的時候聽到父皇病了,所以找到了一個大藥師,求了一瓶丹藥,父皇的病很快就會好起來了。”
“是嗎?那就好,那就好……”淩月正建一臉欣慰的說着,腦袋卻是煩躁的邊搖邊點。
淩月行風眸中閃過陰鸷,看向淩月星離一片陰冷,“既然如此,那麽我等也就放心了,父皇便交由皇妹你照顧了,先行一步。”說完轉身離去,動作潇灑帥氣,若不是那雙眼睛菱角太過鋒利陰鸷,怕是淩月星離都忍不住為其吹上一聲口哨,你說那淩月佳怎麽沒有遺傳到這麽好的基因,不管是腦袋還是臉蛋,兩兄妹還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上。
“那,皇叔也先走一步了。”淩月正建說道,轉身的一瞬間眼角似乎和淩月正康身後的老奴交換了什麽信息。
淩月星離不禁冷嗤,她該說真是人如其名嗎?淩月正建,真是很賤!不僅yin亂淩月正康的後宮,現在還想來搶王位,啧啧,說起來,那淩月佳該不會是淩月正建和那個皇後的産物吧?這麽想來,那個淩月佳長成那樣倒也情有可原了,那淩月正建長得和他的名字一樣,有點賤。
整個大殿就只剩下莫玮杭和那個太監算是外人了。淩月星離側過頭,一雙幽深的黑眸看着那個老奴,頓時讓老奴肌肉緊繃了起來,面上卻是極力的保持着鎮定。
“二公主是有什麽需要老奴效勞嗎?”
“是啊。”淩月星離突然笑了起來,然後在他剛剛開口想要說什麽的時候,纖細的手間影子一閃,有什麽東西射進了老奴微張的嘴裏,同樣的入口即化,老奴頓時癱倒在地,驚恐的抓住自己的脖子,驚恐的看着淩月星離。
“真是不好意思,因為本公主從來沒有在身邊放随時會反咬你一口的狼的習慣,所以,請你乖乖當小綿羊好嗎?嗯?”淩月星離笑得眉眼彎彎,卻是讓那老奴驚得全身顫抖,連連磕頭稱是。
淩月星離這才轉過頭看向殿下的莫玮杭,只見他低頭三十度,雙眼目不斜視的看着大理石地板,身上不放松,也不僵硬,淩月星離不由得對其又一次贊賞起來。
“宰相大人,這幾個月辛苦了。”她知道,若不是有莫玮杭在一邊與淩月行風周璇制衡,西淩不可能稱那麽久,只怕淩月行風還沒有奪得王位,那邊帝國的軍隊就已經察覺到端倪過來把淩月一族給除了。
“二公主言重了,這是微臣該做的。”這厮已經沒有了方才呆怔的可愛模樣,一字一句,一舉一動,就連那語氣都不是非一般的老練。
淩月星離看着他,突然眯起了眼,擋住裏面過于銳利的光芒,“宰相大人似乎很向往和平?”
“二公主,和平我想是任何人都希望的,戰火紛飛,百姓流離失所,微臣……不忍。”那語氣中帶着一絲沉痛,他就是在戰争中失去了家園,甚至險些失去了性命。
“宰相大人身居高位,還能有如此慈悲之心,父皇必定很欣慰。”淩月星離笑着道,只是下一句卻是峰回一轉,“但是,宰相是搞政治的,想必這書也看得不少,天下大勢,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玄天大陸沉寂了太久太久了,該是它改朝換代的時候了,鳳宵前一陣的動蕩不正是訊號嗎?你說呢?”
這次,即使穩如莫玮杭都忍不住的猛地擡起頭看着淩月星離,一臉的震驚和難以置信,“你……”難道她和太子一樣,是來奪權的?
淩月星離卻不再說話,扭頭看向龍椅上已經睜開眼的淩月正康,同樣有些震驚的看着她,“離兒,你……”
“父皇,東大陸平靜的日子已經到頭了,三大帝國,龍然國君荒淫無道放任邪妃殘殺無辜百姓,麟冉國君更是與子女媾和亂【倫】,鳳宵更是已經開始動蕩,此等天地不容之事,就已經注定東大陸将不再平靜,西淩想要在這場動蕩中存活下來,改革是必須的,雄心也是必須的,占其先機也是必須的,否則當其它附屬國同樣有此等想法的時候,我西淩作為附屬國中的最小,必定被蠶食鯨吞到連渣都不剩!到時莫說天下百姓了,就連我們西淩的百姓我們都無法保護。”
淩月星離一番話可謂是霸氣中帶着決然,決然中帶着憂心,憂心中帶着悲天憫人……這麽多的情緒,可見淩月星離對這場戲是多麽看重才演的如此見着流淚,聞着傷心。
但是卻着着實實的将兩人震懾住了,淩月星離所說的事他們連挺都沒聽過,但是淩月星離所講的卻是讓人感覺那麽真實,而且龍然國君确實有一個極度妖媚,受盡龍然國君三千寵愛在一身的妃子;麟冉國君也确實有幾個同樣優秀而且極其美麗的兒子和女兒……
“離兒,你說的可是真的?”
“當然,雖然他們将這些封鎖得很好,但是卻仍然被我窺探一二,否則這種事我怎麽敢說。”淩月星離說的理直氣壯的,有什麽是她淩月星離不敢說不敢做的?不過這些事倒确實是真的,這些信息還是歐麗晨露給她的。歐麗晨露有自己獨特的一套信息網,淩月星離雖然不知道,但是對她給的信息卻是信任的。
于是,兩人的臉色變得沉重了起來,西淩是所有附屬國中最小的,與之成正比的是武力、軍隊等同樣最小,若真如淩月星離分析的那樣,西淩……恐怕沒有未來啊!
淩月星離看着兩人,唇角微微勾起,“父皇,把西淩交給我吧。”
“什麽?!”淩月正康和莫玮杭齊齊一驚,沒想到淩月星離竟然會說出這樣一句話。
“沒錯,把西淩交給兒臣,兒臣不會讓它沒有未來,甚至,我将建立一個奇跡般的王國!它将是所以人類都向往的國度!”
兩人再次呆怔的看着淩月星離,她就站在那裏,近在咫尺,可是卻給他們一種可望而不可即的感覺,那種君與王的距離,深深的在兩人心中劃開。
兩人對視一眼,裏面的信息他們各自知道。
“離兒,父皇老了,也許這個時代确實已經不屬于父皇了,但是孩子,你可知道這條路有多艱難?你是否已經做好了見證血流成河的覺悟?做好了承受千軍萬馬,千千萬萬百姓的希望、謾罵、恨意的準備?”淩月正康看着淩月星離,仿佛想到了最愛的那個女子,心下一陣揪痛。
“是的。”淩月星離輕聲道,卻像是一塊巨石狠狠的将兩人的心髒壓住,輝煌背後都必定有痛苦,這個年輕的少女已經做好了承擔的準備了嗎?如此……身為長輩的他們又怎麽有退縮的資格呢?
“好、好。”淩月正康點着頭,緩緩的彎下腰,不一會兒竟從龍椅下面拿出了一個木盒,打開,裏面是一塊精致小巧的玉玺。傳承玉玺,淩月行風怎麽也不會想到,他翻遍了整個皇宮都沒有找到的傳承玉玺竟然就藏在龍椅下面的暗閣裏。
淩月正康鄭重的将玉玺交給淩月星離,而從淩月星離接過傳承玉玺的那一瞬間,她便成為了西淩的王,即使只是一個附屬國,但是淩月星離卻成了整個玄天大陸史上以來的第一個女帝!
“明日,我便宣布退位讓賢……”
“不,父皇。”淩月星離打斷淩月正康的話,“明日若将星離推出去,那麽必定引起各國的注意,這不利于我們西淩韬光養晦為将來的戰鬥做準備,所以,還是請父皇先在前面擋着,等星離準備充足之後,便是西淩崛起之時!”
淩月正康看着已經是君臨天下的女兒,眸中閃爍着複雜的光芒,他沒想到自己兒女衆多,其中唯一放在心尖上疼愛的,打算讓她無憂無慮快樂一生的女兒,竟然會走上這麽一條艱辛的帝王之路,要知道,那是踏着成堆成堆的屍骨才能成就一個千古帝王啊。
“好。”說出這個字,淩月正康仿佛一下子到了垂暮之年,如同蒼老到幾乎要枯死的老樹。
淩月星離眉頭微不可查的蹙了蹙,若當年她的那個父親也如同他一般,今日怕就不會有她這個地獄修羅的存在了,真不知道該說是幸還是不幸,或許是老天對自己的補償也說不定,即使這份父愛是因為‘淩月星離’這四個字而存在的。
“父皇,我知道你疼愛星離,但是孩子總要長大,我不是溫室裏的花朵,早在十年前我便已經在外面嘗過各種苦難、人情冷暖,我希望的不是你為我傷心,而是為我感到光榮。”
這一番話,讓淩月正康是紅了眼眶,連莫玮杭都忍不住微微的動容。淩月正康握着淩月星離的手,有些心疼的笑着的同時不住的點頭,“是,是父皇的不對,我的寶貝星離已經長大了,我該為你感到光榮,而不是傷心。”
“父皇,相信我,即使戰争開始,西淩的百姓都不會受到一絲一毫的侵害,西淩将會在亂世中崛起!”就單單他這份不求回報的愛,也足夠讓淩月星離保護好西淩了。
“父皇相信你。”
“……”
淩月行風不會知道,在他還在計劃着如何除掉淩月正康奪得皇位的時候,這西淩國君卻已經變成了淩月星離,他這個太子根本連争奪的機會都不曾有過。
淩月星離的歸來,不僅是引起了朝中大臣之間的微妙氣氛,三大家族中,除了只是挂着名號的上宛家,楚家和歐麗家更是從新定位了一番。
照理說淩月星離一個一絲鬥氣都沒有廢材公主也不值得他們如此在意,可是問題就在淩月星離曾經收的一個弟弟,擁有上古黑龍的月行昆。即使現在不見他的蹤影,可是誰又知道月行昆是不是埋伏在暗處,再加上淩月正康對淩月星離的溺愛,這帝位最終會給誰,還真是不好說啊。
兩大家族在西淩勢力龐大,淩月行風都是要拉攏的對象。歐麗家一向野心勃勃,支持的自然是太子黨,而楚家立于三大家族之首,家主楚鐮目光更為長遠,遲遲不給太子答複,大有做岸上觀的架勢。只是這帝位之争,身為一大家族的楚家,又怎麽可能真的置身事外呢?
此時楚家。
楚家家長楚鐮正與內眷李氏執棋涼亭,合着滿池的夏日荷花,倒是別有一番惬意。
一個管家模樣的中年男子快步走了過去,伏在楚鐮耳邊說了什麽,只見楚鐮面色驚訝,然後點點頭,卻并未起身,與李氏繼續下棋。
不一會兒,只見那管家身後領着一個絕色女子,火一般的紅裙,幾乎灼傷看到的人眼。
淩月星離跟在管家身後,嘴角噙着一抹微冷的笑。竟然有人敢給她下馬威?楚家,還真是有夠大膽的。
眼見着涼亭就在眼前的時候,楚鐮和李氏才站起身迎了上去,一臉爽朗大氣的笑容,“二公主光臨寒舍,真是使寒舍蓬荜生輝啊。”
“本殿回來多時,今日才來拜訪,望楚族長莫要見怪。”淩月星離微微颔首,帶着一個公主滲透血骨的尊貴和完美的禮儀,然那柔美的語氣中卻透着一股毫不掩飾的霸氣。
楚鐮心下一驚,隐隐的覺得這個公主和傳聞的有些不一樣,同時也察覺今日淩月星離前來的目的,怕是他一直不願做出決定是事。
楚鐮朝管家和李氏點了點頭,讓他們先行退下,招呼着淩月星離進入涼亭。
“二公主請坐。”
淩